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妃觉得呢？”萧辞钰看尤妃一眼。
    尤妃弯弯唇：“陛下，妾也赞同凝妃姐姐的话。”
    萧辞钰又看向另一侧：“淑妃呢？”
    淑妃沉着脸，半晌才咬牙磨出一句：“确实如凝妃所说。”
    她是不想认的。
    但能把慕兰香这种经久不散味的香保管成这样，沈澜熙也是个人才！
    味道区别如此之大，她不认不行。
    之后萧辞钰又问几人。
    所有人闻过的人，说辞都与凝妃一致。
    众人一句句话出口，董才人便沉不住气了：“一瓶味道淡了的香能说明什么？谁知是不是沈常在故意把味道放淡的！”
    “董才人是在说笑吗？”沈澜熙弯弯嘴角。
    她淡笑着直视董才人：“我今日不过是给陛下献样礼物，为什么要故意浪费一瓶慕兰香？”
    给帝王献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慕兰香也不是什么用不得的东西，为什么要浪费一瓶呢？
    董才人一时语塞。
    她不言，沈澜熙便替她言：“除非我事先知道，我献上这幅画后会倒霉。那就更奇怪了，我既知道自己会倒霉，为什么要献画？”
    董才人面色白了一分。
    偏沈澜熙又在此刻更进一步：“所以‘画是我的’这条前提，根本就说不通。”
    董才人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明白，从自己没沉住气，指责沈澜熙事先准备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办法在这一点上辩赢对方了。
    但事已至此，她不能认输。
    攥紧手掌的同时，她又强迫自己镇定道：“那这只能说明画卷上所用的慕兰香不是你的，不能说明画不是你的。”
    对，她还可以指责沈澜熙借香！
    凝妃也有慕兰香，她还可以栽凝妃！
    想着，她便往凝妃方向瞥上一眼：“宫中持有慕兰香的，可不止你一个。”
    事情陡然被牵扯到凝妃那处，着实是进展过快。
    但沈澜熙却是不慌不忙：“没错，所以我让周总管帮我把我所用的颜料也一并拿来了。”
    话题从慕兰香陡然再转到颜料，仿佛进展更快。
    但董才人却是一下紧张了起来。
    这幅画所用的颜料，是她特意准备的。
    她事先找御用监的人打听过，得到了确切消息，才挑选了这种颜料的。
    怎么...这也有问题吗？
    “你用的颜料怎么了？”董才人警惕看向沈澜熙。
    沈澜熙则是不慌不忙地打开盒子，拿出其中一只小瓷罐：“我用的是明宇轩的颜料，至于这幅丹青...我瞧着像是宫中常备的普通颜料。”
    董才人猛地一窒。
    明宇轩？怎么可能？！
    她分明去御用监登记领取了一大堆颜料！
    那些往来出入的人，也帮她确认过，她用的正是自己领的颜料。
    怎么到了最后的寿礼，就变了呢...
    “既是宫中颜料，御用监一定有领取记录。只要查一查，就知你有没有领过。”董才人咬牙。
    “我领过，也准备用，但是...”
    沈澜熙忽扬起嘴角：“但是郑选侍见我在丹青一处花费不少心里，便自掏腰包，赠了我一套更好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