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苍旭闻言，人便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怔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匆匆被叫过来，竟然是为了石家的事！
    石家…
    这两个字，已经许久不曾有人与他聊起过了。可今日，陛下却开口同他说起了这个已经被灭门的家族！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答？”萧辞钰微挑眉尾，淡淡问道。
    问这话，便说明他把沈苍旭的惊愕看在了眼里。但也正是因为问这话，也说明了，他没把沈苍旭的惊愕放在眼里。
    他知道沈苍旭会惴惴不安，但是，他不在乎。
    “是、是…”被第二次问到后，沈苍旭也顾不得心中的惊愕。匆匆忙忙地点了个头，总算把皇帝的问题答上了。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萧辞钰的第二个问题，便紧跟着落到他耳中：“石家当年的事，对沈家影响如何？”
    “陛、陛下…当年的事…”沈苍旭颤颤巍巍开口，想要斩断石家和沈家的一切关系。
    但当他余光扫到沈澜熙时，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话，又被他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面对陛下一人时，他当然可以“大义凛然”地说石家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不存在影响。
    然而事实是，沈澜熙在旁边！
    他这个大女儿，是个薄情的，根本不在乎沈家。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直接撇清关系，她会在旁边捣乱！
    偏偏陛下现在宠她宠得很。
    到时候，陛下会相信他们之间谁说话，根本不用考虑…
    撇清的法子行不通，那又该怎么说呢？
    一时间，沈苍旭又深深陷入第二个难题中。
    “沈爱卿今儿个是怎么了？”萧辞钰目光在沈苍旭面前扫过一圈，便犀利地点破了他的心事，“是石家有什么事一直困扰着沈爱卿吗？怎么你一直在走神？”
    “臣…”沈苍旭一时答不上来。
    见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萧辞钰也不跟他生气。
    侧首，他便把目光转向沈澜熙：“这事，你清楚吗？”
    猛然被点到名字，沈澜熙也明显怔了怔。
    此前，萧辞钰只说了自己有套话的办法，却没跟她提前沟通，具体要用什么方式套话。
    现在，她也就比沈苍旭多知道一点——陛下在套话。
    至于怎么个套话法，她也是两眼一抹黑。
    她甚至，都不太能理解，他一上来就挑开说石家，还问影响，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不过，沈澜熙对萧辞钰是信任的。
    一瞬的怔愣之后，她便迅速整理好思绪，诚实道：“依妾看来，母亲娘家的那些事，对沈家其实是有影响的。而且妾个人觉得，这影响还不小。”
    “哦？说来听听？”萧辞钰立马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而沈澜也在这一刻，装模作样地把沈家受到的影响，一一罗列出来。
    如在石家出事后，沈家的好一段时间都是门可罗雀的状态。又比如，沈苍旭这些年干得勤勤恳恳、但却只能一直守着自己那闲职，没有丝毫寸进的机会。
    再比如…
    一桩桩事情说出，萧辞钰很快便了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