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它回来的？”卫冕观察着江鉴，面前两个智能机器人都是卫冕亲手研发出来的。
    “不能便宜了加百列。”卫可振振有词道。
    卫冕又看了一眼江鉴，江鉴身体僵硬到有些不受控制，待卫冕移开了目光，感觉才缓和下来。
    “你去看看芷筠吧！她最近很少出来走动，缺乏锻炼，你该管管她了。”卫可飞快地出卖了林芷筠。
    卫冕拧眉，芷筠最近在编书，一旦专注起来，她能在桌前坐上十几个小时都不动弹的。
    打发走了卫冕，卫可松了一口气，卫冕应该没察觉到legendary的异样吧？
    卫冕又不是未冕……
    再次想到未冕，或许是刚刚提过芷筠，卫可突然想到芷筠已经很久没有在它面前提过未冕了。
    是忘了？
    卫可歪了歪头，好像不太可能。
    江鉴有些羡慕地看着卫可，眼前的孩子谁能想到它不是人类，只是一个智能机器人？
    它的表情太过真实，真实到江鉴刚刚有那么一刹那忘记了它是智能机器人，而只是一个陷入小烦恼中的孩子。
    “你担心卫冕发现我吗？只要你不说出来，他不会发现的。”江鉴方才面对卫冕也很紧张，但没有卫可做辅助的卫冕，也只是一个有着科研天赋的普通人。
    “我有一个新的想法。”江鉴心想，卫可不让他碰林芷筠，那么其他人呢？
    伊贝尔女王，戈老，段家人……
    这些人如果都成了仿生人，卫冕会如何？会帮着一起隐瞒，还是将这些仿生人都清除掉？
    江鉴和林芷筠相处过，林芷筠这个女人对她自己的家人特别重视和在意，如果卫冕对她的家人出手，她能无动于衷？
    这两人要是反目，卫可是听卫冕的话？还是听林芷筠的话？
    江鉴偏向后者，卫可对林芷筠有一种偏执的在乎，这种在乎从何而来，因何而来，他还没发现，但没关系，现在他拥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再多的秘密，他都有时间把它挖掘出来弄清楚。
    江鉴高兴的哈哈大笑，作为没有面部表情的机器人，江鉴此时的笑容只能牵动上下嘴唇，脸上纹丝不动，这笑容看起来就有些诡异了。
    “……”卫可嫌弃的移开眼睛，它第一个小弟，就是这个德性，好嫌弃，好像丢掉。
    “自觉点！”卫可不高兴地控制了江鉴的嘴巴，这次江鉴想张开嘴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痛快畅意的江鉴在高兴到巅峰时，被卫可‘捂住’了嘴，顿时从高兴的巅峰情绪中栽了下来。
    这种完全被控制的掣肘，江鉴现在还不能习惯……他拼命想张开嘴，可他的嘴硬是像被铁水封住了似的，纹丝不动。
    很快，江鉴努力无果之后，气馁下来，不再试图张嘴说话。
    林芷筠在二楼的窗户边，身边是卫冕，“它好像挺喜欢从加百列身边回来的机器人。”
    卫冕没有反驳，相对比其他只能机器人，卫可确实对legendary不一样，legendary身上被它改造过的地方不少，其他智能机器人，卫可都不屑动手改造。
    “大概legendary也是你研发出来的，对它来说，legendary是它的弟弟妹妹吧？”林芷筠抚摸着肚子，神色温柔，就像梦依也非常期待着弟弟或者妹妹。
    “……”卫冕没有芷筠这种想法，他反而怀疑卫可在搞什么鬼，以卫可的能力，对付别人的时候，防不胜防，对付他的时候，结果也差不多。
    卫冕没有办法限制卫可的能力，毁了它，又不忍心。
    “你担心它被江鉴说服了？”夫妻这么久，林芷筠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把江鉴控制起来。”在江鉴和卫可之间，林芷筠毫不犹豫地选择卫可。
    “给它点信任。”林芷筠握住了卫冕的手，“它和主脑不一样，它对人类抱着好感。
    我也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不会让它对我再产生过于依赖的感情。”
    到时候卫可就不会再想让她成为仿生人，也不会再想让卫冕成为仿生人。
    这是林芷筠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
    最终，她也舍不得毁了卫可，她知道自己的意见对卫冕的影响，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主脑和未冕之间的分裂，不就是因为主脑想让未冕成为仿生人吗？
    未冕对主脑一再手下留情，不也是因为太在意主脑，不舍得毁了它，才导致后面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两人最开始的时候，对对方肯定没有恶意，但是后期，已经不是他们两方的事情，而是两个派别，甚至更多派别之间的事情。
    两人都以为这个房里什么电器都没有，卫可就听不到他们的商量。
    实际上，地板低下藏着卫可塞进去的手机，表面上地板无异样，看不出任何问题。
    手机是段月华出事时丢的手机，被卫可藏了起来，塞在了地板下。
    卫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人就安静下来。
    “……”江鉴被拆了一半，现在四肢还是分割的状态，只剩下脑袋和躯干。
    是在想怎么改造他吗？
    他希望披上一层仿生皮，像人一样，哪怕找不到像卫可那样的皮肤材质，一般的塑料材质也可以，他伪装伪装，也能像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的机械材质，一看就是个机器人，连衣服都是他自己偷穿的，没人会想着给他穿件衣服！
    ……
    房里，卫冕说道：“我们还年轻，说不定在我们年老的时候，人类科技已经飞速发展，人类也无需忌惮它。”
    追根究底，还是他们自己不够强，才担心未来被智能控制。
    如果人类自己足够厉害，又何须担心会被智能控制？
    卫冕接下来也会将工作的中心放在科技研发方面，他既然能研发出卫可，就一定能找到限制它的办法，未冕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
    林芷筠脸上闪过喜色，如果真如卫冕所说，那真的是太好了！
    不然，她教会了卫可什么是感情，却还要一步步疏远它，她这心里也不好过。
    “它现在的能力越来越大，很多事情，它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不会知道，怀疑它是不信任它，不怀疑它，又担心它做错事……”卫冕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他自己的孩子，都没让他这么操心过。
    他比林芷筠清醒的多，在知道未冕和主脑为何反目之后，他和卫可的关系就不远不近地相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