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刀刺进心脏的话,她是一定会死的。
但她心有馀而力不足,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刺颗瓜都不一定刺得穿了,更何况是被肋骨保护着的心脏?而且想要不疼,就得先切断意识连结,都没意识了让她怎么自戕?
如果是放血的话或许能成,但她没把握一刀就能割断动脉让自己喷血而亡,万一她血过了几个时辰都没流乾,死不了导致无法脱离肉体怎么办?
丹露很愁。
她看着户外正午的艷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她突然瞥见楚槿的房间外种了一颗平沙果树,平沙果的滋味甜美,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奇高无比,这是当年她坚持要楚槿种的,还因此修了摘果用的小阁楼,时光荏苒,树居然长那么高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今已亭亭如盖矣?
她有些感慨,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开始考虑起正经事。
思来想去,她认为还是学传承里那隻梦魔好。从小阁楼上跳下来,那个高度肯定会死,啪的一声就没了,快狠准又不拖泥带水。
跳下去之前,她还可以吼个几嗓子引起丹光注意,她若成功脱离,丹光可以为她收尸,她若没死,丹光应该会念在她俩一夜夫妻(妻妻?)的情谊,多少照顾她。
依照她肉体復原的速度,没死成的话躺上几个月应该能恢復如初。
丹露裹着薄被爬上小阁楼,一边在心里做一点也不縝密的计算。
爬了百来阶后,终于上到小阁楼。
小阁楼虽久未使用,但因着楚槿的术法仍旧一尘不染,门边的小几上有个玉壶,里头会涌出源源不绝的灵泉让她洗果子,角落状似懒骨头的软榻旁还扔着几册她没看完的话本,一切都还是她离开东海时的样子。
她走到小阁楼的阳台上,从这里一伸手便可摘取平沙果。她摘了一颗,用灵泉洗了洗,一口咬下,满嘴酸涩。
不用灵力摘取的平沙果,滋味酸苦无比,完全不似她记忆中的平沙果了。
丹露把平沙果往楼下扔,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缅怀过去曾有的欢愉,还是垂怜如今的自己。
她甩开薄被,全身赤裸跨过阳台的栏杆,攀着栏杆转头往下看。
好高。她有点脚软。
丹露深吸一口气,朝下喊了一声:「姐姐!」接着便抬头仰望,放开双手往后躺。
在切断意识体连结前的最后一眼,是无垠的蓝天。
丹光躺在床上,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縈绕她周身,惹得她烦躁不已,却又捨不得掀开幔帐驱散。
那是丹露情动时的气味。
她喜欢和丹露肌肤相亲的感觉,她喜欢取悦丹露,更喜欢弄哭她。
但她却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丹露,或是,只是迷恋她的肉体、想佔有她罢了,可无论是哪个都相当不妙,前者对不起楚槿,后者一次渣了丹露楚槿两个人。
无论如何,她就是很烂。
丹光躺在床上自暴自弃,遮光的幔帐降低了时间的流逝感,待她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餵食丹露的时候,掀开幔帐一看外头,早已日上叁竿。
「露露?」丹光环视四周一圈,丹露没有在房间内,「露露你在哪?」
房里很静,没有任何回应。
丹光在屋里巡了几圈,都没看到丹露的身影。
她到底去哪儿了?平常她不可能离开自己超过十步的......
丹光突然想起自己晨起时对她说过的话,脸色一变,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屋内屋外都找遍了,还是不见丹露人影。
才刚刚「欺负」过她,一觉醒来就让她滚下床去......丹露不是正躲在哪里哭吧?
丹光觉得自己跟那些拔屌无情的渣男没什么区别,又自我厌恶了一下。
丹光又找了附近屋子的里里外外,最后在厨房的角落里发现一把沾着血的剔骨刀,地上还有一小滩已经乾涸的血跡。
就算是乾涸的血液,丹光依旧闻得出里头带有丹露的气息。
丹光简直要疯。丹露擦破皮都能疼到抽搐不已,她被剔骨刀划伤岂不是要疼到晕厥?那是她自己误伤的吗?她晕倒在什么可怕的地方该怎么办?比如丹炉旁边......
丹光煞白了脸,搜遍厨房的每一个犄角旮旯,连大灶里和水缸、食物箱都翻过了,还是不见丹露的踪影。丹光要急哭了,她对着翻得乱七八糟的厨房大喊:「露露你在哪快出来?姐姐早上兇了露露,露露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露露生姐姐的气所以躲起来了吗?」
这时,丹光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丹露唤她姐姐的声音,丹光正要聚精会神细听,却只闻砰的一声巨响。
是某种重物坠地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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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语:自杀不能解决问题,本文跳楼跳湖拿刀捅自己的各种情节,都是女主为了求生而做的努力
此时的丹光还是太甜了,他两个前辈更烂!擼起袖子准备让丹光坏掉。
(44)落花猶似墜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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