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扶着额头继续着傻笑,那隐约觉得太阳穴在刺痛的男人略作沉默,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哟,对了,你那车……”
“嗯?”
“那划痕……”
“那个你不用操心。”
“不得补漆吗?”
“真的不用操心。”
“等会儿……你那车补漆得好多钱呢吧!”感觉自己的智商多少回来了一些,韩峻熹一脸惊悚看着云一鹤,“我记得国内4s店调不出来进口车漆是吧?而且为了色调统一是不是要么就重新喷整个面板要么就干脆把门儿都拆下来换新的对吧?!唉哟我去……那是不是到最后我工钱全搭进去都不够……听说芝麻粒儿大的划痕就能搭进去好几万……?”
“峻哥,峻哥,你冷静点。”看着面前好像个闯了大祸的熊孩子一样的男人那有点搞笑的表情,云一鹤没辙地终止了那絮絮叨叨,“我说了你不用操心,你就不用操心。”
“那我也不能说因为你有钱,就不负责任啊。”
“你都一身冷汗了这就算是‘精神层面负全责’了。”开了个一本正经的玩笑,云一鹤轻轻一声叹,低垂着的眼睛里似乎隐约闪过一丝有点狡猾的光,略作沉吟,他微微抬起眼皮,“峻哥,我觉得你人挺好,跟你相处我也挺开心的,你要是愿意,以后就常来我这儿坐坐。”
“是来一次就能折一部分修车钱吗。”韩峻熹皱着眉咧嘴。
“可以啊,来一次算五百。”
“你等我算算……”低头安静了十几秒,又抬头,韩峻熹问,“那我来一百次,够修车钱吗?”
云一鹤笑而不答,弄得那家伙又是一身冷痱子。
“不够?”
“……”
“那到底多少次……”
“峻哥,到此为止吧,真的,这事儿咱就不提了。我就想你能经常过来玩而已,弄得太功利或者你老在意那点无心之过,我宁可你别来。”
话,说得轻松简单,然而也透着严肃认真,韩峻熹听得出来那份儿认真,想了想,他点点头,抹了把脸。
“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知道云总你有钱,跟我们这种星斗草民不在同一个消费层面上。”单手比划了一个阶梯性高度,那男人耸了一下肩膀,跟着,又突然笑出了声,“唉哟……幸亏那是你的车,这要是别人的……”
“别人的我可以帮你赔付啊。”
“然后我就算彻底卖给你了。”
“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每年的年册都免费帮我拍。”
“那……拍十年够修车钱的嘛?”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像这样聊一聊之后,醉酒后的傻劲儿也差不多消退了大半,神智清醒过来,又一点点恢复了平日里那蠢直不要脸的糙老爷们儿气质的男人伸了个懒腰,靠在舒适到快把人吸住的沙发靠背上,稍稍侧脸看着坐在旁边的云一鹤。
“云总,以后,有机会我也约你出去玩玩吧。”
“去哪儿?”对于那个提议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激起了兴趣,云一鹤问。
“郊区啊,远郊区,烤鱼,爬山,采摘,露营什么的。”
“啊……”韩峻熹说得挺认真,而云一鹤则下意识想到了自己钱包里那张高级男士俱乐部的黑金卡,想到了店内spa间里朦胧的灯光和精油蜡烛的香味,想到了隔壁西餐厅肥美多汁的肋排和漂亮体面的服务生,想到了家里那栋带着一片私人沙滩的有着天蓝色屋顶的海滨度假别墅,想到了常陪老爸去的高尔夫球场上满眼人工雕琢的绿以及球童的小翘臀……
“怎么了?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几乎没参加过这种活动。”摇摇头,云一鹤笑笑,“你常去吗?”
“还行吧,也不算太经常,差不多一个月一回。”
“跑一趟不累吗?”
“累啊,有一回爬野长城还滚下去挂了个彩呢。就箭扣长城,知道吧。”
“听说过,箭扣雄关,鹰飞倒仰的那个?”
“对对对,就那个。”
“多危险啊……”
“刺激啊。”说着说着,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亢奋起来,光着膀子的男人嘴角挑起一个又坏又傻的笑,“而且一旦习惯了吧,不去就不行了。就跟女人来大姨妈似的,来吧,烦,不来吧,更烦。”
让那比喻弄得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云一鹤想要尽量不去看那古铜色的胸膛,但难度也是就在眼前摆着。
“峻哥,你平时常运动吧?”
“啊,是。”应了一声,韩峻熹点头,“我爱玩儿散打。”
“散打?”不能说完全出乎意料,可也是真的有点儿出乎意料,云一鹤挑挑眉梢,这次想到的是自己卧室床下放着的普拉提垫子。
他们果然天差地别,来自两个相反的世界。
他并不会觉得韩峻熹低他一等,甚至,是好多好多等,他只是在肯定彼此间的差异罢了,而这份差异,让他对于与这个男人接近相处,产生了更大的兴致。
这家伙是玩儿散打的呢……
难怪,浑身上下那么结实紧凑,没有半点赘肉,而且摄影师这份职业要求他满世界跑,他日常的爱好同样引领他满世界跑,就是在这样满世界跑的过程中,韩峻熹晒出了一身漂亮的古铜色皮肤,那色泽和质感,好像上好的蜂蜜或是焦糖,让你总忍不住想用指尖触摸,然后探出舌头,舔掉流到指缝的粘稠。
“难怪你体格这么好。”笑了笑,云一鹤收起已经开始邪恶的思路。
“不能不好啊,一堆设备,再加上一‘大炮筒’,真挺沉的。”跟着笑起来,韩峻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云总,你差不多早点儿睡吧,今儿你也累了。”
“我还好,平时我都是天快亮时候才睡。”也跟着看了一眼时间,云一鹤站起身来,“峻哥,以后你别叫我‘云总’了,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一鹤?”
“嗯。”
“成啊~我还怕这么直接叫你太蹬鼻子上脸呢。”
“怎么会,祁林也这么叫我。”
“噢,那我就放心了,得!以后我都这么叫你成吧~?”
“好。”点点头,云一鹤又迟疑了片刻,最终在去卧室之前,对韩峻熹说了句,“还有,你以后……别管小苕叫‘宝贝儿’了,好嘛?”
那男人楞了一下,似乎都不能确定这事儿是他做的,可最终还是隐约记了起来。
一拍大腿,他看向云一鹤,那表情平静如水,然而有着他看不出的波澜起伏的云一鹤。
“就后来一直给我调酒的那孩子?”
“是。”
“他……叫啥?”
“小苕。”
“吃饭用的那个‘勺’?还是开花儿的那个‘芍’?”
“都不是,草字头下面一个‘召’的。嗯……总之就是,别那么叫他。”
“怎么啦,他不爱听啊?”
“也没,是他太爱听了。”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耸了一下肩膀,云一鹤脸上表情有点无奈,“你那么叫他,他会喜欢上你,是不开玩笑的那种喜欢。他跟他男朋友刚分手没两天,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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