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华山后,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两女,再次加紧赶路。第三日午时刚过,三人便来到山西有名的五台山脚下,一个不大的小镇上。
这山西五台山,方圆三百余里,由五座高入云霄的山峰组成,山峰均高两千余丈,这五座山峰是:东台,临东望明霞,如波似海,故称望海峰。西台,月坠峰巅,宛若悬系,故称挂月峰。南台,细草杂花,灿若铺锦,故称锦绣峰。北台,云浮山腰,巅摩斗杓,故称叶斗峰。中台,石翠岩碧,碧霭浮空,故称翠岩峰。
五台山传说为文殊菩萨的道场,与四川峨眉山、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并称四大佛家名山。
五台山下有个小镇,名叫五峰镇,这时谢成英和紫娟、雅仙正来到这个小镇,三人一进镇中,便在镇东的一家小店中坐下,点了一些饭菜,三人慢慢地吃起来。趁此他们也让店家把三人的马匹,好好喂养一下,以便再行赶路。
“成弟弟,我们可在明日的傍晚,赶到京城中吧?”雅仙问道。
“差不多!”谢成英道。
这时,在小店中吃饭的人,还真不少。有一两桌客人中,竟坐着好几位武林人士。他们一边吃喝,一边大声聊着。
“唉!这些玄玉庵的尼姑们,倒真是可怜!”一位灰衣老者叹了口气,低声道。
“是啊!这铁瓦、碧山、普化几寺的和尚,也太霸道些了。半个多月来,天天在夜里,围着这个小庵闹事,把个玄玉庵搅得彻夜难眠。”另一位中年汉子也接口说道。
“这些和尚们,就是要把她们赶走,才能抢得她们的庵地。”灰衣老者又道。
“可惜这些尼姑们,一个也不会武功,不然这些和尚们,怎敢轻易到庵中来闹事!”一位四十多岁,身穿儒服的人,摇头说道。
“听说百年前,武林中的玄空大师,曾在此庵中,留下诫言,这些和尚们也敢置之不理。难道他们也不怕……”儒服中年人有些奇怪问道。
“他们当然不怕!你没听说这些和尚们的武功,有多高强,这临近数县的武林人士,那个敢惹。不然会没人,为这些尼姑们援手!”灰衣老者瞪了一下眼,说道。
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三人开始听了,并不太在意,只顾着吃饭。可是当儒服中年人的“玄空大师”几个字一出口,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不由一齐停下筷子,向这几人看了过去。
“你们小声点吧,如此议论,难道不怕隔墙有耳?”一位汉子轻声提醒着刚才议论的几人,说着,又特意向四下的客人看了看。
听这些人的口气,倒是为那些尼姑们,有些报不平的。
这时,谢成英对紫娟点了一下头,紫娟便起身轻步,走到刚才说话的那桌客人近前,她娇靥一笑,和颜问道:“请问几位前辈,这玄玉庵究竟出了何事,会闹得如此之凶?”
“这位大姐怕是外地人吧!不然怎会连此事,也不知道?”灰衣老者这时喝了一口酒,看了紫娟一眼,问道。
“前辈说得一点不错,我们刚从外地来此,专程上五台山来拜佛的。”紫娟故作焦急地说道。
一旁的儒服中年人,这时打量了一下紫娟,见她不像谎言。便插言说道:“这位小妹,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五台山上,已闹了快半个月了,天天如此,更不要说再上去,烧香拜佛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紫娟好奇道。
“这位大姐有所不知,咱们这五台山上,寺庙、庵堂不少,各家都有出处。一共分为三支,一支以金阁寺为首,一支以镇海寺为首,一支以铁瓦寺为首,他们占了几乎整个五台山。”这时灰衣老者看了一下周围,便对紫娟轻声,细言说道:“可这玄玉庵却谁家也不是,孤庵一个。建在南台锦绣峰坡上,山水相依,风光奇美。所以这玄玉庵,一向香火甚好,平日里来此庵中,烧香拜佛的人,总是络绎不绝的。”
灰衣老者先请紫娟在一旁空位坐下,又接着说道:“不想半月前,铁瓦寺的和尚们却说玄玉庵,挡住了铁瓦寺的风水,影响到他们寺中的香火,要玄玉庵的尼姑们立即般走。并说这块庵地,原就是他们的地方,也要玄玉庵必须还给他们。”
“这位大姐你说,这玄玉庵会同意吗?玄玉庵建在此处,据说已有百年了。”儒服中年人这时一旁插言道:“听说,百年前有位叫玄空大师的高僧,有位至亲,也出了家,叫玄玉师太,这玄玉师太看上了此处风景秀丽,便在此地建了这庵堂,庵堂还是那位玄空大师,亲自为其主持开光的。可是,这铁瓦寺的主持,现在竟说那地方是他们的,你说可笑不?”
“真是胡说!”灰衣老者轻声道:“这玄玉庵的尼姑们,当然不干了,她们的主持师太平莲师太,亲自与铁瓦寺的方丈理论,可人家就是咬定了这事,强行要她们般走。不然就派人到要庵中来闹事。”
“可已有人伤亡?”紫娟听此,微蹙秀眉问道。
“听说还没有!这还得感谢金阁寺的主持方丈志原大师。据说志原大师曾亲自为两方协调,但铁瓦寺的和尚,就是不同意。现在虽没有真正动武,可铁瓦寺的和尚们,天天到人家庵堂外闹事,把那些尼姑们逼得,个个都快要疯掉了。”灰衣老者摇头再道。
“这玄玉庵的尼姑们,难道不会武功?”紫娟诧异问道。
“就是不会!那些尼姑们,人人虽生得如大姐一般娇艳,就是没有一个会武功的。”一位中年汉子,看着紫娟笑着,说道。
“为什么呢?”这时,雅仙也走过来,在一旁出言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中年汉子又看了刚走拢的雅仙一眼,摇头道。
“难道官府,也不管管此事?”紫娟又问道。
“官府又怎能管得到,这些世外人之事!”儒服中年人答道。
“那当地的武林人士,难道也不愿出头,为她们说话?”雅仙一旁,也诧异问道。
“不是不愿,而是没人有能力管得了此事。这铁瓦寺源于西藏黄教的一支,主持方丈的武功很高,那些和尚们,也是个个武功了得,谁敢出头去管此闲事啊?”灰衣老者摇头说道。
听几人说完事情的经过,紫娟和雅仙两人道谢后,便回到桌上,对谢成英细说了一下。谢成英微皱一下浓眉,想了一下,沉声道:“既与玄空大师有些渊源,饭后我们先就去看看,再作定论。”
紫娟与雅仙也点头同意,三人吃罢饭,便叫过店伙计结了帐,并请店伙计订下两间空房,他们要在这小店中住一日。紫娟这时趁机向店伙计,打听了一下,去玄玉庵的路。
那位店伙计虽然有些奇怪,但仍详细告诉了紫娟,如何上山的走法。
下午申时,五台山南台,在通往玄玉庵的山道上,缓步走来,一男两女三人,两位女子腰悬短剑,那男的却一付儒雅风度,颇为潇洒。这三人正是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两女,他们行走在这蜿蜒山道上,甚是轻松。山道上人迹很少,寂静得很。
半个多时辰后,三人终于来到玄玉庵的门前。只见这小庵不大,却悬建在一侧坡上,坡后一处,数丈高处的溪水,不断流入一个数亩大小的水潭,水潭清澈透底。小庵四周清静异常,看不见一个人影。
“成弟弟,这里的风景,果真秀美得很!”雅仙惊喜道。
“是啊,如此秀美之处,在此修行,倒真是一个好地方。”谢成英笑着说道,又扭头看了紫娟、雅仙两人一下:“当年那位玄玉师太,也真有些眼力。”
三人说话间,已走上了小庵门前的石阶,见庵门紧掩着。
雅仙轻手凌空一拍,敲响了庵门,见无人开门,良久,三人又再次敲着门。又等了一会儿,门内一个声音轻声问道:“请问是那一位,本庵近日不便,请施主到别处去罢!”
“我们有位朋友在此,特来此一寻!”紫娟轻声说道。
门内见是一女子在说话,便轻轻将门打开,庵门后竟站着七八位尼姑,有老年的、中年的、年轻的。
这些尼姑们个个面带惊色,她们看着谢成英三人,谢成英赶紧拱手一礼,和颜道:“各位师太好,在下与两位家人,久闻贵庵之名,今日特来此庵一访。”
这时,头前一位老年师太,看三人面色甚是祥和,不像是恶人,便让开了道,请三人进到庵中。待三人进门后,那些尼姑们,又赶紧将大门关上了。
谢成英缓慢回身,对那位老师太,故意道:“师太,为何要将庵门关上?”
“施主,你有所不知,近日本庵不宁,恶人时常会来闹事,不得不如此啊!”那位师太默然说道。
“哦!”谢成英听了,也不再问。三人便一齐向庵里走去,进了庵门,在前殿后侧处,三人见果有一处立着的石碑,刻着玄空大师的诫言,那诫言虽时日已久,但字迹也还清晰,大意是:
吾妹玄玉,出家在此,庵名玄玉庵,请山中僧众、世人,予以看护归照应。贫僧感德,自求佛祖保佑,云云。
下面落字:玄空
谢成英读了石碑上的诫言,便对着石碑,恭恭敬敬,拱手深施一礼。紫娟、雅仙两女,也赶紧裣衽一礼。
三人施礼毕,也不问什么,便又向后面各殿走去。他们从前面大殿中开始,一一拜过,便来到了小庵一侧的偏殿中,这里有一处名“八僧殿”的小殿,三人进去一看,见殿中竟供有八尊僧人像,那八尊僧人像,一人一个姿态,甚是有趣。
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两人一看,顿时明白,这小殿之中,竟是玄空大师在世时,亲自留下的八尊僧像。这八尊僧像,也暗和玄空大师武学中,大乘无相掌法的八招掌式。只是为防人窥视,这八尊僧像在雕塑时,又略加了变异,并且不按序排放,所以天下无人能认得出来。
谢成英心知:这定是玄空大师想把这套掌法,传给此庵中后人,故以此考验后人中的灵秀者。
谢成英三人出了八僧殿,最后来到大雄宝殿,紫娟拿出五百两银票捐给了小庵。
见三人如此乐善好施,一位老师太接过银票后,连声致谢,又赶紧对身旁的一位年轻尼姑,低声轻言了几句。那位年轻尼姑便急忙走进了里院。一刻后,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师太,随着年轻师太,一齐从里院出来。
见这位老师太来到,先前的老师太赶紧合十一礼,低喧一声“阿弥陀佛!”又向那位师太轻言一声,再对谢成英三人道:“这是本庵主持,平莲师太!”
谢成英赶紧拱手施礼,口称:“师太好!”紫娟和雅仙两人,也赶紧施礼问好。
平莲师太细看了三人,才双掌一合,一声“阿弥陀佛!”随后,又请三人在殿中坐下。
“三位施主气色纯和,到是心善之人。”平莲师太这时说道。
“多谢师太吉言,请师太看看我们夫君,学业可能有成?”紫娟笑着问道。
“不错,不错!观这位施主的气度,当为有学问之人。虽中不得举人,中个秀才,应无问题。”平莲师太看着谢成英,说道。
紫娟、雅仙一听,一齐看着谢成英会意一笑,雅仙说道:“看看,平莲师太说得多准,你也就一个秀才的命。”
“能中个秀才也不错了,不枉为夫十年寒窗之苦啊!”谢成英笑道。
“两位女侠,可是武林中人?”平莲师太这时问道。
“我们姐妹家传武学,也算不得武林中人。”紫娟说道。
平莲师太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几人说了一会闲话,平莲师太对三人的善施之为,又一再表示了感谢。这时一位中年师太来到平莲师太的身边,躬身说了几句,平莲师太便站起身来,要谢成英三人赶紧离去。
谢成英坐着不动,和声道:“在下三人与师太和这玄玉庵,甚是有缘,就想在此多聊一会,师太何故,要让我们离开?”
这时,平莲师太面现难色,沉吟一下,道:“施主不知,小庵近日有难,不敢留施主三人在此过久,不然,一会那些恶人来了,本庵无力保证施主三人的安全。”
正说着,一位年轻秀丽的尼姑,面色惊恐地跑了进来,年轻尼姑跑拢,尚不及喘气,便急声道:“禀主持,不好了!外面那些恶僧又来了,这次来的人更多,还有一位高大的僧人,提着一个很大的木鱼。”说着,用手一比,竟有三尺大小。
平莲师太叹了一口气,伤心道:“施主,看来你们也要遭难了,只怕玄玉庵这次再也躲不过了。”
“师太,这些竟是些什么人,光天化日,竟敢来庵中闹事?”紫娟问道。
“还不是铁瓦寺的那些人!”平莲师太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出。
这时庵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嗵嗵、当当的敲打声,那声音可谓惊天动地,竟把平莲师太和年轻尼姑,吓了一大跳。
听见敲打声,庵中所有的尼姑一齐跑出来。这时,又是几声嗵嗵、当当的敲声,那敲声竟入耳令人心惊,每响一下,院中的尼姑们,便神色一变。
谢成英微一皱微眉,便大声道:“请各位师太,赶紧将两耳捂上。”
庵中所有尼姑一听,便赶紧用双手,将两耳捂住。
这时,那敲声一阵急,一阵慢,越来越响。
谢成英面色微怒,对紫娟、雅仙两人轻说一声:“走,我们出去看看!”说罢,便转身走到庵门前,正要开门。
见三人要开门出去,平莲师太和几位中年师太,赶紧过来劝着三人道:“施主万万不可,此时出去!他们若见你们在此庵中,便会将你们强行打走,前些日子,已伤了好个几人了。”
“放心吧!师太我们会些武功的!”雅仙笑着道。
“这些恶僧武功高强,你们怕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就藏在庵中为好!”平莲师太焦急说道。
“师太,你就放心吧!这些僧人算不得什么,我们就是听了此事,专程来为你们解此危难。”谢成英微笑道。
平莲师太不相信地,又看了看谢成英,再看看紫娟、雅仙两女,见两女一直面带笑容,不像是在谎言。
于是,平莲师太便让两位中年师太,将庵门开启。
庵门一开,谢成英领头与紫娟、雅仙两人,一齐走出庵门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平莲师太和那些尼姑们,便只能躲藏在庵门后面,向外窥视着。
见玄玉庵大门开启,从庵中走出了一男两女。那两位年轻女子,甚是美艳,那位男子却是一付文弱的样子。
这时,围在庵外的几十名僧众,便一齐停手,楞楞地望着他们三人。
谢成英扫一眼场中的众人,见都是一些身着黄色僧袍,年约二三十岁的僧人,其中一位身材极高壮的僧人面前,正放着一个三尺大小的黑铁木鱼,他右手提着一根碗粗的铁棒,像是用来敲打的。另一位僧人面前,却放着一个同样大小的响鼓。原来刚才所敲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胖胖的僧人走出来,冲着庵门内的平莲师太高声道:“老尼婆,竟还敢接待世人,你们当真不怕死吗?”
平莲师太没有回答,谢成英却微笑道:“这位大师,都是出家之人,你们如此一闹,岂不坏了这空山旷野的宁静,乱了出家人的修行。”
“他妈的,你再敢胡言乱语,当心老子将你们赶下山去。”另一位僧人恶狠狠说道,这位僧人,一出口竟是赃话。
“快滚!看在两位女施主的份上,贫僧今日就破例一次。”胖胖的僧人不耐烦,怒声道。
“不知大师,为何要将此庵围住,并公然在此敲鼓?”谢成英一笑,又拱手一礼,问道。
“这些臭尼姑,占了我们的地盘,抢了铁瓦寺的香火,贫僧便要把她们统统赶走,收回这地方。”胖胖僧人见谢成英,说话倒是和蔼,便解说了一句。
“这位大师,好像不对吧!在下看这小庵,在此已有百年之久,怎么会占了你们的地方呢?”谢成英肃容说道。
“他妈的臭小子,再敢胡说,当心老子要你的小命。”另一位僧人走上来,对谢成英大声骂道。
“来!大家敲响起来,让他们也一齐听听,我们的赶尼仙乐!”胖胖僧人对敲打木鱼和响鼓的僧人,大声道。
听见此人一喊,几位僧人正要动手,继续敲打。
“大师且慢,请问这里,谁是你们的主持?”谢成英仍耐着性子道。
“我们方丈,没有兴趣来此,这里由贫僧负责。”胖胖僧人见谢成英一点也不怕的样子,用奇怪的眼神,便看着他大声道。
“既是如此,在下想请大师住手,凡事有个‘理’字。你们如此胡闹,岂不有违了出家人的慈悲心肠?”谢成英又沉声道。
“慈悲?这些臭尼姑,要是再不般走,贫僧还要杀人呢!”胖胖僧人恶狠狠地一说,又转头过去,道:“给我敲起来,重重的敲。”
高大僧人一听,举起手中铁棒,在铁木鱼上重重一敲,另一位僧人也把响鼓,连敲了三下。
这时谢成英将脸一沉,缓步走下石阶,来到高大僧人面前,高大僧人正要再敲木鱼,却见谢成英两指一并,轻轻一划,笑道:“大师请看,你把木鱼,都敲破了!”
那位高大僧人低头一看,可不是自己的铁木鱼,竟已破成两半了。
谢成英又转身,走到敲大鼓的僧人面前,同样道:“大师,你的鼓怎么也是破的。”说着,用手轻轻向大鼓指了一下。
那位僧人一看,鼓面竟也破了一个大洞。
这时,躲在庵中的平莲师太她们,见谢成英一走到那里,那里的东西,就不能再敲了,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平莲师太和几位老年师太,一起大胆着走出庵门来,站到紫娟和雅仙身边。紫娟和雅仙两人,此时正嘻嘻笑着,看着眼前的那些众僧人。
胖胖僧人走过一看,不由怒着,对谢成英道:“臭小子,使了什么妖法?竟敢弄坏本寺的法器!”
“大师,可不要胡说,那是他们不小心敲坏的,怎么说是在下弄坏的呢!”谢成英一笑言道。
这时,两位年轻僧人过来,对胖胖僧人道:“师兄,让我们把这人赶下山去!”说着,一齐出手,两人都是右手递出,拇食中三指一扣,向谢成英扑身抓来。
看看两人离谢成英尚有丈远,突然不知何故,又没见谢成英出手,两人竟一起飞出数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来。
这下,在场僧众都非常奇怪,于是大家一齐围了上来。
“他妈的,定是这小子作怪,让贫僧来看看!”那位高大僧人,这时提着碗粗的铁棒,大步走过来,看着谢成英说道。
谢成英未出声,只看着高大僧人。
高大僧人来到谢成英近前,不由分说,竟举起铁棒,当头对谢成英砸下。
平莲师太一见,赶紧急呼道:“不可!”
却见那位高大僧人,也不知何故,飞身向后弹起,同样摔出了丈远,也是半天爬不起身来。
这下,那些僧人大惊,吓得赶紧一齐退出数丈之远。
谢成英看着那些僧人,沉声说道:“在下想请贵寺的主持方丈,来此一趟。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胖胖僧人听了,鼓着眼看着谢成英,有些不相信。但仍对身边的一位年轻僧人挥了一下手,那位僧人便赶紧向山后跑走了。
这时,所有在场众人都不说话,只站在那里等待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从后面山道上,飞驰而来了十余位僧人。这群僧人中,领头的一位,是手持禅杖,六十余岁身着红色袈裟,红光满面的老年僧人,他身后跟着的,有几位已有七十多岁。这些人一到场中,那位胖胖僧人,便赶紧走到红面的老年僧人面前,低头禀报着。
听了胖胖僧人的报告,那位红面老年僧人连合十一礼,也不用了,只将手中禅杖在地上一顿,便沉着脸对谢成英,怒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竟要插手本寺之事?”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谢成英迎着那位老年僧人,微笑问道。
“老衲,铁瓦寺天宁!”老僧人沉声道。
“原是天宁大师!在下乃一路人,今日偶来此庵,便碰巧此事。在下以为,凡事均在一个‘理’字,出家人也当如此。这玄玉庵建在此地,已有百年历史,铁瓦寺如此欺侮她们,竟要将她们赶走,怕是有违了菩萨的慈悲之心吧!”谢成英侃侃而言道。
“这是本寺与玄玉庵的事,可不容外人插手。”天宁方丈冷声道。
“大师错了!正所谓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在下今日见了,自是要管上一管。”谢成英淡然道。
正说着,金阁寺的志原大师也带着几人来到场中。志原大师这时走上几步,对天宁方丈劝道:“天宁大师,这五台寺庙,本是一家,何苦如此相逼,她们这些弱小女子。”
天宁方丈没回答志原大师的话,只看了他大师一眼,却对谢成英怒声道:“好,好!听说老衲的几个徒儿,不知怎的,被阁下摔了个半死!老衲见阁下几位,腰悬宝剑,自是习武之人。阁下既是想替玄玉庵的这些尼姑说话,老衲只得以武相交。阁下几位若是胜了,本寺便不再要她们搬走。若老衲等人胜了,她们就得在五日内,全部离开此地,阁下以为如何?”
这时,平莲师太走到场中,合十一礼,又低喧一声“阿弥陀佛”,才对天宁方丈道:“天宁方丈,这又是何苦呢?”
天宁方丈看着平莲师太,沉声道:“平莲老尼,废话少说,这玄玉庵必须离开此地。否则,老衲宁可开了杀戒!”
谢成英见此,口中轻哼一声,肃容道:“大师,想以武压人,恐怕难以如愿啊。”
“老衲原本以一月为限,再要她们搬走。今日你们来此,双方便以武论输赢。你们输了,她们便要在五日内,全部搬走。”天宁方丈说着,对那些僧人道:“给我动手吧!”
平莲师太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口中默念了一声佛号,对谢成英道:“几位施主,于本庵已是大恩德了。你们难是他们敌手,快走吧!贫尼等绝不能丢了祖师的宝庵,只能以死相争了。”平莲师太说着,神色有些惨然。
这时紫娟、雅仙两女来到场中,谢成英看了两人一眼,道:“好吧!娟姊,由你出手,不要太客气了。”然后与雅仙,又退身到平莲师太身边站立。
平莲师太见紫娟在场中,竟真要与这些僧人动手,只得口中不停地,念着佛号。
这时,铁瓦寺僧人中,一位五十多岁的僧人,越身而出,右手一伸,猛地向紫娟当胸抓来,五指劲风肃然。看得玄玉庵的平莲师太和大小尼姑们,一起连忙将双眼闭上。
“师太,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看那僧人的手臂要断了!”雅仙见此,娇笑着说道。
果然,紫娟一见那僧人的右手,竟向自己胸前抓到,不由大怒,也不闪身躲让,便倏地一抬手,迎着那抓来的手臂一拍,众人便听“啊”地一声惨叫。
那位僧人便抱着自己的右臂,猛地退出数丈外,原来他的右手小臂,竟被紫娟轻轻一拍,筋骨脆断,痛得他大汗淋淋地,站在那里。
天宁大师一见,猛地一惊,才知眼前的这位年轻女子,竟是不简单。不过他不相信,一个弱小女子,能有多高深的武功。
这时,铁瓦寺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年僧人,也走上前来,怒声道:“女施主下手如此凶狠,老衲倒也想见识一下。”说着,老年僧人将双掌一抬,对紫娟猛地一推,场中顿时起了一阵啸声,老年僧人推出的劲力,挟着地上的尘土,向紫娟一卷而到。
紫娟口中冷哼一声,右掌一翻,迎着那道劲力,轻轻又是一拍。
众人好似看不出紫娟,拍出了什么力道。
却觉四下只空气一紧,但见那位老年僧人,突然老脸一红,口中“哇”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脚下一连退出三丈,接着一下子坐倒在地,人顿时昏迷了过去。
这下,铁瓦寺的那些僧人们,脸色急变,再无一丝自大的神情。玄玉庵的尼姑们,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几个年轻的小尼姑,竟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大师还要再比吗?”紫娟这时看着天宁方丈,故意问道。
天宁方丈走过去,府身看了昏倒在地的那位老年僧人一下,他再转过身来,口中无语,右手将禅杖一拧,对着紫娟猛地一杖,捣出。
紫娟一见,口中娇声道:“大师,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吗!”说着,她倏地将身一旋,轻松让过天宁方丈捣来的一杖。
天宁方丈见自己一杖击空,便将禅杖一转,再次对紫娟当头击下。却见紫娟再一旋身,人转至天宁方丈右侧,左手向对方的禅杖,凌空一拍一按。就见天宁方丈的禅杖,一弹而起。这时紫娟的右手同时递出,在天宁方丈的左肩上,轻轻一按,她人再借一按之力,一个倒身退回,来到谢成英和雅仙身前。
但见天宁方丈经受紫娟一掌,左肩往下一沉,手中禅杖便掉在了地上,他人也站不住,一下摔倒,口中随之,也吐出一口鲜血。
这时,两位老年僧人一齐飞身近前,将天宁方丈扶了起来,却见天宁方丈的左肩骨,已成粉碎,虽不会伤及性命,却再无复原的可能了。
“怎么,还要不要再比?”雅仙这时冷着脸问道。
铁瓦寺的僧众,见寺中几人出去,不过数招,便被对方伤得甚重,此时再无人敢出来动手,只得楞在当场,不敢出声了。
天宁方丈在两位老年僧人的掺扶下,颤微微地看着谢成英三人,面色恐惧道:“本寺认输!今日权且罢手。老衲想请教施主几位,竟是何人?会有如此武功?”
“怎么,大师还想着,要找人报仇?”紫娟讥笑道。
天宁方丈好似被紫娟说中了心事,嘴唇一动,却没回答。
谢成英看着天宁方丈,知他并不死心,便肃声道:“告诉大师也无妨,在下几人,乃玄空大师的在世弟子,这玄玉庵也是我等的师门。”
谢成英此言一出,不只铁瓦寺众僧、金阁寺志原大师他们震惊,就是玄玉庵的尼姑们也惊骇非常。
这时,平莲师太看着紫娟和雅仙两人,正想问什么,见两女微笑着点头,便只得停口不问了。
一旁的志原大师,这时走上前,问道:“少侠言说,自己为玄空大师弟子,可有凭据?贫僧等可从未听说,玄空大师有在世传人。”
“那是大师孤陋寡闻!玄空大师留下的武功秘籍,已为在下所得,在下便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谢成英严肃道。
“这……”志原大师默然道。
这时铁瓦寺众僧,扶着天宁方丈想要离开。谢成英突然沉声,又道:“且慢!在下尚有话说!”
铁瓦寺众僧一听,只得停步,谢成英看着他们,肃声道:“玄玉庵立此已有百年,全靠四下近邻,相扶帮助,才得传此今日,在下这里多谢了!”说着,他拱手一礼,接着又道:“在下行道江湖,从不轻易伤人。可贵寺僧众,竟如此对付玄玉庵,这些丝毫不会武功之人,如此之为,于天理难容,故而出手稍重,以示惩诫。”
说着,他又走前几步,看着天宁方丈,厉声道:“在下今日,有言在先,从即日起,谁若再到玄玉庵生事,为在下知晓,便如此树!”言毕,他左手并指成掌,凌空轻轻一挥,随着他一挥手之下,突然众人身后,二十丈外一株尺粗的大树,竟哗啦一声大响,那大树从腰中断开,倾倒了下来。这令在场所有的人,着实惊骇。铁瓦寺的僧众,更是惶恐不已。
这在江湖中,从未听闻有人能以掌力,隔空二十丈之距,竟将如此粗的大树劈断。场中众人此时亲眼,难道还会不信。若是此人真要杀人,试问有谁能躲得开去!
见此,铁瓦寺众僧,神情惊恐,再无一丝想要闹事之心,众僧扶着受伤之人,一溜烟地向后面山道而去。
见铁瓦寺僧众离去,谢成英又对志原大师几人,拱手施礼,和颜道:“多谢大师从中调解,如此高议,在下仅代师门,向大师及贵寺僧众致谢!”说着,深施一礼。
志原大师几人赶紧合十还礼,他看着谢成英好奇,问道:“施主能否告之贫僧,施主是何人?”
“在下姓谢!”谢成英微笑言道。
“姓谢?”志原大师听了,细下一想,他猛然惊道:“施主难道是……”
志原大师脱口说出,谢成英却接口说道:“大师知道就行了,请不要说明!”
志愿大师一惊,赶紧合十一礼,恭声道:“贫僧见过谢少侠,少侠光临本山,贫僧竟然不知,多有罪过。”
“大师不必客气,在下也是偶有兴致,怪不得大师的。”谢成英道。
“如此贫僧告辞,请少侠他日有空。能来本寺一观,贫僧等感激不尽!”言毕,志原大师又对平莲师太,告辞道:“平莲师太,贫僧告辞了”说完,转身与几位僧人一起离去。
看着志原大师等人离去后,平莲师太这才从惊骇中清醒。她连忙将谢成英三人,再请回到大殿坐下,又令全体庵中弟子都在殿坐下,便惊讶问道:“施主,当真是玄空祖师的弟子?”
“师太,我们正是!”谢成英笑道。紫娟、雅仙也一起点着头。
听了谢成英回答,平莲师太和众尼姑们,竟一齐起身,恭声道:“弟子,参见师叔祖!”说着,平莲师太和尼姑们竟要在殿中跪下,刚一动念,却怎么也跪不下去,地上竟好似有一层气垫一般。
紫娟娇笑道:“各位师太,这行大礼就算了吧!成弟弟不想让你们跪,你们都别想动一下。”
雅仙也笑道:“请师太们坐下,我们都很年轻,不必如此多礼。”
平莲师太和尼姑们,此时简直把谢成英看着神仙了,大家只得一起低喧一声“阿弥陀佛!”才在殿中坐下来。
谢成英这时对平莲师太和尼姑们,简说了取得玄空大师遗物的经过,最后问道:“请问师太,为何庵中弟子,都不曾习武?”
“本庵玄玉祖师,据说自小身体十分不好,来此出家,也是为了能解脱苦海,自是不会武功。玄空祖师后来离去,也未及传授庵中弟子武功,是以本庵弟子,便都不会武艺。”
“原来如此!”谢成英这时说着,便对平莲师太传意道:“师太难道不知,玄空师叔已将一套大乘无相掌法,留在了庵中?就在八僧殿中。”
平莲师太一听,沉吟半响,才恍然大悟,见谢成英并未出声,不由诧异道:“哦,原来如此!”正要细问,那意念又道:“师太不可轻言出口!如此秘密,以后可传于庵中主持便可。”
平莲师太赶紧点着头,也不出声了。
这时,谢成英指着,坐在最后两位秀丽的年轻尼姑,对紫娟和雅仙道:“娟姊、仙姊,我们可再停留两个时辰。你们先将玄空师叔的内功心法和大乘无相掌法,传于那两位年轻弟子,以后由她们再传于庵中其他弟子,用以护卫。”
平莲师太一听,大喜过望,那两位年轻尼姑,更是高兴万分,赶紧一起跪在佛像面前,接连磕头。
谢成英又对那两位年轻尼姑,严肃说道:“我们今日将玄空师叔的武功绝学,授于你们两人,由你们再传给出庵中众人,今后慢慢习练。如此武功,你们不可轻易外传,更不能用之欺凌弱小,否则,必遭天谴!”
那两位年轻尼姑听了,赶紧跪下,对着佛祖,立下了重誓。
……
这里,紫娟和雅仙两人,是如何传授两位年轻尼姑武功的,就不一一再细说了。两个时辰后,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三人,便离开了玄玉庵。是夜,三人在五峰镇小歇,第二天一早,便继续向北京而去。
自此,五台山玄玉庵的尼姑们,便开始了习武,到后来也成为玄空大师所传武学的一脉,这是后话。
第六十一章 救难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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