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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荒唐老爷 2

    ?柳树道:“我即使打不过它们,自保能力还是应该有的。”
    它这么一说,我更感到事态不妙,要知道柳树可是霁月州植物中的老大,连它这样的都已经考虑自保,灾难之大,可想而知,但我面对巨变,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沉吟道:“柳兄,你说我该不该先向警方发出警告?”
    柳树道:“万万使不得!那样势必把我牵连进去,我宁可死,也不愿和你们人类打交道。”
    我黯然许久,只有用四个字来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多多保重。
    柳树也以这四个字来回赠我。
    想起多天没见老猪,我就去了他宿舍,正好,他今天休息。宿舍都是平房,只要刮大风,门窗就全“咣当咣当”作响,逢到下大雨就更惨了,屋里会垂落一道道雨帘,如果不拿盆接着,半夜下来,就可养鱼了。
    跟老猪在一起就是无拘无束,天南海北地胡扯一通,就五点多钟了。我决定请老猪撮一顿,就和他出了门,上了大街。
    人流汹涌中,我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鲜姿,她正从一家高级化妆品商店走出来。现在已经放学,她换上一身漂亮的连衣裙,脚上穿着凉鞋,露出十根涂着黑色甲油的脚趾,这身打扮,好正点哦,走路时小蛮腰款款摆动,性感的臀部一扭一扭,看得我魂都飞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走到哪儿,我的目光就跟到哪儿。鲜姿不愧是势能高手,很快感觉到了我的灼灼目光,侧过脸来回视我。见着我,她的脸上依然冷冰冰的,但却向我走了过来。
    我的心中突突乱跳:“鲜姿没有掉头远去,反而要主动和我说话,这是否说明她已对我……”
    她接下来的话立即无情地粉碎了我的梦想:“恒河,警告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除非你欠揍!”
    我心中难过,脸上无光,鲜姿啊鲜姿,难道你没看见我身边还有一个人,他是老猪,是我的朋友,当着他的面,你好歹也该给我留点面子啊!我无限悲哀地道:“鲜姿,你也太绝情了吧?难道我看你几眼都不行!我看不如这样,你把我心挖了,这就我就没法想你了!”
    鲜姿俏脸立时罩上严霜,踏前两步,冷冷地道:“恒河,你……咦!怎么是你?”
    她这话是对老猪说的,因为她的目光已经转向了老猪,脸上满是惊异的表情。
    我万没想到鲜姿竟会认得老猪,不知什么时候老猪就把头低下了,看他那样子,如果他是老鼠,地面上又恰巧有道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我用胳膊捅了捅老猪,道:“鲜姿跟你说话呢?哎,原来你认识鲜姿啊,怎么没听你提过?”
    老猪仍死死地低着头,不知什么原因,脸上一丝儿血色都没有,两只手还在轻轻发抖。
    我更奇怪了,道:“老猪你说话啊?鲜姿可是个大美人儿,你就不想看她一眼?”
    鲜姿厉声道:“恒河,你少跟我贫嘴!你说……你说他叫老猪?”
    我拍了拍老猪肩膀,道:“对啊,他就是老猪,如假包换,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正要请他吃晚饭呢,没想到就遇着了你,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去撮一顿?”
    鲜姿没有说话,而是瞬也不瞬地盯着老猪,那表情异常复杂,有关切,有悲痛,有怜悯,也有无奈。
    憋了半天,老猪终于说话了:“我、我、我、我是老猪,我根本不认识她!”虽然说话了,他的头仍然低垂着。
    鲜姿看着畏缩、卑微、潦倒的老猪,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竟然涌上了一层雾水,看样子再过一会就化为泪珠滚下来,但她又克制住了,轻轻地道:“这么多年来了,我都没有看见你,想不到你竟来了霁月州……”
    不等她说完,老猪已走开了,嘴里嘟嚷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叫道:“老猪你别走,等等我。”又舍不得鲜姿,对她道:“要不这样,咱们约个时间,我和你详细谈谈老猪的事。”
    鲜姿眼睛看都没看我,她在看着快步而行的老猪,道:“他的事,我比你更清楚!”
    说完,她就走了。
    我只有追上老猪,道:“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老猪的脸色非常难看,道:“你请回吧,我不和你去吃饭了。”
    我正要从他嘴里套问鲜姿的事,怎能答应,道:“说得好好的怎能说变就变?是鲜姿惹你不高兴,可不是我。”
    我一提鲜姿,他更似被捅到了痛处,道:“我不去吃了!我只想回宿舍!恒河,求求你放我走吧!”
    他这话真的是用哀求的语气说的,作为朋友,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无奈地看着老猪远去。
    鲜姿、老猪,一个美丽高傲、本领非凡,一个****窝囊、穷困潦倒,这本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两个人,居然会相识?我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鲜姿是特别关心老猪的,但不知什么原因,这种关心最后只能以冷漠而告终,老猪又为什么不愿直面鲜姿,鲜姿的出现,对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刺激?我不由想起了几天前老猪在我家吃饭时悄然落泪的情形,不由对他的身世更加增添了几分好奇。当时,我说老猪该娶个有钱的老婆,不然会被他吃穷的,老猪或许有过老婆,但决不会是鲜姿,因为两人的年龄悬殊较大,鲜姿现在还是个学生,决不可能已经结过婚了,那么,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管怎么说,我对追求鲜姿又多了一分希望,要知道老猪可是我的好朋友,他的恶劣心情总会过去的,到那时,我再向他打听鲜姿的情况,只要掌握她的可靠资料,就可针对她的弱点下手了。
    鲜姿、老猪都走了,街上虽然车来人往,我的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看着路旁那一株株大树,绿化带上那茵茵绿草、吐艳花朵,想起柳树对我说过的话,不禁又多了几分恐慌,回了家,吃过饭,就开始以修炼势能的方法运转熵反应堆。
    修炼势能的过程一般是这样的,通过自身的呼吸,或是通过高科技手段,把能量吸收入能囊。神族、贵族等各有各的吸收能量的方法,地位越高的人吸收能量的方法越高明。在火种学院,积蓄到一定能量之后,学校将不再提供能量,学生得自己去寻找。能量的属性异常庞杂,火性的、水性的、风性的、光性的,等等,修习火性的学生如果条件够好的话,会到正在爆发的火山旁吸取能量,条件差一点的只有吸取火山石中的能量,实在没条件的学生就只有坐在火炉旁边了。修习风性的喜欢到荒郊野外,若遇上龙卷风就是他们的最大收获。我吸取的能量属于气性的,灵气最多的就属植物了,那也为我和植物进行对话打下了基础。
    上回被老猪打断,未能尽兴,这次告诉老妈老姐不要来打扰我,任何人来找我,都说我没在。我盘膝而坐,不断地吸取天地间的灵气,神志愈来愈清爽。忽然,只觉得脑中一震,事实上,我的脑袋一丝儿都没有动弹,之所以有震动的感觉,是好像我的脑海中竖立着一块沾满污垢灰尘的玻璃,当灵气被熵反应堆一点点吸收之后,灵气就像蘸了水的毛巾,一点点地擦去玻璃上的灰垢,终于能看清玻璃后的景物,我当然要震撼了。那景物起初很模糊,渐渐地就变得清晰,同时,我的脑中灵光一闪:“这就是圣仆爷爷所说的内视了!”
    内视就是使熵反应堆还有被它包裹在内的心脏,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之中。熵反应堆呈立体菱形,颗颗米粒般的固态熵能量银光闪烁,原来它们一动不动,随着我修炼深入,其中一粒开始旋转,跟着又带动两粒转动,不过速度较慢,即使我停止修炼,三粒熵能量仍不会停止。我隐隐约约地明白,只有熵能量全部高速运转,才能算是正式启动了反应堆。
    还有那颗心脏,那是个有皮有血有肉的东西,但开始我看到它,吓了个半死,因为它看起来发出淡淡银光,哪还像个心脏?后来感觉没有一点异样,看到它在稳定、有力地跳动,才相信它没有发生异变。
    内视说来很奇妙,我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观察熵反应堆,就像熵反应堆被拍成了一张张幻灯片,想看哪张就看哪张。
    天体之轨同样发生了变化,它绕着我转了几圈,风声、气漩就出现了,我通过内视,看见熵反应堆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度,与此同时,桌子、茶杯、茶水又被天体之轨带动起来,还不止于此,床、被子、枕头、拖鞋,还有我和冉莲欢好时使用的避孕套,外加小不点,都跟着天体之轨急旋不已,有的在它上面,有的在它下面,有的则在它边缘。开始我还担心床较大,这样转起来非碰到墙壁不可,不久我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床被天体之轨所放的位置恰到好处,既不会撞着我,也不会碰到墙,倒是那避孕套的盒子散了开来,一只只避孕套都被拉长,而且充满了空气,那模样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小不点好像鱼儿入了水似的,不住地叫道:“好玩!好玩!”随着时间的延长,天体之轨变得宽了长了,亮度也增加了两倍有余。
    正在我极度亢奋、欲罢不能之时,一个悠远沉雄的声音在我心中说道:“别转了,你修炼这么久,能量已消耗不少,需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了。我建议你最少喝两杯水,吃四个苹果、五块巧克力,外加两个荷包蛋。”
    我吃了一惊,叫道:“你是谁啊?对了,莫非你就是我体内的熵能量?”
    那声音道:“不是我老人家还能有谁?现在这屋里没有别人,你用嘴跟我说话倒也罢了,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哼哼,人家会怎样看你?”
    我惊喜交集,道:“熵能量啊,你总算开金口了!我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熵能量怒道:“别跟我叽叽歪歪的,我叫你去补充能量,你怎不去?”声音听来极具威势。
    “我刚吃过饭,吃不下啊,明天再补充能量行不成?”
    “不行!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
    “苹果、水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可荷包蛋我不会做啊,要不我请我老妈帮忙?”
    “没出息的东西!你自己就不会学着做啊?打开电脑,进入地球局域网‘美食天地’,就有教怎么做荷包蛋的。”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别那么多废话!快去!从今天起,你缺少什么能量,我就叫你补什么,用不了多少天,我就会把你打造成金刚不坏之躯!不,比金刚还要金刚!”
    我收了天体之轨,任由杂物落得满屋都是,心想:“这熵能量火气怎这么大,是不是吃了火yao?”
    谁知熵能量立即怒喝:“恒河,你敢骂我?小心我罢工,让你变成一个残废!哼,你想不想体验一下阳痿是什么滋味?”
    我吓得汗都出来了,连声叫道:“别!别!我的熵老爷,我的心理活动你怎么也知道啊?那我、那我在你跟前岂不是一丝不挂?”随又惊喜万分:“难道我的能量语言又更上一层楼,能以心灵和能量对话了?”
    熵能量居然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既然在你体内复活,你当然可以用心灵和我对话。熵老爷?这个名字挺新鲜,我喜欢,你以后就这样称呼我啊。”跟着冷笑两声,道:“除了能量,其他的事我才懒得管你!”
    这下我放心不少,在心中问道:“熵老爷,我有个问题请教你:除了你之外,我还能以心灵和其它能量对话吗?”
    熵能量笑道:“当然可以了,下次你见着柳树、梧桐、桑树什么的,如果害怕说话被别人听见,就在心中和它们说好了。别说植物,就是人,你也可以和他们体内的能量说话。你小子若肯听我的话,不断修炼,就是山川、海洋、沙漠,你也能和它们说话!等到你把熵反应堆完全运转起来,你就是和星球做朋友也完全有那个资格!当然,能量是不同的,它们和人一样,有好有坏,只要你愿意,什么样的能量你都会遇到。”
    它的这番话,好像一阵风,驱散了我身边的迷雾,又好像一线阳光,照亮了我以前许多看不见的地方,我想:“如此说来,我便能和宇宙中多种多样的能量生命交朋友,这岂不比单纯提升武力有趣好玩得多?能量生命,我就简称它为能命,他娘的,老子从现在起就要走一条别人从没走过的能命之路!”
    熵能量可丝毫不理我的福至心灵,恶声恶气地道:“怎么还不去学做荷包蛋?快去!”
    在这样一个“严父”的呵斥、监督之下,我不得不平生第一次学炒荷包蛋,这使得老妈、老姐都跑到厨房观看,老妈连夸我长大了,老姐则摸着我脑门,道:“你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我连炒了六个荷包蛋,那味道,绝对……难吃,但有熵老爷在旁边看着,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了两个。老姐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道:“这是什么啊?猪都不吃!”
    还是老妈最好,笑眯眯地把自己那份外带老姐那两个都吃了,连声道:“味口还不错嘛,继续努力,一定能做得更好。”
    我曾试着和老妈、老姐体内的能量对话,但都失败了,熵能量说,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势能,而我的能量语言又是初窥门径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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