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的山珍海味,麓鸣儿却食难下咽。搛了几口绿油油的青菜,便再也没了下文。
岑牧野看着她这样萎靡的状态,皱起了眉头,“不吃也得吃,就你这样弱的身子,往后还想拿刀吗?”本站改網阯將在ΧIáōSんυō。ひΚ公布 請務必収藏/本站改網阯將在ΧIáōSんυō。ひΚ公布 請務必収藏
岑牧野说着便往她的碗里又丢进几根海参。
麓鸣儿看着那指头状的物体“横尸”在自己面前,惹得胃里直犯恶心,“四哥,能不能不说刀了?”
岑牧野这才了然,忙改口道:“我说的是手术刀,手术刀!”
麓鸣儿一想起那把方舒怡送给她当礼物的手术刀,被她用来捅了人,心情便更加郁闷起来。
“所以我说,光读书没有用,你看你这样,还没怎么着呢,就吃不下饭了。往后真成了大夫,每天都上手术台,那岂不是得把自己饿死?”
虽说岑牧野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也确实句句在理。若是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障碍,如何做得了主刀的大夫?别说主刀了,估计到时候让她站在一旁观摩手术,可能都要吓得肠胃翻搅。
于是,麓鸣儿心一横,眼一闭,便挑了一根最小的海参送进嘴里。
那根被她断下的手指,对她来说可能是个阴影,但对岑牧野来说却是快慰他心的良药。
“味道怎么样?”岑牧野挑着英挺的眉毛故意逗她。
麓鸣儿嚼着嘴里又滑又弹的古怪东西,吞吐不得,一阵难受。
“四爷。”和叔带着几名下人提着几包行李走了进来。
“什么事?”岑牧野抬眼去看。
趁着他问话的工夫,麓鸣儿赶紧把嘴里咽不下的东西吐到了手绢上。
“这是麓姑娘的书本、衣物,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我也不知道哪些还用得上,就从那小平房里全搬了出来。”和叔看了一眼“做贼心虚”的麓鸣儿,笑眯眯的说道。
岑牧野也看了一眼默默低下头去的麓鸣儿,察觉出了端倪。他清了清嗓子,压下笑意,对着和叔说:“除了那些旧衣物,别的都留下让她自己挑。”
“旧衣物为什么不留?”麓鸣儿这才抬起头来。
“那些都过时了,你也该做些新衣服了。”岑牧野挥了挥手,和叔便让人拿走那包旧衣物。
“不能丢不能丢!”麓鸣儿赶紧跑过去,拿下那包衣物,“这里头有好几件是阿娘亲手给做的呢,不可以丢的。”
一提起母亲,岑牧野便没了所有的脾气。他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和道:“行,不丢。但新衣服也得做。”
麓鸣儿乖顺地点点头,觉得四哥待她越来越好了。
两人又坐回餐桌前,麓鸣儿看着和叔带着那些人退下后,疑惑地问道:“四哥,为什么要拆那排平房?”
岑牧野曲指轻弹了下她的脑门,玩笑道:“这不是怕你又住回去么?”其实他是怕那排屋子会让她想起那晚不好的记忆,索性拆了吧,也没什么大用。
麓鸣儿摸了摸脑门,担心地又问:“那马厩里的马呢?不用重新雇马夫来照料了吗?”
岑牧野没想到,她居然还担心起他的马来了,便实话对她说了自己的打算:“原本也就是想玩玩才养了几年,如今生意都忙不过来了,也没多少时间再玩那些。有几个爱马的朋友,回头送给他们就好了。怎么?你想留下?”
“没有。”麓鸣儿摇摇头。
这本就是他的马,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将它们送人,那她自是没有权利去干涉的,只不过想到“雨燕”和“黑曜”,心中仍有些不舍。
岑牧野见她心不在焉的又不动筷了,便指了指她碗中还剩下的两根海参,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这些吃了,我就带你做新衣服去。”
“啊?刚刚不是吃过一根了?”麓鸣儿被他这话吓住。
“哼哼,你以为吐到手绢上,我就发现不了吗?”岑牧野一眼不错地盯着她放在桌下的手。
麓鸣儿尴尬地笑笑,老老实实地把手绢摊到了桌上,表情痛苦地说道:“四哥,行行好,我真吃不下了……”
岑牧野铁面无私起来可是丝毫不讲情分,“不行,必须吃了,当着我的面吃!”
麓鸣儿小脸一拉,撅起嘴来求他。
“四哥……”
“好四哥……”
“求你啦……”
“不行就是不行。”
岑牧野态度虽严厉,眉眼却一直带着笑……
两人一顿饭下来,一个威胁,一个求饶,打打闹闹的,吃不吃海参都变得不重要了……
岑牧野的汽车在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慢慢开着,大大小小的店铺鳞次栉比。麓鸣儿趴在车窗上数了数,光是裁缝铺就有二十多家,这对从小就生长在小地方的麓鸣儿来说,实在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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