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咱们就这么走了？”出了霜雪宫，周德舜还止不住地回了几次头。
    上回凝妃说的事，他也是听见了的。
    有那么一件事横在前面，他可不信董才人来找沈常在，是出于好心。
    所谓解闷儿，估计也是唬人的理由。
    “不然呢？”萧辞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朕继续坐在那儿，跟她们大眼儿瞪小眼儿吗？”
    想都知道，有他在，有些话她们是没法儿聊的。
    到时候，三人坐在一起，也不过是尴尬说些闲话罢了。
    如此，他还不如早早走了，免得再受董才人身上那股甜腻香味的折磨。
    太难受了。
    “那沈常在...”周德舜忍不住再回了一次头。
    “在她的清芷阁，董才人还能吃了她？倒是你...”萧辞钰终忍不住侧首，给了周德舜一记冷眼，“茶是怎么回事？想好要怎么解释了吗？”
    周德舜小声：“奴婢得的那张茶方，上面没写要加冰糖...”
    “是吗？”萧辞钰眯眸，“该不会是你老眼昏花，没瞧清楚吧？”
    “绝对不是！”周德舜连声保证。
    他不过三十，远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确定，就是茶方不对！
    萧辞钰打量他一遍，轻哼：“回去看看。”
    这回，他也回头看了一眼清芷阁的方向。
    若是沈常在给的茶方不对，这清芷阁，他还来！
    清芷阁内与董才人周旋的沈澜熙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她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方才董才人刚与她说过的那些话上。
    董才人闭口不提淑妃，却在明里暗里地引导，想让她觉得是陆灵薇要害她性命。
    所以...
    这是见上回谋害不成，又想拾起最初的计划了？
    “沈妹妹，你已然入局，就再没逍遥自在一说了。”董才人弯弯嘴角，继续引导，“你如今，已经和陆常在结下死仇。上回的事不成，之后，她定还会找机会对付你的。”
    “这点我明白。”沈澜熙捏紧茶盏端起，连茶末都没撇去，便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这模样落在董才人眼中，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心不在焉。
    看来，沈澜熙是被她说动了。
    压下心头喜悦，董才人又再接再厉：“既然明白，还是早做准备地好。”
    “可我终日禁足，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我能做什么？”沈澜熙抿抿唇，把犹豫踌躇适当展现出来。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沈澜熙仍是蹙眉不语。
    见她面上尽是愁绪，董才人还当她是上回被淑妃磋磨怕了，失了胆子。
    于是，她又好心提点了一句：“她栽给你偷盗的罪名，你又送一个什么样的罪名给她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也设计栽赃她？”沈澜熙蹙眉，适时流露出些许抵抗神色，“这种事，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反被人发现，我的处境，恐怕还会更差一筹。”
    很明显，她就想表达，栽赃的事她不做。
    “为什么一定要是栽赃呢？”被拒绝，董才人也丝毫不慌。
    掩唇一笑，她便道：“你完全可以，揭发真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