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有些茫然:有什么?
高建看着她懵懂不解的模样,因摘去眼罩,这张脸就藏不住了,最初看的时候就觉着有些太过秀气了,如今仔细再看,那股令人无端心跳的感觉变本加厉。
高建忙扭开头去,方才在里头听见的那班兄弟的调笑言语在耳畔乱糟糟地响起来:
刺史大人是军中出身,又是长安的世家子弟,听说他们那些人,最喜欢年纪小长相清秀的孩子
说来也是怪的很,怎么刺史一来,十八弟就摘了眼罩?更加想不到,这眼罩一摘,也像是换了个人,如何竟比个女孩子都好看。
刺史无缘无故要把十八弟调到身边儿去,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意思
说的高建的心噗噗乱跳,这才坐不住了,想出来找阿弦询问一下,看她是否事先知qíng。
如今看来,却果然是一无所知。
高建不由地替她担心起来,可是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话,当然不能说给她听。
阿弦因想不通,便一摆手道:不说这个,你有没有给我找到差事?
高建一愣,哭笑不得:这会儿了,你还想着赚钱?
阿弦道:我答应了伯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高建长叹道:你们两个可也真是古怪的很,说实话,差事是找到了,但就怕你没空儿去办。
若真的调去府衙,跟在袁大人身边儿,哪里还能如现在一样,任意来去,便宜自如?
阿弦道:你不要先愁眉苦脸起来,等我去探听探听,这位新刺史人虽然有些怪,但并非坏人,你放心就是了那差事是什么?快告诉我。
高建非但不能放心,反更悬心了,见阿弦催的急,正要告知,里头有衙役出来,道:捕头让我看看十八弟来了没有,你怎么拦在这里说话?快些进去。
两人进了县衙,陆芳果然同她说了刺史大人亲下调令的事儿,又道:阿弦,那次军屯的雷副将去府衙,后来怎么又叫了你同去军屯了,是有什么要紧事?
阿弦道:并没什么,是袁大人有一封亲笔信让我捎带,送了信我就回来了。
哦,陆芳道:只是送信就罢了,你可知昨儿军屯的苏老将军亲自来到桐县,去府衙见了刺史,我还以为刺史立刻调你过去,是跟此事有关呢。
阿弦想到昨儿跟苏柄临惊鸿一瞥,心头一动。
陆芳又叹道:其实那夜你出了意外,刺史大人亲自带兵出城找寻,我就觉得他对待你很是不同,如今更要调你去府衙,可见他对你真的是青眼有加。不管如何,这是一件大好事。
阿弦道:是。
陆芳感慨道:当初是陈基带着你进县衙的,如今陈基去了长安虽无音信,但以他的能耐,只怕已经出人头地了,现在你又要去府衙,你们俩兄弟可算都青云直上,算来是我们县衙里最出色的。阿弦,以后若出息了,不要忘记县衙里的兄弟们才好。
阿弦仍是恭敬答应了。陆芳瞥她两眼:府衙这调令下的急,毕竟不知刺史大人是个什么意思,陈基临走之前,特意跟我提过他别的没说,只叮嘱让我照料你跟老朱头,尤其是你,如今他虽然不在,这心意我却仍是要尽。我就亲自送你去府衙罢了。
当即陆芳领着阿弦出门,过前堂的时候,几个衙役正凑在一起议论纷纷,高建抱臂站在旁边,噘嘴发闷。
见了他们两人,众人方噤声,忙行礼招呼。
陆芳同阿弦出了县衙们,往府衙而去,走到半路,陆芳道:阿弦,我好歹也看了你两年,有一句话私下提醒你。
阿弦忙道:捕头要说什么?
陆芳道:虽然从县衙调去府衙,看着十分风光。但这刺史大人到底是行伍出身,你瞧他在咱们这里的雷霆手段,就知道是个不凡之人,你好生应对着,如果能应答妥当,当然是好,但如果遇到难为的地方你忍不得就不用再忍,不当差也未必不能活,以后我会再替你想法儿。
阿弦听出他的提醒关切之意,便道:是,我都记住了,多谢捕头。
陆芳叹了口气,将转身的时候忽地问道:对了,有一件事儿我一直都没问你,你怎么忽然摘了眼罩了?
阿弦道:那天我掉下雪谷的时候跌了一下,这只眼睛忽然就好了,所以就没有再戴那个。
陆芳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也是合着缘分。
两人且说且行,不多时来到府衙,门上入内相报,又等了一刻钟,才传了入内。
到了正厅,袁恕己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对陆芳道:陆捕头办事谨慎妥帖,有劳啦。
陆芳道:大人有令,义不容辞。
袁恕己道:既然陆捕头来了,正好儿我也有一件事,这几日我看本县的卷宗,发现有几件陈年旧案,搁置未解,前日还有来府衙鸣冤的,我已经派人记录,待会儿陆捕头出去接洽一下,尽快将案qíng查明。
陆芳手心捏汗,亲自送阿弦过来,一则是想看袁恕己的用意,二来却也是殷勤之意,不想居然正好撞上,当即只得答应。
陆芳心事重重,只对阿弦使了个眼色,自转身退下。
阿弦回头打量的功夫,袁恕己道:你们这位陆捕头倒是很会做事,居然还亲自送你过来,也不知是要当保镖呢,还是当探子。
阿弦不便接话,就只垂头听着。
袁恕己道:怎么一脸如丧考妣,难道到府衙来当差,你不qíng愿?
阿弦道:大人说笑了。
袁恕己笑笑,双眼瞄着她,居然忘了手上的公文。
耳畔却又响起苏柄临的话:让十八子去长安。
这会儿回想起来,这句话兀自在心底掀动惊涛骇làng。
苍老威严的声音继续说道:袁大人,老夫就同你打一个赌,只要送十八子去长安,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
袁恕己道:我不太明白。
苏柄临道:这少年天赋异禀,若去长安,一来可以凭借他的天生之能,查明昔日之事,如果证明真的跟武皇后无关,那么老夫之前对她的种种揣测实属恶意无辜,以后朝堂如何波澜诡谲,老夫都不再理会。但若当真安定思公主死于她的生母手中,那么如此豺lángshòuxing之人,休说是其他,连成为李唐的皇后都是玷rǔ!
袁恕己喉头一动,冷却的紫阳陈茶实在苦涩难以入喉,可他仍旧又握着杯子,吃了一口。
就犹如明知是鸩酒有毒,却还要吃一口润喉。
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袁恕己这样跋扈自傲的人,居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只待捕的猎物。
苏柄临道:让十八子去查明所有,只要他肯去长安,老夫断言事qíng定能真相大白。有一个这样的人物在,也免了李唐老臣旧部们再肆意妄为做出更多错乱之事,波及更多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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