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舌战群儒
    今天的主角不仅有杨晨。
    还有他大明燕王朱棣！
    从小大到，他一直都被自己哥哥压的抬不起头。
    朱标就不多说了，嫡长子，他怎么挣都挣不了，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有时候，差距太大反而会令人内心生不起追赶的心思。
    于是他把目标放在自己两位哥哥身上，朱樉跟朱棡。
    可惜的是，就算两人各自都有缺点，也不是朱棣能超越的。
    不论品行道德，只看军事方面的天赋，这两位皇子绝对是力压朱棣，否则老朱也不会将重任交给老二跟老三。
    现在，朱棣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不仅仅是跟父亲，还是跟整个天下的大臣！
    他站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皇子跟大臣都生出一股对于他们来说不祥的预感。
    藩王外封不是简单的外封，而是整个大明结构的变化，稍微变动就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
    他们不希望这些变动沦落到自己头上，否则还怎么为自己的私心牟利。
    朱元璋侧头看了朱棣一眼，眼神满是肯定。
    “好！燕王作为第四个皇子，他能踊跃发言，咱感到甚是欢喜，他想做一个开口，那么咱就听听他都能说出些什么。
    来！老四！你给咱讲讲，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说的不对，咱也不挑你毛病。”
    可以得到朱元璋的肯定，不只是他，其余皇子脸上也都纷纷显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一位开国皇帝，老朱是他所有儿子的偶像。
    “儿臣谢过父皇！”
    朱棣行完礼，便站在刚才老朱所处的位置上。
    面向所有大臣。
    站在这里讲话，整个大广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诸位！刚才杨晨说的不错，我很早以前就在想，大明藩王，难道就只能在自己封地里面做一个无所事事的藩王吗！
    每年白白拿到朝廷数以万计的粮食跟钱财，若是不能为大明做些什么，这些钱我拿的不安心。
    本来藩王的职责就是守护边疆，可是边疆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敌人来犯，这些敌人很聪明他们知道大明不会追击太远，于是总派人过来戏弄我们。
    只要不是太过分，城墙上的将士都不会给予理会。
    现如今，大明国富民强，有强大的将士能指挥的将军跟充盈的国力。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杀得他们胆寒！杀得他们不敢侵犯大明！
    我知道诸位大臣有人顾虑，这样会不会使得大明危在旦夕，中原因为没有兵力的守护，北元从此南下。
    而我想要说的是。
    藩王外封不需要朝廷大量兵力，也不需要朝廷给予大量粮食，只需要朝廷能支持藩王外封，哪怕是依靠我封地现有的三卫兵马，我照样能歼灭敌军！
    作为大明臣子，将来我在外站稳将跟，我愿意奉献出一部分领土给予大明本土掌控，从今往后，大明的承宣布政使司将会越来越多。
    国土大了，大明的财富才会越来越雄厚，我愿成为大明开疆拓土的第一位皇子，哪怕是死在外面，也值得了！”
    朱棣的发言很快就得到一众武将的支持。
    文官获得功绩的方式就是治理好国家政治，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而他们作为武将，有人大字不识几个，想要提升自己的地位唯一办法就是打仗！
    然而大明和平时间太久了，边疆战事十分稀少，大规模作战不可能，只能被动防御，僧多肉少根本就不够这些武将分食。
    因此不少人趁着年纪可以，都主动请缨，想要外出，为大明，为自己争取一份攻击。
    将来告老还乡面子上也就过得去。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中原地区孕育了汉人独特的基因，使得在任何战争过程，都会爆发出勇猛的血脉。
    对于其他人来说，死在战场上，或许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可是可是对于汉人来说，牺牲在战斗过程，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
    功勋能利于自己的家乡，能利于自己的家庭，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陛下！臣反对！燕王乃陛下的儿子，作为大明藩王，若是不留守大明境内巩固地方，而是去大明境外征战杀伐，此乃将陛下血脉置于危险当中，若是有一个万一，陛下子嗣不会遍布大明，将来皇室出现什么天才人祸，微臣惶恐无人能站出来主持大局啊！”
    “藩王流落境外，不需要大明支援粮草兵力，一旦出现什么危险，岂不是孤立无援？微臣反对大明藩王外封！无论是于大明国运，还是于陛下私情，微臣都要站出来说清楚！”
    “就算藩王能占领他国土地，可大明周边，无论是任何国家都没有征战的必要，北方草原种不了地，南方遍布瘴气，西边雪山荒漠，东边都是汪洋大海，藩王外封属实是封无可封！”
    “先前提出此建议的官员，微臣看来他是故意引导，若是陛下听信，大明将会走向不归路呀！”
    沉默的大臣们一想到大明格局发生动荡，自己稳定的利益不保，当即纷纷站出来进行阻拦。
    什么理由什么角度都有，反正就是希望朱元璋不要听信杨晨的话，否则他们的利益，恐怕就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眼看有人要阻拦自己成就威名，朱棣不需要杨晨站出来。
    他自个帮自己说话。
    “胡说八道！什么巩固大明，什么皇室血脉，都是无稽之谈！
    我朱棣作为父皇第四子，拥有三卫兵马跟北平作为藩地，难道我就一辈子都只能在此碌碌无为吗！
    要是我朱棣一辈子都在此地到银发终年，那么我宁愿死在战场上！
    父皇在我这个年纪，已经统兵作战，成为乱世英雄，作为他的儿子，我更不能丢他的脸面。
    朱家子嗣，无孬种！”
    “我是外出征战，不是被流放境外，何来的流落一词！
    至于兵马跟粮草，我可以效仿汉朝的冠军侯，当年霍去病依靠八百轻骑，杀穿匈奴，一路将敌人驱赶到狼居胥山，甚至一路向北，杀到瀚海。
    八百轻骑尚且能如此，我不相信三卫兵马，加起来一共近乎两万人！战马五千匹，战车一千，皮甲铁架近乎两千，火器无数，难道凭借这些武器，我还应对不了小小的外敌？”
    “至于如何征战，征战何方，我已经清楚且有了目标，北方有三大女真部落，我将会以他们为首要目标，第一时间处理。
    只要给我这个机会，将来大明的领土只会越来越广阔，真正做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将会由汉人主宰。
    到了那时候，风骚文人想要欣赏何处风景，在大明境界皆是拥有，不仅仅只会局限于江南风景，无论是北方寒雪，还是西方海峡，将会划分成为大明领土。
    作为藩王，若是我不能真正奉献出我的价值，只能留守在大明境内一辈子直到死去都未曾踏出一步，那么我将会抱憾终生。
    父皇！诸位大臣！藩王外封，对于其他皇子来说，我不知道是好是坏，可对我朱棣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为大明做实事的表率，还请父皇能得以成全！”
    高台上，朱棣的声音激昂地落入到每个人耳朵当中。
    无论是谁，无论是多大年纪，他们都被这一股气势给渲染的充满昂扬斗志。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多少先人的诗词当中表达了华夏人民在场上的的从容不迫，他们从来都不怕死，怕的就是无名而死。
    台上，朱棣刚才说的那番话都被朱元璋看在眼里，他第一次见识到自己这个儿子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看来杨晨说的没错，老司的优秀不在于他的各方面能力，而是在于他敢说出自己的野心，只要给这个小子一个机会，或许他会给大明带来一些惊喜，标儿啊标儿，你能有这样的兄弟，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老朱想到曾经被自己使用计谋而离世的那几个亲戚堂表哥。
    当初老朱刚刚称帝，那些曾经给予他恩惠的人立马过来请求一官半爵，后来老朱也给了。
    毕竟他对于这些亲戚还是有报恩的意思，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纵容自己的子嗣在当地为非作歹。
    最后老朱很是不忍心的使用见不得光的办法将其送走，大义上他没错，私底下也没错。错的是人不懂得怎么看待自己。
    老朱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几个儿子全部都安排塞外，就是为了相互节制，相互合作抵御外敌。
    当他按照杨晨说的办法跳出这个固有思维，这才发现自己曾经的决策多么可笑，给后人留下一个多么难的问题。
    朱棣的言辞已经足以说明藩王有这样的野心，这些大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反倒是老朱，眼珠子转溜溜的一圈后，整个人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
    满是老茧的手掌重重拍打在朱棣肩膀上。
    “好！老四说的有道理！咱以前就是刀里进火里出的，作为咱的儿子，体内流传的是大明老朱家血脉，怎么能偏居一隅，如今咱的这些儿子正是闯的年纪。
    燕王有这样的想法，咱于公是大明的皇帝，于私是他的亲爹，若是不能支持儿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咱这个当爹的岂不是白当了？
    再说了，咱看北方那三支女真部落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别以为咱不知道，驻守在此关隘的将领想要养寇自重。
    迟迟没有按照咱的意愿前往将这三支女真部落给清缴，他们是金国后裔部落。
    他们的祖先曾经给中原造成了怎样的灾难，咱不相信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知道！
    现今大明有实力屠灭他们，若是不为咱们的祖先报仇，咱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犯我大明者，必须要屠灭其种族！否则放任不管，必然会留有祸患！”
    如果说朱棣的话是点燃了一众武将的内心，那么朱元璋就是在这一把火焰上增添一把木材，使得原本熊熊烈火变得更加旺盛。
    中原曾经受到北方异族的折磨太多次了。
    无一例外都是趁着中原在争夺过程他们在背后捅刀子。
    加上当时乱世没有及时出现一名真正的英雄，导致纷争乱世一直持续许久。
    汉人经受的磨难数不胜数，甚至被当做两脚羊任意造人啃食。
    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至于女真问题，老朱自从听说自己大明被女真取而代之之后，他内心想要消灭掉女真的想法就从未消失过。
    他也清楚，现在大明强大跟后世贫弱的大明完全不同，哪怕是消灭女真，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可对于老朱来说，哪怕灭掉女真一族，只能是治标，也不影响他治本。
    这些话对于那些老将来说，就是一记兴奋剂。
    徐达等人最早跟随在老朱身边的将领开始声嘶力竭的呐喊“大明神武，大明万岁”等等口号。
    整个广场的声音能鼓动人心，让不少在外边路过的宫女跟太监都纷纷朝着广场方向跪下。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现在是一个很严肃的时间。
    至于文官一脉，李善长眼眸蕴含许多情绪的瞥向杨晨，他不清楚这少年到底是谁。
    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却从对方身上看到威胁自己的意思。
    ‘此人很危险，若是不将其处理掉，定然会威胁我地位不稳不过他是沐英的女婿，身份不低，哪怕是只有七品官职，依靠沐英女婿这一层身份，我也不好动他，唯有拉拢，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喜欢什么，我得派人去打听打听。’
    心中下定决心，他立马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要反对藩王外封。
    笑话，现在这个时候，只要脑子清醒都明白，群情激昂时刻若是站出来说了反对的声音，肯定会落入一个不好的下场。
    这一群武将虽然动脑子没有他们文官厉害，可一旦惹怒了这些家伙，砂锅大的拳头比一张嘴的伤害要深。
    “好！肃静下来！”
    朱元璋携带朱标，朱棣，朱樉三个儿子从后方并排而战。
    中间两人是他跟朱标，其余两位各自站在左右。
    老朱精神气爽，内心感到十分满意，嗓音犹如洪钟一般让所有人都顿时安静下来。
    刚才用力喊的人此刻都是面红耳赤，现在要他们上场杀敌都不需要热身。
    巨大广场现在只有沉重呼吸声，老朱酝酿片刻，才开口说道：
    “藩王外封朕准了！
    杨晨何在！”
    “臣在！”
    “今日你提及此法替大明解决了百年后的大祸，你想要什么赏赐！”
    “微臣从小就孤儿寡母，是乡里百姓贡献我吃饭，让我有书读，因此，我想要返回家乡，下基层为自己家乡做出一份力，想要让家乡从今往后不挨饿不受冻。”
    杨晨现在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属于在京人员，想要宁明县，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
    他早就调查过了，宁明县有数个因为灾祸导致消失的农村，自己伪造一个身份出来，合情合理，查无可查。
    只是他的这个决定，让其他人感到不理解，在京好好的不干，怎么还想要跑到乡下去？
    这完全是看不懂到底是什么操作。
    多么好的机会，居然什么都不要？
    两人可不管其余人怎么想，老朱则是满脸欣赏：
    “好好好，知恩图报，是一个能当官的人才，既然这样，咱就将宁明县归于你管辖。”
    一个县赏赐给一个七品官职好像也能说得过去，这些文官就算有话要会说，也不会现在说。
    “微臣谢陛下赏赐！”
    计划达成，杨晨重新进入文官队伍。
    老朱则是大手一挥。
    “好！赏赐说完了，接下来咱要说两件事，一件事是藩王外封。
    燕王听令！”
    “儿臣听令！”
    朱棣后撤一步，行听令礼。
    老朱庄重说道：
    “大明男儿上阵杀敌，哪怕是死在战场上，这都是荣耀，身为皇子子嗣，作为亲王，不可埋没了你身上的炎黄子孙血脉。
    朕今日命你为大明第一外征藩王，北平藩地回收，三个月后启程外出征战，目标为东北方三支女真部落。
    朕还赐你八百轻骑，一百重骑，每人配置三匹战马，粮食、粮饷、火器朕会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北平。
    等到你准备好，即刻出发，不容有差池。
    作为大明皇室子孙，你不准在对抗敌人过程有丝毫后撤之举。
    此番战争，要打出大明国威，打出汉人的锐不可当的气势，让北元残存看看大明不是好惹的！
    从今往后，无论旁支还是嫡系，只要是大明朱家，任何人都要遵守以下祖法。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听明白了吗！”
    “儿臣！明白！”
    朱棣眸中饱含泪水，他终于能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了。
    八百轻骑，一百重骑，这样的配置已经远远超过霍去病当初的实力，加上他自己在北平还有三卫亲军，前往攻打三支女真部落。
    看似艰难，实则顺利的话，能一路北上平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