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玉录玳叫个叹为观止。
私心里甚至觉得,索额图之所以从一代权臣落得个圈禁饿死的下场。大半原因都得归功在他拉得这手好仇恨上,连佟国维这样的老狐狸都受不了。更何况康熙那个小心眼儿呢?
等两位大人呼哧气喘地停手,玉录玳那点嫁妆已经清点完毕,都妥妥地装了箱。
被损坏、遗失,无法追回的那些,也都被庆复福晋走了公账,加倍赔偿。
打从知道她去了毓庆宫,被太子夫妇尊称一声姨母那天起。一家之主佟国维就亲自发话,任何人不得以任何事为难叠翠园的仆婢。
因此还罚了顶风作案的李四儿禁足,狠狠杀鸡儆猴了一把。
是以夏雨、冬雪跟吴嬷嬷几个虽然忧心忡忡,但都没受什么委屈。
目的达成,玉录玳就要挥挥衣袖,不带走佟佳府一片云彩的时候。庆复福晋满脸复杂地看着她:“嫂子,你……真就这么走了么?”
“啧啧!”玉录玳哂笑:“说得这么情真意切,好像多关心我,又多关心岳兴阿似的。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怕城门失火,殃及你们这些池鱼?”
“以前我在佟佳府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情真意切地叫过我一声嫂子。”
被生生揭了脸皮的庆复福晋语塞:“我……我也只觉得稚子无辜。以前你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岳兴阿到底还是嫡枝嫡长孙。有太太护着,谁又敢小看了他去?”
“可今儿这么一出后,难保太太不会迁怒。三哥……三哥年富力强,早晚都要续娶的。到时候新人进门,又哪有那可怜孩子的立锥之地?”
“所以……”玉录玳勾唇:“你是建议我用用万岁爷破格赐下来的呈折奏事之权,奏请将岳兴阿归我抚养教育么?”
一句话说的庆复福晋脸色丕变:“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被否认三连的玉录玳只乐:“好好好,我不说。你放心,我自己都强挣扎出佟佳府这个泥潭,又怎么忍心生生再把你踹下去?”
“虽然你这人小心思多,要强。总想跟我别别苗头,暗地里没少跟我那糊涂姑爸爸下舌。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放心吧,和离也好,搬走也好,这都改变不了我是岳兴阿额娘的事实。”
“只要我在一天,就必然尽我所能地护他一天。他隆科多莫说娶不到,就是娶百八十个新人,也甭想轻慢了我儿。否则的话……我必定竭尽全力,叫他悔不当初!”
放完这铿锵有力的几句话后,玉录玳转身就走,都不屑多给庆复福晋一个标点符号。
帘子晃动,岳兴阿患得患失的小身影走出来:“窝克,我没有失去额娘对不对?她还是关心我的……”
庆复福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当然,孩子都是额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额娘十月怀胎,那么辛苦把你生下来,怎么会不疼你不爱你?”
“所以岳兴阿别灰心,今儿你额娘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等过些日子窝克带你去看她,咱再慢慢下功夫。总有一天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磨也能磨得你额娘回来,跟咱们一大家子好好生活的。”
岳兴阿握着小拳头,坚定脸点头:“一定!只要额娘回来,玛嬷就不用被玛法责备,阿玛也不用挨鞭子了。”
庆复福晋:……
就觉得玉录玳白疼这个狼崽子了,生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好歹顶饿。
然而佟佳府因和离事件名声大臭,连圣眷都不如以往隆深。只有把玉录玳那个犟种哄回来,才能靠知错就改赢得洗白机会。顺带把她那些靠山、业绩都绑在佟佳府上,惠及满府。
要达成这一系列目标,可不就指望这块叉烧么?
所以必须好好哄着!
命啊,隆科多那么个狂悖无伦的玩意儿偏是嫡长子。自家爷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却偏偏出生晚了几年,就此跟爵位失之交臂。
庆复福晋越想越不甘,心里小算盘不停,各种琢磨着怎么才能挣脱命运的樊笼,逆流而上。
而另一边,玉录玳已经满载而归,顺利到达了她的新府邸。
内城天街边上,站在街口就可以遥望紫禁城的地段。坐轿子进宫,都不消一刻钟的时间。
绝对寸土寸金,万金难求。
整整五进大宅,雕廊画栋,看着就格外的气派。
只一眼,就叫玉录玳这个苦巴苦业多年,才堪堪置办起个小房子的社畜被折服:“万岁,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打今儿起就是在下鄙人我的了!哈哈哈哈,简直一夜暴富有没有?”
再没想到自家主子竟如此无状的吴嬷嬷瞠目,继而撕心裂肺地猛咳:“格格,注意仪态,格格!您现在,可是万岁爷钦赐的多罗格格,一举一动之间都代表着天家气派。”
可快端庄着点儿,别叫人看了热闹去!
玉录玳微微吐舌,眨眼又恢复成彬彬有礼的样子,施施然跟索额图施了一礼:“玉录玳无状,叫族伯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索额图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能见贤侄女你这么率性真实的一面,阿牟其老怀甚慰。你这刚搬过来,一应琐碎必然很多。我就不多打扰了,喏,这有我亲手所书的名帖留给贤侄女。若有任何为难事,贤侄女都可遣人过府,阿牟其必定倾囊相助。”
“如此……”玉录玳接过名帖又是一礼:“晚辈就多谢族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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