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场的几个前日月神教干部都扬一下眉毛。“黑木令?”
这个在姐姐的时代可以号令神教人马的东西,我是没怎么用过的,不过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这小木牌的规格制式其实很有讲究,姐姐给每个阶层能赐下的黑木令样子都不一样,所以如果你觉得大街上捡到一块黑木令就可以去号令教徒的话还是省省吧……人家没那么无脑,怎么说也要验证下身份的。我看这这木牌的样子颇为眼熟,好像就是跟姐姐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姐姐给我的哪种规格,圣姑专用啊。
看来这棺材里确实是个圣姑了……一般来说黑木令这种东西,圣姑自己有专用的一块,是为了证明身份的,如果有特殊需要或者教主允许的话,可能会多带几块别的不同样式的黑木令,方便随时驱策教众。但这块一定是自己才能用的,不会给别人。
我这么想着,看着冲哥翻过黑木令的背面。精致的纹路是繁星的标志,我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背后突然咣当一声,姐姐手里的容器滑落。而顾云水猛地站了起来,表情是不可置信和巨大的震惊。
“这……”姐姐颤抖着说。“……这是小星星的东西。”
铁屑从袋子里被重新倒了回去,没有人愿意整理这样的遗体,哪怕曾经或敌或友,哪怕已经时过境迁。
回头想想,星圣姑在我和姐姐这一方相处的并不算长久,甚至有一半的时间里,我都在日冕塔里沉睡着。而我知道,在那个世界屈指可数的几次危急关头了,都是星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拯救了我们。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她一定有着自己不可明说的目的,但无论如何,她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麻烦,只有雪中送炭般的援助。
至于华山之巅对着我头顶的那从天至地的一枪,我已经听顾云水说过几遍。但,哪怕是当时置身事中的我,也没有觉得那一枪有任何的敌对意义……与其说是对我的攻击,我反而觉得,她当时在竭力的阻止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而如今,大家都已经从那个世界全身而退,留下本以为知晓一切的她。却没有想到,她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却是再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
姐姐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可是从表情上看得出她的伤心,手里紧紧攥着那块黑木令。剩下的人对于自己想出来的事实也发表不了任何评论。
星应该是被封在了这具棺材里,然后……身体变成了这一堆铁屑。可是因为某种原因,这枚黑木令在棺材里没有被瓦解成那种铁屑,我们才得以辨认昔日的战友。
“……如果这具棺材,就是神教正殿地下的那具的话。”姐姐说,深深吸了口气,用力闭眼。“那,小星星应该是发现了它的存在,进入了那个地下空间。然后……可能是某种时机正好在那个时候成熟,棺材里面的东西出来了……然后把小星星封了进去。”
“如果事情是这样发生的,这棺材里的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冲哥问。“如果她们两个交手的话,无论谁胜谁败都不该发生这样的事。”
“……这是调包。”楚时眠冷不丁的说出一个词。
姐姐抬头看着楚时眠,说。“接着说你的观点。”
“我刚刚……没有听其他人的线索,只是把你作为神教教主的所有线索整理了一下。”楚时眠伸出手,把额前的长发捋了一下。“假设教义上说,圣姑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这件事是真的,可以引申得出,之前收到的五具棺材里就是你说的失落之数”
“也就是我,之夏,星圣姑后面的那几个圣姑。她们没有在我们的故事里出现,或许是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她们在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楚时眠扫了一下那堆铁屑。“可是,这一具棺材告诉我们,有跟以前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里面的圣姑活了过来,而刚刚好遇上了星,星交手不敌,被她扔到了这具棺材里,之后被某种力量变成铁屑……这样的流程是否合理?”
虽然大家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假设,但还是点点头,没有什么逻辑上的错误。
“她把星扔进棺材里,我只能想到一点……为了调包。”她接着说。“如果她从棺材里出来了,这具棺材就是一具没有身体在里面的空壳子,她把星放进去,是为了把这个棺材伪装成跟其他棺材一样的东西————如果没有这枚黑木令,我们可能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你是说,她不想被人发现这具棺材是空着的?”冲哥问。“而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又正好遇到外面的星圣姑,就把她封了进来?让这具棺材看起来和其他的失落的圣姑一样?”
楚时眠点了点头,她背后的沈连城突然说。“数字不对。”
“什么数字?”
“如果你们两个,还有那个拿枪的,算作前三个圣姑。”沈连城一直不想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在顾云水怀里白了他一眼,他好像懒得理我。“你们三个的出身都跟棺材八竿子打不着,所以棺材应该从第四个圣姑开始算……刚刚不是她们没有出现过么,可能也就是因为被封在棺材里,所以一直没有出现。”
姐姐点头。“然后呢?”
“日月星三个,我收到五具棺材,就是一共八个人。”沈连城简单的说。“你刚刚说圣姑的总数是八个,所以数字对不上了……这具棺材里,是多出来的第九个圣姑。”
通宵讨论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在知道得不出任何结果。
线索到最后只能越理越乱,每个人都知道一点东西,但就是无法把各自的线索都拼到一起去;本来以为我们每个人都有拼图的一角,拼在一起就能得出整张图来。但是越深入却越发现我们面对的这幅拼图碎片太多,多到我们手中可能只是沧海一粟。
我们越来越不清楚,我们所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曾经以为这事情可能只是解释我跟楚时眠身世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看到,可能只是摸到了一个角。就好像刚刚经历那一切的我,以为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武侠世界里,日月神教只有任盈盈一个圣姑,而到现在竟然已经数到了第九个……我们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把那堆铁屑怎么办,一片没剩的装回到了棺材里之后,就留在了楚时眠那里:反正地方都够放置五具棺材了,再多一具也不影响什么。
除了我,楚时眠,和星之外,剩下的五个圣姑因为某种原因,一开始就没有从棺材里醒来,像是什么古老的宗教仪式失败了一般。而这最后收到的棺材,给我们道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第九圣姑:她成功苏醒,而且把星封进了自己的棺材里,造成她没有醒来的假象。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伪装?向谁伪装?掌管这整个仪式的高层吗?可是日月神教的最高层不就应该是姐姐才对?
“我们真的不需要做什么?”
那天接近凌晨时分,我抱着楚时眠给我的箱子,跟顾云水从沈连城的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忍不住问身边的他。而他给我一个一筹莫展的眼神。“可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只能等待了。”
“等待什么?”
“等待我们接下来会遇到的吧……”顾云水说。“我总觉得……我们收到这些东西,是有人想驱使我们做出什么事情来。”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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