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你,你不必····”
“殿下莫要再说,请告诉青玉,侍要怎么做?”容青玉问道。
周媛几番相劝,都被容青玉不咸不淡的推脱,再加上年幽和柯友芳在一旁的边鼓和劝解,最终周媛痛定思痛的答应了下来。
“周敏最近一直在寻找剑法高超之人,想要拜师学艺,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本王早已有了安排,到时候本王自会让人引荐你到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人手中,到那时,就是你发挥能力的时候,本王要你如论如何都要引起周敏的注意,让她留下你!拜你为师。”周媛神情阴沉的说道,微微一笑,“然后,你再想办法获得她更多的信任,最好是,她走到哪,都能带着你。”
容青玉微微皱眉,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们来说一说,大理寺卷宗的事情。”贤王看向已经起身的年幽和柯友芳,“两位大人有什么看法。”
“晏绥还未到大理寺查看那些卷宗,唐宛如只是和林桥相约一起吃了茶,暗中想要套一下晏绥突然来大理寺的缘由,怎知林桥是属泥鳅的!滑不溜手,又吊儿郎当!什么都没套出不说,还差点把自己的家底给别人套走。”年幽说起这个就来气,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出来的得意门生,却在整个席间被林桥一个小子耍的团团转!
“没想到,这群男官里面也有厉害角色。”周媛眼神暗暗,冷笑道。
“什么厉害不厉害,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贱子罢了,仗着有些小聪明就抛头露面,不知所云!”柯友芳嘲讽一哼。
容青玉站在一旁,听见柯友芳的话,眉头一皱,但很快又面无表情。
周媛眼角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容青玉,咳了咳,“男儿中也不枉真有本事之人,不可目光如此短浅。”
柯友芳这才注意到,此时不是只有她们三人,还有以前不曾参加她们三人私人会议的容青玉。
尴尬的笑了笑,“是啊,青郎君就是真本事的人,是臣眼光短浅了,不过,这世间又有几个如青郎君一般才智卓绝之人呢?呵呵·····”
“好了,现在主要是卷宗怎么处理?”周媛出声。
“必要时,大可一把火烧了。”年幽想了想提议道。
“历年卷宗焚毁,周敏在朝堂上问起,你那爱徒可会吃不了兜着走,你舍得?”柯友芳反问年幽。
“哼!谁说是在唐宛如手中烧毁的?”年幽老奸巨猾般的一笑让柯友芳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在晏绥接手后?!”
“王爷觉得呢?”年幽赞赏的看了看柯友芳,然后抱手对周媛一拜,问道。
周媛重新坐在高椅上,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可以。不过由谁去放火?”
年幽眼神瞟了瞟容青玉,顿了顿,在周媛了然却不说的视线中,替她说道,“臣以为,只有一人最为合适。”
“谁?”周媛满意年幽的领悟力,端起重新换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问道。
“周敏的随身侍卫之一,肖茗。”年幽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容青玉眼神一晃,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肖茗?!”周媛佯装惊讶,然后摇头,“卷宗放置的地方一定高手如云,而且我们不能预计,此次晏绥突然要查卷宗的用意为何,是不是有其他诡计,贸然出手本就存在风险。弄不好可能九死一生。肖茗是青玉从小一起长大之人,如妹如友。虽然这次计划,不容闪失,可本王也不能让青玉伤心。”
“王爷,正因为这次计划我们太被动,也摸不清晏绥的意图。但我们只知道,卷宗里的账目一旦查出,我们之前所做定然付诸东流,所以绝对不容有失。而正因为如此,我们就更要找一个最值得信任的人,就算被抓,也绝不会背叛。”年幽意味深长的劝到。
“可是·····”
“郎君想必也是如此认为,当初才会让肖茗靠近周敏,成为她贴身护卫的不是吗?无非就是料到,纵然有一天肖茗要行刺却失败后,她也绝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上。”周媛的话被年幽强势打断。
“阿玉····”周媛看向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容青玉。
“当初将肖茗交给殿下的时候,肖茗的主上就不在是我。她是去是留,是生是死,早已不是我能决断。”容青玉说完,直接告辞,转身离开,因为他的心,突然变得有些冷,还有一些失落·····
看着一袭青衣消失在门口后,周媛脸上的神情,百转千回,充斥着悲伤和左右为难等等情绪也在瞬间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冷漠。
“殿下对青郎君是不是太宽厚了,如此随意,以后殿下荣登大宝,他要如何掌管后宫?”柯友芳看着不打一声招呼,直接推门而出,走的毅然的容青玉,眼露不喜。
“掌管后宫····是啊····”周媛淡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容青玉离开的方向,眼底阴冷。
百依百顺的听话,她不介意后宫中留一个他的位置,可是,很明显,容青玉这些时候,对她已经不再真的百依百顺,满心满眼都是她。
他有了自己的小想法,看她时,眼神中多了其他的猜疑。
这样的男人,她不需要!不过,之前怎么不知道他和皈一谷有关联?这么看的话,他还不能死的太快····
“王爷!”看着坐在高坐上的周媛看着容青玉消失的地方发愣,年幽不由得叫了一声。
“本王一生,只会有他一人,等我荣登九五,他毕将与本王共看繁华,这件事,两位爱卿可要记牢了。不管他被周敏如何糟蹋,本王都不会计较····只有心疼·····”周媛深情一叹,而后不想在多说什么。
但年幽和柯友芳却相视一眼,只不过眼中的含义却只有这两位历经宦海的老大臣知道。
夜幕渐渐降临,御书房的烛火一闪一闪,周敏斜靠在软塌上,一边看奏折,一边随时拉了拉盖在燕绥身上偶尔下滑的薄毯。
“陛下,该歇了。”秦公公第五次进入御书房,小声唤周敏应该安歇的时候,周敏将食指放在红唇上,轻声‘嘘’了一声,“小点声,阿绥已经好久没有睡好了。今夜朕就在这里安歇,你退下吧!对了,传朕口谕,明日命阮浩宇在寅时三刻在御书房外等候。”
“寅时三刻?!陛下是·····”秦公公看着周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公公,朕心中自有打算,你先退下吧。”周敏对着身旁的老人笑了笑。
“喏。”秦公公欲言又止后看了看一直躺在周敏腿上,睡得深沉的玉面人,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对女皇的心疼以及担忧。
不敢轻易移动,因为害怕自己移动,燕绥会突然醒过来,所以只好一整个晚上,都坐在软榻上,靠着一旁的小桌子,眯了一会儿。
御书房灯火通明,软榻上的两个人,一坐一卧的睡了过去,当燕绥惊醒的那一刻,眼神中满是警戒和寒意,当看清自己枕在周敏腿上的姿势时,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他,居然睡着了····
近日来的部署,他的确睡得很少,可是这不代表他毫无戒心的可以睡在周敏身边。
就这么平躺在周敏腿上,燕绥看着头顶的房梁,神思飘远。
长达十二小时未动的双腿和身体让周敏在睡梦中并不舒服,微微不适的呻吟让燕绥也注意到了,当他看向她的时候,周敏也适时的睁开双眼,一个低头眼神惺忪茫然懵懂如稚子,一个抬眼双眼平淡却隐含复杂如暗涛。
眨巴眨巴双眼,看清腿上之人正看向自己的时候,周敏展颜一笑,自然低头,发丝飘落在燕绥脸上,温润的红唇,蜻蜓点水般映在他的额间,“早上好,阿绥。”
脸上被发丝撩的丝丝痒痒的感觉随着周敏抬起身而消失,可是额间那一触而散的温润却仿佛像一根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了胸膛的位置,轻轻的,痒痒的,让人不适应····
早上好?!
燕绥偏头看了看窗外依旧漆黑的夜空,起身半坐在软榻上后才侧过身,看向身后的周敏,“昨夜·····”
周敏探身向燕绥,想给他捋捋头上歪歪的玉冠,“昨夜见你睡得沉,就没舍得叫你。这段时间你为了难民的事情,辛苦了。”
燕绥不习惯周敏要在自己头发上捯饬的举动,偏头躲开,没料想动作太大,正巧周敏的双手把在玉冠上,这一拉一扯间,玉冠被周敏硬生生拽了下来,青丝瞬间撒落。
尴尬的看着玉冠上因为自己拉扯还纠缠在上面的一簇发丝,周敏一时间懵逼,看着被自己硬生扯断的一簇头发,又看了看披头散发如鬼一般蓬头裹面的燕绥。
嘴角微抽,这和她设计想象的唯美温馨场景不太像啊!
“陛下这是报复臣一晚上睡了您玉腿吗?”原本还一肚子怪异感觉的燕绥被周敏这一遭弄得,什么感觉立马都烟消云散,看着周敏捧在双手中白玉冠上缠绕的一簇断裂发丝。牙后槽有些痒,头皮有些疼。
“这个,嗯····我可以解释···误会啊!天大的误会·····”周敏立马双手高举投降状,哭笑不得的看着燕绥。
周敏的举动和一脸窝草的懵逼表情,让燕绥控制不住的想发笑。
“陛下,该梳洗了。奴等进去服侍陛下和晏掌事。”门外在意听到屋里动静的秦公公吩咐下人准备好洗漱用品后,准备进入。
“等等,等等····”周敏一边惊慌叫喊,一边向燕绥扑了过去,想要帮他把头发捋一捋,谁知十二个小时不动的下半身早已麻木,这一大动作,让周敏控制不住的直接将燕绥从背后直直脸朝地的压在了身下。
手还好死不死的拉着燕绥的衣衫,因为想要借力,但后果却是一个大力将衣服撕拉一声,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内衫暴露也顺势被拉下,香肩半裸。
随着‘砰’和‘撕拉’的声响!
让刚一推门就听见异样的秦公公,心中一窒,急忙跑向偏殿打帘,入眼的却是周敏张牙舞爪强势将燕绥背扑压在身下,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并撕碎衣服准备下手的情景,额头黑线加粗,反应过来后,立马转身厉声喝止正鱼贯进入的奴侍。
“全部退出去。”
秦公公的话,让所有人都受了惊,停止了进入的动作,抬头看向秦公公。
连正准备进入的阮浩宇都下意识的停了脚步,双眼似乎惯性般的看向了那偏殿之中。
什么让秦公公如此失态,那个偏殿中····他知道,有她,还有晏绥····
众人看向如山一般挡在偏殿门口的秦公公,立马察觉什么的奴侍谨慎的低头做鹌鹑。
所有人有条不絮的退了出去,也将刚刚一只脚踏进的阮浩宇也带了出去,尽管那时候阮浩宇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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