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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页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又一笑。
    武后重道:紫薇垣动dàng之事,还得爱卿再行观察。另外,阿倍广目那边儿,我会命人再看紧些,但是涉及那些玄虚之qíng,则还得劳烦爱卿了。
    明崇俨行礼:娘娘放心,臣会尽心竭力。
    武后见他一直站着,便温声道:你过来些。
    明崇俨顿了顿,终于上前数步,一直走到桌前。
    武后抬头,凤眸闪烁,望着近在咫尺的青年:那两枚冬桃,引得陛下龙颜大悦,但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本宫也高兴高兴?
    明崇俨笑笑,眼睛看着武后,原本揣在袖子里的手却慢慢地撤了出来。
    武后目光一动,忽地满眼惊艳。
    原来在明崇俨缩在袖口的手里,竟缓缓地出现一朵紫红色的绝大牡丹,香气扑鼻而来,令人迷醉。
    武后眼底笑意莹然,赞道:妙的很!冬桃是从荥阳而来,倒也罢了,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明崇俨含笑轻声答道:是从臣的心头而来。
    殿内瞬间无声,两人眼波jiāo转,武后道:这牡丹艳冠绝伦,又是爱卿的心头之花
    她探出手来,缓缓地在明崇俨托着牡丹的手掌底下轻轻握住: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叔:皇后,你很行啊
    书记:只许皇后放火,不许儿女点灯啊
    武后:
    第268章 吻与吻
    为怕虞娘子看了惊心,又不想回崔府那样大张旗鼓, 崔晔冲外头的随从吩咐了一声, 马车改道,往兰陵坊而去。
    阿弦靠在他的怀中, 仍像是害怕会失去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腰,闭起双眸看似安静睡着, 心底却总是出现武后冷冽的眼神,那比寒冰更冷的话语。
    她像是走了很长很长的路、jīng疲力竭之人, 却又被武后用这些尖锐的冰棱刺中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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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朱雀大道径直往南,两刻钟左右马车停下,崔晔将斗篷裹住阿弦头脸身上, 抱着她下地。
    阿弦听不到高声大气, 只隐隐地听见崔晔同人低声说话,像是抱着她往内而去, 阿弦不再想崔晔是带自己去哪里,做什么, 如今只要跟他在一起,横竖一切都有他。
    房门发出轻轻一声响,不多时, 斗篷被轻轻摘下,是崔晔将她放在榻上。
    他低头打量她额头的伤,却见伤比自己在马车上所见还要重一些。也许是因为qíng不由己,他居然有些无法面对这些出现在她身上的伤。
    你看看你温暖的手轻轻抚过阿弦脸上,前几日才伤了脸, 这里才好了些,如今又伤了头。
    之前种种大伤小痛的就不必说了,这个孩子从小儿开始就注定多灾多难,本来他以为自己护着,会好很多哪里想到仍是步步险象环生。
    忍不住将阿弦抱入怀中,这天地虽大,如何竟容不下这样好的一个人平平安安、快活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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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口一声极轻微的咳嗽。
    崔晔抬眸,眼中已有些湿润,他迅速眨了眨眼,这才回过头来。
    门口一名相貌清癯的老者正含笑凝睇,崔晔放开阿弦,站起身来,拱手沉声唤道:伯父。
    阿弦靠在榻边,闻言抬头,一看此人,忙也起身,口中道:右丞大人
    原来这一刻阿弦所见的人,姓崔名知悌,乃是户部右丞。
    阿弦平日里时常会遇见的,但是向来并没有什么jiāo际,只知道这位崔右丞仿佛还有医术之能,最擅针灸之术,但因从未领教,不知真假。
    阿弦万万想不到崔晔竟会把自己待来此处,而且竟称呼崔知悌为伯父,她可从未听说过崔知悌跟崔晔之间有什么亲戚相关,且崔知悌似并非出身博陵崔氏
    面对同部上司,阿弦正要起身行礼,崔晔已及时将她止住:不要动。
    这会儿崔知悌也走到跟前,含笑道:天官如此多礼,我可是不敢当呢。又对阿弦道:女官伤了?快不必如此。
    阿弦因方才妄动,顿时一阵头晕,竟说不出话来。
    崔晔担忧地看着她,又回头道:有劳伯父给看一眼。
    崔知悌早就俯身细细打量,瞧了片刻,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轻轻按落:觉着如何?
    阿弦道:回右丞,有些晕。
    崔知悌又按了她的头颈数处,询问反应,最后揣手起身道:幸而目下只是皮外之伤,看着并没有伤及内颅,我配一些伤药敷了,再安静休养两日可愈。
    崔晔行礼:劳烦伯父了。
    崔知悌笑看他一眼,不语退了出去。
    待老者去后,阿弦挨着他身上:阿叔,尚书右丞怎么会是阿叔的伯父?为何我竟半点也不知道?
    崔晔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道:他们一支并不属于博陵崔家,但毕竟同是崔姓,之前曾多有jiāo际,彼此甚厚,只是同在朝为官后,为提防有什么流言,明面上便不似之前亲近了。
    阿弦道: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崔晔道:我这位伯父虽是为官,素日对于医术颇有心得,跟孙思邈老神仙也有些jiāoqíng。我能认得孙老神仙,也多亏了伯父只是当初你的症状在伯父能医之外,才去寻老神仙的。
    崔知悌的医学著作《崔氏纂要方》《崔氏别录》等,皆是举足轻重的典籍,只是因他的官吏身份,这医者的身份自有些不为人知了。
    这一处是他的别院,是为了炼药方便,安静著书特备的,并没有闲杂人等知晓出入。但崔晔同崔知悌jiāoqíng非凡,自不同闲杂人等。
    免得被人说是结党营私之类,但是一旦遇到要紧之事,仍会守望相助。
    崔晔将其中内详同阿弦略jiāo代了几句,那边儿崔知悌去而复返。
    手中握着一罐药膏,并一卷棉巾,小童端了清水进来放妥,崔知悌道:伤口虽然绽裂,幸而并没有大碍不过为了妥帖起见,最好fèng针。
    阿弦听见fèng针,又惊又怕,发抖道:不,不要。
    崔晔也不禁咽了口唾液:伯父
    若是落在他身上,自是眉头也不皱一下,但是是阿弦她受得苦痛已经够多,恨不得替她受了才好,如何还敢在她身上下针?
    崔知悌见他两个都惊悸起来,笑道:如果不fèng针,以后伤口愈合的不好或者长歪了,样子可就不如现在这样美貌了。
    阿弦浑然没听见美貌两个字,生怕崔晔答应,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阿叔,我不要
    崔晔低头看看她,对崔知悌殷殷期盼说道:容貌美丑不必计较,只要伤口能愈合妥当就好。
    崔知悌笑道:这一罐药膏可以对付,fèng针只是为更妥当而已,既然天官说不必,那就不必若不fèng针就不必我动手,劳烦天官为女官处置一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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