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澜熙又向沈纭清身后的方向扬扬下颚：“瞧，她正好过来了。就是不知，你还愿不愿意跟她打招呼。”
    注意到沈纭清走来的陆灵薇正巧听见最后一句话。
    她眉头一蹙，便给了沈澜熙一记冷眼：“什么愿不愿意？你少挑拨离间！”
    “你觉得是我在挑拨？”沈澜熙弯眸，笑容意味深长。
    沈纭清确实没说过陆灵薇什么坏话，不过，就她刚刚心直时出口的那番话来看，她其实是不怎么瞧得上常在这个分位的。
    或者说，她其实就瞧不上那些地位低下的人。
    以往陆灵薇能与她成为好姐妹，是因为陆灵薇的父亲同样在五寺中任少卿，且也是个闲职。
    两人半斤八两，自然要好。
    但以后，她成了成楠王的侧妃，可就说不准会怎么看陆灵薇了。
    沈澜熙带着深意的目光太过刺目，沈纭清只觉被她瞧得浑身不舒服：“你那是什么眼神？”
    狠狠瞪沈澜熙一眼，她又伸手挽了陆灵薇的手臂：“我看，你是嫉妒我与灵薇关系要好，而你连个朋友都没有！”
    沈澜熙懒得回应她的自欺欺人。
    偏沈纭清当这是怕了。
    心中一阵得意，她又口无遮拦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出身，还想交到朋友？”
    “咱们出身不一样？”沈澜熙忽沉下眸色。
    她知道，沈纭清这是要拿她外祖家说事了。
    “她们好像吵起来了。”晋阳王托腮，小声提醒坐在对面的人。
    打从一开始，陛下就对那位常在很上心的样子。
    眼下见她与别的姑娘产生矛盾，他应当会急吧？
    但萧辞钰却是一派平静模样，甚至还淡淡道了一句：“正常。”
    晋阳王：“？”
    这里不少贵女云集，连他母妃也在。在这儿吵架，丢人得紧，哪里正常？
    萧辞钰没理会晋阳王惊愕的目光，淡扫了周德舜一眼，便道：“去把她叫上来吧。”
    吵架算什么？他还见过她们打架。
    就上次他所见识的来看，估计再要不了几句，沈常在就又能跟她那妹妹动手了。
    默默看了看周围的人，萧辞钰还是决定出手阻拦一下。
    到底是在宫里，若是就此撕扯起来，太难看了...
    其实沈澜熙并没打算动手。
    她明白这是在宫里，不能为所欲为。
    她只是打算把沈纭清给的奚落，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在沈纭清大言不惭地说出“当然不一样”后，她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确实不一样，毕竟我是正室女，你是妾室女。”
    崔氏过去十余年的妾室身份，是崔氏母女最不愿提及的过去。
    沈纭清以身世奚落，沈澜熙便原封不动地还她。
    “你放肆！”沈纭清咬牙，怒瞪沈澜熙，“谁是妾室女？我母亲分明是正室！”
    沈玟晴的面色也白了一分：“大姐，你这话...”
    “我这话不是实话？”沈澜熙扯扯嘴角，露出讽刺一笑，“我母亲是父亲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崔氏呢？”
    石氏当年是下嫁，沈家自然不敢怠慢。
    但崔氏被扶正时，原配才去不久，沈家当然不会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