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读书读不好，做家务也不会，你说你还会什么。我看你们就是读书读傻了，干脆以后别读了，浪费钱，浪费时间，早点出来打工算了。”
    “你以为我是真的要你帮忙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你说说你，什么都不会做，现在在娘家，我可以帮你们做，那以后嫁人了呢。”
    “你们现在就舒舒服服的，就我这个当妈的像奴婢一样伺候你们。你们看到我做家务的时候，你们不会觉得亏心吗？谁家的谁谁谁多贤惠，多听话，每次都会主动帮忙做家务，话也说得好听，哪像你们，猪头猪脑。”
    “算了算了，走走走，以后不敢让你们帮忙了，还要我自己再弄一遍。一点用都没有。”
    “……”
    妈妈会在她刚刚拖过几遍的地上再拖一遍，边拖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不间断，即便没有人回她，但只要有个人和她在一个空间里，她就能一直念叨下去，一次至少都要半个多小时。
    等晚点其他人回家的时候，她也会继续念叨着夏稚的不是和笨手笨脚。
    这一念，又是半个小时。
    等到下次有外人来的时候，她更是会主动提起，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的女儿。
    得到别人的赞同，和那个外人一起，各自埋怨自己孩子的不是，不断说着她们的缺点。
    她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经常时候夏稚是在场的，但妈妈并没有顾忌。
    夏稚只会觉得难看极了，就像是整个人赤身裸体被暴晒在阳光下，被人肆意地指指点点。
    夏稚很多时候都想问，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真的那么失败，那么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她不会做家务，比不上别人，可别人从以前就一直在培养了，而她和姐姐因为小时候家境艰难，但凡有一点时间都是要挤出时间来做一些小工赚钱的。
    很多时候，她们得忙完才有时间做作业。
    从小就没有人教，她们怎么学得会。
    是，她是不会主动做家务，她性格使然，不是那种主动的人，但只要妈妈说的，她就会努力去做，认真去做。
    可每次都得不到满意的结果，久而久之她真的怕了。
    看到妈妈在忙碌，她会愧疚，可她又害怕主动去帮忙，又会落得一个被骂的下场。
    她茫然又无措。
    今天的地，她拖了几次，就是害怕妈妈不满意。
    她都做好了妈妈不满意又会骂她的准备，没想到妈妈没骂，更没有看，直接出门了。
    她真的松了口气。
    殷音出门，想起刚刚夏稚的错愕，微微叹了口气。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夏稚刚刚在害怕和紧张什么。
    原主每每都埋怨两个女儿不会帮忙，可每次都会挑挑拣拣，一点不合心意就开骂，甚至有时候明明做得很好，可原主心情一不好，负能量也会发泄到两个女儿身上去。
    殷音不明白原主每天总是骂骂咧咧，总是抱怨，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就好像全天下她最辛苦，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