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答应也没拒绝,答非所问的道,“找的熟人?靠谱吗?拿没拿过奖。”
官聆一听他问这些就想起出门前那句“换个设计师”,想也不想的点头,“靠谱,我跟他聊过了,他的设想构思都不错,奖拿到手软。”
“看来确实是个人才,”梁泽把着方向盘的右手曲起食指轻轻敲了两下,“不然你这种铁公鸡哪舍得拔毛请人吃这么贵的饭。”
被对方夹枪带棒的一通奚落,官聆难得没反驳,老老实实点头,继续在撒的谎上修饰,“主要是太难约了,我还托人找了关系好说歹说人家才应承下来。”
“那合同尽快签吧。”梁泽也爽快,“初稿让他尽快给,我看过后满意就找施工队了。”
“他们公司设计施工一体的。”官聆忙道,“不用另外找,设计稿出来你满意他们那边就直接动工了。”
梁泽很满意,瞅了他一眼夸道,“办事效率不错。”
“嘿嘿。”官聆被他看这一眼,心虚的垂下眸子,谎话张口就来,“好歹算我第一份正经工作,得拿出点儿样子来。”
前方红灯挺长,还有六十多秒,梁泽慢慢减速,与前面的沃尔沃保持车距,最后缓慢停下,他偏头看向右侧,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问他,“第一份正经工作?”
梁泽眉目挺阔,板着脸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冷俊很难接近的错觉,笑起来的时候冷硬的五官都像是得到了感染,仿佛这人又很温柔谦和。
猛然对上这样一抹笑,好像车窗外灰蒙蒙的天都明亮了些许,官聆一路连真带假的说了挺多,心里本来就发虚,被梁泽这么温柔的笑看着,一时便忘了早上那个阴晴不定处处挑事儿的梁泽,时间好像刹那便回到了昨晚,眼前的人又变成了那个令他感动莫名好人。
心里那点儿虚在这抹浅笑里迅速发酵,升温,蔓延,最后变成严厉的自我谴责:人家这么相信你,你却联合外人来坑他的钱!你可太没良心了!
另一个声音立马反驳道:钱他多的是,坑他一点儿怎么了?何况他可是你前情敌,情敌间就该互相撕杀。
之前的那个声音比这个声音还大的吼道:情敌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想想人家这段时间是怎么对你的,出手阔绰还送你花,昨天还关心你说要帮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反驳的声音被这个声音一吼,气势立马弱了下来,瑟瑟发抖的小声道:那都是表面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这话确实没多少说服力,自梁泽上门找他下单,官聆便打算将计就计利用他报复。他那时讨厌梁泽是因为周锦航,觉得自己的死是梁泽间接造成的也是因为周锦航,可在他以官聆的身份活着的这段时间,他的想法却有些不太一样了。
就算没有梁泽,他跟周锦航也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梁泽回来的时机太巧了,他被周崇盯上,周锦航碍于白月光急于将他脱手,悲剧至此酿成。
其实对梁泽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可他竟然有些矛盾了。
前方绿灯了,梁泽轻点油门跟上前面的沃尔沃,见他思考这么半天,不由出声打趣,“怎么,在回顾你参与的工种项目么?”
“啊……”官聆回神,打算先将脑子里的矛盾挥开不去想,顺着梁泽的调侃道,“陪客算不上正经工作。”
“那你这第一份正经工作,”梁泽没看他,直截了当的问,“打算抽几成啊?”
大概是因为原本就心虚,又或者是梁泽的洞察力太强,也可能是他的话太一针见血,官聆整个人都僵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
梁泽虽然没看他,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定在旁边人的身形上,官聆的反应他看得一清二楚。果然,他差点儿因为“好看”滤镜的加持忽略了这人爱财的本质。
梁泽的话其实换个角度想并不一针见血,官聆完全可以理解为他的工作提成,但他心里确实有盘算,加上心一虚智商就没跟上趟,直接被这一问给击懵了。
梁泽知道他搞小动作坑他钱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在他肚子里放蛔虫了?难道昨天的酒真是假的,里面加了吐真剂什么的?还是他昨晚喝多了口无遮拦全不打自招了?
官聆垂着眸眼珠转得非快,思绪快速翻转,难怪他刚刚问题那么多,就是为了铺垫出他跟设计师是熟人,而他怕梁泽换掉陆海极力抬高陆海的样子正好坐实了这一点。
这人可真奸诈,官聆想,他这就算是不打自招了,简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我舅妈牌瘾特别大,每天都要跑被封了的麻将馆去望两眼看开了没,没开就招呼我爸我舅等各种亲戚聚家里打,我爸被我劝下了没去,怎么劝的呢?就一句话,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报警,祝你在警局有个愉快的春节。然后我爸我舅被我妈带着在全民k歌里找到了死宅的乐趣。
第67章
梁泽自说出那句话后, 这一路便没再吭过声,像是随口一问并不稀得要个答案,又像是开玩笑, 官聆回不回答都无所谓, 但饶是如此, 还是无形的在官聆心里种了棵名为矛盾的种子。
车开到目的地停下, 官聆亦步亦趋的跟在梁泽身后,连打量周遭环境的心思都没了, 直到一个高挑的美女迎上来,官聆才回了神。
“Jessica,”美女笑眯眯的冲梁泽伸出手,“梁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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