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深深的看了眼楼简,片刻后道,“起来吧,你就是他豁出命也要救的那个人吧?如果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
老人举着黑伞,从各个墓碑旁边穿过,最后停在了一个新墓碑前,这墓碑上有着一张照片,一个爱笑又帅气的青年,他笑起来,眼底都是温和的。
楼简几乎是跪倒在宋修的墓碑前,他手轻轻的碰着墓碑,剧烈的颤抖,好一会儿后,他转头看向了老人,问道,“他下葬那天……”
“他下葬那天,也像今天这样下雨,来了挺多的人,看得出这小伙子人缘关系挺好的,电视台的人也来了……唉,年纪轻轻就死了,太可怜了。”老人叹了口气。
“本来……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绑匪想要绑架的人是楼简,最后应该留在恐怖游戏里的人也应该是楼简,但是最后……他出来了,宋修却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楼简甚至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的身子大幅度的颤抖,根本站不起来,终于忍不住扶着墓碑,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老人一惊,忙道,“小伙子,你怎么了?唉,这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啊。”
楼简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迹,他小心翼翼的擦着墓碑上的沾上的血,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宋修,对不起。”
【666:宿主,他的仇恨值一直在下降中。】
【宋修:你看我现在像是还说得出话的样子吗?】
从死门里走了过来,宋修觉得全身就像是被击碎了一般,他的灵魂疼的几乎出不了声,宋修一连几天,都没法动弹。
像是灵魂被一寸寸的碾碎,挤压,然后又复原,再再次碾碎……如此不断地循环,疼的他几乎惨叫,却连一点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666:我提醒过您的,这是灵魂状态,不能乱来。】
【宋修:随便,我撑得住。】
他是真的不怕,除了失去,没什么能让他感到害怕的。
楼简跪在宋修的墓碑前,抱着冰冷的墓碑,悲恸的几乎无法出声,他的喉咙里隐隐发出痛苦的哭声,全身颤抖,最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彻底倒了下去。
……
楼简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的父母站在一旁,见他醒了连忙凑了过来,楼简神色茫然道,“宋修呢?宋修人呢?”
楼父脸色微微一僵,旋即偏过头,道,“他已经死了,你要接受现实。”
楼简摇头,道,“他说会陪我一辈子的,一辈子……我还活着,他怎么能死呢?如果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楼父叹了口气,道,“宋家那边送了东西过来,说是宋修的东西。”楼父将一个小盒子拿了出来,他放在了床边。
楼简看着这个盒子,呼吸都略微颤抖,他哑声道,“他要亲自送给我,不能让被人代替送的,他说会陪我一起,永永远远在我身边,他不能食言。”
楼父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面前崩溃的儿子,压低了声音道,“那你要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发生,你懂不懂?他是为了你而死,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被他看到了,他会开心吗?”
楼简惨笑了一声,他看着面前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个打火机,这打火机和在恐怖游戏中,宋修经常把玩的那款一模一样,楼简一惊,将这打火机死死的握在手里。
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宋修残留的温度。
“我逼他选择的时候,他……他说自己戒烟了,然后把这个打火机放在了门外。”楼简哽咽了一声,他眼眶通红,道,“我……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我呢?但是他还是去了……”
楼父根本不知道楼简在说些什么,他惊疑的看着楼简,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是我逼死了他,是我害了他。”楼简几乎崩溃了,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划破了手背,血将白色的床单染上了鲜红,他死死咬着牙,眼底满是恨意道,“是我……一步一步看着他死,我在求着他去死,我为什么啊?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仇恨一个人。
他仇恨的是他自己。
楼父皱眉道,“宋修是死于绑匪的手里,怎么是你逼死的?你疯了吗?乱说什么?”
楼简笑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将打火机紧紧攥着,道,“我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疯了吗?我……我不能失去他……”
楼父眼看楼简不太对劲,立刻叫了医生,医生将他按在了床上,将打火机从他的手中拿走,楼简瞬间几乎疯魔了一般,几个医生都拉不住他,他根本不顾自身的伤,猛地将打火机抢了过来,死死的攥着,道,“谁都不能碰他,我就剩这个了……我就剩这个了……”
“用镇静剂吧,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医生做了检查后,让人给楼简注射了镇静剂,即使这样,在昏睡中他也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打火机。
即使在梦里,他也在低声抽泣。
“楼简从小就不怎么哭,长大后我更是没见他掉过眼泪。”楼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们欠宋家一个儿子啊。”
在梦里,楼简又看到了宋修,他想要上前将人抱住,却在宋修温和的目光中停下了脚步,他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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