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 作者:迦叶波

    第三十一章 初战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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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世业对张亮所怀有的忌惮之心，也并非是企盼两兄弟的行为会永远的瞒过瓦岗总寨，他只是希望在两兄弟形成较雄厚的基以前少受些掣肘而已。

    其实张亮这个人，其利用价值也极大；乃是担当‘未来世界的特务头子’一样人物的不二人选。因而，徐世业现在也不想同张亮之间发生没必要的纠葛，暂时躲着一些也就是了。

    有鉴于此，徐世业也就安排头脑灵活、思维敏锐的凌敬去同张亮打交道，协调新兵的移交、以及随后必将要依靠张亮来做的的粮秣、辎重等的供给事宜；自己则尽量的闪躲开与张亮的相勾连，避免被张亮窥视到自己内心里有异于这个时代的想法、以及两兄弟对未来所怀有的远大抱负，给兄长徐世绩尽可能的减轻因自己的不小心而带来的没必要麻烦。

    现在的徐世业，几乎已经成为了黎阳城内的一道另类的风景线！早出晚归、整日奔忙的徐世业，现在往来于黎阳城内即使是十分不愿意过分的张扬、尽量的保持低调，但有些事也不得不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只好不遂人愿的听之任之。想想现在跟在徐世业身后的哼哈二将雄阔海和徐聪的另类形态，无论是骑马、还是步行走在黎阳的大街上，能不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吗？

    雄阔海身高近丈、宛若熊罴，而徐聪单薄的身材不满六尺、形如顽童。这一大一小的绝顶亲卫搭配，就如丈二金刚旁着一名侏儒而行一样、自然会令人不觉忍俊不禁！

    出征在即，掌握到西进所要经略郡县的第一手资料乃是必不可少的！因而，在徐世业被确定为此次西进的主将之后，徐世业就已经委托刘黑闼派出了数量不菲的探子，分别对汲郡、河内、长平、甚至魏郡、邯郸等周边郡县的隋庭势力以及其他势力的情况予以了全面的侦缉，以便使他自己能够掌握到各方势力的具体情况，尽量不打无把握之仗。

    原本对汲郡这个仅仅存在数百年（西晋设立、如果原历史不变、几十年后将被李唐撤销）的郡级行政区划就没有任何概念的徐世业，通过对熟悉地理情况的官衙属吏和寻常百姓的了解、以及听取返回来的探子对侦缉到的情况禀报，现在徐世业已经基本上掌握了统军西进的首站汲郡的大致状况：

    汲郡经过几百年以来的分分合合，现在的郡治设置在卫县，另外其还下辖汲县、隋兴和阳源，也就是说：汲郡乃是一郡辖三县。当然，从汲郡的‘汲’字上也可大略估计到：地处于黄河北岸的汲郡，恍若同黄河‘一衣带水’似的紧邻着黄河水道；汲郡应该是中原大地距离黄河水道最近的郡城。汲郡距离黎阳按直线距离计算，实际上才不足二百里。

    在史上也名声不显的汲郡，其实还曾埋葬过一位历史上的名人，那就是一代忠臣的楷模、殷商末年对纣王犯颜直谏、被纣王剖腹挖心的殷商丞相比干。自比干的灵柩落户汲郡以后，比干的子孙后代也就全部的迁居于汲郡为其祖先守护陵墓。故而，目前汲郡的最大家族就是绵延至今的比干的后代‘君氏’。

    其实，殷商以前并没有太过严格的姓氏规范，也只是因机缘巧合等而成‘名’，成‘名’之后也就成为了某个人姓和名合二而一的代号。因而，君氏这个‘君’姓，亦不排除是比干的后世子孙因家族的渊源而后世才加以确定的；比干原本就是纣王帝辛的兄长。而现在的汲郡太守，就是‘君氏’出身的君方兴，一位年过四旬的文人主官。

    由于隋庭实行的是府兵制，各地地方上除了常规维持治安的常设衙属之外，郡兵同样也是处于半农、半兵状态的只有一个大致的数字而已；用时招募、不用时遣散为民。汲郡也亦然，除了数百衙役、狱卒以外，其余也就再无常备的武装。

    隋代基本上是沿袭汉代的地方管理模式，太守下常设两名副职郡丞和郡尉。从官名上也可以看出：郡丞乃是掌政、郡尉乃是掌军。只不过，掌军的郡尉常规的麾下也就仅有百十名郡兵而已，遇到战事时他需要临时的在全郡范围内予以招募。

    据探子所探：原本因战略地位并不算太重要、也并没有招募常设郡兵的汲郡，自瓦岗占领了临近的黎阳和黎阳仓以后，可能是出于自保的本能反应？太守君方兴既协同郡丞张志昂、郡尉丘孝刚临时招募了数千郡兵，在日夜的进行着练、备战。

    兵者、诡道也。考虑到首战对以后的影响意义重大，不仅关乎着能否顺利的攻取汲郡，更关乎着全军以后的士气。鉴于汲郡恍若已经有所准备的状态，徐世业起兵之前特意的把副将刘黑闼和参军凌敬召集到一起，详细的商议了一番攻取汲郡的具体办法。

    不打无准备之仗乃是公理。由于汲郡距离黎阳较近，既然对方已经早有准备的提前就进行了募兵备战，就不排除对方也派出了探子侦缉黎阳瓦岗军动态的可能？也许，黎阳这方面稍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汲郡方面及时的闻之。

    虽然感觉到攻取汲郡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秉承着在‘在战略上藐视对手、在战术上重视对手’的原则，徐世业同刘黑闼和凌敬经过了详细、认真的商议，才初步确定了一明一暗、明暗结合的战略战术，争取一战定乾坤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攻取汲郡。

    首先，在全军尚未开拔之前，就先期选取了二、三十名干的健卒化装成了行商、脚夫、寻常百姓等先行出发。这些干的健卒到达汲郡后要混入汲郡城中，等待大军主力到达后、配合大军主力夜袭取城。当然，在这些健卒化妆出发之前，也先期约好了大致的夜袭时间、接应和联络的暗号、潜入城中后要由一名名为孙礼的下级将校来统一指挥、调度等。

    其次，在派出去的干健卒离开黎阳三天后（黎阳、汲郡两地仅相隔不足二百里），全军将正式的开拔。由刘黑闼率领一千军卒出任先锋，徐世业和凌敬率领着七千主力随后跟进。

    由于黎阳同汲郡相距太近，粮秣和辎重供给事实上已经不用过分严格的规定。只要徐世业等所率领的西进部曲在开拔时先携带一部分可供几天消耗的粮秣、辎重，随后张亮所辖的龙骧营也就会把后续的补给给送到了。因而，徐世业也就让凌敬先期同张亮协调一下、并报备黎阳总管徐世绩也就完全的确定下来。

    新军的五千军卒本就是从新招募的八千军卒中遴选出来的壮，再经过先期的调训，已经初步成型。现在就说新军能够拥有多么大的战力则是纯属胡说！但只要有全是老兵的虎翼营在前面开路，让他们一拥而上的打冲锋还是能办到的。至于再想进一步的加以规范、形成更大的战力，那就只有在经过了汲郡之战的实战锻炼以后，驻军汲郡休整期间重新加以合理的调训、演练了。

    其实，这也是徐世业并没把全军混编在一起、也仅仅是抽调了一部分经验丰富、老成的下级将校负责管理新军、还要基本上保持虎翼营的原貌、维持虎翼营原有的较优良作战能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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