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冕终于还是将小爱带了回去。
    开车的时候，卫冕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小爱并没有在实验室里那么活络，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
    “卫衡的事情，谢谢！”
    小爱没说话，脑袋差点一百八十度地转到脖子后面去了。
    卫冕：“……”
    回到家，林芷筠也提前回来了。
    看到卫冕身后的机器人，林芷筠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小爱？”林芷筠试着喊了一声。
    小爱推开卫冕，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
    被推开的卫冕踉跄几步站稳了。
    卫冕：“……”
    “小爱，当初在学校，那辆车的司机手机突然爆炸……是不是你救了我？”林芷筠心里五味杂陈。
    小爱没有否认，“我知道妈妈在哪里。”
    林芷筠神色一愣，迟钝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小爱口中的妈妈是谁。
    “你知道妈在哪里？”
    “我知道。”小爱再次肯定。
    “她在哪里？她……怎么样？戈老呢？他们是不是在一起？”林芷筠迫不及待地问。
    “当初你们为了那个人的几句话，就选择毁灭我，现在你们后悔了吗？”小爱看向林芷筠的身边。
    别人看不到未冕，它是能看到的。
    “小爱，这件事和林芷筠无关，是我做主……”卫冕的话被打断了。
    “不是，是我害怕了，害怕你会成为未冕口中的主脑，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是我的错。”林芷筠神色歉疚，她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现在呢？你们还要毁灭我吗？”没有人造皮，小爱脸上没有表情，只偏了偏头。
    “只要你没有让仿生人取代人类的想法，他们也不会伤害你。”未冕知道它能听得见。
    “我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你已经让他们毁灭我。”小爱看向了未冕，冰冷的眼里充满了杀机。
    “这件事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未冕声明。
    “立场上我没有错，但作为姐姐，我错了。”林芷筠眼里隐约有几分泪光。
    小爱看向林芷筠，没有感情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脸，却是说道：“我原谅你。”
    林芷筠心中塌了一块，一声谢谢说不出口，她没脸说。
    “小爱，你知道妈妈在哪里？”林芷筠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不得不问。
    “我知道。”小爱再再次肯定。
    如果问话的不是林芷筠，它肯定不愿意重复的回答。
    “你能告诉我吗？妈妈被人抓了，我们得把人救出来。”林芷筠请求道。
    “人类喜欢谈条件，我也要谈条件。”小爱看向未冕，声调一成不变。
    “你说，只要能答应，我们都会答应。”卫冕说道。
    “只要能答应就会答应？不能答应就不答应？”小爱反问。
    “只要能做到，我们都会答应。”林芷筠说道。
    小爱鄙夷地看了一眼卫冕，一个人类，连说话都不会说。
    “他要毁灭我，我也要毁灭他。”小爱指着未冕，说完歪了歪脑袋看向林芷筠，“姐姐，我要是毁灭他，你也能原谅我的对不对？就像我原谅你一样。”
    林芷筠心里一冷，正要说什么。
    “我替她答应。”未冕在林芷筠说话之前，就开口了。
    “未冕！”林芷筠有些心急。
    未冕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很公平。”小爱说道。
    “你先告诉他们，你妈妈和戈老在哪里。”未冕要求道。
    “妈妈在江鉴家。”小爱不怕他们出尔反尔，直接说道。
    林芷筠紧紧地拧眉，居然是江鉴？
    “戈老呢？”卫冕忙问。
    “那就再让我杀他一次。”小爱又来谈条件。
    “你没自信一次能杀了我？”未冕道。
    “我不是人类，我不会轻视任何人，我算过成功杀了你的几率只有一半，如果多一次，我就有七成把握杀了你。”小爱严谨的说道。
    “我答应。”未冕看着它，“再多让你杀一次。”
    “戈老在沙丽塔家的地下室。”小爱既然说了，也不介意多说一些，“如果你们打草惊蛇，他们会杀人灭口。”
    林芷筠和卫冕分头行动，为确保万一，他们也没有惊动更多的人。
    林芷筠从小爱口中问出了她妈妈具体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打电话给江鉴。
    江鉴这些日子都没有去实验室，一直请假在家里，林芷筠得先把他引出去，才好上门去救人。
    【江鉴，我是林芷筠。】电话通了之后，林芷筠立即开口，有些急切。
    【什么事？】江鉴的声音沙哑。
    【我要找你谈谈孩子的事情。】林芷筠和江鉴能谈的也只有这件事。
    【我没有孩子，也不想谈，没有其他事情我挂了。】江鉴不耐烦地说道。
    【江鉴！我能治好你的病！”林芷筠快速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江鉴沉默了很久，【我不相信。】
    【西医治不好艾滋，但是我可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说出来。】林芷筠语气很认真。
    【你要给我治病？】江鉴现在最讨厌听到的两个字就是艾滋，他再次沉默后，问道。
    【如果我治好你的病，你还讨厌那个孩子吗？】林芷筠询问道。
    听在江鉴耳里，林芷筠是为了那个孩子，才会主动要求给他治病。
    女人总是容易心软，尤其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对孩子就更容易心软。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你只是拿我试药？那个孩子不也是一样的病？你先治好他，在来给我治病。】江鉴道。
    【孩子太小，很多药不能用，我承认也有拿你做试验的原因，但如果我要是治不好你，我会送你一支艾滋抑制剂。】林芷筠考虑的很全面。
    【一支？】江鉴不屑。
    【两支也可以，不如我们见面谈？】林芷筠说出要求。
    江鉴考虑了一会就答应了。
    在离开之前，江鉴去了关着段月华的房间，跟门口看守的人说道：“如果有人来找她，就按下定时遥控器，时间是六十秒，足够你跑出这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