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龙八部,觉得金庸先生笔下的乔帮主是古今侠客作品中第一大英雄。是乔峰把英雄的所有内涵演绎的何其酣畅。他的形象真的让所有男人或女人痴迷不已。有时不由痴想,为何一提到英雄,人们都肃然起敬呢?为何一提到英雄,人们都热血沸腾呢?哦,也许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个英雄情节吧,或许每个人都曾做过英雄梦吧。
说来好笑“英雄”二字,着实影响着我的人生,回想起来似乎一切在英雄的影响下行事的呢。
自小阅读的第一部英雄作品是三侠五义,在众多英雄中,我唯独仰慕的是“御猫”——展昭。只觉得他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伸张正义,为人光明磊落。那时便偷偷的舞枪弄棒,院子角落那长期被冷落的不知祖上哪代高人用过的石锁、石担、石抓是那么亲切,和我交上了朋友。小小年纪也练就一身疙瘩肉,前后三村的年龄仿佛的小朋友无人能敌。那时候,村里那些狡猾的同伴只要有我在,所到之处,就会向年龄相仿的少年挑衅,而每每我一个人面对对方群起攻击,而同伴们早已逃的无影无踪了。那时便有了硬汉的所谓“美名”直到念中学的时候,竟有一帮街头小混混不服气,找上校门,要同我比试。
后来看说唐,觉得秦叔宝才是英雄中的英雄,让我崇拜不已。那时我认为对于英雄而言,武功固然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要被他人尊敬赞美,那就是要有完美的人格。秦琼武功在十八条好汉中,也不过排在十几位,但在江湖上却人人称颂。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信义,靠的是对朋友的意气。
那时大概二十出头,便喜欢广泛交友,都是一些喜欢练武的朋友。其中一位比我年长几岁的姓芦的老兄,很好的身手,很讲意气,也喜欢广交朋友。他以我这样喜欢读书的朋友为自豪,我也以这样仗义的朋友为骄傲。
我一放假,便到他那里,相互切磋西洋拳击、中国的散手。也常常在他那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吹历代的好汉,吹李小龙截拳道,吹泰森的左勾拳,还各自吹自己的一些打打杀杀快意恩仇的故事。
那时节,曾有朋友与别人闹纠纷,在街市遭抢,竟找我想办法,我便想到芦兄。芦兄又邀了一位朋友,我们三人未带一兵一刃,意气扬扬,大踏步地迈向街市,那情景真有点深入龙潭虎穴的英雄气概。那帮人完全被我们的凛然正气折服了,我们只是教训了首恶,让钱物璧还,陪个不是作罢。
后来听芦兄说,成了家后与朋友的交往越来越少了,可能各自都忙着挣钱养家,也少了当初的意气。连我都很少有机会与他见上一面。有时相约一聚,谈及英雄事迹,芦兄便豪气顿生,当初的那意气扬扬的芦兄又活现了。我想芦兄应当是我所交往的现实中的豪杰了。
有一天突然感到,英雄梦对每自己来说似乎很渺茫,自然也会为自己找很多借口。但我始终认为不管是否当成英雄,必须要具备一定的实力,赞同“强健的体魄就会产生强健的人格”
直到现在,虽为读书人,但我多少沾染些侠客的品性,比如,习武、打抱不平、敢出头、喜欢漫游。最看不起那些酸溜溜的自我标榜而没有骨气的读书人。我有时偏要让周围的人改变对读书人的印象,而更多的展现出豪侠的一面。比如,视名利如粪土,独立行事,不攀附不阿从,敢作敢当。当然作为有书生意气的读书人都会有这些品性,这未必是豪侠的专利,但对我而言这都是英雄情节的影响。
有时痴想,当英雄更重要的是要有当英雄的土壤。对于一个如青蝇逐臭的环境,英雄只能振臂一呼而无应者的孤客。也只能让那些逐臭之夫们嘤嘤嗡嗡一哄而上,英雄只能颓然倒下,变成蝇蚁们的快餐。
有时也痴想,卑弱的人们面对恶劣的环境,苟且做人,尽说些违心的话,时时摆出一张谦卑的笑脸,刻刻展示带有弧度的躯干。也只能在内心里渴慕英雄的到来,也只能在虚幻中建构英雄的梦幻吧。
如今我已磨灭了许多少年意气,提到“英雄梦”只会会意一笑。对英雄理解也许不像当初那般的幼稚。
觉得英雄是人们对正义的呼唤,更多的是对现实中无力解决时的一种诗意的构想。
我现在能明白太史公何以把项羽放在本纪里,为何把垓下突围写得那般壮烈,把那纵横沙场的悲情英雄写得那样的武功盖世而鹤立鸡群。原来太史公写到这节时,把自己对英雄的理解酣畅淋漓的泼泄出来了。原来是太史公在倾吐自己的英雄梦啊!也可以理解当初他为何为李广之孙李陵的事件,而不顾一切,竟向正在盛怒的傲岸的汉武大帝辩说了。
不是吗?我读儒林外史,颓废的文坛总让人也感到颓废,而读到武功高强的凤四老爷种种快意行为时,总会突然眼前一亮。掩卷沉思,也突然意会,吴敬梓不也是在泼泻自己的英雄梦吗?让那畸形社会的只会咬文嚼字的一群酸儒们现出丑陋来啊。
是啊,做不成英雄可以想象,可以在想象中构建英雄的梦想。我想当你面对生活中种种的丑恶,一定也会渴望具备乔帮主的本领,用一招降龙十八掌,把生活那些丑陋嘴脸的人们打得无影无踪。这不就是你的英雄梦吗?
我的英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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