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也有例外
    这乾坤老祖，也是算计颇深之人，自知大劫将至，便传下道统，若是身陨了，也不至于自己的推演一道绝传。
    怕是沾染因果，便只取如五针松那般无主之物，谨慎得很呐！苏牧自付行事小心，却也不曾做到乾坤老祖这般……
    至于那法阵中的宝贝，苏牧也是颇为期待哩！他不想着能从中捞些好处，可若是乾坤老祖好意赠予，盛情难却，自然是可以收下的。
    那可是无主之物，取之不沾因果，这才是苏牧与乾坤老祖所看中的。
    二人皆是大罗金仙，飞遁极快，不过瞬息便已纵渡千尺，直入秘境之内。
    苏牧将将立下脚跟，乾坤老祖便已上前一步，挥手作法，收了遮掩手段。
    当下迷浊荡清，不存遮影，苏牧当即感应到了秘境深处一股极为强大的阵道法则，甚至于法阵模样，心里头都大概有了个底。
    “且随吾去那法阵前，你若真有手段破阵，其中物件，便可由你任意挑选。”乾坤老祖甩袖前行，兴致颇高。
    “岂敢，岂敢。此中本就是老祖之地，各中宝贝苏牧无意染指。”
    一如从前，苏牧仍旧套了两句客套话。只不过破阵之后如何，那就是两说了……
    二人入这秘境中，越入越深，其中越发宽阔，此间竟是为一方圆数十里的辽阔洞府，别有洞天呐！
    隐隐可见洞府中央，有一先天法阵盘踞其间，看得出这便是乾坤老祖所言的那座先天大阵。
    只是法阵周遭数百丈，有罡风卷积，骤旋不停，团团环绕法阵八面，不漏一丝空缝。
    一见这罡风，苏牧不由心神巨震，念当年苏牧尚未化形之际，开天大劫便已降世，那时大神开天地，混沌生罡风。
    便有一缕朝苏牧卷来，恰巧扬眉抵至，救了他一条小命。今日再睹，心神自然有些阴影。
    若是洪荒间罡风也倒罢了，可这处的罡风，与昔年卷向苏牧的罡风无二，也便是说，这罡风生于混沌中，存留洪荒内。
    “也倒稀奇，这罡风乃盘古开天时生出，今时却仍旧存于洪荒中不散，团绕此中法阵，我也是看不大明白。”
    乾坤老祖嘟囔着，便踏步前去，周身生出一团防御光罩，严严实实护住了周身，便穿梭罡风中往法阵抵近。
    苏牧也欲前行，只是心头莫名慌张，不知为何，竟是生了怯意，不敢踏入罡风中去。
    “这倒是稀奇！”
    苏牧汗颜，心头讪笑，因他一睹这罡风，便心神飘忽，大为不宁。
    “不过区区罡风罢了，从前怕，如何我已是大罗金仙，怕他作甚！”
    苏牧只当是昔年留下的后遗症，还暗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道自己可是苏门之主，怎可如此怯弱，若是旁人知晓了，还有何颜面收徒讲道？
    当下吸了口气，壮了壮胆，周身环绕起一团防御光罩，踏步要往前迈出。毕竟只是罡风罢了，大罗金仙之下虽无力抵抗，可却是伤不了他苏牧丝毫皮毛。
    况且自己可是混沌魔神体质，乾坤老祖都无惧，自己怕甚？！
    然刚迈开步子，却又大腿不由发抖，给退了回来。至此，苏牧已额头冒汗，神情恍惚，他是真不知这是如何了！
    “你前世无能也就罢了，今世也如此懦弱么！？”苏牧心头冒起无名怒火，不由咒骂自己。
    乾坤老祖此时，已横渡了罡风，抵达法阵之前，却见苏牧仍停留在原地，自然不解，莫名其妙道：“怎么还不前来？莫非你遥隔百丈，仍能隔空解阵？”
    苏牧当即调整神色，淡淡道：“老祖说笑了，苏牧就来，就来。”
    言语间心头一狠，便迈出了一步，却在下一瞬，苏牧突而慌乱，冷汗直流，真可谓是莫名其妙，若非苏牧咬紧牙关，那可真险些崩溃！
    旋即又踏一步，整个身子都已入罡风中，只瞧得苏牧汗如雨下，身躯微微发抖，片刻后，这种感觉才是消散了。
    苏牧只道这应是后遗症，就如同前世之人的恐高症一般，方才自己心神一硬，便挺了过来，克服了这般……。
    无论究竟如何，苏牧心里只是如此做想，而乾坤老祖却大为诧异，观苏牧这满头大汗发问道：“可是有恙？”
    “无恙，无恙！”苏牧摆手一笑，一个飞遁，便抵至阵前，与乾坤老祖并列罡风之中。
    “当真无恙？若有难处，便无需勉强。”乾坤老祖又关切道。
    “无妨，苏牧这便为老祖破阵！”苏牧毅然应下，而后不言其他，直截了当的盘腿而坐，合上眸子，开始破阵。
    乾坤老祖自然是看出了端倪，心头猜测应当是罡风对苏牧有所影响，又臆测，或许这混沌罡风对苏牧有所克制？
    当下施展手段，将自己那层防御光罩扩展，一并把苏牧笼了进来，如此，苏牧便是有了双重保护。
    苏牧察觉乾坤动作，知晓他是好意，然却心神一动，以神识朝乾坤老祖发问：“敢问老祖，这处秘境中，除了罡风外，可还有其他稀奇之处？”
    乾坤老祖思量片刻，应道：“此处罡风已是稀奇，除此便无其他了。哦，对了，这秘境中原有一守阵蛮兽，不过已经被我引了出去。”
    “嗯，苏牧知晓了。”
    应下后，苏牧当即施法破阵，虽不知何故，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大对劲，打定主意赶快破阵，便破阵之后即刻离开此处！
    旋即，苏牧心神平复，往法阵上探去。
    片刻观摩，已对这方先天大阵了解了个大概，虽说是大阵，却也只是普通先天大阵罢了。
    相比之下，洪荒西部那处有这造化玉蝶碎片的法阵，才是难缠。通晓阵道的苏牧，有把握半个时辰内，便将眼前这处法阵解开！
    此阵无名，却有九道浊气，九道清气环环相扣，连环成结，也算稀奇。
    当初盘古开天之时，浊气下沉为地，清气上浮做天，大多如此，却也有例外。
    便如眼前这方法阵，便是九道浊气，加之以九道清气，相互纠缠，不上不下，成一处先天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