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准备往景文说的那个湖边而去,听到他说要带上五六个毗湿奴去陪他玩玩,战士们个个面有难色,暗自在一旁抽了一轮签让几个倒楣鬼跟着他走,换上一身轻便的家仆装扮,却也是跟景文差不多。铎儿迦们皆是女子去多了也怕多有不便,是也只有花儿姐小玉儿相随,反正也还能算上二娘和翎羽,她们也是当中成员,几名女子各自也都戴上斗笠罩了面纱,二娘和怡柔还备了些吃的,一副野餐的样子。
这才一出大门景文就往自己额头一拍,吓了大家一跳。
「哎唷,我昨天瞎晃了,没认路。」他傻笑道。
「文哥哥不要紧,怡柔幼年住过金鳞一阵,路还识得。」怡柔拉拉他的衣角。
「还是你妹子可靠点。」二娘憋不住笑意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是极,是极,怡柔可靠就行,我倒轻松些许。」景文不知羞道。
「真拿大哥没辙。」翎羽嗔怪了声,回头看了公孙先生,「先生,家里就劳烦你了。」
「不就穷待着麽,大小姐忙了这许久,是也该出去晃晃了去,莫要c烦。」公孙先生看了看翎羽,又看看景文,不知道为什麽叹了口气。
「公孙先生怎麽啦,怎麽叹气了。」景文疑惑道,公孙晚哪猜得到他这时回头,顿时有苦难言。
「我呃,我这不有吸就有吐麽,你管这麽多做什。」公孙晚急道,转身就进了大门。
「我,我怎麽得罪他了?」景文被喷得一脸莫名,倒是二娘和怡柔看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
「人家不就爱女心切麽。」二娘笑着,挽起翎羽的手。
「公孙先生还有女儿?」景文整个傻了,「拓之还有姐姐妹妹啊?」
「文哥哥不是的。」怡柔都受不了了,就连旁边五个毗湿奴战士都忍不住窃笑成一团,花儿姐和小玉儿则是一脸鄙夷像是关怀弱智般的看着他,「二娘姐姐的意思是,公孙先生照顾翎羽姐姐这许多年的,就有如他亲女儿一般。」
「哦,这样。那翎羽怎麽啦?」景文马上看向她,翎羽不敢做声,摇了摇头。
「问问问,就知道问,脑袋长来做什的,就一个摆饰麽,猪头三,自己想啊。」花儿姐怒极,拉着怡柔往前走。
「就是,活该你挨骂。」二娘娇嗔一声,把翎羽推到他身边,小玉儿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也跟着二娘往前走,就见二娘挽着怡柔走在中间,花儿姐小玉儿左右护法似的。
「中士大人我们先走了。」五个毗湿奴战士看景文愣在当场,他们也是以花儿姐小玉儿两位马首是瞻,不敢离她们太远,於是都先绕开他去。
「大哥,我们,我们也走吧,都要被落下了。」翎羽哪里不知道这些人在演哪出,扯了扯他衣角。
这人却没点反应,翎羽抬头一看,这哪还有个男人的样子,跟个受委屈的小兔儿一个脸揪在一起,还嘟着嘴鲶鱼似的。
「大哥,走了。」翎羽鼓起勇气,拉着他粗壮的臂膀就往前走,还好他还自己动脚,否则这人生的跟一棵大树一样哪拖得动,两人就跟在几人身後数尺走着。
「……翎羽,我是不是对不起你了,你原谅我脑子迟钝转得慢与我说说,看看怎麽补偿你。」景文走着走着忽然嗫嚅道,偷偷瞟了她一眼。
「大哥莫要听他们胡说,翎羽捎信一封,大哥就急着带人赶了来,还拉到李大人相助,翎羽都还没谢你呢,哪里有对不起翎羽一说。」翎羽俏脸微红,已经挽着他手走一段了,这时放开却也显得有些怪。
「哎,莫不是那天说我训练就罚你不罚二娘让公孙先生听去了怪我偏心罢!」景文忽然一拍额头,吓了翎羽一跳。
「其实妹妹也就说说而已,大哥不要往心里去。」翎羽轻声道。
「我,呃,其实,我却也是有私心而为之,不如趁这个机会与你说说好了。」景文看着远方,正好是怡柔二娘她们那个方向,翎羽於他和二娘之间的关系心底早有计较,这下却听他准备要提,一时之间却也接受不了。
「大哥不用说,翎羽知道──」翎羽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喃喃道,岂料景文正好叹气,根本没听到。
「翎羽,我那其实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其实实乃为了你好。」他低声道。
原来他不是要说二娘那事,翎羽心头怦然一跳,未解他是何意。
「为,为了我好?大哥什麽意思,莫要哄我了。」翎羽低着头,羞怯之情尽显,这麽久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当时让景文训的,全是自己蠢笨无能令他失望,甚是引为自责,夜里独处还经常为此落泪。
「你还记得当时我是怎麽与大家说的,我於大家是一视同仁,我说便说得,若是却做不得,大家怎麽想?对我不好,对你更不好,你想想我对你偏心会如何,大家怎麽看你,多少会心有芥蒂。就是你後来能力再强,人家看到的是你挣来的,还是我施舍的,我是把你当作下任寨主来训的,可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景文说着,腾出的手轻轻握了握翎羽挽着他的那柔荑,像给她打气似的。
翎羽俏脸又更显娇怯,她早在景文带她去救她父亲那时就觉得景文有意指教於她,听他这般说来,心里又更加喜欢。
「妹妹自然知道大哥是为了我好了,」她娇嗔道,「倒不至於老把妹妹当众训斥一番罢。」
「所以我说了是故意行给旁人看的了。」景文有些小责怪的捏了捏她脸蛋,「不就是让着大夥看着你挨骂,了解到我就只看能力,各人什麽身分於我是视若无睹,训练便是训练了,顺便也让大家学学什麽该问什麽不该,我不也是没有次次都罚你麽。」
「次次都罚我,就是妹妹也饶大哥不得,信不信我搧你了。」翎羽笑道。
「好嘛,那你要搧便搧,大哥现在就由着你搧了。」景文大脸一凑,还当真啊?翎羽连忙玉指一戳,把他推开。
「不要了,才不搧,於妹妹又没好处。」
「那你想怎麽,我能给你做的都给你做。」景文目光柔和。
「什麽都行麽?」翎羽俏脸红扑扑的,抿了抿唇。
「什麽都行,那日怡柔就是说让她坐肩上,我便履行了,我就是这麽守诺的人。」景文拳眼搥了鎚胸前,一脸理所当然。
「怡柔妹妹与你说笑了,大哥还当真呢。」翎羽嗔道,「当街如此怪羞人的,翎羽也不小了,这可使不得。」
「不要紧,你也可以换别的,又不一定要与怡柔一样。」景文笑了起来,差点岔气。
「那,妹妹能不能存着,改日再用呢?」翎羽轻声问道。
「这又是为何?」景文不解道。
「现在大哥就在这里,大家都陪着我,与我一起努力,妹妹暂时却也别无所求。」翎羽微微一笑,却是显得成熟许多。
「你当我是神仙,什麽都能办得,行吧,存便存着,来日再说也不迟。」景文傻笑了一阵。
「自然也不会太为难大哥了,妹妹岂是那强人所难之人。」翎羽嘴角微扬,「那就先谢谢大哥了。」
「客气什麽,我什麽都还没做呢。」被她一谢景文倒显得有些生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文师父,翎羽,快点,都到了还磨磨蹭蹭的。」二娘唤道,几人都已经在岸边盯着两人看了,各自窃笑起来。
「哎,这就到了耶,倒是挺快的。」景文被看得有些慌乱,原地打转了一阵。
「文哥哥,这里就是莫愁湖了。」怡柔朝他招了招手,倒是翎羽先大步靠近几人了去。
且说这湖岸边上楼台许多,古色古香,颇有一番意境,湖边有一楼阁傍水而搭,许多文人才子群聚一块,就着湖光山色吟诗作对,显得很是惬意。
不过景文一行人倒与文人雅士们遥遥相望,在比较少人的岸边玩了起来,由於出发前公孙先生禁止他们带那称为百灵宝的乐器出门,说是湖岸边上恬静雅趣的莫要吵吵嚷嚷的,所以只能用拍手来代替了,不过景文倒有点无言,因为跟湖岸一隅饮酒作乐的人们相b,他们倒也没逼人家吵到哪去。
玩着玩着居然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倒是觉得很新鲜,还有人以为是什麽杂技表演的,还投银子来,身为一个物尽其用恬不知羞的佣兵,林景文自然多多益善,马上让怡柔清了一个篮子出来接,然後本来还让着其他毗湿奴与他一起玩的,竟然自己一个越来越凶猛,b得其他人都退了开,然後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表演一连串更加高难度的动作。
「你们大哥怎麽爱现成这样,真是胡闹。」二娘笑骂着。
「哥哥就是这样,兴头一来,谁也拦不住的。」翎羽轻轻笑了笑。
「文哥哥一下子赚了好多银子啊。」怡柔瞪大眼睛。
三名女子在他身後不远一个草坡铺了蓆子,一旁还有小玉儿花儿姐陪着,这就自得其乐的饮酒赏景了起来,倒也就二娘与翎羽二人喝而已。
一名毗湿奴的男子晃了来,忽然在二娘身旁蹲下。
「夫人,」他轻声道,年纪大约二十七,一脸老实样。
这声夫人倒让二娘半口酒直接喷出来。
「你,你叫我麽。」二娘呛了两下,翎羽憋着笑给她拍了拍背。
「是啊,夫人。」那男子一脸疑惑,好像是在说不叫夫人叫啥呢的样子。
「谁,谁让你叫夫人,谁家的夫人了。」二娘急道。
「这个,其实小人也不知怎生称呼,就是看中士大人与大姐头都对您很是尊敬,这才称一声夫人的。」男子慢慢道来,花儿姐倒是在一旁羞答答的笑了。
「二娘,这是我夫君阿磐,他这人没什麽优点就是实诚点,却也没别的意思,否则也该叫声中士夫人才对,阿磐你就直说你要做什,休得捉弄人家了。」花儿姐淡然道,她年纪大二娘不多,也算得平辈。此言一出翎羽和小玉儿跟怡柔都往後一退,这捉弄得最狠的还不你麽,中士夫人你也讲得。
只见二娘愣在原地半晌,然後有些僵硬道。
「阿磐先生,所以,你有何事?」
「是这样,这个,我与小花这段时间以来分别跟随中士大人与大姐头,这一别好些时日了去,很是思念,想说中士大人正在兴头上不便打扰,就来问问夫人,可否,这个,可否我与小花到别处逛逛去。」阿磐腼腆的说,花儿姐顿时满脸通红。
「你当问翎羽呀问我做什,我又不是你们什麽人。」二娘又好气又好笑,这些山贼也太可爱了吧。
「去罢,晚了自己回去便是,莫再戏耍我姐姐了。」翎羽笑道。
「那,那我们就先告退。」於是阿磐就拉着难得羞涩花儿姐走了。
留下二娘翎羽露出一脸羡慕的神情,各自都是幽幽叹了一声。
「姑娘这是叹什麽气呢?」一名男子的声音自身後传来,四人都是倒抽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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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中士赚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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