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耀辉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件事不是跟他有关，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这到底是因为自己祖母还在所以有恃无恐，还是觉得严谨时找不出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裴苏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浆糊。
    许是看到了严耀辉那从心的模样，连看好戏的唐舟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场景和气氛不对，他肯定要笑出声。
    站在陆老爷子旁边的陆渊，基本不关注这件事，敛着眸的样子很是冷淡，旁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视角格外低的裴苏，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时不时看温惜如。
    被看的人还一头雾水地站在人群里，一只手还轻轻拽着唐舟的衣袖。
    这边千人千面，暗潮涌动，而林馆主已经被迫上前鉴定书法作品的真假。
    算计这一切的人确实了解林老，他是不可能在文物鉴定上说假话的。
    才戴上手套看了一会儿，便抬头说，“这幅字确实是仿品，虽然仿的十分优秀，鉴定水平不够看不出来，但是有几处细节处理不到位……”
    林老三言两语就指出了不和谐之处。
    太专业的说辞大多数人都不懂，但他们知道这幅书法是假的，就够了。
    惹不起严谨时的，都是用隐晦的目光看向他。
    一些不怕事的还有长辈，这种时候不可能保持沉默。
    “寿礼怎么能送赝品？这也太过分了吧？”
    “送礼前难道都没有请人鉴定真假吗？”
    “果然还是年轻人，怎么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这是在当众打陆家的脸啊！”
    “这种事说出去完全是个笑话！”
    严谨时站在陆老爷子面前被千夫所指。
    陆世伟看老爷子不打算开口，忍不住道，“诸位都是陆家贵客，哪怕不送礼，能过来参加宴会我们也很高兴，但是既然要送礼……”
    他没直接说下去，反正意思大家都懂。
    其他人看陆世伟都这么说了，自然都附和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没一个人愿意帮严谨时说话。
    就算不信严谨时会这么糊涂，他们也不想得罪陆家！
    刚才被吓到的方浩赶忙站出来：“从拍卖会将这幅书法拿回来后，严总就请了鉴定专家，拿过来时这幅作品绝对是真品！”
    “那怎么会变成仿品？”
    “什么专家啊？不是拍卖会卖的假的，就是专家有问题？”
    倒是没人在严谨时面前说可能是他舍不得真品，随便弄了个仿品糊弄陆家。
    方浩严肃道：“宴会开始前我一直拿着盒子待在休息室，但是中途去过一次洗手间……不知道休息室有没有监控？”
    要真因为自己出了这么大岔子，方浩觉得自己工作要保不住了。
    早知道他宁可憋着不去洗手间！
    “这——”
    管家看了看几位主人，赶忙道歉，“宴会厅旁边有几间休息室的监控在几天前就损坏了，一直没来得及处理……”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寿宴的事，其他无关紧要的事都被搁置了。
    当了好几年助理，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方浩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监控都没有，这岂不是连最后可能找到贺礼掉包的证据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