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18脸红心跳
首页复国 第138章 烧固原

第138章 烧固原

    光杆司令是什么滋味?侯云策早有深刻体会。以前在黑城之时,作为三皇子只能统领一群小孩,算得上光杆司令。他决定回中原,结果只有贺术海东一人跟随。

    回到中原以后,侯云策有了黑城经验,特别注意实力,一步一步打造出黑雕军。到达颁州之前,他一直手握重兵,是典型的实力派。

    而在八月六日这一天,侯云策再次体会到光杆司令的滋味。西北战事错踪复杂,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是,到了泾州城后,侯云策手中除了五十名黑雕军亲卫以外,就只有孙延进和李晖的一千颁州军可以直接指挥。

    城内,庆州军和永兴军均自成体系,没有韩沦和王彦超命令,侯云策调动不了一兵一卒。

    这个情况侯云策早有预料,招讨使只是一个临时职务。此战打完,各人就要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也管不了谁。如果换一个人当这个招讨使,没有侯云策同意,这个招讨使同样调动不了黑雕军。

    如何能够自如指挥各个节镇军队?这是摆在侯云策面前的一个大难题,自从被任命为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以来,侯云策就一直琢磨这个难题,现在头脑中已有基本方略,只是此方案尚须枢密院承旨时英当众宣布圣旨以后才能逐步实施。

    因此,八月六日上午,侯云策虽然明知战事紧急,各项准备工作繁杂,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有静等十五日西北各节镇第一次军事会议召开。

    “光杆司令真是难受啊!”没有实力,侯云策所有谋划都无法实施,带着杜刚和几个亲卫在泾州城里四处转悠。

    泾州城内百业凋零。原因很简单,男人都被杀得差不多了。虽说女子地位并不低,可是秉承“男主外、女主内”传统,主要是在家中操持家务。男子被杀光之后,许多商铺只能关门了事。侯家商铺泾州分店也不例外,人去店空,亲兵上去敲门,没有任何回答。

    侯家商铺泾州分店旁边是一座三层木楼,木楼虽说只是一座临街的三层小楼,却是纯正大武风格建筑,木构出檐较远,斗拱雄伟,不事雕琢,风格古朴。小楼大门被打坏了,里面的椅、桌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几个军士正在大堂解决内急问题,“刷、刷”冲击声不绝于耳。

    侯云策站在木楼前,道:“经过党项之乱,泾州城元气大伤,也不知何时能够恢复。”

    几个军士解决了内急,兴高采烈出门。这是一队颁州军士,跟着侯云策从颁州来到泾州,都认识侯云策。冷不防看到侯云策站在门口望着他们,个个都被吓得变了脸色。

    看着众军士惊慌失措的样子,侯云策问了一句费话:“你们干什么?”

    一个胆子稍大的小兵怯怯地答道:“奉颁州步军陈指挥使命令,我们在街上巡逻。一时内急,见这楼无人,就进来方便。”

    此军士回答得诚实,侯云策笑道:“这城里全是娘子,下回方便时找人把住门,别让小娘子撞上,吓着别人,伤了风化。走吧,继续巡逻。”

    几个军士本以为要受责罚,没有想到节度使如此和气,几个军士边走边小声议论。

    一名军士道:“节度使是多大的官,还这么和气,我们陈指挥使和节度使比起来,不过芝麻这么点的小官,成天板着脸,象家里死了人一样。”

    那名答话的军士因为和节度使说了话,很权威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有句古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说的这些小官。”

    另一名军士道:“县官不如现管,我们说话还是小心一点。”

    侯云策看着这几名小兵走远了,对杜刚道:“盯着大门,我也要方便方便。”

    侯云策在木楼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稀里哗拉”痛快了一把。身后的贺术海东和李宁如法泡制。

    方便之后,侯云策走上二楼。二楼虽乱却完好无损,他站在窗户向外望,泾州城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在街道上游逛的多是各军值勤的军士。

    杜刚这一段时间心情很好,节度使已经发了话,打完西北这一仗就让自已和锦茵成亲。想着俏生生的锦茵,他常常一个人莫明其妙地笑出声,杜刚突然自然自语道:“泾州满城都是娘子,现在进来这么多年轻军士,不出事才怪了。”

    侯云策正在登高远眺,听到这句话,夸道:“杜刚大有长进了,这个问题提得好,昨天钱判官就提过这事情,他现在正在营里写告示,不准各军军士们擅自进入城中老百姓家中,若有违反则军法处置。”

    他挨个看了看跟着自己的亲卫,笑道:“等此战打完后,倒可以命掌书记刘成通为军士们好好做做媒,黑雕军有许多年纪大的军士,常年都在军营里,根本没有机会聚妻生子。现在泾州城内最缺的是男人,正好可以互补短长。你们几个不要红脸,这是正经事情。”

    这些军士都是农家子弟,本性纯朴,此时听到节度使承诺打完此仗后给大家做媒,大家心里乐滋滋地,又很有些腼腆。

    李宁突然来到窗口,指着天空,道:“鸽子。”

    十几只鸽子在天空中飞翔,轻捷异常。

    自从准备建鸽营以来,军情营一直在各地务色鸽子,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好鸽子。李宁跟随侯云策,更没有时间去找鸽子,今天居然在城内见到了不少鸽子,不禁兴奋起来。

    侯云策也急于建起鸽营,对李宁道:“你带几人,下去看看。”

    李宁离开不久,不远处的城墙上出现异动,许多军士跑向东门城墙,往城墙下看,还指指点点。

    杜刚注意到城墙上的异常,道:“党项人来了?”

    侯云策摇头道:“若是党项人到了,城墙上会击鼓示警,而且要准备檑木和石块,城墙上的军士们只是看着外面,并没有报警,肯定不会是党项人,有可能是那一支援军到了,不会是黑雕军吧?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侯云策走上城墙,抚墙往外看。城外有一支六七百人的队伍,军旗上有一个大大的“泾”字。城墙上一名校尉认出侯云策,赶紧过来行礼。军士们从城墙外提上来一只篮子,一名军士取过里面的物件,送到庆州校尉手里。庆州校尉细细地看了一番,然后恭敬地对侯云策道:“下官郭苍,城外这支人马自称是泾州军,这是他们送上来的军牌。”

    侯云策接过铜制军牌。一面是虎纹,另一面是有三个大字——吉青阳大,大字下面是一排小字——泾州军节度副使”。这的确是正规军牌,侯云策问道:“有谁认识泾州军节度副使吉青阳。”

    郭校尉回头对着一名军士喊道:“侯七,你过来。”

    一名军士听到喊声赶紧跑了过来。

    郭校尉问道:“你曾经护送过泾州军节度使。认识城外那位将军吗?”

    侯七用手挡住阳光,探头看了看,“没错,是吉将军。”

    泾州城外是一片开阔地,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极远处的山峰,泾州节度使白重赞就是在远处的大山中遇伏战死。

    侯云策对郭苍道:“这队人马估计是被打散了的泾州军,城外一马平川,藏不住伏兵,可以放他们进城。”

    泾州城是由庆州军夺回来的。庆州军夺回泾州城后,承担了守卫和管理庆州城池地责任。侯云策是八月五日初进泾州,今天是进城第二天,现在仍然由庆州军掌管这座城池。

    郭苍有些为难地道:“团练使定下了规距,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准开门,违令者军法处置。”

    杜刚闻言,手按刀柄上前一步,喝斥道:“大胆。节度使让你开门。为何推三阻四。”

    郭校尉辩道:“节度使莫怪,团练使军令没有更改,下官实在不敢违命。团练使平时笑眯眯的,杀人时刀子快得很。”

    城墙上庆州军士听到喝斥声,都朝这边看。

    侯云策见两人争执起来,道:“不必为难郭校尉,他也是依令行事。”然后用手掂量了几下吉青阳军牌,对杜刚道:“我们回衙门。”

    杜刚恶狠狠地瞪了郭校尉一眼,跟在侯云策后面,下了城墙。

    侯云策拿走吉青阳军牌,一点没有归还的意思。郭苍大着胆子拒绝了侯云策命令,心中忐忑不安,再不敢向侯云策讨要吉青阳军牌,只有无奈地看着侯云策一行人下了城墙。

    郭苍的父亲曾做过左骁卫大将军,和当时宰臣王峻来往甚密。林荣称帝后,已经失势王峻就被流配,郭苍父亲受到牵连,主动告病还乡。由于这一层关系,郭苍在军中并不好过,虽说屡有军功,却始终是一个小校尉,此次没来由得罪了节度使,更觉晦气。

    一名军士平日里和郭苍相熟,没有注意到郭苍脸色不佳,凑过来问道:“这位将军是谁?”郭苍没好气地道:“滚一边去。”

    走下城墙后,杜刚气呼呼地道:“这个郭苍真不长眼,有机会要好好收拾他。”

    “郭苍并没有什么错,不过是执行军令罢了。此人气质尚可,倒是可造之材。”侯云策温和地对杜刚道:“你以后也是要当将军的,总要独掌一军,俗语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的是什么,最重要一点就是要有容人之量,知道吗?黑雕军现在真缺人,希望你们都能派上大用场。”

    杜刚听到节度使肺腑之言,甚觉感动,面色端庄地道:“请节度使放心,杜刚受教了。”

    回到衙门,钱向南正在衙门内的院子里不停转圈,见到侯云策进屋,连忙走过来,道:“告示我已经命人贴出去了。我见到城中贴了不少庆州军的告示,现在城里有颁州军、永兴军和庆州军,我建议还是用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的名义来发告示,这样才对各军有约束力。”

    侯云策仍拿着吉青阳的军牌,道:“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的名义暂时还不必用,等到十五日,时英宣旨后再用这个名义吧。你等一会写两个请柬。请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庆州团练使到衙门来用晚宴,为泾州军节度副使吉青阳接风洗尘。”

    钱向南略为吃惊,道:“泾州军节度副使吉青阳,他在哪里,泾州城破后就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回城了吗?”

    侯云策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军牌,道:“他现在和我们一样。在城门处等着庆州军开门。看样子,不等上二柱香地时间,吉青阳进不了城门。”

    钱向南想着韩伦白嫩脸蛋,道:“韩伦真是混蛋。办事不阴不阳。庆州军军纪最为松懈,装备也最差劲。韩伦这种人如何能率军上战场。”

    侯云策沉吟道:“韩伦不是将才,却老于世故,还生了一个好儿子。这次西北战事,他运气实在好得很,在这次救援行动中立了大功。若我们不给他报功,反而气量狭小。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回来是件好事,于情于理来说,泾州的防务和治安应该移交给他了。”

    钱向南是极聪明的一个人,听到节度使对吉青阳的安排,一点就透,在心里赞了声:节度使毕竟是节度使,手段高。

    他又道:“说不定吉青阳中午就会过来,还是备些薄酒。给他们压惊。”

    过了一个多时辰。眼见着要到午餐时间,侯云策站在衙门后院看着亲卫们收拾书房和会客厅。衙门后院不大,有一个小院子和八间住房。侯云策特意将两个房间设为密房,一间是书房,和人单独谈话所用,一间是会客厅,可供五六个人小范围谈话。

    至于简易沙盘以及可容纳二三十人地大会议室,后院摆不下,只有摆到衙门正厅。

    一名亲卫匆匆走到侯云策身边,立正行礼,道:“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求见。”

    这是意料之中地事情,侯云策随着亲卫来到大门。大门处站着三个将校,走在最前面的将军身着黑镔铁甲,胡须齐胸,皮肤呈古桐色,脸带怒气。

    侯云策当然知道三人怒气从何而来,被晾在城外滋味实不好受。

    吉青阳是败军之将,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逃回来,眼见到了泾州城,却不能进城,火气自然更大。

    吉青阳强忍怒气,拱手道:“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参见节度使。”

    身后两名将军分别上前行礼,“下官是泾州马军指挥使刘北山。”“下官是泾州马军副指挥使白霜华。”

    白霜华的声音纤细而声调略略有些高,身材不高,面色微黑却细腻光滑。

    侯云策有些惊奇地看了白霜华一眼,道:“几位将军辛苦了,早盼着见你们。你们带了多少军士,安排在什么地方?”

    说话间,顺便把军牌递给吉青阳。

    吉青阳接过军牌,道:“军士六百七十三人,就在衙门外,还没有去处。”

    侯云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杜刚。”

    杜刚迅速从后院一溜小跑过来。

    侯云策对吉青阳道:“这是黑雕军杜刚,由他带泾州军军士到城东军营。城东军营里现有一千颁州军,五千永兴军。军营宽阔,再住两千人马没有问题。”

    吉青阳对刘北山道:“你带着人马到军营去,给弟兄们立下规距,军营人多,不准打架,违者皮鞭侍候。”

    侯云策又吩咐杜刚道:“到城东军营后,从颁州军领些粮食和干肉,让泾州兄弟们好好吃顿饱饭。”

    杜刚和刘北山离开后,侯云策道:“在下备了薄酒,咱们边喝边谈。”

    吉青阳进城后,见只有一名指挥使在城门迎接自己,又恨又气,却发作不得。他向守城校尉郭苍索要军牌,才知道军牌被雄胜军节度使侯云策拿走了。

    吉青阳率领七八百人刚刚从固原沿泾河回到泾州,对目前形势可说一无所知,听说雄胜军节度使侯云策拿走了军牌,便径直到衙门去找侯云策。

    吉青阳心中只认为侯云策架子大,到了衙门后,却见侯云策客气,安排周到,怒火也渐渐熄了。他委婉地道:“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同节度使一道喝酒。”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气颇有些酸楚。

    侯云策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必太过介意,现在大军云集泾州,必报白重赞节度使之仇。白将军曾与在下在高平一同作战,在下对他佩服得紧,可惜一代名将,竟然就这样去了。”

    说完此语后,他用余光扫了扫白霜华,白霜华微微低着头,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酒宴摆在后院院子里,一大盆羊肉,两盘绿叶子菜,一大壶酒。侯云策、钱向南、吉青阳和白霜华围坐在一张,吉青阳和白霜华三人显是饿了,拿起羊肉就啃,

    此时,两人都把头盔去了,侯云策敏锐地发现:白霜华脖颈洁白光滑,没有突出的喉结。“果然是女子,不知和白重赞是什么关系。”

    吉青阳吃了几块羊肉,倒了一碗老酒,一饮而尽,道:“我知道节度使想知道这半个月我们到哪里去了,此话说起来就长了。”

    侯云策没有追问,只是举起酒碗,道:“敬两位一碗。”

    吉青阳放下酒碗,道:“半个月前,泾州军突然发现城外出现了党项军,大约有三千人吧,节度使让我留下来守城,便带着五千人出城迎敌。打了一阵后,党项军开始撤退,节度使紧追不舍。当时,我带着两千步军在城墙上观战,看着看着节度使就追远了。大约过了四五个时辰,泾州军回来了,泾州军马军指挥使关星文对着城上喊,说节度使中了箭伤,让我们赶快开门。节度使一贯喜欢冲到战阵最前面,受过多次伤。因此,听说节度使受伤,我们也就并不怀疑。打开城门后,穿着泾州军服饰的党项军一拥而入,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守城军士且战且退,仗着地形熟,又有数百兄弟拼死力战,才有一千三百多泾州军从北门冲了出去。”

    吉青阳说到这里,眼中有了泪光,“我们陆续遇到一些从黑熊山逃回的军士,才知道节度使率兵追到黑熊山后,被大队党项军伏击,节度使中箭,英勇战死了,五千泾州军全军覆没。”

    吉青阳喝了一大口老酒,又道:“为了报仇,我们天天跟在党项军后面,寻找下手机会。党项军人数太多,我们没有等到下手的机会。我同两位指挥使商量,党项大军到泾州来作战,上万人总需要粮食吧,吴留关有粮库,满足不了大军需要,粮食肯定是从固原过来的,所以,我们就带着人马去奔袭固原地粮库,幸不辱命,我们偷袭成功,固原的粮库被我们烧成灰烬。只是,八百多兄弟战死在固原。”

    侯云策听到党项军固原粮库被烧,又惊又喜,猛地站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同类推荐: 穿成逃跑小知青大明之雄霸海外我在生存游戏里搞基建新明时代旺夫农家女情敌每天都在变美[穿书]皇权血色民国,血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