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优点点头，“也可以，其实我的人生吧……在当时看来的确很悲催的，不过回过头去想想，若不是那样的劫难磨砺，恐怕就不会有我后来的转变，更不可能有我的今天了……”
    她之所以一次性就积攒了能盘下时空小屋的功德值，是因为她开办工厂，让无数女性有了工作，养活了成千上万的人，甚至对改善女性的社会地位做出了杰出贡献。
    顺便说一下，芯优的原生世界是一个在芩谷看来类似“古代”社会的小时空，在那里女性地位非常低下，甚至有很多家庭在女婴出生的时候就溺毙亦或是送去弃婴塔任其自生自灭。
    而她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母亲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因为生产时伤了身体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虽然父亲对母亲很好并没有想过去纳妾，但是家中长辈还有周围的邻居都对他们充满了鄙夷，最后便招了一个女婿进门。
    可是这个男子觉得自己是入赘，显得很自卑，却处处拿芯优撒气，对她非打即骂，最后芯优索性和离了，但是被对方分走了一大半的家产。
    而后芯优响应朝廷的号召，开办纺织厂，从养蚕到最后抽丝纺织一条龙，以及很多手工制作等等……但是她太操劳了，不到五十岁就死了，死了后，她竟然有一万多点的功德值，正好碰到有空闲的时空小屋，顺理成章成了一个掌柜。
    芩谷听了芯优的故事，心中敬佩不已。
    首先是作为生在那样时代背景下的女子，能够首先打破那样的思想桎梏就是绝大多数女子无法做到的。
    芩谷心里想到，这些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井底之蛙，太过自信了点。
    小Z这时突然给芩谷传音：其实你也是人生赢家，但凡能够在自己的小时空中在某一方面有成就有贡献有自我满足的地方，都可以叫做赢家。就像有人把儿女培养成才是人生赢家；有人觉得嫁了一个好男人也是人生赢家；有人活得久，最后把看不起自己的人都熬死了，也称得上是笑到最后的赢家……至于你的功德值，算起来你所兴办的工厂，投资的学校，出资铺的路，修的桥……并不算少。只不过，你那样做了只是得到一部分人的感恩，但是也损害了另一部分人的利益，他们并不会感恩你做的这一切，反而会产生了强大的怨气甚至是诅咒，自然就无法产生功德值了。
    芩谷知道小Z是在宽慰自己，不过听起来果真让心里释然多了。
    芯优讲完了后，时间就过去大半了，大家也准备回去收摊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每个星期到渡口来割一次韭菜，反正只是两个时辰的事情，广撒网，一般都有个一两万份格式契约，相当于数万魂灵石的收入。
    而且他们现在在时空小屋里开辟了多个虚拟空间，并且聘请了一些伙计（见习任务者），专门让他们去完成这些格式契约的委托。反正只要将意念沉入其中，便能够让虚拟出来的世界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图发展。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给见习任务者练练手，作为掌柜还能从中发现这些任务者中哪些适合自己的时空小屋，哪些不适合等等。
    至于工资嘛，随便给一点就行。
    几个掌柜聊了一通，不过介于这次摆摊时间到了，还是等以后有时间慢慢交流。
    芩谷这次一共收到了四百多份的格式契约，还算不错。
    很快，在芩谷的联系人列表旁边就出现一个不停闪烁的气泡，竟然是他们发送的群聊天信息。
    芩谷打开一看，发现大家都在说自己这次的收获。
    君若这次签订的格式契约最多，大概有近两万份的契约，不过她一开始就准备了五万分的契约，成交两万，很合理的数字。
    七曷次之，褚渊反而是最少的，他在聊天群里反思：说肯定是自己这次经历了一次远程时空传送，降低了时空小屋的耐久度，没来得及修复。
    芩谷也说了自己的收获，这相当于他们的零头都不到，不过芩谷觉得还是很满足了。
    时空小屋周围的灵魂渐渐散开，该签约的都签约了，没有签约的就是没有条件的或者不愿意付出自己灵魂的。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充满滔天怨气的灵魂一路飘了过来。
    在每个时空小屋前停顿一下，然后一直到芩谷的时空小屋面前。
    芩谷看了过去，依稀看得出来者是一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的女性，因为怨气太重，灵魂的身体上黑气缭绕的。
    “求求你帮帮我，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我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我真的没有……”
    芩谷通过时空小屋检测到对方并不是格式契约，而且身上六点功德值，如此看来的确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并且生前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甚至还略微有些亏损的灵魂。
    这样的灵魂，充满如此强烈的怨气，同时还想要独立契约……
    也就是说，对方的心愿太过强烈太过执着的话，那么在任务者帮对方逆袭过程中，天道会优先考虑对方的心愿。
    往往这种怨气太重，而自己功德值又很低的灵魂，大家并不想接。
    芩谷直接将设置好的回答传递给对方，“抱歉，你的魂灵石不够，请找别人吧……”
    之前所有的事务所都是这么回答的，可是这次那女鬼并没有和之前那样直接离开，而是看着芩谷一下子飘到了芩谷面前：“婆婆，求求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他，是，是他……我还有生病的爹娘，他他们……”
    芩谷愕然，没想到自己现在老太太的样子反而让对方更加信任自己？
    旁边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归的褚渊芯优几人，看着芩谷这边的情形。
    相互看看，笑了。
    啧啧，没想到还真有喜欢老婆婆这一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