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脚步声颇重,绝对不是女子,想必是今日前来赴宴的哪个男客吧?
暖房里只有三个姑娘,连个挡箭的丫头都没有,一发现来人可能是男子,蓝氏与谢映慧的脸色就先沉了一沉。谢慕林没她们那么拘谨,先一步站起了身,打算直接开口把来人请走,却不料那人手脚还挺快的,竟三步并作两步跃进了暖房,见到她们三人在此,便面露惊愕之色,但随即又嬉皮笑脸地冲着蓝氏笑道:“你竟然还带了两位美人来,这是想着一同便宜了我么?”
谢映慧脸色大变,立刻扭头看向蓝氏,满脸都是惊疑不定与被欺骗的愤怒。谢慕林飞快地拉了自家大姐一把,两人并立在小几一侧,避开了椅子和花架。她还斜眼扫视了暖房内的格局一圈,笃定自家姐妹俩可以不遇上任何阻碍地在第一时间跑出暖房,心里顿时淡定不少。
至于蓝氏如何,她们就管不了这么多了。这男子看着油头粉面的,但穿戴确实华贵,不是宗室贵人,也是皇亲之家的纨绔子弟。他看起来跟蓝氏相熟,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蓝氏面上,也露出了惊怒之色。她忿然瞪向那华服男子:“你是何人?为何会到这里来?!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华服男子怔了一怔,又继续调笑道:“我的好绫儿,这里又没有旁人在,你装什么陌生人?你我从前来往不是三两次了,别因为我父王不许我娶你为妻,你就恼了我嘛。你若真的记恨我,也就不会赶在大婚前约我来此相会了。别担心,这两个姑娘尝到了我的好处,是断不敢把你我的事随意说出去的。你待我如此情深,我又怎会耽误了你的前程?”
谢映慧更加愤怒了,满脸涨红,看上去恨不得扑到蓝氏身上厮打一番。
谢慕林瞟见一旁花架上的花盆虽然小巧,但看起来是实在实的瓦制品,应该有点份量,可以用来打人,花架好象也是铁艺制品,只要把花盆拿走,她的力气应该能把它挥动起来吧?她甚至还眼尖地瞥见了工具箱,便借着自家大姐的身体与花架上的花草遮挡,伸手到花架后头将工具箱的盖子轻轻掀起,满意地看到里头装有园艺用的小铲子、剪花用的竹剪之类的东西。她摸起一把竹剪握在手中,借袖子遮掩住,重新站回谢映慧身边,心下更加淡定了。
蓝氏继续跟那华服男子争吵:“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约你来此相会了?!就算我从前认得你,你既已表明绝不会娶我为妻,我就断不可能再与你纠缠不清!我已经是圣旨定下的三皇子妃了,再过半年就要大婚,断没有自误前程的道理!我无事约你相见做什么?!”
华服男子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不是你约我,我又怎会找到这种地方来?!你的丫头亲自引我过来的,也是她说你在这里等我重续旧情来着,还能有假么?!”
蓝氏的脸色刷的白了,但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你说是我的丫头引你进来的?那她如今在哪里?!”
华服男子不耐烦地转身出了暖房去叫人,可站在门前却怔住了。他进来时,明明是由蓝氏的丫头领的路,只是那丫头为了把风,没有走近而已,但也是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如今怎么放眼望去,只瞧见一片花木繁茂,不见半个人影呢?
就在这华服男子怔愣的时候,谢慕林已飞快地拎开茶几上的茶篮,连几带杯搬到暖房入口处,挡住了那华服男子重新进入暖房的通道。蓝氏愣了愣,转身把长榻旁的空花几也打横放到了茶几上,给这个路障增加了份量。
谢慕林看了她一眼,才转头对那华服男子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如果蓝小姐真的约了你见面,我们姐妹方才经过此地时,她就没必要硬是留我们下来喝茶聊天了。我们本来只是路过,寒暄两句就要走人的。蓝小姐留我们下来,可不象是要与你私会的模样。”
蓝氏惊喜地看了她一眼,露出微笑:“这话不错!我确实没有约过这位汾阳王世子在此见面。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来,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拿我的丫头说谎。不过我今日带在身边的丫头,此时确实不见踪影,一时也没法找来做证。可若我果真要与人私会,根本没必要请两位谢姑娘留下!我与你们既无旧谊,也无旧怨,难道还敢奢望你们撞见有人与我私会,会为我保密不成?!”她看向谢映慧,“谢大姑娘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更不可能会站在我这一边了!”
汾阳王世子恼怒地瞪着暖房门口的障碍物,虽然有把握自己的力气足以把它们挪开,但蓝氏做出这样的姿态来,可不象是真要与他私会的模样。
他气愤地质问蓝氏:“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在记恨我从前拒绝过你,所以特地引我来耍弄不成?!你还不是三皇子妃呢!眼里竟然就敢看不起宗室了么?!”
汾阳王虽然只是郡王,也并非今上的亲兄弟,但正因为对皇权没有太大的威胁,又可当成皇帝厚待宗室的范例,所以一向都很受尊崇。哪怕汾阳王世子一向是众人皆知的无能纨绔,也没几个敢拿他开玩笑的,因此他此时真的很愤怒,觉得自己被耍了。
谢映慧这时候有些回过神来了,皱眉道:“蓝小姐若真要引你来耍弄,起码也要多叫几个人来做帮手吧?这里可只有我们三个弱女子,她连个丫头都没带在身边,不可能这么拿大!”
谢慕林也道:“我们姐妹路过此地,也是偶然的,事先不可能跟蓝小姐约好。除了我们,也没有旁人在此,倒是外头水池子边上,有世子的几个姐妹在。怎么看蓝小姐也是处于弱势。与其说这是她设了圈套来耍你,倒不如说……有人设了圈套,在算计你们两个呢!”
蓝氏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汾阳王世子闻言一惊,心下飞快想了想,怒问:“是谁在算计我?”
谢慕林其实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的事,只是眼前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眼熟,令她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既然都被卷进来了,她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也太对不起她穿越前看的那些小说电视剧了!
她问蓝氏:“蓝小姐你为何会在此地独处?连个丫头都不带?”
蓝氏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我受三殿下邀请前来,三殿下命人传话,说是在大婚之前,有一件事要与我当面问个明白。我大概能猜到三殿下想问什么,因此……我就来了。三殿下说,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私下与我见了面,让我只带梅香一个丫头就够了,也别告诉任何人。”
谢慕林挑了挑眉。那个梅香,想必就是汾阳王世子口中引他来暖房的蓝氏丫头了?想到传闻中三皇子对蓝氏这个未婚妻十分不满……
谢慕林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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