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录玳:……
真的,她无所谓是否被贵妇圈接纳。单纯就惹不起那些异常热情的福晋们,单单庄亲王府就已经送了三次礼了!!!
盛(ya)情(li)难(chong)却(chong)之下,玉录玳还是决定办个温锅宴。把这些不明原因送礼的,都给聚集到一块儿。
倒看看这些贵人们重礼之下,有何所求!
听说她要办温锅宴,索额图自动请缨要帮忙接待男宾。
玉录玳忙笑着打太极,力争离他远远的。别一朝不慎被划进索党标签,叫康熙那小心眼儿记在小本本上!
为了自己才刚刚开始的古代贵妇生活,玉录玳笑得特别温婉:“晚辈谢过族伯一片盛意,只些许小事儿,断断不敢劳烦族伯您这等国之重器。而且……”
“不瞒族伯,我并没有邀请男宾的打算。毕竟我这才刚搬完家,一应琐碎将将理出点头绪。本就不适合大排筵席,再则我这身份上也不方便。”
又双叒叕吃了软钉子,索额图眉眼之间就不免带了几分难过:“贤侄女可是怨我这个阿牟其老眼昏花,没早日认出隆科多那个人面兽心的?正水深火热的时候没我,等你风光出头的时候倒来充阿牟其,也不怪……”
“没有,没有,没有!”玉录玳正色摆手:“族伯您言重了,日子,日子是玉录玳自己过出来的,与您何干?您……您这段时间已经很照顾我了。”
不管堂堂一品大员出于什么目的如此折节,玉录玳觉得自己在佟佳府传旨时得了对方臂助是事实。
既然受了恩惠,就得做出相应回报。
而且他跟便宜太子外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真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所以,能劝,还是试着劝劝吧!
横竖她有类似于说服力光环的金手指在,不成功也绝对成不了仁。
玉录玳清了清嗓子,再度以身为例:“至于为何抗拒跟族伯深交?纯属妇道人家胆子小,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晚辈记得,我那继母曾救过个被休又丧子的可怜女人,还提拔了对方当我那继妹的奶嬷嬷。那女人心里感激我那继母,巴心巴肺地照看我那继妹,比亲生孩子还上心。然后,她就死了。被我那继母找由头活活打死的。”
特别平铺直叙的几句,却听得索额图毛骨悚然:“这是为何?”
“是啊,为何?”玉录玳轻笑:“当年我那傻继妹也这么问,继母说,因为她好心救人是叫她知恩图报,而不是叫那贱婢来离间我们母女之情的!”
“卧榻之畔,都不容他人酣睡。更何况她十月怀胎,千难万险生下来的格格?作为乳母精心侍奉格格是本分,把格格教养的只亲近乳母不孺慕额娘,那就是逾越,是背主……”
区区一个五品礼部员外郎的继福晋尚且如此,更何况堂堂天子?
未尽之语玉录玳没有说,但她相信索额图懂。
果然,长久的静默后,索额图对玉录玳深施一礼:“贤侄女一番话,胜过老夫十年书。当真振聋发聩,使我从这迷障中走了出来。”
“一句感谢太浅,不足以聊表我这满心感激。以后,你就是我索三的亲闺女!凡是阿玛能办到的,必定有求必应。办不到的,也使唤你几个哥哥、侄子们努力!”
所以……
您这感谢的方式就是给人当爹?
玉录玳惊得连连摆手:“不,不用不用不用!我也就是有感而发,随意唠叨了几句。族伯不觉得我杞人忧天就好,哪值当如此?若……族伯非要做点什么,才能心安的话。那就请您行使族长的权利,多帮我约束点家父跟他府上吧。”
“说句不怕族伯笑话的,我真的是宁可不孝,也不愿意出了虎穴又入狼窝。短短几天的功夫,我那继母已经带着她的掌珠,数次上门要帮我主持大局了。我那继妹更……”
“更直言太子妃娘娘有孕,万岁爷必定赐人给太子爷,外人始终不如自家亲戚来得稳妥。”
为了彻底杜绝便宜阿玛跟继母贴上来吸血,玉录玳可是半点儿余地都没留。
特别干脆果断地揭了便宜继妹的老底儿。
气得索额图须发皆张,大喊荒唐:“就算咱们满人没有汉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也没有姨母嫁外甥的道理!再者太子妃初初有孕,正是紧关节要的时候。身为亲人不想着帮忙排忧解难,反而趁机送人争宠?坤图那个糊涂蛋,竟由着那丫头妄想天开!”
到底记得那糊涂也是玉录玳亲爹,索额图也没在多加指责。只无限郑重地看着她:“贤侄女放心,这事交给老夫。”
“先递牌子给她求个免选,再物色个相当的人家远远嫁出去。不独她,你那阿玛、继额娘还有几个兄弟,都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昔日你在佟佳府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们视而不见。如今你飞黄腾达了,他们也万万别想沾边儿!”
玉录玳大喜:“若能如此,可真就多谢族伯了。”
索额图被她那眉飞色舞的模样逗乐:“你啊,多少也收敛些,别叫人抓了短处去。不然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够你喝一壶了。”
玉录玳忙压了压嘴角:“是,多谢族伯提点。”
“该多谢的,是族伯我啊!”索额图笑,很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你不是个带把儿的,不然老夫何愁赫舍里氏后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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