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朱棣是第一个出征的藩王
    随着这一出戏开始展开，朱元璋也如愿以偿的看到有人跳出来。
    唐胜宗他了解，这家伙就是一个蠢蛋。
    之前在立国之战鄱阳湖奖赏大功期间，这家伙时常跟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吹嘘自己的战功多么多么显赫。
    在酒精作用下，他还对朋友说自己的奖赏完全不足够。
    从这件事落入朱元璋耳朵里面开始，他就被朱元璋判定只是一个将才。
    完全不能胜任更高的职务，这就是为什么老朱不愿意给他封赏的原因。
    本身就没多大能力，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如果不是念在对方曾经跟随自己多年份上，老朱早就安排人找到对方罪名给抹杀掉了。
    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家伙跟随胡惟庸期间能给自己制造出多少个治理胡惟庸的理由。
    现在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这不，一有机会就跳出来。
    朝廷讨论向来没有普通人想象当中的那么严谨。
    说到底就是一群人围在一起聊天讲话，无非就是内容比较庞大。
    一旦说急眼了，动手大家都是正常的事情。
    赵匡胤曾经就在朝廷上用斧头的手柄打断一个大臣的牙齿，原因是这个大臣跟他说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对赵匡胤来说，这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还有唐朝萧瑀与陈叔达的冲突，两人就因为意见不合使得群臣开始互殴，李世民本想看戏，结果被误伤了，最后人两人都被李世民安排回家闭门思过。
    朝廷矛盾，有时候还会被众人期待，看看这两人能吵些什么。
    朱元璋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杨晨，看看这年轻的家伙会作出什么反应来。
    唐胜宗从人群中走出，很快就站在文臣武将中央，他的职务比杨晨高，自然距离老朱比较近。
    他拱手向着老朱请示，接着环顾周围，最后与胡惟庸对视一眼。
    “诸位！
    在下性子直截了当，说话容易得罪人。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教导的？懂不懂得皇室就应该跟拳头一样不分彼此！
    陛下历经奋斗许多年，带领我们这些手下杀了多少人，经历多少磨难才在这混乱中原重新建立起来一个汉人王朝。
    现在藩王身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你居然不为陛下想办法，而是想要去让藩王外封，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有分裂大明之嫌疑！
    百姓好不容易能得以休养生息，若是你再次发动战争。
    岂不是让民生又多艰，我等与陛下共同建立起来的大明意义何在！”
    唐胜宗开口就是对杨晨扣下一个大大的帽子。
    这一下瞬间激起不少文臣武将的附和。
    沐英眼看自己的好女婿被人为难，当即有些受不了，想要站出来。
    刚一抬脚就被徐达给烂了回来。
    “徐帅！你这是为何？”
    他不解看向徐达问道。
    “沐家小子，你给我听着，这家伙不是一个吃亏的主，之前蓝玉在他这里吃瘪成什么样你还不知道？
    今日陛下让他上朝，其目的可没有这么简单，唐胜宗自己跳出来，我们静静静观摩就好，剩下的事情不需要多参合。”
    原本心里焦急的沐英被徐达这么一解释，顿时就明白反应过来，是啊！
    自己的好女婿向来都不是一个吃亏的主，更何况对方原本可是说过许多次，自己当官除非有利可图，否则一般官职他还不愿意当呢。
    逐渐明白过来，沐英也就回到自己位置上。
    台上老朱家则是齐齐看向杨晨，想要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杨晨也没想到，眼前居然有个愣头青真的就这么站出来了，果然应了那句话，显示不需要逻辑。
    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谁也不会相信有人能一个人不依靠专业设备，连补给都不带就能徒步令人闻风丧胆的秦岭。
    随着一众人讨论的越发火热，不少人开始指着杨晨。
    “唐将军说的对！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想要让大明百姓过着苦难的日子！”
    “没错！陛下！眼前之人心中必然有所图谋，否则怎会提出让藩王外封，简直就是分裂国家！”
    “臣建议，将此人身上官职剥夺，贬为民籍。”
    “我看应该将其关押诏狱，严刑拷打，询问到底是何人让他这么干！”
    面对这番千夫所指的指责，杨晨只是笑笑，随后直面唐胜宗。
    “刚才你说我有分裂大明之嫌疑，那么我请问，将军你认识自己大伯父亲的儿子和大哥的弟弟的儿子吗？”
    众人本以为遭受他们这般指责之下，杨晨肯定会赶紧否认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且卑躬屈膝的道歉。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根本不吃这一套，还反过来问他们的话。
    一众人都懵了，唯有唐胜宗那张老脸正处于思量。
    自己大伯父亲的儿子的大哥的弟弟的儿子？如此复杂的问题很快就让他思绪混乱起来。
    “将军可否认得？”
    杨晨追问之下，他只好憋出来一个认不得。
    这下次轮到杨晨掌握话语权。
    “既然你认不得，那你凭什么说我分裂大明！
    连你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几十年之后，百年之后的大明！
    现如今大明地盘一共就这么点大，如果不向外杀伐夺取土地，将来大明内乱，藩王纷争。
    你觉得民间还会是这样和和气气的吗！
    说我分裂大明，我看想分裂大明的人是你吧！”
    “黄口小儿！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我胆子就这么大！怎么滴！”
    “你！”
    “你什么你！你一个武将，闲着没事不好好参合我们文臣的事情干什么！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事没事的想要在陛下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想要以此为日后告老还乡牟利！
    真正祸害大明的人是你吧！就你这样的人，还有资格说我让大明百姓过得不安生。
    谁知道将来你会不会回到自己家乡，兼并家乡土地，压榨当地百姓，使得过上苦日子。”
    杨晨言辞犀利，直击人心，瞬间让唐胜宗哑然。
    原因很简单，前不久，他刚刚通过手段，低价购买了家乡百姓的良田，一共加起来有三千多亩地。
    这件事是他跟当地官员联合，没想到居然被杨晨随便一猜就真说对了。
    唐胜宗气的浑身颤栗，最后只能是小声嘀咕的回到自己武将队伍。
    “陛下！微臣认为唐将军说的没错！此人就算没有分裂大明的嫌疑，也有故意让百姓不得好活的嫌疑。
    藩王外封，必定需要军伍将士共同外出，届时，苦的就是好不容易能得以养伤的将士跟正想着回家暖炕的劳民。
    刚才这位新晋同僚说文官的事情武将不能管，那么我想问，我王景略作为中书省平章政事，能与不能管理此事？”
    此人样貌莫约四五十岁，仙鹤补子秀在胸前，赫然是一名一品官职，只不过是正一品还从一品就不知道了。
    平章政事这一职责的位置很尴尬，位于中书省，辅佐丞相处理皇事。
    有点类似秘书。
    要是平常，低级官员被这么大的官员反驳，肯定连忙认错。
    台上，老朱颜色越发精彩，王景略都跳出来了，足以说明胡惟庸这家伙是真想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朱棣手心不停发汗。
    有人反驳他们肯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一下子连一品官员都牵扯进来了。
    要是杨晨对付不过来，那他岂不是就不能外出分封了？
    “大哥！平章政事都出来了，杨晨等会弱势了怎么办？”
    拿捏不稳的他只好询问自己大哥。
    反观朱标，他就显得冷静不少。声音冷静地回应道：
    “老四你就放宽心吧，就杨晨那个性子，你觉得会有人让他吃亏？别说王景略了，就算是胡惟庸亲自上，他都不一定能跌跟头。
    想想这家伙之前给你吃了多少亏。”
    果然，被朱标这么一提醒，朱棣就想到之前自己在杨晨手底下讨不了好的事情。
    整个人忍不住哆嗦，而后下方杨晨再次发话。
    “大人作为中书省平章政事，自然是能管理文官的事情。
    不过大人，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自认为杨晨已经知错的王景略丝毫不放在眼中，哼的一声给予道：
    “看在你虔诚份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免得陛下说我不好好管理下属。”
    说话间，他还恭维了朱元璋一会。
    只是老朱并未给予任何回应，眼睛鼻子动都没动。
    “好，今天大人让我说，那么我请问，刚才你说我举荐的藩王外封是让百姓过着不好的日子，那么我请问大人学识渊博，莫非你不知道许多卑鄙的勾当，都是假借了百姓的名义？”
    “好利的嘴！”
    王景略怎会不知道杨晨从他的大义当中找到了唯一漏洞。
    他警醒地盯着杨晨，眼眸中流露出不友善的神色。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愣头青，你知不知道，一旦开战，将会有多少无辜百姓跟将士死去，他们的怨魂就算过了十年百年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这番职责，一众人等顿时附和，不少声音响起。
    杨晨却是冷笑吟吟地环顾周围给予回击。
    “好！好一个无辜百姓跟无辜将士！
    你们一个个的，有一个算一个，我问问你们，翻翻历史数千年的账簿，看看哪一个王朝的宫廷斗争，向外征伐，向内抵抗没有刀光剑影。
    看看哪一个名垂千史的皇帝手上没有血迹！
    这样的事情，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
    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我不杀他，他必杀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王景略不曾想到杨晨哪怕都已经被自己挑刺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有话说，一时之间他有些恍惚。
    忽然耳边传来小声传音，他看向自己左手边的胡惟庸。
    对方小声告知他应当如何回答。
    他本就是胡惟庸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两人交谈十分默契，不出五息，王景略便恢复镇定。
    “荒谬！这件事就是无稽之谈！藩王外封，百姓啼饥号寒是事实，民众怨声载道也是事实！
    你所说的这些都不存在！”
    杨晨哈哈大笑。
    “可笑！实在是可笑！你说我讲的话是无稽之谈，那么我问你，你居住的府邸哪一个不是百姓建造的？他们建造府邸过程没有埋怨吗？
    别以为你是一品官职我就惧怕你，别忘了，我是京城监察御史！拥有参人的权力！这是陛下给予的。
    作为一品官职，你所享受的锦衣玉食莫非都是百姓自愿供奉的吗？
    说我让百姓啼饥号寒，说我导致百姓怨声载道，那么你怎么不去看看民间现在！此刻有多少百姓的田地被你们这些豪绅给用低价给兼并走了！”
    “你！”王景略惊怒不已，正如杨晨所说，都察院独立于中书省外，只要是在其任职，就有参人的资格。
    至少明朝律法上边就是这么写。
    狐疑不定的王景略不停思索，很快又想到一个理由，顿时喜上心头。
    “一旦藩王外封，那便是违背陛下当初的愿望，使得大明变得穷兵黩武，危害甚多！
    这会使得大明步入步入暴秦后尘！”
    双手用力一挥，袖子于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杨晨气质顷刻间压迫一众想要附和王景略来欺负他的人。
    “我看你是和平日子过长久了，内心雄心壮志早已消磨殆尽！
    大明的和平是不是向敌人祈求而来的！
    试问，哪一个国家强大了不对弱国动武！哪个女人漂亮了，不被男人惦记。
    利刃在手，易起杀心，权大无边，必搞腐败，兵多将广，武器精良，不发动战争，难道养着好看？
    既然有机会扩大版图，为何不让大明成为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不！不是最强大！是唯一！什么女真北元突阙，他们没有资格称之为国家，要想存活，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成为大明的一份子。
    你说我穷兵黩武，会使得大明步入暴秦后尘，你问问自己的内心，看看过去。
    中原王朝一旦势弱，周边虎豹豺狼立马一同扑过来将其蚕食。
    现如今大明有钱，有兵，有将，有帅，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不趁此机会直接消灭，留着有何用？”
    一番唇枪舌剑之下，王景略只能干瞪眼的看杨晨，丝毫不能从口中想出一个反驳对方的点。
    到最后，只能愣在原地，整个人脑瓜嗡嗡响不知道处于一种怎样状态。
    高台上，朱元璋对着一场戏感到十分满意，他更对杨晨所说一切表示欣赏。
    ‘这个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就算按照文人的那一套说辞，照样能说出一个来，还以为他只能是讲白话。
    现在看来，以前咱还真是小瞧他了，看来咱还得从他身上继续挖掘出不知道的东西。’
    老朱内心想着，下方又再次传来王景略的声音。
    这一次他不是跟杨晨对峙而是跟老朱诉苦。
    “陛下！此人言辞激进，以下犯上，无顾上位，微臣以为，应当将他监察御史的身份革除，否则由他担任京城监察御史，恐怕会造成朝廷百官整日惶恐，无法尽心尽力的为陛下办事！”
    望着他的背影，杨晨叹气摇头。
    如果说京城一大半的官员都是这模样，那么大明最后沦落到灭亡的结局，也是应该的。
    权官抱团向来都是组织的特色，可如果不将这些权力关押到牢笼里面，那么权力将会成为脱缰野马，必然会造成许多不利因素。
    王景略就是这么一个代表的缩影，他不敢想其他人都是如此，京城官员风气将会落败成什么模样。
    “行了，你退下吧。”
    老朱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王景略微微一愣，没想到竟会得到这样回答，他不甘心还想要继续争取争取。
    “陛下！”
    “咱说！退下！”
    老朱微微皱眉，语气很是严肃，有动怒的迹象。
    还别说，他这么一讲话，王景略直接汗流浃背的不敢讲话，后撤低头。
    回归到文官队伍之内，老朱满意看向杨晨，接着环顾周围。
    “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今日之大明和平，不是客气温良恭俭让而来，是依靠大明麾下百万将领手中沾满敌人鲜血的大刀利刃而来。
    不知道若是藩王外封，有哪位皇子愿意带头做出一个榜样？”
    杨晨七月而来，如今已经快要九月了，距离中秋只有不到二十天时间，因此除了朱棣之外，剩下的藩王，无论是离开京城的还是在京城的，基本都在场。
    朱棣较为特殊，他是被朱标亲自带到台上。
    这话开口的瞬间，每个人内心都有不同想法。
    文臣想着杨晨到底是什么来路？要知道以往可没有什么人能一次性说出让老朱满意的答案。
    起码也需要对此讨论好几天时间，现在整这一出，任谁来了都摸不着头脑。
    “父皇！儿臣愿意率先为大明出征！做出一个皇子应当由的榜样！还请父皇恩准！”
    恍惚间，朱标身旁的朱棣得到肯定，旋即站出来高亢说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