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波本努力的找话来和未央聊天。
    目的是让她鉴别渣男。
    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未央被渣男骗，富江被渣女骗之类的事情，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那将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不可思议。
    “咳咳。”
    当听腻了时，未央就会不舒服的咳嗽几下，将波本的注意力转移。
    波本的教学，与其说是鉴别渣男，未央更愿意称之为，鉴别赤井秀一。
    波本，你别装了，你嘴里那个渣男的原型，就是赤井秀一对吧？
    可能还有些琴酒的味，反正是夹带私货。
    波本就差明着说离琴酒远点，以及遇到赤井秀一后，他说什么都别信。
    “波本，你太在意我了。”未央冷冷的提醒道：“当对某个人的关切超过阈值，你就会因此而死。”
    “琴酒这么教你的？”波本勾了勾嘴角，没有笑意。
    显然他是将这当成了琴酒洗脑未央的手段。
    “琴酒没有教，他是这么做的。”
    未央说完后，就不再说话。
    说到这里已经够了，懂得都懂。
    往柯学角度讲，太在意一个人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和思维，让自己分心，当意外到来时反应减慢，招致死亡。
    往玄学的角度看，那就是，在关心一个人的过程中，容易立下很多很多的flag。
    “有点道理，但这不意味着要对别人冷漠。”
    波本不完全反对琴酒的做法。
    不过从未央的话中，波本对琴酒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同事多了些了解和猜测。
    琴酒是个很极端的人，且一定因为对某个人的在意而受伤，甚至濒临死亡。
    “说起来...”波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个演唱会，你能推掉就推掉吧，很多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你没必要走到台前。”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乐队不会经常露面的。”未央立刻回答道。
    她不知道波本脑补了什么，所以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太过。
    “原来如此，只是为了宣传美容品么。”波本了解到了三分之一的真相，“琴酒的良知死的倒是不彻底。”
    未央没说话，她担心在琴酒的话题上多说反而会起到添油加醋的作用。
    万一赤井秀一没烧到，波本和琴酒这边先起火，那可就全完了。
    到时候琴酒赤井安室透这三角形，将变成不连线的三个点，只能选择一个了。
    在寂静中，马自达行驶到了一家有着fusae招牌的时装店门口，并开始减速。
    波本从信封中取出了新出阳子自首前给的十五万円委托费。
    “趁着没有关门，先给你买几套衣服？”
    未央盯着品牌名看了好半天，触动了脑海中的记忆。
    当初给雪莉选圣诞礼物的时候，富江了解过这个品牌。
    是世界著名的一个时尚品牌，主打女装，女包等女性时尚用品。
    “这是女装店。”未央蹙眉道。
    “不然呢？”波本哭笑不得，“你是女生啊，未央。”
    波本的语气和用词让未央差点压制不住和他一决雌雄的冲动。
    “没人规定女生必须穿女装。”未央眯起双眼。
    波本，你涉嫌搞性别歧视，我警告你，你最好耗子尾汁。
    “对，但未央，你看你已经有男装了，再买一套女装会很平衡，对不对？”波本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劝诱道。
    未央不情不愿的被波本拽进了女装店。
    “欢迎光、光临。”店员那专业熟练的笑容在看到未央时僵了一下，说话也有些磕绊。
    没有化妆的痕迹，那居然是素颜吗？
    仅仅只是素颜，就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吗？
    世上真的有人会长的这么精致吗？老天真就如此不公吗？
    道理她都懂，可是那个银发的小姐姐，也太漂亮了...
    店员走向未央，原本已经刻在dna里的问候话语和预备好的推荐方案都烂在了肚子里。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社恐却来当店员的新人一样，紧张到说不出话，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看着未央。
    见未央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波本笑着对导购员说道：“可以推荐一些适合她的服装吗？”
    波本看出了店员的窘状，重新给了她一个发挥专业能力的机会。
    店员微红着脸对未央说道：“黑色十分百搭，紫色与蓝色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不希望您的发色太亮眼，也可以选淡色系的衣服...”
    “黑色很好。”
    未央知道自己必须在这个时候发表意见。
    不然波本有极大概率会否决黑色这个选项。
    “好吧。”波本笑叹了一口气，“不过黑色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太过沉重了。”
    “那你想要我穿什么颜色？”未央突然反将一军，玫瑰红的眼眸缓缓睁大，直视着波本。
    “啊？”波本瞬间陷入了困窘。
    他哪懂这个啊，你要让他随便唬弄不熟的小姑娘，他可以做到。
    但要让他认真的为未央挑选一身衣服，那可太难为他了。
    他波本这辈子，就没为女生选过衣服，天地可鉴！
    如果换成其他女人那还好，他可以根据自己的眼光随便挑。
    但轮到未央，那可就要担心自己挑的是不是真的合适，未央会不会喜欢之类的事情了。
    波本咂舌，“白色吧？蓝色可能也不错。”
    白色是他希望的颜色，而蓝色，是因为女警的制服就是蓝色的。
    “那就白配黑。”未央合上了眼。
    她其实不是太满意，因为黑白搭配会让她联想到警车，或是虎鲸。
    不过也可以是熊猫，总体来看是能接受的选项。
    “白色？你愿意吗？”波本眼睛一亮。
    未央能接受与黑色相反的白色，这无疑是一个好迹象。
    至少，波本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好迹象。
    “你喜欢白色，不是吗？”未央重新睁开红瞳，“就让我们各自保留下自己的喜好吧。”
    未央喜欢黑的，波本喜欢白的，未央喜欢宽松的，波本喜欢修身的。
    将双方的喜好融合一下，未央的第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女装就搭配完成了。
    幸运的是，波本和未央一样，比起外观更注意实际。
    他没有建议未央穿裙子，因为穿裙子在战斗中不安全，如果不小心刮到什么东西而丢了命，那就不值当了。
    试衣间内，未央看着等身镜前的自己。
    一件白色的，宽大的可以遮住臀部的套头衫，外加一条黑色的紧腿裤。
    马马虎虎吧，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她无法发挥自己的“保护色”技能了。
    也算是好事，在黑暗中遁形的特色，就留给富江吧。
    剁了剁地板，脚下的黑靴和整套衣服挺搭，应该不用换了。
    她讨厌买衣服。
    把那十五万扔给快斗，让快斗去给自己买一套，绝对比亲自和波本来挑要靠谱得多。
    离开试衣间后，这辈子第一次穿着属于自己的白色衣服的未央站在了波本身前。
    这是倒霉的一天，她不光穿了波本的白色羽绒服，还被波本买了白色的上衣。
    “太适合你了。”波本赞叹道，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白色和未央是很搭的颜色，绝对比沉重的黑色更好。
    “也许。”未央淡淡的回了一句后，就将视线转向了多出的一个人。
    “您好，我是这里的总经理。”总经理客气的笑了笑。
    他认出了未央，这可是当今的红人，作为黑鸦乐队的主唱，两曲爆红，还是灰德瑞拉的代言人。
    “什么事？”未央明知故问道。
    总经理特意来见她只会有一个目的，但她的人设不允许她太了解和商业有关的事。
    唉！要是现在用的是富江的身份，就可以好好地谈一笔交易了啊。
    为了保持人设，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是这样的....”总经理简单地表述了自己的目的。
    如未央所料，就是拍一张全身照作为店里的时尚模特。
    与身高接近两米的富江不同，未央有着很适合作为模特的身高。
    再加上名气等因素的影响，经理决定进行商议。
    作为报酬，未央可以免费在这里选几套总价值不超过一百万円的衣服。
    如果有意长期合作，作为fusae品牌的模特，那总经理有把握让未央在fusae旗下的所有店里免费选衣，还可以让设计师为未央设计几款时装。
    未央沉默了，她失去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可恶，不能议价，好气哦。
    当初为什么要给未央设定成清冷的人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