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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3章:梅花村

    那晚我失眠了,准确的说一半是被婴灵吓的,最近碰见的灵异事儿太多,惊悚一波接着一波,心脏正常都快吓出病来了。
    拉着董心卓的手到天亮,我双眼布满红血丝起床,洗漱完后看见三叔在院子晨练,动作像是在模仿动物,姿势不断变化着,我瞅了半天,似乎不止一种动物,不过以他的身材,就显得有点滑稽了。
    我趴窗子问道:“叔儿,这是干啥呢?”
    “强身健体。”三叔额头满是汗水,呼哈呼哈的。
    “一会猿猴一会鸟啊,这会儿又成了老虎。”我疑惑不解。
    “五禽戏啊。”
    三叔跟电视上收功那样双手平起于胸前,指尖对着指尖往下压到胯部,吐了口老长的气儿,接着他在旁边的黑布包袱拿出了烟丝和纸卷了根烟,叼上嘴美美的吸了口,就老神在在的说道:“养性延命。”
    “难道就是华佗创下的那个五禽戏?”我眼睛一亮。
    “对头,以后你也要学的。”
    三叔看了眼腕部的大金表,说:“晌午咱就动身去办下一件事,成了就开始练这个。”
    “第三件事是啥?为啥成了要学这个?”我脑袋问号越来越多。
    “去咱老陈家的祖宅,具体到时再说。”三叔叼着卷烟道:“至于练五禽戏嘛,听说过人有三盏本命灯火不?头上双肩各一只。”
    我点头。
    “五禽戏练的火候越到位,那本命灯火就越难被灭,邪乎的东西想近你身也要掂量掂量的。”三叔抬着头,他笑眯眯的说道:“你小子哈欠连天的,听了婴灵的事就怂得一宿没睡?”
    我昨晚其实不光是吓的,而大半是因为一个想法犹豫不决,起来时终于下好决心了,此刻就开口道:“那个……我想跟在你后边学着做阴阳先生?”
    三叔一愣,“想通了?”
    我目光坚毅的看着他点头。
    可是三叔却摇头道:“不行,现在不行,等办完第三件事,如果失败了再跟着我混,要是成了,还指望你传承咱老陈家的衣钵呢,前程比我这半吊子大得多。”
    老陈家的衣钵?
    我更迷糊了,这二十多年也没发现自己家哪特殊,就一个普通家庭罢了。怎么落到三叔嘴里却有着比阴阳先生更好的渊源?
    三叔抬手指着他自身的鼻子,道:“我、二哥和你爸兄弟三个,包括你爷爷、太爷,全让咱老陈家的衣钵蒙尘了,点灯一脉能否再现世间,就看你咯,要是不行,怕得等下一代了。”
    点灯一脉?
    我抓耳挠腮的,这词儿好像以前过年一家子吃饭时听过,却没啥印象了,那次我爸和两个叔叔酒喝大了,跪在爷爷遗像面前就扇自个巴掌。
    三叔这时又叹道:“我勉强凑乎,别看现在风光,这身本事却也只是领会了点灯一脉的皮毛,连旗都没有资格竖,你爸和二哥更是一分道缘也没有。”接着他竟然哭了起来,捂着脸语无伦次道:“老陈家没落了,几代都是瘪死牛,愧对老祖宗,没落太久了啊……”
    我呆若木鸡,他的本事这么大,才是点灯一脉的皮毛?看着触及伤心事的三叔,我隐约猜到了第三件事是什么,就是去祖宅碰碰这个机缘。
    我没再打扰三叔,返回床上攥着董心卓的手补觉。
    正午时分,她将我叫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床边有只行李箱,董心卓把主要的东西和衣物都收拾好了,她丢给我一把车钥匙说车库有辆今年新款的大奔,以后归我开了,我没有拒绝,毕竟去哪儿都方便,况且我去亲自过目了下,这车虽然奢华却极为低调,开起来不会感觉多么别扭。
    就这样,我们锁好五号别墅的门出发了,其实不锁也没关系,以小美为首的三只女鬼还守在这儿,这事董心卓不知道,她以为还缠着自己呢,三叔算是把我这媳妇套牢了,他之所以放过了董天良的那三房鬼老婆,一来因为对方根本不买他账不想被渡化,二来又没有害死人命什么的,如果强行灭掉有违道义。
    ……
    夜幕降临,将近九点多时,终于开到家了。
    我们这村子叫梅花村,三百来户人家,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各种娱乐场所一样不落,离县城也比较近便,算是个大村。可以前穷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叮当响,比起净儿那赵良村来相差无几。
    就拿自己家来说,我十岁以前都没穿过新衣服,要么表哥表姐长个子穿不下送来的,要么我爸穿破的缝缝补补改小的,吃顿肉比过年还激动。
    我十一岁开始,整个村子短时间之内就突兀的富有起来,每家盖上了新房不说,又集资修了路,想必大家都好奇发财的门道是啥,这还要从村东的那条大河说起。
    此河名为黑水,因为水的颜色发黑而得名,深度有大概十来米,宽有二十多米。附近的村子几乎每年都有在河边玩水洗澡或者洗衣服的人淹死,我爸就亲身经历过一次,而淹死的却是爷爷,这是他娶妈妈之前的旧事。
    我爸年轻时一米八大个,体格矫健,还在省游泳比赛拿过名次,要不是爱喝酒早就成运动员了,论水性他在附近敢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去黑水河跟吃家常便饭一样,所以救下过很多落水的村民,但是我爸自己从来不会无故下河。
    当时几个外地大学生来这耍,其中带头的是我爸的城里表弟,他们不听劝,仗着会游泳不知道咋得瑟好了,就在水里互相打闹。
    玩到兴起,不知不觉跑去了河中间,腿脚却忽然全不听使唤了,不是一个两个人这样,而是全部人,就剩下两只手在上边扑腾,可怎么游都在原地打着摆子,就像被什么往下拉似得,眼瞅着要完犊子了。
    我爸表兄弟关系挺好的,就跳下去救他。
    表弟和另外几个大学生脑袋全沉进了水下,情况最好的勉强能露出几根手指,之后也迅速下沉了。我爸憋了口气下去找,半天也不见表弟和同伴们的踪影,他要浮上来时就感觉双脚被攥住了,不断被向底下拖,接着我爸呛了好几口水,死命的挣扎,顶好水性就成了摆设。
    村民跑到家里报信,爷爷二话不说跑到黑水河,跳下水过去拉开了我爸。
    我爸早已没了意识,漂到岸边被村民们拽上了去,可爷爷却始终没能上来,挣扎两下便没了影儿。而我爸的脚腕多了一对漆黑的手印,跟煤炭烧的没差别,他昏迷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的,脚腕疼了将近大半年都不能下地活动,那黑手印子也消了。
    身有道缘的三叔便是因为爷爷的死,下定决心做阴阳先生的,他不想再发生这种事。
    也是那一天中午,黑水河突然断流,一下子干到了河底,就在前天出事的那块河道再往两边延伸五十多米的范围,泥沙之中混着很多金光闪闪的东西,还有个沉船的残骸。奶奶喊了一嗓子说河底有金子,接下来无论男女老少都一窝蜂的过去又是挖又是抢的。
    奶奶是领着二叔、三叔第一个去的,拿回来了不少,有个务农没赶上时机的村民就眼红的问她:你家汉子死了不守灵还有闲心去捡金子?
    奶奶却说了这么一句:俺家汉子夜里托梦来了,说是黑水河底下的老水鬼关系好,这些年都在找替身,凑不齐就一个都不走,昨个他代大儿成了最后一个,老水鬼们就成群结队的去投胎了,它们留下带不走的钱财作为答谢,所以我才招呼大家去取的,这是俺家汉子和过去淹死的乡亲们拿命换的,劝你莫惦记,他们就在你后边看着那……
    这村民就落荒而逃了。
    在晚上黑水河复流之后,水却成了正常那种透明之中带着点灰的色泽。
    奶奶挨家挨户的找了所有捡到金子的村民,说爷爷捎话了,这笔横财是老水鬼们留的,煞气重的很,要放一个生肖轮回也就是十二年方可散尽,在此之前不能花,放灶坑底下埋上借着每天烧的柴禾烘烤至期限到了时就能动了。
    起初没几个听的,因为都穷怕了,恨不得立马兑换成人民币,不过大部分都在观望,然后终于有头一个要动这笔横财的人家,去的路上便遭了车祸,一家子被货车辗的就剩下层皮了。第二家倒是开始没啥事,可换回来的钱还没花就生了绝症,结果钱全用在吃药看病上边,最后还没治好死了,落得人财两空。
    再一再二谁还敢再三?
    梅花村的人乖乖按奶奶说的做,熬过了十二年,富了。
    因为这事,我们老陈家在村里地位的相当高,逢年过节礼品都能堆满一个房间,上门介绍对象的婆子老妈们快把门槛踩破了,可我就一个看对眼的,也就是自己的初恋。我大学时跟她相隔两地,所以始于日久生情,又终于日久情淡成纸,分手还是人家有了新男友先提的。
    ……
    陈年往事暂且就不说了,我刹住车子,三叔在后边睡觉怎么喊也不醒,我和董心卓就先下了车,许多在外面溜达的村民望见了,纷纷来到这边,便热闹了起来,说什么挽子出息了,开了豪车又领回来个漂亮媳妇儿啥的。
    我一一问着好,然而嘴就一张,应接不暇的,虽然自己脸上笑的像花,但心中却如同装了黄连的水壶,这有苦倒不出啊,挨刀命、九九阴婚、婴灵……有着一大箩筐子的麻烦事。
    我妈开了门,与众人扯了老大一会儿方得清静。
    老爸去车上将三叔一巴掌给呼醒了,然后我们就进了家门,晚饭很丰盛,我妈对董心卓也极为满意,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她没有富家小姐的娇生惯养,漂亮又有文化,何况有三叔帮衬,哪里还用愁留不住人家?
    饭后,老妈陪着董心卓说话,老爸拉我去厨房洗碗,这真不像他的风格,以前可是吃饱一躺和大爷一样。结果去了后我爸根本没有上手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有话要跟自己单独讲。
    我就撇嘴试着问道:“爸,有啥话就说,和心卓有关的?”
    我爸摇头,说:“不是,最近你别去赵村那边晃悠,小心挨揍。”
    “咋了?”这把我整得莫名其妙的。
    我爸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过去的对象,死了。”
    “这和我有几毛钱的关系?”
    我更加犯懵了,初恋是隔壁赵村的,那时分手就没再有过联系,算起来快两年了,自己又是被“绿”的,听说人家早结完婚连孩子都有了,现在听到她的死讯,我顶多感慨下,可自己要是去那边为什么会被打?
    “那个姑娘断气之后被自家男人发现时,她手里头攥的可是你照片。”我爸手很重的拍了拍我肩膀,他一番阴阳怪气的话让我惊得把洗碗布都掉在了地上:“人家去做了亲子鉴定,娃子的爹不是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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