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畔有人问道:少卿,天官跟十八弟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桓彦范走来身旁,袁恕己看他一眼:怎么?
你听这些人说的,桓彦范示意周遭,又道:我虽听说天官有个相识的小友,亦有不少离奇传言,只是不信,但接连两次我见着他们,这qíng形可都有些耐人寻味。难道
袁恕己忽然明白了他所指:胡说!这是没有的事。
桓彦范笑道:我当然也很相信天官的品xing,然人言可畏
袁恕己道:小弦子叫他阿叔,他只是格外维护而已。
原来是自诩长辈,怪不得方才如此霸道,桓彦范摩挲着下巴想了会儿:既然是这样,倒也是qíng有可原。
且说阿弦被崔晔抱住,起初还试着挣了两下,然而身上无力。
才出酒馆,便有些神志不清,等上了车,人已经呼呼大睡了过去。
崔晔本想将她放下,但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想到她先前流露伤心失落之色跑开,动作却又停了下来。
低头打量着面前不施粉黛的脸,她从小儿当男孩儿养活,镇日里东奔西走忙忙碌碌,脸色便不像是寻常女子般白皙,透着一种被太阳晒过的淡金色,两腮还带一点婴儿肥,下巴却有些尖尖,活脱脱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儿。
崔晔想到方才进了天香阁后那惊鸿一瞥所见,却无端地心跳乱了一拍。
正如先前告诉阿弦的,她终不能一辈子都是男装,若是顺势换回女装自也应当,可是看见她跟西域胡姬起舞,那初学而生疏的舞姿,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可以理解当时袁恕己为什么看的目不转睛,甚至连他走近都没发觉了。
此时此刻崔晔忽然也开始担心一个他本来从没担心过的问题,假如阿弦真的扮回了女装会是什么模样?又是否会因此引发别的变故?
比如
又想到方才在酒馆之中,那翩翩起舞的场景,眼前竟冒出一副蜂飞蝶绕争先恐后的纷乱场景。
其实崔晔本会早一步追上来的,只所以耽搁了,却是事出有因。
先前袁恕己先行去后,车驾正yù赶上,却有崔府的家人来到,禀告:夫人jiāo代,若是得闲,请您回去一趟。
卢夫人极少如此,崔晔只怕有事:可是家中出了何事?
家奴道:倒是并没有听说,只是里头如此jiāo代,催的甚急。
崔晔自忖祖母年高,恐有意外,便命返回。
然而才走半路,便有侍从来报,说是袁恕己阿弦随着桓彦范进了歌舞场。
他一惊之下无法按捺,这才忙又转道而来。
崔晔吩咐车驾走的平稳些,直到停在府门前,阿弦兀自熟睡不醒,崔晔抱着她,落地入府。
正往内而行,便听得一阵莺声燕语随风传来,像是许多女子娇笑相谈。
崔晔心中诧异,却仍目不斜视地抱了阿弦入房。
才安置好了,外间便有小厮来到:听说您回来了,夫人催过去一趟呢。
崔晔问道:到底有何事?
小厮却说不知。
因不放心阿弦,崔晔思忖片刻,就叫人将逢生放出来,安排两名虎奴在院子里看着它,一旦逢生有任何异常,即刻前去通报。
崔晔摸了摸逢生的头,叮嘱道:上回多亏了你,如今你也要替我好生照看着阿弦,不许吓着她,知道么?说着还往内指了指。
逢生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噜,在崔晔手掌心里蹭了蹭。
崔晔迅速更衣,这才出院子往后而去,将到卢夫人院中,又听到里头有女子说话的声响。他略微迟疑,终于迈步进入。
卢夫人坐在堂下,她的两侧各坐了几个正当妙龄的女子,看打扮,皆非富即贵,举止相貌亦各自不俗。
见崔晔入内,有人含笑凝睇,有人带羞垂头,反应不一。
崔晔上前向着母亲行礼,卢氏面带笑容,道:免礼,有外客在,不必如此。
说着又道:你来见一见这几位。不等崔晔开口,卢氏指着左手第一位道:这是赵监察的千金。
又指着次位道:这是宗家的三小姐,你该记得的吧,当初她小的时候,还见过呢。
赵小姐只含笑垂首,略行了一礼,宗小姐却起身笑道:小时候还多见过哥哥,长大了反而见的少了。彼此都生疏了。
崔晔一一见过,虽温文不失礼数,却不管对哪一家的姑娘,都是双眸微垂,并不去盯着直视,也并不显得有所亲疏。
卢夫人将这些名门闺秀们一一介绍完毕,崔晔道:母亲若无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卢夫人点头道:知道你事忙,快去吧。不必在这里耽搁。
崔晔退了出来,才走下台阶,便又听到里头笑声传出。
他默然看了一眼,正yù赶回院子里去,却见门口人影一晃,是卢夫人走了出来。
远远地招了招手,卢夫人来至崔晔身旁:你要回吏部,还是如何?
崔晔道:稍后就回吏部,母亲可还有事?
卢夫人一笑:我还有什么事,我的事,方才你大概也看明白了?
崔晔垂首不语。卢夫人轻轻地叹了声:虽然说烟年才去不久,本不该提此事,但你毕竟如此年纪,崔家又且无后,总不该就这样耽搁下去,要抓紧才是。我本以为烟年是个至为难得的,正跟你天生一对,谁知她福薄,倒也罢了,这次母亲一定为你挑一个最好的。
崔晔默默道:这个并不着急。
如何能不急?卢夫人道:既然要挑最好的,自要慢慢考量,我问你,方才你所见的几位姑娘,可有喜欢的?
崔晔沉默。
卢夫人双眼有些锐:难道一个也没有?
崔晔终于说道:母亲,我并不是体恤不到您的心意,但我着实不喜如此。还请您见谅。
卢夫人微微皱眉,抬手示意身后的丫鬟们又后退数步。
你是不喜欢如此呢,还是已经心有所属?卢夫人沉声问道。
崔晔诧异:心有所属?您这是什么意思?
卢夫人肃然对上他疑惑的眼神:那个近来随着你同住的十八子,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
她崔晔本要回答,忽然回过味来,您问阿弦是如何?
卢夫人冷哼了声:我看你对待这个少年,跟对待别人很不相同。
崔晔不敢相信,因为太过惊异,一时竟不知要跟卢夫人说什么。
卢夫人则急道:你如何不做声了,难道被我说中了?
崔晔才道:您在说什么!我跟阿弦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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