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才子见这第一关的上联要公布了,顿时一个个的屏气凝神,翘目以盼,倒是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那侍从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架梯子,他将梯子架在在了大厅中央撑柱上,然后麻利地爬了上去,将手中的卷轴往那突出厅顶横梁的木棍上一挂。
随着“唰”的一声,那卷轴快速地旋转着打了开来,只见随着卷轴的打开,那第一关的上联也一个字一个字地飞速显露了出来,有几人禁不住地张嘴一字一句地跟着念了出来: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刚刚读罢上联,厅中顿时传来了一连串的倒抽冷气声,紧接着便是一连声的哀叹声,埋怨声,惊叹声,一瞬间安静的大厅再次沸腾了起来……
“天呐……怎么会出这么难的楹联?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上联也太绝了,不但用了白黄红黑青蓝紫七种颜色,还要加上当南西北四象,这联能对上的能有几人?”
“今年诗会,官府想要将所有学子都拒之门外吗?真是太……”
孙平步也是微微皱眉,这幅上联出的确实有些难了,通联用了七种颜色不说,还包括了当南西北四个方向,
而起‘东西’却是一次多义,并且这幅上联通体下来描述了一副生动的铁匠打铁的场景,情节生动,有景,有人,有名,有动作,有地点。说得上是一副绝对了,想要对上这样的上联,恐怕不只是单单有文采就可以的。
孙平步倒是没有急着去对这幅上联,因为从看到这幅上联开始,他就已经有了下联了,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下联,
一个稍微有些文学爱好的人都能随随便便地对上好几个下联,更何况孙平步这个半历史专业的高材生了,他完全可以说是贯通古今的人物,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他只是在奇怪,诗会举办方,也就是官府是怎么想的?
这么一副对联下来,孙平步敢肯定,这大厅中的近千学子至少得给刷下去九成以上的人,甚至是九成五以上!而真正能够对上此联留下来的,那可真就说得上全是精英了。
不管孙平步心底下有多么的疑惑,有多少的想不明白,??斗联大会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听雨阁一楼大厅中的学子们不论是能对上的,还是不能对上的,都在苦思冥想着。
有实力的,当然是在认真的思考怎么将这下联给对了出来,而那些文才一般的,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毕竟是人都是要面子的,如果这上联一出便对人说‘这上联太难了,我文才不行,对不上来!’。
敢这么做的人不是没有,但是相对于整个大厅的近千才子来说,有那样勇气的,确实不多。
如果等到大部分人都答不上来了,那时候再说自己不行,就不算是多么丢人的事情了,毕竟大部分人都答不出来了不是?
如果这个时候站出来自认不行,那么谁也不知道你的文才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刷下来的人太多了,而且那些被刷下来的人绝对不会无聊到去说你怎么怎么不行,那样也是在说他自己,因为他也被刷下来了不是吗?
那是自己在丢自己面子。
“孙兄,这秦淮河诗会果然不简单,只是这第一关,能过去的人怕是没多少人啊”!
梁玉成一副‘百闻不如一见’的惊叹表情,向着有些走神的的孙平步说道。
“哦……是啊,这上联是挺有深度的”!孙平步楞了一下回道。
“孙兄可有下联了?”梁玉成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孙平步斟了一杯酒,接着问道。
“嗯,略有所得!”孙平步答了一句,接过梁玉成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接着问道“梁兄可是也有了下联?”
说罢,看着梁玉成,心想,就凭前面一段时间的聊天,就知道这个梁玉成文采不俗,这副上联虽难,但是对梁玉成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果然,梁玉成闻言嘴角微微一翘,使那本就俊美的脸庞显得有些妖冶起来。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菜接着说道:“此联虽说有些难度,在下却是已经有了一副下联”
说到这里,梁玉成转过头满心兴趣地对孙平步说道:“孙兄,不如我们都将心中的下联写了出来对比一下如何?看看谁的下联更妙!”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孙平步微微一笑,拱手说道。
“好啊,好啊,看看孙大哥和梁大哥的下联谁更胜一筹”,一旁的张靖也是满脸兴奋地凑热闹起哄,这小子本就不是奔着比赛来的,再说凭他那点儿才学,丢脸都不够的,这次跑过来纯粹是凑热闹来了。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梁玉成虽说心下佩服孙平步的才学,但是毕竟没有真正见识过他的文采到底如何,刚才见得连仪阳县的几位知名才子都对孙平步似乎很是敬仰的样子,身为知名才子的梁玉成心下不免起了些争胜之意,
才子之名梁玉成是听说过的,甚至知道他们的才学达到了什么程度,觉得和自己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甚至比之自己还略有不如。
当然,这并不是说梁玉成就是个恃才傲物的人,还是那句话,文无第一,谁也不会说自己不行,想要让人服气,你也得表现出足够的实力才行。
因此,梁玉成话虽说得客气,可是那已经算是变相的挑战了,不过孙平步也不是笨蛋,梁玉成话一出口他就明白,这位才学不俗的俊美才子这是要和自己比试一下在楹联上的造诣呢,所以也不客气的答应了。
想要人佩服你,尊重你,甚至是敬仰你,除了权力以外,足够渊博的才学也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你表现出了超人一等的文采,那么自认才学不如你的人自然会尊重你,甚至于巴结你,像李继那样小肚鸡肠,见不得文采比自己好的人,没有半点容忍之量的家伙,还是很少的。
既然两人有意比试一番,张靖兴奋地吩咐侍从拿来了笔墨纸砚,铺纸,研磨,执笔,孙平步和梁玉成两人都是自信满满,奋笔疾书。
张靖在一旁看得双眼放光,一时间心下也是有些激动,孙大哥和梁大哥果然都是文采超绝的人物,别人都还在抓耳挠腮呢,他们二人却是已经有了下联了,真是让人叹服!
不一刻,孙平步和梁玉成几乎同时收笔,凝神而立。
张靖见此急忙跑到了两人中间,看向桌上的两幅下联,其实此刻孙平步这一桌已经围上了不少学子,那些自认文才不行的学子们本来就是在装模作样,而突然见到这边的两个人竟然在上联刚刚公布完不到盏茶的功夫,竟然就开始书写下联了,心下不免惊叹的同时半是好奇,半是怀疑地围了上来,看看孙平步二人是不是装腔作势。
“我先看看梁大哥的下联”,张靖说罢,扭头看向梁玉成的下联,并且嘴上也跟着缓声念道:“前古人,后来者,读左传,习右军,拜上卿,坐中堂,使下属,出将入相封王候”
“妙啊!前后左右,上中下,白黄红黑青蓝紫七色,王侯将相对上东南西北,情景相契,首尾相连,这位兄台高才啊!”
“佩服,佩服”!
“这位兄台的下联也是有情,有景,果然与那上联相当,小弟佩服啊,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张靖刚刚读罢梁玉成的下来,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周围围观的才子们闻听张靖念罢之后已经七嘴八舌地赞叹了起来。
张靖见此情景表情一愕,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围上来的?不过他倒是也不生气,再说张靖这小子本就是个人来疯,见到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上来,他那俊脸已经兴奋的有些通红了,大叫了一声说道:“别吵,都别吵!这里还有一副下联,想听的都给我安静!”
众人闻言更是一惊,还有一个下联?这三位到底是什么人物?这才多久?一下子就对了两幅下联出来?
众人还真是非常好奇,这另一幅下联又是怎么样的呢?一时间都听话的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张靖接着念第二幅下联。
张靖见众才子果然听话地安静了下来,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哈哈,今日少爷我可要大大的风光一次了”
张靖心下得意,却也不想想这下联可不是他对上来的,众才子们佩服夸奖的人也不是他,不过就算张靖真的想了这些,以他的性格也会不以为意,孙大哥和两大可是我的好哥们,好朋友,他们的就是我的吗?
看着周围满是期盼的目光,张靖大模大样的咳了一声,才慢条斯理地看向孙平步的那副下联,隔了一会儿,在周围才子都有些不耐时,大声念道:
“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此联一出,周围的才子无不震惊,“这是,神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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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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