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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 如此歹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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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世子带着叶朗和香珠香黛一路狂奔,丝毫不管这冷风有多硬,刮在脸上就跟刀子似的,现在的思阳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确定慧姐儿安好,否则这件事情注定没完没了。^_^看·本·书·首·发·请·到·^_^
    他楚思阳未过门的媳妇儿可不是给任何人欺负的,谁敢动他媳妇儿就是找死!
    而此时的原城大营里面,叶老爹也是神色巨变的说道:“叶益你说什么?慧姐儿怎么了?”
    益大管家接到了三夫人的消息,一路狂奔的到了原城大营,现在正压力山大的面对侯爷,面对盛怒的侯爷,也只能将现在郡主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在看着侯爷已经漆黑的脸色,说完还跪在地上说道:“主子,老奴该死,竟然未曾事先察觉到郡主那边的不妥之处,现在郡主情况不明,请侯爷立刻回府,老奴真真是该死啊!”
    叶益大管家对慧姐儿的感情,丝毫不逊色于忠叔,那可是放在心尖尖上面一等一的关注着,比起自家两个小子叶驰和叶朗来用的心思都多,之前慧姐儿在京城卢家的时候,好多托人送过去的礼物,都是益管家平时见到好东西就搜罗的。
    叶老爹已经忙完了政务,用了好些天的时间,亲自监督军饷和奖励的银子都分发到了个人的手上,正准备今晚上回去和慧姐儿一起用膳呢,结果出了这件事情自然不需要等着了。
    所以叶老爹直接一把拽了披风胡乱的披在身上,对着叶益说道:“还愣着做什么,你的责任回头我自然会惩罚你,身为城主府的大管家,竟然放任贼人对自己嫡亲的主子出手,这件事情你有监督觉察不利的责任,但是眼下我必须要回到慧姐儿这孩子的身边,到底要看看谁敢对我的女儿下毒手,爪子伸的这么长,难道不怕本侯爷剁了他们吗?走立刻回府!”
    叶益大管家哪里敢说什么,侯爷这样的神色和表情和当年夫人遇袭不见踪影时候差不多,所以赶紧跟着侯爷一路纵马狂奔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堪堪的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口。
    这会子正好和刚刚到了门口的楚思阳和叶朗香珠几个碰在了一起,楚思阳见到叶老爹似乎心里踏实了一点说道:“岳父,不知道慧儿如何了,我刚刚执行任务归来,打算过来看看慧儿,在靠近原城的时候,看见慧儿的人被高手袭击,得知慧儿现在有难,我就跟着来了,求岳父也让我进去看看。”
    思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定亲之后的男女若是想见面,就要征得父母的同意,其实这种要求就是担心小夫妻在没成亲之前做出逾越之事,让两家最后都不好看。
    叶老爹正心里焦虑的不得了,见到了楚思阳,难得觉得这孩子有不少可取之处,至少在面对慧姐儿的一片真心上,就可以加分,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叶老爹默许的说道:“好,我们一块过去!”
    正好这会子去原城城郊接了杜家老家主的马车也到了,旺嬷嬷先下车,见到了叶老爹,直接过来说道:“侯爷,我们三夫人派老奴去接了杜家老家主过来给郡主看诊。”
    叶老爹是深知杜家的医术的,尤其是这个老家主,已经是八十一岁的老人家了,是上一代神医谷谷主的师弟,还是京城杜太医的族叔,是三婶子杜氏的叔祖父,身子硬朗,别看年龄高但是耳不聋眼不花的,老人家还有一身的功夫,瞧着就像是六十多岁的样子。
    老人家一辈子不曾出仕,醉心于医学,培养出了不少的优秀的杜氏子弟,所以叶老爹一听是老家主来了,立刻亲自上前迎接,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进了城主府,不过这个消息暂时被杜氏刚才的雷霆手段给压了下去,只有少数人知道。
    杜氏本就是爽利的脾气,有人就藏在城主府里面要害了慧姐儿,杜氏岂能不气,继而干脆利落的将城主府来了一个全面封锁,其他院子不许随意进出,都老实的在自己院子里面呆着。
    这会子杜氏知道了消息,带着人在香玥院门口迎接,见了老家主来了,杜氏差点留下眼泪的说道:“叔祖父您来了,我就安心了,快请进。”
    老人家心知郡主在叶家人心中的地位,而且杜氏上京遇袭被慧姐儿和楚世子救了的事情,而且救了的还不仅仅是杜氏一家子,还有整个杜家,若是那些药材损失了,杜家就是灭顶之灾,上哪里在找那么多药材补上去?
    所以杜家已经都知道了沁慧的大恩大德,秉着感恩报恩的心思,老人家也不能怠慢了去,否则已经多年不出诊的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杜老爷子摆手道:“旁的话不要说了,这些年城首大人对杜家的帮扶,还有郡主对你的和咱们杜家的救命之恩,咱们杜家人就要竭尽全力给郡主看诊,快走吧。”
    楚世子一直没出声,所以杜三婶子也没注意,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心系慧姐儿一个人的身上,根本没心情寒暄。
    故此一行人快步走进了香玥院的绣楼里面,刚刚进了房间,杜老爷子就皱眉,鼻子似乎在辨别什么味道,忽然脸色大变惊呼的说道:“快,给立刻开门开窗通风,这味道不对,要立刻给郡主转移走,把这个房间给我看好了,谁也不能进来,先别问为何,快点,哎真是丧尽天良啊,好歹毒的心思。”
    此话一出,不管是谨嬷嬷和十八金凤们,还是叶老爹楚思阳和叶三婶子们都差点给吓死,楚思阳更是拨开众人几步就冲进了内室,看着脸色青白交替的慧姐儿,心如刀绞的给慧姐儿连同锦被一起抱在怀里,冲出了房间,大声的问道:“快,要给慧儿放在哪里?”
    楚思阳此时真的恨这地方不是自己的博丰院,否则还用得着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谨嬷嬷也赶紧上前说道:“楚世子,这样怕是会冷到郡主,要不给郡主放下来,先将衣服穿戴好,在坐着暖轿抬出去可好?”
    楚思阳眼神通红的大怒道:“好什么好,本世子就是信任你们,这里是慧儿的家,你们看看结果又如何?”
    谨嬷嬷和十八金凤跪下来说道:“奴婢该死!”
    叶老爹眼里都是心疼和惭愧,所以不计较楚思阳此时的不恭不敬的态度,所以说道:“思阳,谨嬷嬷说得对,先给慧姐儿穿戴暖和一点,在给人送到外院勤务院的正房吧,那里是办公休息之地,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来叶老爹想说自己在安居院的主院来着,可是一考虑这香玥院都不安全,自己不经常住的主院又能安全到哪去?
    叶三婶子也是这个意思,英姿院也不过才住了不到十日,难保也会有什么问题,故此叶三婶子也没敢吱声。
    倒是杜老爷子比大家都清醒的说道:“不管你们去哪里,安排好了我要立刻给郡主施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会子楚思阳也管不了那么多,又让谨嬷嬷罩上两个被子,给慧姐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叶老爹一看情况紧急,就吩咐道:“夜影带着楚世子去我勤务院的主院正房,我们随后就到。”
    夜影一闪身就飞了出去,而思阳紧跟其后,城主府的上空就多了两个影子一闪而过,等到了勤务院之后,思阳将慧姐儿放在正房旁边的东厢房里面,好在这个院子都有地火龙,正房旁边的几个房间也都有,屋子里面十分暖和。
    思阳给慧姐儿搭好被子,心疼的看着昏睡不醒的慧姐儿说道:“叶沁慧我来了,你也要快快的好起来知道吗?”
    昏睡中的慧姐儿听见了思阳的声音,好想问问他如何了?是不是平安归来了,只是自己太困了,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这会子叶朗背着杜老爷子也进了房间。
    思阳立刻让出来地方给杜老爷子诊脉,杜老太爷是皱着眉头,仔细的将两个手的脉搏都诊了两三遍,这会子叶老爹和叶三婶子也匆匆赶来了。
    正好杜老太爷放下了沁慧的手,叶老爹急忙问道:“老太爷,我的女儿如何了?可有大碍?”
    杜老太爷说道:“情况不是太好,我需要立刻施针,需要内力深厚的人来帮我,否则毒素逼不出来,若是过了几日,怕是神仙来了都难救了。”
    这话说的叶三婶子差点摔倒,叶老爹和楚思阳也是脸色极为的难看,若是仔细看这两个人后背都湿透了,是吓的,同时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惊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厉害,能弄死人于无形中,太可怕了。
    楚思阳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来,我没事的。”
    叶老爹也说道:“老太爷,我来吧。”
    杜老太爷试了试两个人的内力之后说道:“还是楚世子吧,他的内力更加柔和一些,侯爷的内力阳刚之气太重,不合适。”
    随后杜老太爷又吩咐叶三婶子,将家里最好的药材和年份最高的药材都找来,一会子有药浴可能会用上。
    紧跟着杜老爷子立刻清场,只留下谨嬷嬷和叶老爹还有楚世子,杜老太爷换了一身衣服,拿出了药箱子和针包,里面有一百零八根银针,是注明的杜家上游针法中最权威的手法,此针的名字叫毒圣,是解毒疗伤的圣品。
    这也就是杜老太爷能驾驭此针,旁人没有这等功力,还有如果一旁没有最适合的内力为助力是不能走针的,弄不好一个不慎容易丢了几个人的性命,所以若不是杜老爷子出手,这毒旁人就没法子解开了。
    叶老爹一看毒圣这针都出来了,女儿这罪肯定是遭大了,都知道这针好用,效果出齐的好,但是懂行的人也知道这行针的时候是非常难受的,而且一个拿捏不好就有生命危险。
    很多医者是不愿意去试的,因为危险性太大,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情,连这点都估算到了。
    叶老爹死死的捏着拳头,眼里有暴风雨前的冷静,静的已经能看到里面的风暴了,暗恨到底是谁有如此歹毒的心思,等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必给此人挫骨扬灰!
    杜老爷子准备妥当之后也不再啰嗦,并吩咐叶老爹在施针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否则前功尽弃,思阳和慧姐儿都有生命危险,故此叶老爹吩咐叶驰和叶朗带着大家严防死守,谁也不能进来。
    另外直接将外院的门都关死,任何人不得出入,连叶三叔在后面赶回来都被关在了外头,索性叶三叔就继续盯着外院的一举一动,省着万一走漏了风声,引出来麻烦。
    十八金凤守护这东厢房的门里门外,其他人不得擅自走动,叶三婶子已经将药材取了回来,足足两大箱子,并指挥人烧热水,将药罐子也准备好,浴桶备了五六个,怕是一会子还会用药浴。
    在开始之前,杜老太爷给思阳号脉,发现没有问题,就慎重的问道:“世子爷,你可是想好了,这次施针会耗损你的内力修为,虽然目前不能确定是多少,但是肯定会对你有所损伤,你可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思阳坚定地看着杜老太爷说道:“老太爷,耗费多少没关系,只要能救了慧儿我都愿意,哪怕是用我的命换了她的命都可以,请尽快开始吧。”
    杜老爷子赞赏的看着楚思阳,没想到外界传闻多变的楚世子竟然如此一往情深,甘愿一命换命,就冲他钟情这一点,他就要竭尽全力解了此毒,并吩咐他带来的管事婆子,去外面找杜氏准备药浴,方子已经拟好了。
    管事婆子赶紧找杜氏去了,谨嬷嬷也在床旁边做好了接应的准备,这边施针就开始了,先用思阳的内力作为辅助,将体内的寒毒之气首先逼出去,然后在杜老太爷施针的期间,运用内力将所有的银针打进穴位,这是个技术活,好在老太爷年纪虽大,但是眼力丝毫不错。
    所以整个施针的过程进行了两个时辰,随着针孔处先是有灰色的液体渗出,然后是黑色,紫黑色,最后转淡,一直到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这次毒圣一百零八道针才算是完成了使命。
    其实整个施针的过程,沁慧因为是半昏迷的状态,感觉不是十分的强烈,就是觉得有一阵十分的难受,浑身火烧火燎的,一会又冰天雪地的,但是好像有一道柔和的风,融合了两个温度,随着毒液的排出,即使昏迷中的情绪也慢慢的稳定下来。
    接下来就是将这些银针快速的拔出体内,思阳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坚持着配合杜老太爷将银针全部拔出体外,沁慧的身上都不能看了,薄薄的衣服上黑灰红的一片,杜老太爷也是满头大汗头晕眼花的完成了这次施针。
    看着脸色已经红润的慧姐儿,思阳有些虚弱的问道:“老太爷如何了?”
    叶老爹此时也进来了,正好期待的看着老人家,再看看慧姐儿的样子,真真是心疼的要命。
    杜老太爷也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了,没事了,郡主休养十天半月的就完全恢复了,不过还有最后一道药浴要泡上十八道,每道两刻钟,估计折腾完了也是半夜了。”
    杜老太爷对外面说道:“来人,已经施针完毕,速速进入药浴。”
    谨嬷嬷看着郡主遭了这么大的罪过,心疼的都要剜心了,立刻带着四香给郡主抬着送进了浴室中,四香仔细伺候郡主沐浴,每道药浴要坚持两刻钟,大家都是满满的心疼,尤其是香珠十分的自责,若不是她去接货了,郡主就不会遭了这么多罪过了。
    谨嬷嬷安慰的说道:“好了香珠,伺候好郡主是正经,看着毒药的来路怕是极为隐秘和非常稀少的,即使是你估计也没听过见过,这次咱们着了人的道,让郡主遭了这么大的罪过,绝对不能这样算了,香翠你带着六丹快速的弄点吃食过来,我看楚世子和杜老爷子都需要一些吃食补一补。”
    夜影也带着人照顾杜老爷子和楚世子沐浴更衣,然后香翠也做好了简单的饭菜,杜老爷子用过之后,才缓过来一些,楚世子的脸色白了一些,但是状态还好。
    叶老爹不放心的问道:“老太爷,身子可还坚持的住?”
    杜老太爷半躺在暖榻上面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让侯爷见笑了,放心吧,我这身子没有大妨碍的,就是郡主遭了不少的罪。”
    叶老爹忍着心里的难过问道:“老太爷,慧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杜老太爷说道:“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我知道你们要问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老实说我这年纪见到这个毒也是在老夫青年时代,在和师兄游历的时候遇见过两回,这个毒名字叫‘半梦半醒’,是曾经的毒牙大师的封笔之作,不曾想郡主会有这样的机遇,城首大人是否是您早年得罪了什么人,这种毒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
    “好在是郡主好人有好报,旁的大夫若是来了,最多看着就是个风寒和惊梦,只是这样越治就越严重,最后在半梦半醒中人就过去了,从接触这个毒到最后,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无法防备,所以老夫最开始在郡主的房间中闻到这个特殊的味道,才会说这个如此歹毒,”
    “也就是人若是中了这个毒,瞧着就跟惊梦似的,还有些风寒的样子,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随后人就陷入了半梦半醒,之后若是用药就会更加加重病情,若是吃温补的药材更是要命,所以这个毒当年轰动了天下,曾经的启国第三任皇帝,岩须帝就是因为中了这毒才去的了。”
    叶老爹和楚思阳听完了脸色大变,岩须帝的事情在皇室是秘闻,知道的人极少,就连浴室中的香珠听到杜老太爷的话之后,脚丫子都软了,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后怕不已,送来鸡汤的叶三婶子听了这话,手里的碗都扔了。
    叶三婶子惊怒的说道:“大哥,这事情可太大了,但是这事情也好差查,毕竟这样奇特之物能拥有的人极少,做到这样无声息要人性命的程度,这心地可太歹毒了,不曾想在原城这样淳朴的地方,还有这样歹毒之人,怕是不揪出来,大家都无法安枕,同时慧姐儿这罪可不能白白的遭了去!”
    叶老爹凝神在思考,听了三婶子的话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首先要查到是什么东西能借助这个毒药的力量发挥出来,而且为何别人没事,单单就慧姐儿有事,刚才我也一直在思考,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个东西只在慧姐儿的卧房中,同时若是下毒之人真的在府里,那么今天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怕是要去打探一下了,不行我要吩咐夜影准备引蛇出洞。”
    叶老爹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出去,立刻去布置了,就不信这人自己不能露出来马脚,而且买得起这样的毒药的人,手里的银子指定不会少了,所以叶老爹已经吩咐益管家细密的查账,速度越快越好。
    给城主府所有的主子都查一遍,不要看之前马氏的那本破帐,根本就是不准的,所以益管家也领命而去,这次查账要从建府开始查,十几年的账目估计要忙了,总之能想到的全部行动起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同时杜老太爷已经休息了一会子,担心那东西继续害人,所以夜影给背到了香玥院,此时的香玥院灯火通明,所有的灯全部都点上了,因为杜老太爷说这个毒药最大发挥的地方就应该是有热源之处,所以夜间有热源的大概就是这油灯和蜡烛了。
    经过了仔细的排查,给整个慧姐的内室查了个翻天覆地的,最后杜老爷子忽然惊呼道:“快,找到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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