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峥从中央地区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街道,这是一条卖东西的商业街,从吃的到用的,摆摊的、开店的,应有尽有。
他从车窗向外看,看到外面的一些姑娘她们三五成群的走着闹着,看到卖饰品的货郎,又团团围住,拿起一些头饰发卡在对方头上b划一下,然后笑作一团。
“小姐们,这可是祖传的手艺,我敢说,这个花样的簪子,这条街你找不到第二家,买一个吧。”
季峥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叫停了司机。
“你在这里等我五分钟。”
“是。”
季峥从军车上下来,一身军装凛然,喧闹的集市似乎都被他震慑到。
他因为刚参加完一个非常正式的会议,所以穿了一整套的军服,再加上象征军区总司令的袖标和x口处满满的荣誉勋章,在下车的瞬间,空气都仿佛更冷了几分。
商贩们偷偷打量着他,甚至做好了收拾东西的准备,只要看到情况不妙,就赶紧卷摊跑路。
季峥当然觉察到了他们偷偷打量的目光,于是用冰冷不含任何感q1ngse彩的眼神扫s了一遍,所有人都畏惧地低下了头,再不敢偷看,只是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动静。
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到了那个卖头饰的商贩那里,商贩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感觉腿肚子都在打颤。
于是,在季峥还差两步走到他那里的时候,他丢下摊子绝尘而去。
“军爷饶命——”
季峥眉心一蹙,低下头,随手在他的摊子上拿起一根雕刻jing美的玉石簪子,虽然玉并不是什么好玉,不过胜在jing巧,他想起了那年在街上遇见十五岁的施玉的时候。
她就是在这种喧闹的小街道,手里拿着一支这样的簪子,身后跟着一个丫鬟。
那个时候的她上身穿着一件斜襟的深红se上装,下身穿了一件黑se的长裙,刚刚露出纤细的脚踝,在黑se裙子的衬托下,白的好像在发光。
“灵儿,你看这支簪子好看吗?”
她拿起这支簪子在头上b划了一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天真又烂漫。
“小姐,好看是好看,但是老爷不喜欢你戴这种廉价的首饰,要不咱们去留芳阁看看吧,那里的东西才符合您的身份。”
于是她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那枚簪子,还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无趣。”
那个时候他在g什么呢?他虽然升到了上尉,但是一身狼狈,胳膊受了很严重的伤从战场下来回家休假。
他哪里还有什么家呢?
偌大的季家长久无人打理,结满了蜘蛛网。
于是他在施家隔壁租了一套房子,住了下来。
他的身上佩着枪,只想等到合适的机会,了结他们全家的x命,然后奔赴战场,为国捐躯。
此生无憾。
手臂上的伤快好的时候,假期也快到了,决定动手的那天下着雨,他身上穿了一件青衫,头上带着一顶黑se的圆边帽,手里挎着一个用作掩饰的黑se皮包,里面有个装了消音器的,他从施家门口路过,刚好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施玉。
她手里拿着一把黑se的油布伞,看到他的时候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叫住了他。
“嗳,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先生吗?”她提着裙角走了过来。
皮包掩饰下的胳膊握紧了已经上了膛的手枪,手背肌r0u紧绷,他没有动手,决定给她最后说话的机会。
她将伞撑在了他的头上,月牙一般的眼睛带着笑说:“前些日子看到你的胳膊似乎不方便,今天下雨提着包没有办法打伞吧,我帮你。”
他恍惚地看着身边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小nv生费力地举着胳膊为他撑伞。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怎么这么蠢?
犹疑间,已经到了家门口。
“你进去吧,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随时来施家找我哦。”
“哦对了,淋过雨以后最好喝点姜汤,不然会感冒的。”
多么愚蠢的善良。
等她走后,他转头看着她在雨幕中纤细的背影,迟迟开不了枪。
罢了,来日方长。
假以时日,等他有了更大的权利,他要让整个施家经历跟他一样的痛苦。
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晚上的时候,他的院门突然被敲响了。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人,地上放着一个食盒。
打开一看,是一碗焦hse的姜汤。
他看了隔壁一眼,将那碗泛着热气的姜汤泼到了雨幕里。
很快,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周后,他要回前线了。
当他坐在军车后面,向外看去的时候,看到了施玉和陆景皆站在一起的画面。
她对着陆景皆笑得那样明yan动人,是跟对着他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微笑。
走到街口的时候,看到行乞的乞丐,她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点钱,给了小乞丐。
这不禁让他想到那把黑伞和那碗姜汤。
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接近他的呢?
大抵是跟这个乞丐是一样的吧。
他收回目光,将帽檐压下。
她凭什么那么幸福呢?家庭富足,感情顺利,还能高高在上的散发自己的善良,施舍给别人小小的恩惠,然后接受感激。
他要得到她,然后毁了她。
(500猪加更要到点了大概。
季司令出来办个事还想着给玉儿买簪子,可惜这根簪子怕是没有好下场喽……)ρǒ-1⑧.C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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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Ιρyzw.cóм 得到她,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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