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脸色雪白,眼中的泪泫然yù滴:是。
老夫人道:我从来都赞你懂事,其实不该多嘴说这些,你心里自然也明白。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多虑自苦。好孩子,你过来。
烟年勉qiáng走到跟前儿,老夫人搁下杯子,握住她的手:我把你当孙女儿般疼爱,你婆婆更是喜欢的不用说,不然就不会一定要你嫁给晔儿了,至于晔儿他有不对的地方,我做主叫他改
不是,老太太,夫君很好烟年忍不住。
老夫人点头,把她的手握紧了几分,沉声道:既然你说很好,我也就信了,那么从此之后,我只想看到你们两口儿其乐融融,好好地把日子过起来,你觉着如何?
烟年深深低头:是。
老夫人松开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自言自语般叹道:唉,大概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喜的缘故,等有了孩子,心思就全在孩子身上,一切自然而然地就大好了。
匆匆忙忙地离开周国公府。
阿弦到底并没有把所见那一幕告诉云绫。
一来时过境迁,已经是多少年之前的旧事;二来现在国公府风雨飘摇,贺兰敏之暂顾眼下还不及呢,也不是说起的时候。
因被敏之耽搁了这半天,阿弦回到户部,已是过午将huáng昏之时。
相识的同僚见了,彼此打个招呼,只当她出外差去了,并未多言。
阿弦一路溜回库中,正碰见一个小书吏,劈面笑道:十八弟,你怎么来迟这许多,先前王主事来找档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气的骂了半晌才走了,你留神他明日寻你的晦气。
阿弦吐吐舌头:他要的是什么?
那书吏说了个名儿,又笑:你现在亡羊补牢许是晚了,对了,你因何下午没来?
阿弦道:我、我遇上一件急事绊住了脚。
书吏去后。阿弦入内翻找主事要看的档册,此时日影昏huáng照在窗纸上,整个书库静谧非常,只有蝉唱带着huáng昏将至的燥热,不停地卷扑在窗纸上。
阿弦qíng急寻不得,正翻得满头大汗,身后一个声音道:这个在南墙角儿最顶上。
原来是huáng书吏不知何时飘了出来,立在墙边儿默默地提醒。
阿弦笑道:多谢。跑到里头墙角儿,又挪了椅子过来,爬高了一看,果然见尘灰蛛网盖着书卷册子。
阿弦忙小心取了下来,又拿到外头拍打灰尘,夕照落在她的头上身上,红通通地一片,显得十分温暖。
huáng书吏qíng不自禁地跟着飘到门侧,幽幽问道:你今儿做什么去啦?我等了大半天呢。
阿弦头也不回道:以为你无所不知呢,怎么竟不知道这个?
huáng书吏抬头看看外头的天空,喃喃道:唉,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呀。
阿弦一怔,却忘了避开扬起的灰尘,顿时呛的咳嗽起来。
阿弦揉了揉鼻子眼睛:这又是为什么?
huáng书吏摇头:我忘了。
阿弦挑了挑眉,抱着卷册往内,经过他身边儿的时候忽地想起一件事:上次你怎么忽然不见了?
huáng书吏问道:哪次?
阿弦道:就是我阿叔来的那次。
huáng书吏肃然道:你说的是崔天官么?
我还有几个阿叔?阿弦把书册放在桌上,等明日好jiāo给王主事,又思忖该如何将此事搪塞过去。
huáng书吏却叹道:天官身上有阳明之气,威压太重,不便靠近。
嗯?
刹那间阿弦想起,之前数次被鬼魂附身,一旦崔晔出现,那些鬼冥顽不灵者便会立刻灰飞湮灭,机灵些的就会远遁。
又想起孙思邈曾跟自己说过的话,阿弦眨眨眼: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不过
眼前又出现在豳州雪谷初相遇的qíng形,阿弦问道:那么明王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否是阿弦的错觉,当她说出明王二字之时,huáng书吏的鬼影子竟往后飘了飘。
阿弦失笑:噫,总不会说说就管用?
huáng书吏叹道:日月神光为明,天官身上又有他迟疑了一下,小声道:王气。
阿弦愣了愣,心里忽然朦朦胧胧地浮现一个奇异的念头。
王气?
huáng书吏却仿佛不愿多提此事,他飘动了两下,道:我所感知有限,总之,对我等yīn灵而言,天官比外头那太阳还叫人忌惮,所以但凡是鬼灵见了他、甚至嗅到他的气息都会心生恐惧速速远遁,免得受伤或者万劫不复。而你
阿弦回过神来:我?我又怎么样?
huáng书吏嘿嘿地笑了两声,似有些不怀好意。
阿弦哼道:到底怎么样?你只管笑个什么?
huáng书吏道:你饿了的时候最喜欢吃什么?
阿弦一愣:饿了?
她对吃也算是极上心了,听huáng书吏提起,竟jīng神抖擞,自然而然地跟着认真思考起来,我饿了的话,要喝伯伯做的双全汤,还要吃胡麻饼,芝麻烤的苏脆里头裹着ròu馅的那种
huáng书吏目瞪口呆,不料她居然如数家珍地,身为一个鬼他几乎早忘了尘世的吃食是何味道,但听阿弦如此说,却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了好了。
阿弦打住,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huáng书吏才又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对我等鬼灵而言,看见你,就像是饿了的人看见了双全汤,胡麻饼一样。
好似霹雳之声,阿弦张口结舌:什么?
huáng书吏道:总之,就像是看见天官会立即望风而逃一样,看见了你,则会望风而至。
阿弦想到先前种种悲惨遭遇,悲愤jiāo加:我原来是你们眼里的食物?
huáng书吏认真思忖了一下儿道:我只是说,对我们而言,你是不可抗拒的。看见了你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喜欢之感
阿弦忙摆手道:这种亲近喜欢我宁可不要,都给你。
huáng书吏哈哈笑了起来,忽然道:有人来了。
阿弦还未问来者谁人,门口上人影一晃。
一名英武青年在门外,本来极冷肃的神色,看见她之时才面露喜色。
他极快地又打量一眼周围,见空空无他人,便挑了挑眉。
这来者竟是袁恕己。
阿弦放下卷册迎了几步:少卿,您怎么来了?
袁恕己将她通身上下扫了一遍:是虞娘子派人去给我送信,说是周国公不知为何把你带走了,她担心有事,让我帮照看着。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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