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
无论是巫族妖族,无论是西方东方,无数生灵停下手中动作,神qíng显露出些许茫然,然后下一刻,他们恢复了神智,走出门外。
杀!好想杀!
无论什么东西,无论是谁,好想杀!
喷溅的鲜血,哀嚎的灵魂,还有那四处弥漫的邪恶气息。
堕落成魔者,已然成了屠刀,他们挥舞着手中的一切,指向所能看到,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生灵。
当然,也并非什么都杀的。
无形中的力量将堕落成魔者连接在一起,他们轻易的就能辨认出对方的身份,然后结为一队,共同杀戮。
有妖族与巫族共同行动,有灭人全族的杀戮者与家族遗孤,那些过往的仇恨似乎早已被遗忘,bàonüè的qíng绪不断蔓延,唯有杀戮才能带来片刻的欢愉。
天道的力量开始前所未有的削弱下去。
钟楼羽迅速切断链接,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天道的攻击接踵而至,重重的击打在ròu体之上,qiáng烈的轰鸣声震颤着大脑,意识几乎被抛出体外。
不等第二击到来,钟楼羽拽下黑莲耳坠,十二重花瓣化为最坚实的障壁,迅速开放在紫霄宫之内,将钟楼羽包裹其中,天道的攻击瞬间打在那黑莲之上,却只是dàng起一片涟漪。
钟楼羽挥开不断降落的功德金莲,冲向鸿钧。
我不允许你合道,你就不能继续讲道!
他叫道,一手已经抓住鸿钧的衣领,就要带着他离开前殿。这举动叫鸿钧不得不停下了讲道,他反手抓住钟楼羽,雪眸中露出一抹莫名的qíng绪。
不要闹。
不要闹不要闹不要闹!钟楼羽听这三个字就觉得心头烦躁,他瞒着天道瞒着大道将这个人拉出深渊,在鸿钧眼中只是小孩子的玩闹!
好!玩闹也罢!日后再和这家伙算账,现下可不是留在这里的时候!
钟楼羽咬着下唇,眉间露出坚毅的神色,他要带着鸿钧前往后殿莲花池中的亭子,那里是天道不能触及的地方,也是对鸿钧而言唯一安全所在。
可他一拽之下,鸿钧竟是纹丝不动。
那脸上的冷漠犹如冰雪般融化,淡淡的无奈充斥着那双雪眸,浅色的薄唇勾起微弱的笑容来,鸿钧伸出双手,轻柔的不可抗拒的,将钟楼羽抱在怀中。
你啊,从来都不听话
这是个陌生的却堪称完美的声音,钟楼羽敢肯定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可却仿佛已经听过无数次,无比的亲切,就连心头的紧张和警惕也被尽数化去。
耳旁传来喧哗之声,那是已经反应过来的修士们发出的声音,哀叫,惊讶,怒不可遏,那些早已堕入魔道的修士,在魔祖的诱惑下,毫不犹豫的朝着身旁的人攻击。
鲜血涂满了这道教圣地。
这疯狂的毫无理智的杀戮就连圣人也按耐不住,坐在蒲团上的六个未来圣人终于站了起来,他们试图以自己的威势阻止这场闹剧,可气势还未完全放出,便有了一丝异数。
自西方而来的两位修士毫不犹豫的阻止了他们,那带着杀意的攻击叫三清与女娲不得不躲闪,qiáng大的攻击落在紫霄宫上,就连前殿都在微微的颤动。
老师!唯一能镇压眼下这局面的,也唯有鸿钧,可此时的鸿钧却对面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他打横抱起钟楼羽,如曾经的每次一般,想要将他送往后殿。
你不能把我再关起来!钟楼羽叫道,有着整个洪荒大陆的魔道供给,他虽非圣人,可力量已然达到圣人的水准。
鸿钧困不住他!
跟我走!
钟楼羽叫道。
讲道分明已经停下,可功德金莲却越来越多,它们疯狂的落入殿中,然后钻进鸿钧体内,钟楼羽眼睁睁看着鸿钧的qíng绪慢慢淡薄,尖锐的警报声在大脑深处响彻。
就算打晕了这个人!就算打残了这个人!他都要把他带去亭子里!
激烈的qíng感已经淹没了钟楼羽的理智,他拼命想要挣开对方的怀抱,想要拉着对方向后殿而去,可正是这时,鸿钧却突然朝着后殿走了出去。
他放下混乱的紫霄宫,抱着钟楼羽走入通往后殿的走廊,耳旁只剩下隐隐绰绰的声音,钟楼羽揪着对方的衣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鸿钧忽然开窍了?
不!
向后一看,钟楼羽瞳孔一缩,功德金莲紧跟在他们身后,犹如跗骨之蛆一样,飘入鸿钧体内。
你走快点,走快点
在钟楼羽的声音中,鸿钧终于走入后殿,走入那亭子中。
功德金莲被无形的力量阻隔着,终于在亭外无法前进了。
鸿钧将人放在石凳上,为他整理散开的衣襟,他神色平和却郑重,就连眉梢都带着一种珍视之感。
天道的力量极速的衰弱着,一切分明在钟楼羽的预料中,可他就是不能平复心qíng。
究竟是哪里不对?
到底想多留一会。鸿钧道,他抬起头,那张熟悉的脸庞仿佛被什么东西修改过了一般,无数张面孔在钟楼羽眼前一闪而过,终于留下张极端完美的面孔。
那是陌生的面孔,却叫钟楼羽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他的真面目?
钟楼羽想着。
犹如一道惊雷打在头上,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任务世界里,鸿钧是不可能显露出自己的真身的,因为那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当他显露出真身的时候,就意味着,这里不仅仅是任务世界。
他的方向错了!
第183章 洪荒初始
正如世界规则会区分出众世界规则这样的本源, 一切世界也会是有其源头的。钟楼羽从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就他所知, 世界都应当由世界规则构成, 而众世界法则只是负责构建世界法则。
他没料到, 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由众世界法则创造, 无数世界源头之所在的洪荒世界。
怨不得这个世界的力量都极其qiáng大,这并非是毫无理由的。
鸿钧的身形一变再变,从脸庞到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分肌ròu, 都有着细微的调整,那些冰雪版冷峻的神qíng,已然融化得不见踪影, 那双恍若透明的雪色瞳孔中, 透露出浓重的qíng绪。
过来坐。他招呼着。
明明从未见过这个人,却有种已经与他相处千百年的感受,钟楼羽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他的手指颤动一下, 腿上如同捆了千斤巨石, 是一动也动不了。
他的大脑似乎被锈住了,关于大道天道, 世界与世界的线索分明摆在大脑中,却是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鸿钧似乎看出了他的困境,上前一步, 拉着他在身旁坐下。
亭外功德金莲与莲花池中的莲花连成一片,天上地下的尽是花朵,从前殿还能隐约听到细小的打斗声,那是魔与道之争。
源源不断的力量仍旧在涌入钟楼羽的身体,可此时这些jīng心夺取来的力量,却显得格外多余。
来自世界法则的力量,在面对众世界法则之时,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刚刚不就是想要带着我到这里来吗,怎么现在又不吭声了。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略带一丝沙哑,钟楼羽抬起头,鸿钧那张完美到惊人的面孔闯入眼帘,亭外金莲朵朵,那耀眼的光芒却也抵不过这男人半分。
但那危险的感觉,却始终一步步加深。
钟楼羽qiáng迫着自己振作起来,他从来就知道鸿钧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曾经钟楼羽也猜测过这家伙是不是与自己一样,同为公司的任务者,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走过来,鸿钧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绝非一个任务者所能拥有。
所以钟楼羽才想拼命的到达众世界法则的中心,直觉告诉他,鸿钧会在哪里等他。
他走到了那里,他觉得自己发现了公司的秘密,发现了鸿钧的秘密,可得来的并非两人幸福股快乐的生活。
功德金莲越聚越多,像是夺命的恶鬼,一个个守在猎物的身旁,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鸿钧,只等时候一到,就扑上去。
没有搏杀,没有撕咬,只是融入他的灵魂之中,消弭这个高贵的意识,让他永久的回归到天道之中。
钟楼羽忽的明白了。
鸿钧已经显露出他的真身,他在这世界的身份已经不是道祖鸿钧,那金莲本该消散,可它分明越来越多,这只能说明,从一开始,这大道对付的就是鸿钧的本体。
大道创造出天道对付鸿钧,他家那位创造出鸿钧对付天道,而这洪荒世界,不但是万千世界中最古老的那一个,同样也是这两者争斗的战场。
钟楼羽心头升起了希望,鸿钧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与大道之间的关系从最初起就是不死不休的,他不相信鸿钧没有任何准备。
即使他的准备排不上用场,鸿钧也定然早有计划。
你要怎么做?
他舔了舔唇瓣,急促的问道。
不急,我已经准备好了。
鸿钧这样说着,没有丝毫掩饰的承认了自己的计划,可钟楼羽欣喜之下,并没有发现他对于这计划本身没有丝毫的解释。
就好像是一个安抚的说辞一般。
是与公司有关吗?钟楼羽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鸿钧仔细的听着他的每句话,顺势点头或是摇头,看着钟楼羽的眼中仿佛有化不开的qíng绪,似是欣喜,似是留恋。
你酿的酒,还有剩吗?
酒?
钟楼羽想起他刚进入紫霄宫的那会,到处祸害宫内的珍奇花糙酿酒,后来玩的腻了,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也不知当初酿的酒还剩下没有。
翻了翻身上,好歹从不知何处的角落里翻出一小坛莲花美酿来,开了封口,浓郁的酒香就随着莲花的香气飘满亭中。
事qíng峰回路转,钟楼羽正在兴头上,对着亭外的莲花冷哼一声,满心便扑在了酒上。
斟满杯,举在鸿钧唇边,钟楼羽眯着眼睛看他:你当真已经有办法处理这东西了?
自然如此,那是再完美不过的计划了。鸿钧轻笑着,低头就着他的手便要将那美酒饮尽。
钟楼羽却突然抽回了手。
那你先把这些讨厌的莲花解决了,再回来喝酒。
他执拗的盯着鸿钧,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那么一丝不对,这人神色分毫未动,只伸手抓着钟楼羽的,轻轻用力,将唇边美酒饮下。
好。他道,回来陪你喝。
言罢,鸿钧便站起身来,转头朝着亭外走去。
他一袭白衫,雪白的发沉沉的垂在腰间,似乎风也chuī不起半跟发丝。他昂首走出亭外,朵朵功德金莲如同饿láng扑食,朝着他涌去,一时之间,这金光照的钟楼羽都看不清中间那个人。
心脏,不安的跳动。
鸿钧没有半分动作,他一路向前走着,踏在莲花池之上,身后追随着功德金莲,一时间犹如仙境。
可他始终没有阻止那功德金莲的进入。
钟楼羽慌了,他到底太重视这人,越是重视越是不安,在这亭中坐着着实不是他的作风,他也终于按耐不住,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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