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木老夫人。”
说话间,大门就被从里头缓缓拉开了,厚重的声音让秦暄听了有说不出的舒坦。他毕竟还是喜欢这样的年代,那种里里外外什么都能被看了去的玻璃门真是讨厌。
里头管家模样的人见了门口这一幕情景也没怎么惊讶,拱手就让了一行人进去。
“闻夕你…”走在一旁,秦暄觉得自己的衣角似乎被扯了几下,带了几分疑惑地回头,“你…要在扬州呆多久啊。”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想了想时间,秦暄觉得这点时间也够两个人发展点东西了,其他事情可以等他上山交代完了任务再说。
他总是觉得这一趟并不会那么顺利,毕竟这个闻夕是个修道的,常年待在那山上,哪里来的时间和闲情去谈恋爱嘛。
“啊?”还有点包子脸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开心,“这么短,我还以为好歹能待到我生辰的。”撇起嘴来还挺天真。
木阳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不变的表情,却没来由地觉得他的凝视有些松动,咬着嘴唇有点期待地望着他:“能么?”
秦暄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小朋友我知道你长得很可爱但是不要酱紫对我,你这样我很容易想起来我家那个熊弟弟的。
秦暄有个弟弟,小了他三岁。从小就被放在军队里历练,一身兵痞子气。
闻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两个人的谈话本来很小声,没想到前面的老妇人耳力着实不错,侧头不咸不淡说了句:“木阳,注意礼数。”
旁边的少年立马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吐了吐舌头不说话。半垂着眼睑的时候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蛾。
“闻公子一路辛苦,坐吧。”老夫人被扶着坐在正堂中央,对着闻夕和颜悦色。
“无妨。”秦暄接过下人端上来的茶,道了声谢。
“我家老爷和几个小辈近日都不在府中,但老爷临走前交代我,叫闻公子在我们这儿好好休息,切不可怠慢了。”
木家经商世家,几位主事的叔伯兄弟平日里均不在府中,只留下最小的儿子在主宅接受教养。
“不敢劳烦,闻夕已在客栈落脚。”起身行礼,秦暄觉得他有必要推脱一推脱,毕竟这闻夕一看就是个只图省事儿的性子。
“别!我爹交代了的!”旁边的木阳终于没忍住,跳起来走到闻夕旁边,又开始扯衣角,“交代了的!”。这回老夫人倒是没制止了,笑着看木阳闹。
秦暄顿时觉得脑袋大,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那…打搅了。”
“不打搅不打搅的!”木阳看起来比谁都开心,笑得那凝脂似的脸都快起褶子了,“我带你去房间吧!”说着拉着闻夕就要走。
闻夕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轻轻挣脱了木阳的手:“我还有些事要和老夫人说,木公子不如先行且去,闻某随后就来。”秦暄越看着孩子越像自己那熊弟弟,说风就是雨,别人还没起身他马都牵好了。只是不知那熊弟弟近日来怎么样了。他死了也有整一年了,秦熙过该过了生辰了,男儿到了嫁娶的年龄,总归是让人担心的。
木阳见闻夕似乎有些出神,也乖巧地没有说话,自己先下去了。秦暄继而又礼貌地坐下,和老夫人商谈那桃花妖的事。
“闻公子也只我们家和一般的商贾人家不同。”老妇人语调波澜不惊,带着几分和蔼,“木家通灵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株桃树与我家颇有些缘分在,这次请了闻公子过来,还是想妥善了处理为好。”
妖喜欢上人这不稀奇,但若是妖想要正正经经八抬大轿被人娶进门里一辈子安生,那还是取了妖元的好。
“闻夕有分寸。”秦暄点头。看来是个不愿意伤了和气的,估摸着这木老夫人还有点出嫁妆的意思。
“我们历来都是相信闻公子的。”两句话就解决了正事。老妇人掩嘴笑笑,露出手腕上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秦暄随便一瞟就知道是上等的货色,贡进宫里都不为过几位娘娘说不定还得抢一抢。扬州富庶,看来真不是虚说啊。
下山之前师弟们都说是趟好差事,没料到,能好成这样。
既然正事儿商量完了,那么闻夕也没有继续坐在正堂里的道理了。
在被带去自己屋子的路上,秦暄凭着脑子里系统给他演示的术法的样子,随手探测了探测周围的灵压。
“啧。”嘴角扬起一点笑,秦暄颇有点玩味地看了看四周。只能说偌大一片院子里,没有多少是正常的草木,这让他对木家又好奇了几分。
只不过还没等他多思考思考,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小公子就扑他身上来了:“闻夕!”猝不及防的秦暄差点带着两个人直接倒地上去。艰难地稳住身形表面上还装着轻松无比的样子,秦暄叹了口气:“木公子…”
“别这么叫我。”木阳眉头一皱,连着眼睛带出一片潋滟的风情。
旁边的侍女轻笑着用宽大的袖子掩着嘴,退下了。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木阳的双手还挂在闻夕的脖子上,无尘作为一把名剑此刻只能无辜地躺在地上吃灰,闻夕双手紧紧托着木阳,生怕身上的人一不留神就摔着磕着了。
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尽开遍。
两个人站在花丛中相看无言。木阳被闻夕抱着,身量高出一些。低头红着脸看着闻夕冰雕玉刻一般的脸,鼻如悬胆唇若涂脂,他一个没忍住就有点委屈。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是个道士呢嘤嘤嘤嘤。
没有一点点防备,就在秦暄觉得这里必须要发生一点什么的时候,木小公子趴在他肩膀上就扑簌簌得开始掉眼泪。
…系统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对象。
“木阳?”他拍了拍他的背,“哭什么。”
把人抱到一旁,他让木阳坐在了石凳上,自己则半蹲着。尽量在最小幅度内做出了些疼惜的表情,秦暄皱起了眉:“出了什么事。”
“你这个臭道士!”没想到木阳伸手就是一推,要不是他蹲得稳保不齐就要摔个狗啃泥,心里默默松了口气,秦暄觉得这个木阳还真的是小孩子心性。看这张脸估计也只是十五岁左右,本来就是个孩子,闻夕真是变态。变态!
算了,臭道士就臭道士吧,闻夕伸手出去有点踌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必须待到我生辰才能走!”哭的泪眼汪汪得,木阳抬起头来有点心虚地瞪了他一眼。
闻夕没说话,只是浅浅皱着眉。只不过反正英挺的眉眼怎么皱都是极好看的,秦暄也不甚在意形象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根本不记得我生辰。”见闻夕没反应,木阳也止了哭声,怔怔地盯着闻夕。
他和闻夕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缘分之说,本就是闻夕下山历练的时候机缘巧合撞见了他而已。两个人喝过一壶酒,在望江阁上吃过一碟点心,一起在桥上看过一夜的月亮。但也就是仅此而已。这次闻夕能来,本就是他小题大做央了祖母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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