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邻居不会误会什么吧?我看她有点好奇的样子。”走出小区坐上车,邬亦汶先不着急发动,而是伸手去捞陶思清的手,而她则顺从地被他牵着。
“以前我也经常下午和她们一起喝茶聊天八卦,直到有一天,我的家成了八卦的内容。”
“别理她们。”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觉得心疼,“不去想,那些流言蜚语就伤害不到你。而且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也没有啦,其实她们并没有恶意,大概是因为都是‘正室’的身份,还有些同仇敌忾的。只是我自己不想要被用怜悯地眼光看着,不想打小叁不想挽回婚姻。我不想回到那个圈子,再去做依附于丈夫的一个人。”
他没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坚韧、自信满满的女人。
饶是他记性极好,记得每一位重要客人,第一次见她和她前夫的记忆也早已不清楚,那时的她是什么样的呢?是美丽的,但也是面目模糊地隐藏在崔总太太的title下面。她的才华她的优秀没人看得见。
而现在呢?她不需要男人,不依附于任何人,才更光彩夺目,这样的她让他没办法把眼光移开。
他当然希望自己可以以男朋友以爱人的身份站在她身边,可如果因此掩盖她的光芒,那他可以不要。
只为她。
吃饭的时候两人聊起新菜单,一下子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吃几口。这个隐藏在写字楼里的潮州菜馆老板过来打招呼,也是一副八卦的模样。
“小邬,新女朋友啊?”老板勾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
“我同事,bsp; 陶。蓝带毕业,巴黎巧克力大师赛的银奖,唯一拿了奖的亚洲甜品师。花了很大力气请到我店里的,我们刚弄到了全国唯一的粉红巧克力ruby代理权,有空来喝下午茶。”
“好啊,你给我留位置就去,我可是听说,定位要提前一个月。”
他笑:“大家捧场而已。你店里某些菜不也要提前一个月预定?”
对方大笑:“行啊你,最近心情不错,都会开玩笑了。我说你们不要忙着聊天,你订的菜只吃那一口热气腾腾的鲜甜,凉了就没法下口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给我做饭。”他把人推出包厢,陶思清站起来跟老板点头打招呼,老板对她笑笑。
“Chef陶是个美人哦,她怎么样?单身吗?”出来以后老板继续打探。
“单不单身和你没关系。人美也没你看的份儿。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
“好奇嘛!去年那个女朋友分手啦?”
“你这么喜欢窥探人隐私?”
“我是关心你,老大不小的了,找个适合结婚的女孩子安定下来,不要混成老光棍。”
“我记得上次你说自己这么多年一个人过得不知道多潇洒。”邬亦汶哼了一声。
“你和我不一样。”老板干笑,“今天小邬牙尖嘴利的。”
转身回到包间,陶思清正在接电话,脸色严肃:“好的好的,那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
“老师说小沐在学校吐了,让我赶紧过去把他接回家。”她站起来急急忙忙地穿外套,“没办法陪你吃饭了。”
她拉开门就要出去,却被他握住手:“别着急。我和老板打个招呼,送你过去。”
“不用,我打个车就好。”她想松开他的手,却被攥得更紧。
“那回来呢?也打车吗?小沐学校那边也不好打车,他不舒服,打车万一弄脏出租车也不方便。你接到他是直接去医院还是先回家?去医院的话需不需要拿上他的医疗卡?”
“接到他我打算直接去医院,医疗卡不带也没关系,医院都有他的档案,先付钱之后再找保险经纪理赔也行。”
“好的,那你等我一下。”他牢牢抓住她的手。
“bsp; Wu要走吗?老板还在厨房给你做菜。”服务员小妹看着邬亦汶,眼光滴溜溜落到被邬亦汶攥得泛白的陶思清的手指,又挪到陶思清脸上。
bsp; Wu的女朋友气质好好啊.....小妹在心里想,可老板那盘预定了一个月的时鲜可怎么办啊?
“跟老板说句对不起吧,我们突然有急事要马上走。那个你帮我结一下帐,时鲜不能浪费,就送你们吃了。”
小妹呆呆地帮邬亦汶结完账,看他拉着女朋友的手急急忙忙离开了。
开车去学校接上小沐,他一见到陶思清就委屈巴巴的扑进她怀里,眼眶红红的小声地说妈妈我好难受。
“妈妈知道了,乖,咱们马上去医院。”她抱起小沐,嘴唇贴他额头试温度,又温声问他哪里不舒服。
小人儿皱着眉趴在妈妈怀里,说自己恶心,肚子也痛,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是在肚脐周围?左边?右边?”陶思清抱着他往车上走,一边确认他的症状。
直到坐上车,小沐突然软绵绵地喊了一声:“邬叔叔。”
“小沐很坚强,一会儿就到医院了。”他安慰了一下,尽量把车开得又稳又快。
“妈妈医院什么时候才到?”小人儿在后座有气无力地问,“我肚子好疼。”
“快了快了。”陶思清安慰着,“要不要妈妈帮你揉揉小肚子,把肚子里的虫虫抓出来?”
“妈妈你好幼稚!肚子里哪有虫虫。”小沐认真的说,“肚子里的是小精灵!他们今天罢工了。”
邬亦汶哑然失笑,听着陶思清在后座东拉西扯编着不着调的故事安抚不舒服的孩子。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全身心的爱孩子,把自己的孩子教养和照顾得很好,小沐身上没有一点点家庭破裂的阴影。
医院很快到了,急诊分诊护士把他们带到候诊室,陶思清去前台办手续,邬亦汶陪小沐待在诊室里。
小沐突然哭了起来:“医生什么时候来?我肚子太疼太疼了.....妈妈呢?”
生病的孩子总是磨人的,而妈妈不在身边他更缺乏安全感。邬亦汶虽然不会带孩子,但还是认命地把他抱在怀里安抚着。
他在邬亦汶怀里难受地动来动去,一会儿趴着,一会儿靠着,时不时有气无力地哭几声。
“妈妈去找医生了,一会儿就来了,小沐乖啊!”他小声安慰着。
“哇!”小沐突然张嘴吐了他一身,秽物顺着衣袖淌到地上,散发着酸味。
孩子看到自己把大人衣服弄脏,有点害怕,邬亦汶却没在意那么多,一边帮他揉着肚子,一边问他:“怎么样?吐完有没有好一点?肚子还痛不痛?”
“好一点了。邬叔叔对不起。”他把脸埋在邬亦汶怀里。
“不用对不起呀,小沐你生病了,自己控制不住的,叔叔没有怪你。”他抱着小沐走到诊室外,护士及时跑回来,帮他们换了诊室,因为急诊医生还在看上一个病人,她打电话叫来病房值班医生,又找来保洁打扫弄脏的房间。
值班医生很快过来,让小沐躺在检查床检查,小人儿可怜巴巴地 拉着邬亦汶的手不让走。
邬亦汶一边安慰他一边想:“这点和他妈妈还真不一样。”
这时办完手续的陶思清也小跑着过来,医生刚刚摘下听诊器,正对邬亦汶说着什么。
“妈妈也来了?我刚和爸爸在说呢,您来刚好,一起听一下。孩子没大问题,不是急腹症。腹痛和呕吐只是肠胃感冒,不需要吃什么药,回家休息等自愈就好。注意补水,饮食要清淡,不要吃生冷的东西。现在他没有发烧,如果后面发烧的话可以给退烧药。如果之后有腹泻的情况可以考虑加补液盐。另外再给你开一些儿童吗丁啉,如果吐得比较厉害,就在吃饭前15分钟服用,保护肠胃。你们在诊室等一下,我去开处方,一会儿您去药房拿药。别担心,小朋友你很快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邬亦汶抱着的小沐说的,说完他还伸手摸了摸小沐的头,小沐又害羞地把头埋在了邬亦汶怀里。
医生很显然也误会他们是一家人,而这个误会,谁都没有去解释。
“妈妈。”小沐扁着嘴往陶思清身上爬,邬亦汶把他送回妈妈怀里的时候顺手接过她手里那一大堆材料。
“你不在,刚刚难受得都哭了。”他小声说,“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你陪着他,我去办手续吧。”
“唉,也是没办法,保险公司每次都要填一堆单子,你没办过,很麻烦。今天谢谢你了。”
“这种救急的事情有什么好谢的。”他说,“一会儿早点回去,让小沐早点休息。”
陶思清点了点头,却发现邬亦汶衣服上还有脏东西。
“刚才他是不是吐你身上了?”
“嗯,吐右肩膀了,所以我都让他靠我左边肩膀。”
“你这衣服不能沾水吧?这......”她有些内疚。
“衣服再买就是,别纠结衣服的事儿。晚上你打算怎么办?”
“我刚给我爸妈打电话了,他们已经在来接我们的路上了。嗯,今天真的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别想那些事情,把孩子照顾好。明天你先别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他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本来还想帮她把额前碎发整理一下,可想起她孩子还在一边,终是没有伸手。
本来还想自告奋勇晚上留下来帮她照顾孩子,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医院离陶思清家不远,她父母来得很快。邬亦汶去药房拿药回来的时候发现坐在沙发上抱孩子的人已经换成了陶思清的妈妈,她爸爸坐在旁边,一手揽着妻子的肩,一手握着外孙的小手,小沐闭着眼睛窝在姥姥怀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陶.....教授。”邬亦汶本想叫伯父,话到嘴边转了圈又改了口。
陶老先生立即站起身:“是邬先生吧,思清去前台结账了,和我说今天是您送她们过来的。谢谢。”
“叫我小邬吧。今天刚好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找思清,突然她接到学校的电话,我下午也没什么事,顺手搭一把的事儿。”
“这哪是顺手搭一把!”陶老先生说得诚恳又真挚,“小邬你帮我们思清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她受伤也多亏了你,她出来工作也是多亏了你。我们思清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老陶,小沐把人家邬先生的衣服都吐脏了。”老太太小声说。
“没事没事,衣服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送去洗洗就好了。”
这时陶思清结完账过来,又被父亲提点着对邬亦汶道了一次谢,陶老先生反复说之后有时间要亲自请邬亦汶吃饭道谢,才和他道了别。
邬亦汶站在车边,目光远远地追随着陶思清一家,看到她抱着小沐上了车,她爸爸坐在驾驶位上,看到那辆白色suv开出医院停车场,稳稳地开上马路,一直到看不见,才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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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4又被当成孩子他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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