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从肩膀直到后背都僵硬着。
    这种暴露无遗的压迫感，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迷失在大海中的水手。在濒临死亡之际遇到了礁石上的海妖。妖异的兽用美妙歌声轻易诱惑她弃船下水。直至被撕咬啃食殆尽，水手还在旖旎靡靡的幻境中，做着与海妖共度一生的美梦。
    手被扣在男人的手里举过头顶，再多挣扎都是徒然。莲牢牢攥住莉莉丝的手和脚，在她耳畔甜蜜地舔吮。仅是如此，便让她没出息地乱了呼吸频率。
    「莉莉丝，我并不想勉强你。但另一方面我又想，如果我们耽搁太久没有做，那么性就越来越难成为我们关系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
    莲的手指探索着相当于欢愉之泉的大腿根部，和蛊惑人心的话语相得益彰，编织成困住她的海水。
    被追逐的危机感还未脱去，紧跟着，男人又做出如此的大胆举动。这让莉莉丝的心跳倏地加快，整片胸口近乎烧灼起来。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被发现的紧张感，还是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的刺激感。
    莲放开她的手，蹲下来到她的腿间，将她耻部一览无遗地尽收眼底。接着像是摘取嫩芽似地，一点点撩起莉莉丝的快感。
    「所以莉莉丝可以做到的吧？不把腿再打开一点的话，我就摸不到了深处了」
    「……」
    「脸这么烫……是我说的话让你害羞了吗？」
    在浓甜的语调以及修长指头的搓揉下，莉莉丝无法回答他。身体化作一滩无法凝聚起来的水，可以任人玩弄，拿捏。
    「舒服吗？像这样子玩弄这里……你会变得更舒服哦」
    莲柔软的唇与滚烫的舌恣情于她身下的湿润之处，莉莉丝瞬间捂住了嘴，用最后的理智抬头查看周围的动静。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前面的座椅靠背很高，从前往后看看不到蹲抱住她的莲。
    黑幕之中，海豚驮着驯兽师在水池中转着圈。只见驯兽师猛地跃起……忽然灯秀化作烟花灿烈爆炸，渐渐消散落下余晖。
    在被海豚接住的瞬间，观众为人与兽之间的默契发出阵阵欢呼声。
    身体里弯曲的手指，撵着靠后的肉壁，嘴唇吸吮着滴滴答答溢出的蜜液。莉莉丝极力隐忍的呻吟，快感。
    仿佛她也是那个驯兽师，不同的是，她在被狠狠抛向空中往下坠落时，没有海豚接住她。
    由于自由落体的时间太久太久，而无法忍受。酥麻痒意从身下一路窜上脊椎，乃至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
    不仅是身体，连思维都被快感漩涡淹没……
    想要解脱……想要更大更滚烫坚硬的东西进入身体。
    「好好让声音，叫出来」像是有纤细的鱼线从另一头温柔牵引着她，以湿腻的柔和嗓音诱惑着她「不然我不会放进来的」
    「……疯了吗？……在这里做……会被被发现的……」
    莉莉丝尽管心跳犹如警报不停敲击胸膛，血气翻腾到整个脑袋都会随之麻痹。但她知道只要前面的人回头，必然会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啊！」眼前忽然一阵旋转，她被抱起来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了莲的腿上。一边感受着莲屹立的雄蕊顶着腰部，一边看着海豚们接连排着队伍跳火圈。不知道该为谁心惊肉跳。
    莲把外套脱下遮住了两人下身，感受着淫靡快感透过灼热的密口，找到宣泄的去处。冷不防地被滚烫肉块，毫无迟疑直直贯穿至身体最深处。
    可怕的是，缠它时袭来的神魂颠倒般的快感，更可怕的是，凶器并非人类该有的形状。原本僵硬的四肢终获迂缓，开始颤抖。
    实在太犯规了……
    不管再怎么咬牙忍耐，莉莉丝急迫的呻吟依旧不听使唤地从紧缩的喉间溢出「哈……啊！啊！……啊！……呜」
    男人的律动，让莉莉丝的神经遭受撼摇，血液随之沸腾。汗水从每一处裸露的肌肤上滚落下来，身体除了跟随频率起伏再也无法抵抗。她回头想与这只摄人心魄的海妖接吻，却发现他没有在看她。
    莲水晶般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前方，在黑暗中发着诡异的幽幽暗蓝。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哀伤……沉重到连骨头都能被压碎。
    而此时也是压轴表演时刻。
    体现人与动物，爱的最高境界——驯兽师将于海豚一同深潜10米，随后共同跃出水面。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花式介绍完毕。
    为了让观众直面这场秀，整个场馆的灯被关闭，只留有一束聚光灯聚焦在池子中央。
    周围的地面忽然由机械控制落下，从观众席能完全看清整个深不见底的柱形池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神奇的一幕吸引了过去。孩童，父母，老人所有屏息等待。
    除了坐在最后一排，汗如雨下，全身麻痒难当，开始像发情的雌猫般扭动身躯的莉莉丝。
    「啊……莲……快点……」她主动求吻双舌勾缠着男人，深深陷入情欲之中不可自拔。在精神错乱之中，她趴在前座的靠背上主动邀请男人从背后怜爱于她。
    「莉莉丝真的很喜欢后入」莲重新进入身体，让莉莉丝像只淫兽般呻吟扭动，高涨的情欲没有得到解脱之前，她将得不到救赎。
    拥有凸起尖刺的滚烫兽根全数纳入体内，直达纤细的内部，被狠狠填满使得莉莉丝的身体弯弓似的扬起，美丽的容颜布满欲望。
    他们抽插，挺进的水声被表演声完全掩盖。
    海豚与人潜入水中，人群视线跟着他们一同欢呼，尖叫，喧嚣着。驯兽师抱着海豚背上的向右弯曲的鳍状肢轻松潜入其中。
    1米，
    3米，
    6米，
    驯兽师在玻璃鱼缸中朝着观众挥手，他放开了海豚旋转了一个圈，开始表演了起来。
    分身受着强烈收缩，莲随着莉莉丝扭动的妖艳躯体而加速了挺动，只觉得体内深处的火越烧越烈。这把火唤醒了两人最为原始的欲望，让他们陷身于狂喜的浪涛中无法自拔。
    驯兽师触碰到了池子底部后，重新游向海豚，按照剧本，它们该往上回游。
    只是，海豚甩着尾巴向后游了几下，没有让驯兽师靠近。它歪了歪头，可爱的模样像是一只懵懂的大型犬。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大笑。驯兽师对玻璃外耸了耸肩，然后独自向池面游上。
    「要去了吗？」
    「呜……莲……好难受」
    莉莉丝销魂荡魄的娇吟求饶回应着。她伸出手臂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全身不停地抖颤。在持续的刺激下，下肢和身体最深处都开始痉挛。
    一切都和表演了无数次的剧本相同。驯兽师的手触碰到了水面换了一口氧气。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那只黑白相间的海豚咬住了他的脚蹼，把他重新拖入水中。水流从下往上急速刮过，瞬间加大的压力让他的耳朵短暂耳聋。
    什么都听不见……
    听不见玻璃罩子外面的哄堂大笑……
    「嗯……」莲再也无法忍受，一面吸吮莉莉丝的锁骨，一面用力冲刺，让莉莉丝和自己做更深度的结合，然后把代表爱意的体液射入她的身体里。
    「啊啊啊！！！」欲望的刺激终于到达了顶峰，莉莉丝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狼狈尖叫。一波又一波激流冲刷着内壁，在体内流窜的热流和猛烈地高潮同时迸发。
    莉莉丝无力靠在莲的胸膛上，双眼失神气喘吁吁。莲享受着她的娇媚，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我好高兴……」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软绵绵睁开眼，却瞥见了聚光灯下的残忍一幕。
    海豚在戏耍人类。
    驯兽师几次抵达岸边的时候，海豚像是捕猎中的猫，悄无声息地靠近人类，瞬间将其拖回水中。而观众和主持人自始至终只觉得这是表演的一个环节。
    直至最后，驯兽师已经没有体力，一动不动在水中任由海豚抛起坠落，沉入鱼缸底部。或许是表演时间过长，岸上的其他人这才发现危机。
    机械帷幕如一块遮羞布慢慢升起，他们拿起驯兽用具慌不择乱跳入水中实施救助。
    黑白相间的海豚看到拿着枪的人并不害怕，它松开了口中早已没了动静的驯兽师，静静等待人类对它的审判。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它看了一眼不存在的天空。对于虎鲸而言，30岁的年纪应该正值壮年。它已经在名为水族馆的浴缸里待了10年了。
    时至今日。
    它仍旧记得在海湾浅水地带，用尾巴上的缺口勾住海藻时，被海草披满半透明的薄膜，发出的呼呼声。记得追逐船只时的跃身击浪，用尾鳍和胸鳍拍击水面的兴奋感。
    即便它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大西洋，家人再也听不见。
    第一次， 在这个被取乐的地方，它发出了离散时撕心裂肺的呼喊。
    莉莉丝不懂虎鲸的语言，但如果这都听不懂，也未免太过悲惨。她站起身，却被莲拉住了手腕「你去能做什么？」
    人群在主持人的花言巧语下，满意而归。在愉悦的气氛，路过一个孩子忽然开口问身边的母亲「我们回家了，那么海豚回哪里呢？」
    「傻孩子，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啊……」面对母亲的理所当然，孩子噘着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无法反驳母亲怏怏而归。
    「我认为我有能力救下它」
    「救下了，然后呢？让它继续表演节目取悦人类吗？」
    「我可以送它回家，冰岛是吧？我记得那里有个野归基地」
    迫在眉睫，莉莉丝没时间交谈，抬腿就往台阶下冲。莲却把她圈进怀里紧紧抱住。
    「虎鲸的迁徙可以跨越大洋，就算放归它也找不到原来的家人。来不及了，莉莉丝……自它被人类抓住的那一日，原本高耸的背鳍弯曲的那一刻，它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阴暗深渊透过泡沫看水面那轮明月的晦暗摇曳。
    「那怎么办……」
    「我来带它走」
    莉莉丝停下脚步，愣怔回头看莲。他回以一个纯净的，不带一点杂质，但又无比悲伤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