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江湖上,盛传着几件不可思议的事:
第一件,紫府玄功已然出世,九玄宫女弟子公开行道江湖,个个美艳如仙,武功惊人。
第二件,江湖中一位人称白衫书生的谢成英,在湖北宜昌城内,公然教训武林中势力强大的天圣堡,天圣堡众已行为收敛,礼遇同道,再无狂傲之气,同是这位白衫书生,竟掌伤祁山三恶,严斥伏龙帮众,相救九嶷夫人师徒。
第三件,桃花宫桃花仙娘,已公然联合伏龙帮,要一同对付白衫书生——谢成英,祁山双残、西域一仙等黑道高手,已现身江湖,可能与伏龙帮联手,要一统武林。
第四件,近日江湖中出现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女,自称“天山玉女”,一路向东而来,声言要查其父被害之事,已有多名黑道人物死其剑下,更声言要上天圣堡、伏龙帮调查真像。
第五件,崆峒三老已要返回崆峒山闭门清修,并要门下弟子,今后行道江湖,须存善心,主持正义,不得与江湖同道为敌,要礼遇同道。
……
江湖上议论纷纷,迷漫着一片神秘之感,也逐渐透出了纷纷煞气,有人欢笑,有人惶惶,有人赶往少林寺、武当,要少林掌门人空静大师,武当虚云道长,传信武林提前举行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调解江湖恩怨,维持江湖升平。
对天山玉女一事,天圣堡已传喻门下,全力配合调查,伏龙帮则拒绝,仅声言与其无关。
唉!江湖已不平静了,已被人搅起了无数的波澜,江湖又要多事了!
这日,安徽境内官道上,一位身着白衫的书生,缓缓的向北走去,但见他,身背着一物,脚下如行云流水,神态安详,虽是徒步,较常人却要快上许多.时下已是农历十月了,天气已不热,只见他仍手执一把紫扇,一边疾走,一边不时用扇,指点着周围景色,观山赏景,纯粹一付书生气派。
此人,正是江湖中盛传的白衫书生谢成英,这谢成英下来天柱山已经两天了,他一路观山望景,不急不慢地向合肥赶去,此时,虽是中午,但十月的太阳已不晒人,虽然路上行人稀疏,也不闻蝉鸣之声,但大自然的景色,仍然使他心旷神逸。
虽在赶路,谢成英如玉的秀面上,十分平静,他凝眸远眺,信步而行,来到百十丈外的转弯处,见一座茅亭,亭前竖一五丈高的旗子,写着“茶、酒、饭”三个大字。
“此处景色甚好,不妨就在此小坐,略是歇息。”谢成英微微一笑,收好紫玉扇,向茅亭走去。
茅亭中,客人不多,几位多是赶路的生意人,想是也趁此歇息,坐下来喝杯茶,饮酒,吃饭,也有个把武林人物,地方颇为宽敞。
谢成英走进亭中,径自找个位子坐下,然后解下背上的包袱放在桌上。
亭中的人,不由都用好奇的眼光朝他打量,似乎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的年轻人,于是谢成英起身一拱手,微笑着向所有的人点头致意。
一个矮瘦的伙计走前来,合腰恭声问道:“小客官,要喝茶?还是吃饭?”
“请先来杯上好的绿茶,茶叶少放点,再来两样小菜,一碗饭。”
“是,是,马上就来。”伙计一声高喝,转身准备去了。
谢成英扭头看了一下,旁边一桌的两个人,只见一个生得红眉毛绿眼睛,身材魁梧高大,背上一把鬼头刀,另一个长得又矮又黑,一双细眼溜个不停,面色嘻笑,俩人似乎是对谢成英一付书生气感到好笑,直向他瞧,或是笑他虽身挂宝剑,不知会不会用都是问题。
一会儿,伙计先端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又端上谢成英所要的饭菜,谢成英满意的点头致谢,便先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再拿起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气氛有点静,那一高一矮的俩人,互相望了一眼,又耸了耸肩。
那身材高大的汉子忍不住开了腔,打破了亭中沉静的气氛,说道:“这天,可真凉爽!”
矮小的汉子接了腔,细目一转,瞥了一下正在默默吃饭的谢成英道:“公子,这是要到那里去?”
“合肥。”谢成英一边吃饭,一边简单地回答,吃着,又端起茶,饮了一口,似是津津有味。
“哒哒哒……,嘶……”蓦地,前面驰来一骑白马,急骤的马蹄和马嘶声,使得大家引颈望去。
只见来者竟是一个清丽出尘的少女,穿着一袭白色裙装,腰间挂着一柄尺多长的短剑,乌黑的长发散披在肩后,这白衣少女,看来最多十七八岁,柳眉、凤目、瑶鼻、樱口、鹅蛋形的面庞,有着纯润白皙的娇嫩皮肤,一双乌黑的秀眼,闪烁着一股凌厉的光芒,红红的小嘴紧紧抿着,脸带着几分戚容,两颊有着梨涡的痕迹,一付苗条修长的娇躯,胸、腰、臀,无一不长得均匀,无一不长得恰到好处。
这个白衣少女,美得惊人,美得令人不敢仰视,美得令人不敢相信人间,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众人似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视线都随着在她身上转,白衣少女怡然自若,宛若未睹,在谢成英对面桌上坐了下来。
谢成英只顾埋头吃饭,一高一矮的汉子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喂!伙计,请来一杯龙井,清淡一点。”这声音,如黄莺出谷一般。
“好……好的,龙井一杯!”伙计早就看愣了,赶忙一回神应道。
“清淡一点。”白衣少女又娇声补充说,声音是冰冷的。
“哦!好!好!就送来!就送来!”伙计急急惶惶的退下去。
现在,亭中几张桌子,已坐了人,白衣少女一边在等茶,一边用一双美眸朝谢成英瞧了一下,谢成英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便一抬头,见是刚才到的一位白衣少女,是以冲着她微微一笑,白衣少女似也被谢成英的俊秀惊了一下,脸不由一红,赶紧转眼向那一高一矮两人瞧去。
这时伙计送来了少女要的龙井茶,少女赶紧俯下头,装着要饮茶的样子,一边用两眼余光扫着谢成英。
谢成英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停下筷子,又端起茶来,大大地饮了一口,同时借机看了一眼对面的白衣少女,心中暗暗嘀咕,此女气度不凡,功力颇深,不知何人的弟子?他正思忖未已。
却听那矮黑汉子开口道:“姑娘,可是要去合肥?”说着,一双眼色迷迷的滴溜乱转,看来他已忘却了一旁的谢成英。
白衣少女似是未听见,喝了一大口茶,朝谢成英又望了一眼,脸上略显羞涩,压根儿就没把矮黑汉子放在眼里似的。
矮黑汉子见白衣少女不答腔,脸上一阵燥热,不禁恼羞成怒,蓦地一拍桌子,开口道:“有道是出门在外,即是朋友,姑娘你好大的架子,为什么问话不理人?”
谢成英转头看了矮黑汉子一声,笑着道:“人家是姑娘,自是不好随意回答陌生人的话,兄台何必要生气呢!”
白衣少女眼皮撩也没撩一下,兀自俯首啜着清茶。
“啪!”又是一声,矮黑汉子一张小脸变成猪肝色,腾地站了起来:“妈的,臭书生,老子伏龙帮‘黑皮鼠’肖豪的事,你也敢插嘴。”矮黑汉子见谢成英插言,顿时将气发到谢成英身上。
谢成英还没来得及发言,却见白衣少女拿起茶杯,一仰而尽,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碎银,放到桌上,瞧也没瞧那黑皮鼠,转身就向外走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皮鼠肖豪见白衣少女走出,像是要缠上少女似的,赶紧一跃身形,嗖的一声,跃在白衣少女前头。
此时亭中几人,都争先恐后,赶紧躲在一边,只有留下谢成英和高大汉子在观看。
却见白衣少女绷着脸,向站在面前的黑皮鼠问道:“你是伏龙帮的!”
“是伏龙帮的,你待怎样!”黑皮鼠傲然说道。
“啪”的一声,只见白衣少女身形一闪,黑皮鼠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
黑皮鼠一楞,随即怒吼一声:“妈的,找死,敢打老子!”说着,挥掌向白衣少女拍去。
突然,白衣少女一个旋身,寒光一闪,“啊”的一声惊恐叫声,白衣少女的短剑已抵在黑皮鼠肖豪的咽喉上,而他头上的发鬏,已被剑削落地上。
黑皮鼠浑身颤抖,两臂伸张,张口瞪眼,下颚紧紧压着白衣少女的剑尖,似乎这样剑尖就刺不进他的咽喉里。
那高大的红眉汉子,这时脸早已吓得惨白如纸,一双眼睛充满了震惊恐怖,豆大的汗珠
由他的广额上,唰唰的滚下来,他手提着鬼头刀,木然的站着。
“说!你们伏龙帮中,可有一位姓刘的护法?”白衣少女厉声问道。
“有,有!”黑皮鼠紧张万分,两眼盯着短剑,深恐少女的剑剌进他的咽喉,于是赶紧答道。
“他现在那里?”少女又是一声厉喝。
“这……,小的不知……”黑皮鼠仍惊恐地说。
“你不说是不是?”少女手上剑一紧,黑皮鼠脸一下苍白了。
“不,不……,在下的确不知道啊!”黑皮鼠惊恐地说,脚下竟一片湿淋淋的,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胆小鬼!”白衣少女脸一红,一旋身,又用剑一指着高大红眉汉子:“你说!”
高大红眉汉子,惊得一抖,用手指了指,惶恐地连话都不得说不清楚:“前面……五福庄……分舵。”
此时,黑皮鼠已吓得瘫在地上了。
“真是没用!”白衣少女轻蔑地说,突然一个旋身,人已纵上马鞍,短剑归鞘,哒得哒得,像一阵风一样向前疾驰而去。
亭中的人都惊得呆住了,那些旁观者,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不相信一个少女出招收剑,只不过眨眼的时间。
那高大的红眉汉子,仍手提着鬼头刀,茫然的站在那里,他似乎不能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站着。
谢成英一笑站起来,心里暗道:好快的身法,此人倒像是与伏龙帮有仇无疑!
谢成英赶紧给了饭钱,拿起桌上的包袱背好,一望那高个子仍痴痴站着,心里一笑,快步走出茅亭,向少女驰去的方向快步追去。
见路上无人,谢成英便展开轻功,快速向少女中跟去,一会儿,谢成英已能够看见远处五十丈外,正疾驰着一骑,果是白衣少女。
谢成英微微一减力,足下疾奔之势稍稍一顿,保持着二十来丈的距离,不徐不疾地跟着。
白衣少女一直快马加鞭,似是赶办着什么事,乌黑的秀发随风飘得老高。
如此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忽地,白衣少女一勒马缰,朝着左边一条叉道,奔向繁茂丛林里。
谢成英跟至叉道口,俯眼看视着地上的马蹄痕迹一眼,忽地身后十丈远,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公子,可是在跟踪小女子?”
谢成英由心中一震:厉害,随即便缓缓的转过身,故作不知地,微微一笑道:“啊,姑娘,可是在与小生说话?”凝眸望去,只见白衣少女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后,两眸睨着谢成英,粉面上泛着一片红晕,瞬也不瞬的,头微微偏着,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拿着一枝姆指大的树条,慢条斯理的,道:“路野清清,仅你我两人,我自是在与你说话!”
谢成英赶紧咳了一声,一拱手道:“姑娘好说,路是大家的,姑娘走姑娘的,小生走小生的……”
“看来你的轻功不错,徒步竟能跟上我的马!”不待谢成英说完,白衣少女两眸一翻说道。
“小生只是急着走路,好早点赶到前面舒城,那有什么轻功!”
“好了,你我素不相识,既不是有意跟踪于我,我自是不会相怪于你,小女子有事要先走了。”白衣少女说着,口中一声清啸,那匹白马快步从林中跑出,只见她白影一闪,已跃上马背,纵马向前驰去。
谢成英摇摇头,心道:这位姑娘警觉性倒挺高,还是不要跟得太近,于是起步,不急不慢,远远跟在她后面,向前赶去。
突然,谢成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向路边靠了靠,仍旧前行,不时五六匹健马,风驰电骋般从谢成英身旁疾驰而过。
其中一位在经过谢成英身旁时,不由回过头来看了谢成英一眼,又继续向前急奔而去。
谢成英已看出此人,正是刚才茅亭中,那位伏龙帮的高大红眉汉子,知这些人定是前去追那位白衣少女,是以脚下便加快步子,也一路跟去。
前行约半个时辰,转过一个山头,官道下一片树林里传来几声马嘶和少女怒叱声,谢成英估计伏龙帮的人追上白衣少女,双方正在林中相斗,于是也飞身下了官道,悄悄接近树林,见正是刚才几人在与那位白衣少女相互怒斥。
白衣少女一脸怒气,像是在责问对方,刚才高大红眉汉子正在向一位手执狼牙棒的中年汉子低声说着什么,中年汉子却满脸煞气,不时挥动着手中的狼牙棒。
谢成英站在二十丈外,摒住呼吸,两眼静静的看着场中。
“姑娘要找本帮刘护法,不知所为何事?”中年汉子问道。
“本姑娘的事,阁下最好不要多问,见到你们刘护法自然知道。”白衣少女的美眸中,闪动着两道寒光。
“嘿嘿,姑娘敢与伏龙帮为敌,胆子不小啊!”中年汉子看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满脸阴恻恻地说,说话之间,两脚缓缓的移动着。
白衣少女双目瞪着中年汉子,恨声道:“伏龙帮所做之事,以为瞒得住天下人吗?明着不敢公开动手,半夜偷袭,以为人不知道吗?”
中年汉子一沉吟,又猛然一瞪眼:“姑娘可是人称天山……”
“知道了,就容你不得!”不待中年汉子说完,白衣少女已一声娇喝,身形一闪,短剑已电闪般地向中年汉子攻去。
中年汉子身手不弱,见此,身形一晃,闪过了白衣少女的一剑,口中道:“臭丫头,敢公然向伏龙帮要挟,本帮定要在你身上找出那张宝图,不然定要你与你那死鬼父亲一道……”
“好啊,果是你们伏龙帮所为,本姑娘定要你们血债血偿!”白衣少女说着,满面悲愤,唇角紧抿,美眸中射出一股慑人的煞光,左掌当胸,不待中年汉子有所准备,左掌凝着八成功力,向着中年汉子推去,但见一股夹着咻咻之声,卷起一片落叶和泥沙,掌力浑厚,真足以排山倒海!
中年汉子面色一变,忙不迭的单掌一提起,硬挡上去。只见轰的一声,白衣少女面色不变,稳如泰山,屹立不动。
再看中年汉子可出乎人之意料,竟然晃了几晃,差点就稳不住身子。
这可把中年汉子气得一张脸,顿时成了猪肝色,这中年汉子仍是伏龙帮的一位香主,人称昆山雄魔,乃是一名黑道高手,成名已久,武功自视甚高,两年前被伏龙帮收伏。此时,竟连白衣少女的一掌也接不住,在众人之前,说什么他也丢不下这个面子。
伏龙帮众人更是脸色一变,他们脸上滑过一丝惊异与狐疑。众人中,一位瘦高的老人,两眼一转,走上一步,向白衣少女一抱拳,沉声问道:“姑娘可是天山玉女?”
“正是你家姑奶奶!”白衣少女看也不看瘦高老人,冷冷的应了一声。
瘦高老人一见白衣少女如此倨傲,面色一变,但又强忍住这口气,接着道:“姑娘要知之事,我等均不清楚,要见着本帮刘护法,弄清事情真像才行。”
白衣少女怒声道:“现在事情已很清楚,定是你们伏龙帮所为。”
“姑娘莫要只凭猜疑!”
一旁的中年汉子见瘦高老人如此低声下气,不由怒从中来,加上刚才力有未逮,已把白衣少女恨之入骨,巴不得一棒把白衣少女给劈死,只见他叫道:“冯香主,管他天山玉女不天山玉女,我们一起上,把这臭丫头斩草除根就是!”
说罢一晃身子,挥棒就要向白衣少女袭去。
一旁的被称为冯香主的见状,一跃身形,拦住了中年汉子,低声道:“不要妄动!”一把拉过了中年汉子,低声耳语起来。
但见一会,中年汉子勉强的点了点头,于是冯香主朝着白衣少女狡诘道:“姑娘要见本帮刘护法,可今夜子时,前来五福庄,刘护法定会向姑娘有所交待。”
“好,本姑娘就在子时,到五福庄,到时若刘护法不在,可别怪本姑娘剑下无情!”白衣少说着,转身纵上马鞍,疾驰而去。
伏龙帮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中年汉子一挥手,众人也紧跟随而去。
谢成英冷冷一笑,心道:这伏龙帮不愿正面与白衣少女相斗,定会使什么鬼计,这姓刘的护法是否是与江湖圣医之死有关的人,我倒要看看,号称江湖第一大帮的伏龙帮,会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悄悄紧随众人而去。
五福庄在舒城以东十里,是伏龙帮在安徽的分舵,这里庄楼高大,方圆数里内无人敢随便活动,半夜子时未到,谢成英赶到五福庄,他见时候还早,在离庄二十丈外的—颗老榕树上,隐住身子,吃了些带来的食物,同时拨开树枝,凝目远眺。
但见数十丈外正巍峨的耸立着一座高楼,此时里面一片冷清清的,压根儿一个人影也没有,谢成英皱了皱眉,又向左右两侧望去,但对面十丈外的一片丛林里,微微波动着,而且银光闪闪,谢成英心道:原来那边埋伏着人!
谢成英微微一拨枝叶,两眼瞬也没瞬的望着对面,又暗道:“看样子,我猜得没错,这伏龙帮定不是什么好帮,竟要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姑娘。”
忽然嗖的一声,一道白影闪电飞来,谢成英凝眸望去,但见庄门前正立着一个白衣少女,不错,正是天山玉女。
白衣少女昂然站立着,手持着短剑,剑上血迹斑斑,看样子刚才经过一场厮杀呢。
白衣少女环目打量,见庄门紧闭,竟是人影空空,不禁皱了皱眉,把剑插回剑鞘,缓缓地在庄门前,低头忧虑着什么。
谢成英仍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庄中,以观变化。
白衣少女似乎也看出情形不对,突然抬头,双目含煞,双眉横竖,冷冷的叫道:“原来闻名武林的江湖第一大帮竟是畏首畏尾的鼠辈,本姑娘来啦,全给我滚出来!”
白衣少女一见毫无反应,于是又大喝一声道:“再不滚出来,本姑娘就一把火烧了庄楼!”
突然,十丈外树林里射出一阵如雨的箭,白衣少女见此,两掌连发,震落了如雨的飞箭,压根儿没伤到她皮毛。“哼!”白衣少女身形一拐,闪出了射程之外,两脚一挫,如脱弦之箭,快得令人眨不过眼来,直向发箭之树林里飞去,于是,树林里掀起了几声杀猪般狂嚎,随之一片寂静。
只见白衣少女陡地从林中拔起几丈来高,轻轻地跃回庄前,她仍望着庄门,口中冷冷地直笑。
忽然,庄楼右侧的树林飞出了无数的细小暗器,咻咻之声,尖锐刺耳,来势之疾宛如飞蝗。白衣少女一见又是猝袭,咬了一咬银牙,单剑猛地出鞘,舞起一片剑影,护住身子,顿时响起一片叮当当之声,疾飞的暗器皆被击落在地上。
白衣少女端的身手不凡,只见她一剑在手,舞得呼呼生风,丝毫没有一丝隙缝,尽管林中的暗器如雨向她射去,但却奈何不了她。
突然庄内一声高喝“停”,右侧树林中,暗器顿时不再射出,庄门同时打开,齐齐走出十多个人来,五毒掌、昆山雄魔、冯香主、高大红眉汉子、黑皮鼠等谢成英认识的都其内。
冯香主哈哈一笑,走到白衣少女身边,一拱手道:“姑娘真是信人,果然准时到来。”
白衣少女绷着脸,冷冷道:“冯香主,请问这就是贵帮的待客之道?”
冯香主又是哈哈一笑道:“大家均道姑娘武功精深,适才一试,果是了得!”
白衣少女仍冷冷地:“请冯香主叫出贵帮刘护法,本姑娘想问清几句话就走。”
冯香主又是一拱手,双眼一闪道:“本帮刘护法已在庄内相候姑娘,请姑娘进庄一叙如何?”说着,右手做了个有请的姿势,将白衣少女向里让。
白衣少女恨恨地瞪了冯香主一眼,顺势将短剑收回剑鞘,便头先走进庄门,伏龙帮众人,赶紧跟随着进去,昆山雄魔一边向里走,一边向最后两人作了个手势,两人赶紧神秘地将庄门紧闲。
谢成英见此不再怠慢,身形轻轻从树上飘起,越过高高的围墙,飘身进了庄内,见众人直向中间最高的大厅走去,便隐身在大厅外的隐秘处,透过大门向里观察。
白衣少女随着众人进了大厅,大厅里充满了一阵檀香,中央正坐着一位六十多岁身材高大的老人,他两眼闪动慑人光芒,一看就是位内功精深的武林人物,见白衣少女一干人进来,他起身站起,面色和蔼地问:“这位可是要找老夫的那位天山玉女?”
冯香主赶快躬身答道:“禀刘护法,正是这位天山玉女。”
被称为刘护法的老人,哈哈一笑,道:“好,好!快请坐,上茶!”
稍停,一个侍女端上一杯茶,放在白衣少女身前的桌上,然后躬身退下。
白衣少女看了桌上的茶一眼,然后望着刘护法道:“刘护法,请恕小女子冒昧。”
刘护法端起桌上的茶杯,先喝了一口,然后和颜道:“来,来,姑娘请喝茶。不知姑娘找老夫,所为何事?”
白衣少女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一思索,眼盯着刘护法道:“请问刘护法,半月前的一天下午,可曾见过江湖圣医?”
刘护法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道:“不错,老夫见过!”
“刘护法见过江湖圣医后,可知当天晚上,江湖圣医全家均遭蒙面江湖恶人杀害?”白衣少女仍是两眼看着刘护法问。
“这老夫倒是听人说过。”刘护法不动声色的答道。
“不知刘护法,前去找江湖圣医是为了何事?”白衣少女又喝了一口茶问道。
刘护法面色忽然一笑,道:“老夫月前练功不慎,略有岔气,想请江湖圣医略施援手,为老夫调理、调理。”
“听说,刘护法在江湖圣医家中,与江湖圣医曾为何事发生争吵?”白衣少女仍看着刘护法追问道。
“姑娘可是要审问老夫?”刘护法面露不悦之色,冷冷道。
“刘护法前去江湖圣医处,并不是要治病,而是去追查天竺丝宝衫藏图!”白衣少女神色严厉地说。
“哈哈,姑娘说话倒要有证据,不可信口雌黄。”刘护哈哈一笑说。
“刘护法,还有你们的副帮主不要以为所做之事,无人能知,难道不会百密一疏,更何况天网恢恢。”白衣少女冷若冰霜道。
“嘿,嘿,姑娘倒是知道不少啊,老夫所做之事,倒没什么承认不承认,不知姑娘又是何人,竟要向老夫追问这件事?”刘护法盯着白衣少女,脸上阴恻恻地问。
“小女子姓贺,江湖圣医乃小女家父,刘护法该知小女问得此事啦。”白衣少女道。
此白衣少女正是江湖圣医贺自强的女儿贺书苑,她接到家人的报告,知道父亲被害,不由伤心万分,连忙禀明师父要下山为父报仇。
空玉师太非常喜欢贺书苑,一身武功都传给她,又担心女儿家内力不足,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株千年雪莲也给贺书苑服下,以增强她的内力。
此时见徒儿悲伤不已,不由详细问明了情况,空玉师太知道这不是寻常的江湖仇杀,背后必有什么阴谋,便告诫徒儿,要仔细调查,找出证据,才能抓住凶手,揭露背后的阴谋。
于是贺书苑便下天山,一路向东而来,沿途在江湖中仔细察看,希望能发现有力的证据,她根据家人的禀报,知道定是伏龙帮所为,但伏龙帮在江湖中势力太大,自己必须取得确实的证据,才能得到江湖正道人士相助,报得父仇,所以她不惜深入伏龙帮涉险,直接找刘护法询问。也是她江湖经验不足,竟直言自己是贺自强的女儿。
刘护法一听,阴沉的脸上,不由又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原来姑娘果是江湖圣医之女,那玄空藏图,姑娘定是知道藏在那里了?”
白衣少女见此,也站起身来,怒声道“无耻,原来我父之死果是你们伏龙帮所为!”说着上身一晃,不由感到头一晕,她知道自己可能中了毒,只得又赶紧坐下。
“哈,哈……,姑娘现在才知道,不觉得晚了一点吗?”刘护法两眼死死盯着白衣少女道。
白衣少女此时感到前眼不断晕转,她不由一把拨出短剑,又用手扶着桌子站起来,道:“无耻,你们想怎么样?”
“只要抓住你,不怕贺夫人不交出藏宝图……”刘护法得意地说。
突然,白衣少女强提一口真气,压住头晕,手中短剑一闪,如练般向站在门口的昆山雄魔圈去,昆山雄魔也正自得意,不想白衣少女闪电袭来,他大惊,慌忙一侧身,剑锋如电,哧的一声,在他胸前划出一道不浅的口子,痛得他浑身一抖,他大喝一声,连忙向白衣少女拍出一掌,白衣少女已闪身跃出厅门,飞身跳进院中。
刘护法、五毒掌、冯香主等伏龙帮众人,见此纷纷闪身跃进院落中,将白衣少女团团围住。
“姑娘已中毒,何苦还要作无聊之斗?”冯香主看着白衣少女道。
白衣少女落身院中,但身子却是摇晃不定,脚步踉跄,她用力想挥动短剑,无赖浑身已提不出一丝劲力,两眼也逐渐模糊,叮当一声,短剑掉在地上,人也随之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这姑娘真厉害,中了迷药竟还能伤人!”说话的人正是站在刘护法身边的,曾参与围攻九嶷夫人师徒的五毒掌周笑天,说着,两目闪过一丝狠毒的眸光,沉沉说道:“刘护法,没想到江湖圣医竟有一个女儿,武功还不错!”
刘护法看着白衣少女,点点头说道:“幸亏被我们先施了药!否则,不知要有多少人受伤了。”
一位身子短小精悍,黑眉环目,穿着一袭褐灰色道袍,身背一把长剑的道人,望着地下的白衣少女,面色阴沉的说道:“要不要先废了这丫头的武功,不然药性一过……”
“放心!帮主这‘无影迷’一经沾上,无特殊的解药,没有三天是不会醒来的,就算她醒了,没有半月也决难恢复功力。”刘护法说。
昆山雄魔用脚踢了一下白衣少女,面色森森的,一点表情也没有,冷冷说道:“不过,我们还是趁早让这臭丫头归西,免得夜长梦多,又生枝节!”
冯香主伸手拦住了他,沉声说道:“慢着,那张藏图没有找到,现在抓住姓贺的女儿,看姓贺的婆娘,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就在众人相互议论,得意扬扬之时,倏地一道蒙蒙白影,像风卷残云似的,在院中一晃,地上的白衣少女和那柄短剑已消失了踪迹,随即那道蒙蒙白影一闪,已飞跃过高大的房屋。
去势如此之疾,发生又是如此之仓促,众人只感一怔,那道蒙蒙白影已一瞬眼的消失在院外。
五毒裳周笑天如梦初醒,猛地舌绽春雷,大叫声:“不好!那臭丫头被救走了!”
这时众人才定住心神,一阵怒喝,忙不迭的跃身上房,朝外飞快追去,众人一边追一边四下观看,却再也见不到那道蒙蒙的白影了,只得垂头丧气返回庄中。
那道蒙蒙白影正是隐身在院内的谢成英,他先见白衣少女在询问刘护法有关江湖圣医之事,又听刘护法公开承认江湖圣医之死是伏龙帮所为,再见白衣少女中毒及拨剑出剑,便知白衣少女是谁了,此时不能再不出手,他本想动手惩诫伏龙帮众人,但一想还是先将白衣少女救了再说。于是施展掠云浮影功,将中毒昏迷的白衣少女救走。
谢成英抱着白衣少女,见身后再无人追来,是以打量了一下周围,想找一个隐秘之处将人救醒。
只见此处正是山谷小道,两旁耸着百来丈的高山,谢成英凝眸望去,见三十丈处的山腰正可落脚,当下身形一闪,直朝着山腰飘去。
此处虽是山腰中,却也隐密异常,古木参天,阳光一丝也透不过,人一入林中,真是不见天日一般。
谢成英微微停顿了一下,抱着白衣少女,径自向里驰去,同时一面疾驰,一面顾盼,寻找疗伤的地方,驰了一会,谢成英看见七丈外有一座茅屋。
谢成英毫不怀疑的一飘而至,飞身走了进去,但只见里面黑鸦鸦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运足目力,稍稍可看清一切。
此屋似是多年无人居住,而且失修已久,墙角上结编着不少的蜘蛛网,谢成英俯身拾起一枝枯木,撩开蜘蛛网,走到墙角下,轻轻放下了白衣少女,又搜索了一些枯木,燃起一个小火堆,顿时茅屋内一片光亮。
谢成英定了一下心神,转首四面打量,见整个茅屋空荡荡的……
“真的是久无人住了。”谢成英吐了一口气,将白衣少女放下一地上,然后坐了下来,低头察看白衣少女的情形。
但见白衣少女美眸紧闭,蛾眉微蹙,小嘴紧抿,似睡着一般,隆起的胸前微微起伏着……
谢成英仔细检查了一下白衣少女的伤势,知道虽只是中了伏龙帮的迷药,但他怕时间长了会伤着姑娘的身体,需赶紧救人。于是他解开白衣少女的衣裙,露出了红色的亵衣,而且,也露出了白嫩的肌肤和肚脐,他细看了一下姑娘的肚脐,这近乎完美的肚脐,不知怎的他心里骤然升起了一丝绮念。
谢成英俊脸一红,他连忙闭起了两眼,深吸了一口气,摒去了脑海中的绮念,又摇摇头,心道:看来我的定力还得练练才行。
然后,谢成英从袖中退出紫玉扇,轻点在白衣少女的肚脐上,默运‘吸’字诀,缓缓地为姑娘化解迷药之毒。
随着谢成英的功力加强,白衣少女的全身也随之轻轻地颤抖起来,“唔”的一声,昏迷中的白衣少女不由得呻吟一叫。
大约经过半个时辰之久,谢成英才感到白衣少女的体内,已没有阻力,他知道迷药已经解,这才收起紫玉扇,又向火堆中加了些树技,然后在白衣少女的身边坐下,等着姑娘醒来。
半响,白衣少女轻轻地‘嗯’了一声,终于苏醒过来。
“你……,你是谁?”白衣少女陡见自己衣服零乱,又见一个大男人坐在她身边,本能的双手捂住衣裙,慌乱地颤声问。
谢成英赶紧站起身来,一拱手施礼道:“贺……贺姑娘,不要惊慌,小生乃谢成英。”
贺书苑见谢成英一派书生气,彬彬有礼,不由恐惧心稍减,两眼仍闪动着惊惧的神态,娇声道:“你是白衫书生……谢公子?是你救了我?”
谢成英点了点头,和蔼轻声地说:“是的,姑娘可感到好些了?”
贺书苑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衣裙零乱,定是谢成英为救她,而解开了她的衣裙,不禁两颊飞上两朵红云,羞得说不出话来。
谢成英叹了口气,正色道:“姑娘所中之迷药,并非寻常之迷药,小生为救人,事非得已,请不要拘泥礼节。”
贺书苑娇羞地点了点臻首,细声的应道:“嗯!”
谢成英说道:“姑娘所中迷药,小生已为你解除,姑娘可运功一试,看可复原?”
贺书苑又点了点头,目光挑起,悄悄扫向谢成英,显得无限娇羞,她沿路东来早就听说江湖中近日出了一位,人称白衫书生的姓谢少年,是紫府秘诀的传人,武功深不可测,想不到此人现正站在自己面前,还救了她一命。
谢成英不敢正视贺书苑的目光,继续说道:“听伏龙帮人言,中此迷药,要半月才能恢复功力,姑娘快看看功力是否已复原了?”
贺书苑双手仍在整理衣裙,摇了摇头,细声说道:“我好像感到真气有些滞,不能凝聚,浑身无力,不过倒不是很严重,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谢成英点点头,伸手在怀里摸出玉瓷瓶,然后蹲下身,打开瓶盖道:“姑娘,请张开口,让小生给你服下一滴玉石灵乳,以便功力恢复得快一点。”
贺书苑一听,面色惊喜,娇柔道:“玉石灵乳?如此珍贵的东西,怎好轻易服用?”
谢成英微微一笑,点点头,仍是手拿瓷瓶,示意她张开口,贺书苑满脸含笑,轻轻张开鲜红的小嘴,谢成英赶忙向她的口中,倒了约两滴玉石灵乳,贺收苑咽下玉石灵乳,连忙起身盘腿坐好,不时她感到腹内响起咕噜,咕噜的响声。
谢成英收好瓷瓶,轻声说:“快运用本门心法,将灵气纳入全身经络!”然后也在贺书苑身边坐下,又伸出一掌,抵在贺书苑的命门穴上,两眸闭着,缓运出功力,助贺书苑行功。
须臾,只见贺书苑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谢成英收掌,轻轻站起身来。
又过了半响,贺书苑慢慢睁开双眼,她撩目一见谢成英正静静地看她,不由秀面一红,以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谢成英,又暗暗运了一下气,聚感体内真气十足,宛如长江涌流,畅通周身三十六大穴。
贺书苑不禁心中一喜,连忙坐起身子,向着谢成英感激的说道:“谢谢公子救了我!”
谢成英微笑着,望着贺书苑说道:“贺姑娘,你现在感觉怎样?”
“好多了!”贺书苑回了谢成英一个感激的微笑,两只美眸荡漾着秋波,撩向谢成英,轻启着樱唇,柔声说道:“幸亏你救了我,否则……”说到这里,眼圈不禁一红,哽咽的说不出话。
谢成英见贺书苑凄然欲泣,心中一阵不忍,连忙细声的安慰着道:“贺姑娘,你不要悲伤,先会合贺伯母,再寻报仇也不晚!”
贺书苑束起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凝视着谢成英柔声说道:“我真不知道要怎样报答您才好,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谢成英赶紧说:“些许小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况且小生已答应过贺伯母要照顾你!”
“啊,什么?难道谢公子认识我娘?”贺书苑一听,十分惊讶地问道。
谢成英点头一笑,道:“小生不但认识贺伯母,还认识九嶷夫人,还去过天柱山庄!”
“那,公子也认识我殷姊姊啦。”贺书苑更惊奇地问。
“嗯,当然认识殷姊姊。”谢成英道。
“谢……成哥哥,快给小妹说来听听。”贺书苑高兴非常,俏脸上闪动光彩,娇声要求道。
谢成英点点头道:“苑妹,快把衣裙整理好,小生就讲给你听。”
于是,谢成英便把如何认识九嶷夫人师徒和贺夫人的经过,及贺夫人相赠玄空藏图一事,都详细地告诉了贺书苑,但并没有说出贺夫人已把贺姑娘的终身许配给他,也没有说他与神箫玉娃殷艳艳的事。
贺书苑听完,秀眼闪着奇异的神色,她站起来,走到谢成英身前,敛身一礼,十分感动地说:“多谢成哥哥,相救我大表姑和师姊,更多谢成哥哥相救小妹,不知小妹要如何才能报答成哥哥。”
谢成英俊脸一红,赶紧伸手扶住贺书苑,诚恳道:“苑妹何需客气,小生所做不过是适逢其会吧了,况且伯母有大恩于小生,小生理当相报,倒是苑妹眼下,将做何处置?”
“不知成哥哥,眼下要去何处?”
“我与疯奇丐、九嶷师叔、贺伯母相约在合肥相会,不如苑妹也一起前去合肥,见着贺伯母后,再作打算吧。”谢成英望着贺书苑说。
贺书苑点头,柔声道:“我也想见母亲,只是父亲之仇……”说着,又是满面凄然欲泣的样子。
谢成英连忙安慰道:“苑妹勿须担忧,现在真像已明,我们定要伏龙帮付出血的代价,以慰伯父在天之灵。”
贺书苑抹了一下溢出的眼泪,泣声道:“小妹就听成哥哥的,将来小妹要报父仇,还请成哥哥援手。”
“苑妹放心,不管伏龙帮背后有多厉害的人作后台,小生定要他们对贺伯父之死,付出代价!”谢成英肯定地说。
贺书苑听说后,含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娇柔的笑容,她向谢成英背上看了一眼,问:“成哥哥,背上所背何物?”
“此乃玄空师叔遗命,要送还少林寺之物!”谢成英答道,“小生在天柱山中,找到玄空师叔所赠天竺丝宝衫后,玄空师叔留有遗命,要小生将一本载有少林武功的少林宝典,代他送还少林寺,背上盒中正是那本‘少林宝典’。”
“那小妹就和成哥哥一道先去合肥相见母亲,然后再陪成哥哥去少林寺。”贺书苑整理好衣裙,又将短剑收入剑鞘,才望着谢成英柔声说。
“好的!”谢成英点头应道。
“成哥哥,你真是紫府玄功的传人?”贺书苑看着谢成英又问。
谢成英点头,肯定道:“小生确实是!”
“那九玄仙宫……”贺书苑满怀好奇地,又问道。
“确有其事,小生已与几位师姊见过面了!”谢成英点点头,看着贺书苑答道。
贺书苑一听,不由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羞红的脸,低声道:“那……她们将来都会是你的妻子?”
“嗯……”谢成英俊面一热,似乎无法回答。
贺书苑见此轻声一笑,柔声道:“成哥哥,请放心,小妹理解成哥哥,只要姊姊们不怪我,小妹就心满意足了!”
谢成英一听不由感动万分,他轻轻拉起贺书苑的手,口中轻声道:“苑妹!”
贺书苑口中“嘤”了一声,人随即扑进了谢成英怀里,将娇羞的臻首埋在他的胸前,低声道:“成哥哥!”双手同时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良久,两人才松开双手,贺书苑满脸通红,她笑眯眯地看着个郎的俊面,拉着谢成英的手,柔声说:“走,成哥哥,我们先去见娘亲!”
谢成英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苑妹,我们先到舒城,办点小事再走不迟。”言毕,挽着贺书苑一同走出茅屋,见天已快亮了,于是双双弹起身形,向舒城赶去。
第十一章 玉女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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