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去,”梁泽说,“你在这吃点儿东西,吴婶的甜汤可是一绝,冷了就不好吃了。”
官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要跟着上楼去估计事态只会更糟,遂点点头重新坐下了。
梁泽上楼去了,吴婶又回厨房端了两样小点心出来,热情的招呼官聆多吃点,官聆没有什么味口,但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心意,便强压着忐忑埋头吃了起来,只是吃两口又忍不住抬眼往楼上瞟,啥也看不到,连声音都听不到分毫,一颗心却突突的蹦哒到了嗓子眼。
吴婶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晓得老爷子接了个电话后就发了通脾气,让吴伯到警察局去接人,想来应该是少爷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了,她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心里也担心,却安慰时不时往楼上瞟的官聆,“没事的,老爷子一向很疼少爷。”
官聆尴尬的点点头,一张脸几乎埋进碗里,心想这种事再心疼估计也少不了动手。
梁泽轻叩书房的门,没等里面应声便拧开门把走了进去,梁昌业坐在书桌后,身上穿着件白色的练功服,右手执狼毫,听到开门声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不悦的道,“我叫进了吗?从小教的礼仪都喂狗了?”
就这还是好的,梁泽自知今晚是免不了一顿骂了,虽理亏,但嘴上却吊儿郎当的,“我以为书房没人呢,就直接进来了。”
“没人你看到的是鬼啊?”梁昌业白他一眼,继续运笔。
梁泽没接话,低眉顺眼的踱近桌边,倾着脖颈往桌面上瞅了一眼,一方老酸枝红木镇纸下压着沓厚厚的宣纸,最上面一张写了五个字——家和万事兴。
老头儿运笔落在最后一笔上,墨太浓了,那一点又粗又重,跟前面笔走龙蛇的字形一点儿也不相衬,好好的一副字就这么毁了。
梁泽却乐意当个睁眼瞎,很是捧场的拍了拍巴巴掌,“好字!”
梁昌业搁下笔,像是这才有空抬眸扫了他一眼,指着宣纸上的字问,“你说说好在哪儿?”
梁泽是老头儿手把手带大的,看到桌上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底了,这种顺口胡诌博老人开心的活他最是擅长,张口就道,“单从字来讲,笔锋醇厚老练,一撇一捺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但这几个字好的地方并不体现在这些方面。”
梁昌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梁泽不紧不慢的将桌上的茶杯递过去,笑眯眯的道,“这几个字最好的地方体现在它的含义上。”
“那你说说它的含义是什么?”
梁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家庭和睦才能兴旺。”
梁昌业接过茶杯重重磕到桌上,茶水洒得到处都是,好几滴溅到刚写的好的字上,瞬间晕染成一团雾似的阴影。
“你懂什么叫家庭和睦吗?”梁昌业指着他,“你要懂就不会在外面给我搞这么多事儿了!”
“我搞什么事了?”梁泽假装无辜的站在桌边,低垂着脑袋,那么高大的一个人,一脸委屈的杵那儿活像条正被主人训诫的大狗。
“非得我一样样说出来?”梁昌业气不顺,抓着还剩小半杯的茶灌了一口,“先不说旁的,警察局是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咱们桓宇跟周家还有合作项目没有收尾?”
“不知道。”梁泽没想到老头儿先算的是这笔账,心安了几分,抬起脸说,“我只知道周崇先不仁截了我的道儿,我有机会让他翻不了身,为什么不做?”
梁昌业瞥他一眼,“周崇是周家的长房长孙,他在外面干的混账事再多,周家人也会想方设法给他平了,你以为就你那点儿小伎俩就能让他翻不了身?”
“这不是还有爷爷您么。”梁泽不要脸的伸手挽住老头儿的胳膊,像小时候那般撒娇道,“周崇有周家,我有您,他要是条咸鱼也不可能翻得了身了。”
这孩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心眼子有几个他能不知道,梁昌业嫌弃的推开他,“别给我戴高帽子,没用。”
“周崇一出事,跟赵家的联姻也打水飘了,他们两家的合作肯定也得被迫终止,得利的不也是咱们桓宇么?我已经有新的企划方案了,”梁泽又死皮赖脸的黏上去,“最迟明晚交到您手里过目。”
梁昌业冷哼一声,“明天中午之前。”
梁泽咬咬牙,“行。”
“那这事儿咱就先揭过了,”梁昌业点了点桌面,“说说其他的吧。”
梁泽假装听不懂,“其他什么?”
“赵家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周家,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
饶是梁老爷子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梁泽却是半点儿不怵,反而顾左右而言其它,“您知道小叔的阴谋了?”
“你别给我扯别的。”梁昌业气得脑仁儿疼,一下下按着太阳穴。
梁泽忙上道的走到他身后给他轻轻揉按,“小叔也在打赵家的主意。”
“他能翻出什么花来?”梁昌业侧头横他一眼,“就算是你小叔从中作梗牵了赵周两家的线,那赵家又为什么相信他呢?还不是因为你对人家姑娘压根儿不上心。”说罢梁昌业叹了口气,“周崇虽是个混账,但也晓得用婚姻来绑住利益才是最长远的考量,你再看看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婚姻固然是绑定两家企业利益的根本,但没有感情的婚姻又能走多远呢?”梁泽侧过身蹲下,仰视着梁昌业,脸上哪还有半分吊儿郎当的神态,“我不喜欢赵亦欢,更不爱她,就算结婚了,这段婚姻也不可能长久,这样连接起来的企业利益崩盘的时候风险只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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