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什么，下一秒却是愣住了。
    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病床上何向锦的情况。
    何向明虽然才五岁，但他其实挺聪明机灵的，也懂得不少。
    八岁的男孩他曾经也见过，可他没想到何向锦居然是这样的。
    这，这就是他的哥哥吗？
    忽略其他，只一眼，何向明就觉得何向锦实在是太瘦太瘦了，就像电视里说的：瘦得跟竹竿似的。
    他低头看了看最肉乎乎又白白的手。
    而且，何向锦他好黑好黑啊。
    何向明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小孩声音稚嫩，却是在表达自己的疑惑。
    “妈妈，他是没有好好吃饭，老师跑出去玩吗？”
    除了这个，五岁的何向明想不出其他原因。
    殷音凝视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孩，道：“是也不是。”
    何向明：“？”
    小孩歪了歪小脑袋，表示听不太懂。
    殷音道：“你哥哥确实没有好好吃饭，因为你奶奶不让他多吃，不让他吃饱，他是经常跑出去，因为他要干活……”
    “殷音……”听到殷音说这些话的何汉兴心一惊，下意识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毕竟殷音的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说何老太的坏话，而且他觉得在小孩面前这样说他的奶奶不太好。
    殷音扫了何汉兴一眼，反问：“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何汉兴哑口无言，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
    是啊，殷音根本没有污蔑，她说的就是事实不是吗？
    何汉兴只觉得脸颊发烫得厉害，不知怎的，有些羞愧。
    这边，殷音继续跟何向明说着何老太在老家要求何向锦做的事。
    这些都是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的。
    她没有想在何向明面前说何老太坏话的意思，她只是想将何老太的所作所为摊开了跟何向明说。
    何向明虽然才五岁，但也懂得不少事了。
    她陈述事实，但她不下判断，让何向明自己去想明白，毕竟何老太是他的奶奶，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何老太是疼何向明这个孙子的，即便上辈子因为过度宠爱和那些恶意观点的灌输让何向明长歪了。
    何汉兴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听着，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母亲对阿锦所作的一切。
    他很想否认，想说自己的母亲不是那样的人，但可悲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或许真的是那样的人，能做出那样的事，毕竟她都想要何向锦的命了不是吗。
    何向明这个小家伙也静静听着，他眼睛微微睁大。
    因为妈妈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对于奶奶，这个在他还在老家时就经常带着他的人，他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有印象的，所以虽然过去了一年，但他还是记得奶奶的。
    在他的记忆里，奶奶是一个很好的人，至少是对他很好的人。
    可从殷音的话里看，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他看向床上的何向锦。
    奶奶，对这个人这么坏的吗？
    也是在这时，何向明注意到了何向锦身上其他受伤的地方。
    一个是耳朵，耳朵被包扎起来，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