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无人敢动！
    寂静无声的空气中，只剩下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
    众人面色铁青，心跳剧烈，似乎，这空气的氧气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
    而那股压力的来源，正是面前这名丰神如玉，轩盖如云的男儿。
    终于，他们承受不住这股压力，悬着出手了。
    “咻……”
    身边那名女服务员从托盘底下，快速拔出一把短刀朝着楚惊蛰的咽喉削来来，速度快到极致。
    另一边，一名天武盟的强者一跃而起，一根手腕粗的铁棍虎虎生风，至上而下，砸向楚惊蛰的脑袋。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厨师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手中一把剔骨刀斩向楚惊蛰的面门。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至少有十多名六重境以上的强者对楚惊蛰发动雷霆一击。
    顷刻间，一道道凌厉的杀气席卷整个露天餐厅。
    一股股澎湃的真气在空气中卷起道道漩涡。
    远处的玻璃，以及周围的桌椅成片炸裂，碎片漫天飞舞。
    这种局面，哪怕是徐护法这样的顶级强者，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楚惊蛰却依旧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手套。
    似乎，压根就没有看到这一切一般。
    仅凭这股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姿态，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终于，这些攻击从四面八方，准确落在了楚惊蛰的身上。
    然而，那种鲜血迸溅的画面并未出现，只见楚惊蛰的身影逐渐虚淡下来，最终，彻底消失。
    而，那些人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势，站在那里。
    “噗……”
    一道爆裂声传来，紧接着，只见那名女服务员的身体炸开，化为血雾在空中飘散。
    “噗噗噗……”
    紧接着，一连串的爆裂声连续响起，那些攻击到楚惊蛰身前的人，尽数炸开。
    而不知何时，楚惊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十米之外，大衣迎风招展，风度翩翩。
    剩下的徐护法等人，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说，他们之前还对西楚霸王这个身份心存质疑的话，那么，现在连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打消。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那些高手就这样尸骨无存。
    一群天武盟和红叶堂的精英强者，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惨死当场。
    试问，当今天下，有几人具备这般实力？
    “明日是我义父义母的忌日，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为他们二老迁坟，所以，只能提前送你们上路！”楚惊蛰说完，弹指间射出几道剑气。
    站在远处的几名天武盟和红叶堂的强者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只感觉眉心一道刺骨的凉意袭遍全身。
    紧接着，他们的意识开始模糊，最终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也缓缓炸开。
    现场，除了楚惊蛰之外，就还剩下徐护法一人。
    从头至尾，楚惊蛰一共出手两次，却杀光了在场的所有强者。
    徐护法双拳紧握，身体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崩得紧紧的。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对楚惊蛰出手的勇气。
    楚惊蛰就站在十米之外，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但，这种无形之中给自己带来的压力更大，徐护法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
    最终，他苦笑一声，喃喃自语：“修罗战神，西楚霸王！竟然是同一个人！”
    随后，抬起目光，看向楚惊蛰，问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这也算是他临死之前是最大心愿了。
    楚惊蛰背负双手，平静地回答道。
    “至少，如今的凌天武，还不是我五年前的对手！”
    五年前，正是西楚霸王横空出世的那一年。
    可，楚惊蛰说，如今的凌天武，连五年前的他都打不过，那他五年前到底有多强？
    时隔五年的今天呢？
    凌天武，两年前就突破了到了九九归一，如今更是距离十转化龙不远了。
    难道说，他五年前就已经化龙？
    不！
    这绝对不可能！
    要知道，每一重境之间，看似只相差了一个数字，可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就好比他身怀八重境，可在凌天武这位九九归一的强者面前，或许连对方一击都接不下。
    目前，世间还没听说有人突破到了十转化龙之境，至少明面上没有。
    可这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有可能在五年前就已经化龙，这简直不可想象。
    九九归一，就号称是人间无敌手。
    十转化龙有多强，他不知道。
    但，据传闻，达到十重境之后，那就等同于是半人半神的存在，疑似不属于人间，所以，将此称之为化龙。
    蜕凡化龙，翱翔九天！
    “凌天武派你来，不过就是试探我！”楚惊蛰淡淡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赠他一份礼物！”
    说完，只见他伸出右手，微微抬起，一道璀璨的真气于掌心凝聚成一柄小剑。
    虽然只有一寸多长，却如星辰般刺眼。
    忽然，楚惊蛰两指并拢，隔空一指。
    “咻……”
    只见那柄小剑快若闪电，直接飞向徐护法的胸口，后者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因为，在这种盖世强者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多余的。
    然而，那柄小剑直接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无尽的剑气霸道无比，于顷刻间便将他的浑身经脉绞碎。
    徐护法大口咳血，可最终，依旧保住了性命。
    他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依旧沦为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堂堂八面玲珑的高手，瞬间从云端跌落到谷底，这种落差，让人绝望。
    可回头一想，好死不如赖活着，人越说靠近死亡的时候，越恐惧死亡。
    他，也一样。
    “回去告诉凌天武，就说楚某人回头一定登门拜访！”
    说完，便转身走下游艇。
    堂堂西楚霸王，若是想杀他，他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之所以留他一条性命，不过是让他做一个带话的工具。
    楚惊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许久之后，那股让人窒息的压力才逐渐消失，而徐护法却瘫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浑身衣服已经被粘稠的冷汗湿透。
    失去修为之后，徐护法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皮肤满是褶皱，脊背也变得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