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节哀啊……”余灵不敢多说别的话，生怕说错。
    柳宜蓁突然拉着她的手，“我这辈子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也不算谋财害命，虽然没有行善积德，但也经常烧香拜佛，还去城外给人救灾……想着下辈子能做个清白人家的姑娘……”
    “可这愿望我也不想要了。”
    她哑着声音，哽咽道，“我只想要顾羡好好的。”
    “我以为我不喜欢顾羡的……可是到死了，我也只能想起他来，他还曾说过要娶我，可他命都没了……我也要死了……”
    余灵反手抓住柳宜蓁的手，“小姐，你不会死的，小姐还想出去看看杜鹃花，小姐以前还说过想回老家看看……”
    柳宜蓁紧盯着窗外，“我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都不行呢？为什么……”
    小时候为了不让继母卖掉自己，拼了命的干活，可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被卖了。
    以前花尽心思，想要嫁给心上人，哪怕是为妾，可还是没用，如今那人都跟另一个人双宿双飞了。
    现如今绞尽脑汁、到处奔波，就为了保住顾羡的命，可是顾羡却死在了她前头。
    柳宜蓁的手耷拉在床边，忽地笑了。
    “没有用的，命运都是既定的，都是既定的……”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什么，然而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没了知觉。
    “小姐！”
    余灵看着床上死不瞑目的人失了神。
    ……
    “卡！”
    “一条过，大家都休息休息。”
    导演对镜头前两人的表现非常满意。
    尤其是裴苏。
    明明饰演余灵的只是个初出茅庐的表演系学生，没想到被裴苏带入戏之后竟然没ng。
    导演喊完停，还有些工作人员都没回过神来。
    像围观的周琼依，这会儿还捂着胸口在跟罗玫吐槽说自己看到柳宜蓁死这一幕，心里堵得慌。
    别说她了，方才有些感性一点的人，都要掉眼泪了。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导演点点头，对裴苏的演技的认知更是深刻。
    只是，当他看向镜头前时，才发现不管是饰演余灵那个小姑娘还是裴苏，都一动不动的。
    “宋助理，裴苏可能是入戏了，快去跟她说几句话，让她缓一缓。”
    “好的。”
    就算没导演吩咐，宋立都要挤开人群往裴苏那儿走了。
    因为裴苏看上去明显不太对劲。
    呆愣愣看着前方不说，还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脸色也是跟刚才拍摄时一样苍白。
    “裴苏？”
    “裴苏？”
    宋立连着喊了几声都没用。
    他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拍这部剧时裴苏入戏太深的情况都有过好几次了，可每回喊她几句就该回过神来的……
    就在这时，导演助理走了进来，凑到导演耳边说了什么。
    导演站起身，“各位，今天投资方会来剧组看看，人已经在外面了，所以大家多休息一会儿……”
    导演的话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献礼片的投资方不是国家台？”
    “我也以为……不过听导演的意思，貌似不是。”
    “那肯定是大人物了。”
    像这种挂着献礼片的标签的剧，可不是想投钱就能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