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强听着这些高层言语之中那种讥讽的意思，心里那个气啊。
    但是光气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大佬们，要么就是六级炼药师，要么就是其他洲的炼药师公会的元老级人物，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现在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暗暗祈祷，张凡不要再瞎闹了。
    已经这样了，冠军已经明摆着了，直接让他们拿走就完了。
    再瞎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丢人啊。
    但此时的张凡，早已经指导开了。
    “含露蕊三株，投入药鼎。大火三分钟；”
    “西菊灵根五克，慢火三分钟；”
    “百香玉舌兰叶三克，清水浸泡，入火；”
    ……
    在场的众人见张凡竟然真的指导上了，一个个在惊讶之余，却依然对此嗤之以鼻。
    “没想到他还真的知道四品灵药的炼药程序。”
    “知道个屁，刚才看姬谢仁炼了两次，就算是我也记住了。”
    “是啊，他所说的和姬谢仁炼制的没有丝毫差点，这完全就是姬谢仁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主席台上那些大佬们，此时则一边喝茶，一边继续打趣齐东强。
    齐东强已经开始觉得老脸发烧了。
    张凡啊张凡，你到底在搞什么？
    难道非要搞到我的脸都丢光么？
    却见张凡依然不慌不忙地指导着姬谢仁：
    “现在是最关键的融合阶段。我数到三，你便撤掉五分之二的火焰。”
    那些高等级的炼药师们都疑惑了。
    此时正在融合的关键阶段，按照正常情况的话，此时应该保持火焰稳定，万万不可多一丝或者少一丝火焰。
    而且一定要维持火焰至少半个小时，才会慢慢融合成功。
    此时撤掉五分之二的火焰，融合必然失败。
    张凡这家伙，难道是在故意整姬谢仁？
    而姬谢仁此时眼看着就要进入忘我境界，张凡却直接一拳捅了过去。
    姬谢仁下意识地跳了开去，问道：“干什么？”
    “没让你进入忘我境界。”
    张凡道。
    姬谢仁一旦进入忘我境界，就会把身边的一切都无视掉。
    那自己再指导他，他根本就听不到。
    不等姬谢仁继续说话，张凡已经开口了：“一……二……三！”
    姬谢仁闻言，连忙将火焰撤掉五分之三。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炼制必然失败，甚至连姬谢仁都觉得必然要失败时，嘭——
    一声轰响，姬谢仁药鼎的鼎盖，直接被掀飞出五十多米开外。
    而药鼎之中，黑烟腾起。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
    果然，还是失败了。
    台上那些大佬们，此时一个个都幸灾乐祸地看着齐东强。
    老齐啊老齐，你们家这耍猴的，终究还是耍猴的啊。
    哗众取宠，果然还是失败了。
    嘿嘿，老齐啊，这次看你怎么跟成会长交待。
    成吉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目光之中，也已经有了质问之色。
    却在此时，姬谢仁的药鼎上空，那股腾起的黑烟之中，光芒大放。
    碧绿色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张凡急忙道：“还等什么？”
    姬谢仁也是眼疾手快，在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拿出一个玉瓶，在那滴药液快要落地时，将其收进了瓶中。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是张口结舌。
    “这……这……”
    “上品的四品灵药？！”
    “竟然成功了！”
    “一个三品炼药师，指导四品炼药师炼药，竟然真的成功了！”
    “我去，这什么世道啊！”
    而相比起这些普通人来，主席台上的那些炼药界的大佬们，一个个却更加震惊。
    他们都是在炼药中浸淫数百年的人物，对于炼药过程十分了解。
    在他们看来，刚才张凡让姬谢仁在最重要的融合的过程中，突然撤掉五分之二的火焰，这百分之百会导致融合失败。
    结果不但没有失败，而且还比正常步骤炼药节省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并且融合成功。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啊。
    在无比的惊讶之中，他们都看向齐东强：“老齐，怎么回事？”
    “老齐，快说说。”
    “老齐，这是你们东洲的天才，你应该最了解，快讲讲。”
    就连那刚刚正要发飙的成吉，此时也看着齐东强。
    前一秒还被所有人取笑，下一秒就成了主席台上的焦点。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这让齐东强都有些不敢相信。
    张凡啊张凡，你小子……真有你的！
    三级炼药师指导四级，真有你的啊！
    心中暗爽过后，齐东强却耸了耸肩。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向就是这么出乎意料。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
    在场中，姬谢仁手中握着那个玉瓶子。
    因为瓶子里的药液还没有完全冷却，所以玉瓶有些温热。
    他怔怔地看着张凡，片刻后，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在最重要的融合阶段，突然撤去五分之二的火焰，不但没有失败，反而节省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最终还成功了？”
    张凡淡然一笑，很装逼地回答道：“你的超脑虽然能够收集和分析数据，但是炼药不是光靠数据就能完成的。除了数据之外，经验和炼药的手感，还有随机应变的敏捷思维和想象力，综合作用的结果。
    “你的超脑能收集到空气、湿度、温度的数据。可以测定出材料的生长年份和环境。但是超脑能收集到周围能量之中的五行能量的数据吗？”
    姬谢仁回答道：“当然不能。五行能量，无法测定，无法用科学的仪器衡量。它只能凭着我们的经验来判断。”
    张凡笑道：“这也正是你的问题所在。你太依赖数据炼药了。而对于无法收集到数据的五行能量，你根本无法判断，因此才会失败。”
    姬谢仁若有所思。
    张凡则在心中暗笑。
    其实若论数据炼药，张凡比姬谢仁更加依赖数据。
    唯一的区别就是，纳米手表比超脑的数据更加精细，纳米手表还能分析出空气中的五行能量的数据。
    不过此时的姬谢仁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