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无双,爱,是不会在意皮囊的。”和慕白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她都不能忘记。那时,她回答:我不信,因为人们天生就喜欢美得东西。直到后来,她守着他、抱着他、吻着他,慕白再也不会回应的时候,无双才终于知道,因为爱他,她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秦渊咬紧了唇,血丝蔓延开来,他面色苍白,像在死死地抵住一股力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我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翻滚,要活活地钻出,难受异常。
那一刻,我仿佛体验到眼前人的痛苦,甚至更甚。
青色的血管狰狞地呈现在秦渊的脸上,伴随着他浓重的喘息声,血脉一张一合,我看见他的人形的脸上呈现出兽的形态,若隐若现,伴随着青丝、血脉的错综,显得异常可怖。
我心中浮现出强烈的不安感,我甚至都没注意到什么液体夺眶而出。我只能无助地看着秦渊在痛苦地忍耐,我甚至不敢靠近一步,身体里有东西在破碎、在重组。凌迟着我的心,一刀比一刀深刻。
而他撑起身子,踉跄地向我走来,神情痛苦,抚着我的脸的力道却是那么温柔,他说:“婪音,你哭了。”
我闭上眼,感到他抹着我的泪,指尖微微颤抖,我害怕地说:“秦渊,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秦渊沉默好久都没有说话,像是他硬生生地逼回去一般,他的脸已经从人和□□织的状态恢复过来。秦渊苍白的脸上是虚弱的微笑,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长生兽幻化成人形的代价,我这不是好了吗?”
我看着他的脸上逐渐回复,心中的不安却是没有减却一点,我刚要说话,李思凡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有时候,我在想,巧合到底是怎么造就的?怎么恰巧,有些人就会和某些人相遇,灵魂就触碰到彼此。
因为这一次的相遇,我和秦渊的缘分终是尽了,只不过,我永远是后知后觉的。
李思凡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对我说:“你是食梦兽,那一次,我目睹了全过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不动声色地撇过秦渊清明的眼,情绪难明。
旁边的男人冷硬的视线打在我的身上,清冷地说:“我叫赵夜,我想请你吃一个人的记忆。”
我的眼神看向秦渊,他不知道看了我多久。我看向他时,他还没来得及转换视线。他神色落寞,眼神眷恋痴迷,对上我的视线后,他就随意那么一笑。
很久以后,我都忘不了这一笑,苍白的、无奈的,像极了我吃过的食物里那些男女的笑,它能穿透人心。
秦渊拉起我的手,对他们说:“带路吧。”
我们在一处山庄门前停下,牌匾上写着“枫叶剑庄”。
踏入剑庄内,许多弟子正在练剑,气势十足,不时还有路过的人,叫着那名男子“大师兄”。我们穿过练剑场,路过一些小苑,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里。这里气温偏低,干净整洁,但不像路过那些地方,里面似乎并没有仆人或弟子出入,倒像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
走了一会,赵夜他们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视线聚焦于与前方的某一点。
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敞开的窗,我看到无双正躺在床上,她的身旁是仰面躺着的男子,仅能从他的眉眼看出他生前是一名俊秀的少年。男子已经死去,他的尸身僵硬发紫,苍白的脸上呈现出暗紫色的斑状痕迹。尸体腐败的气味,和不知名的药粉味充斥在鼻尖,腐臭难闻。我甚至眼尖地看到男子的右手处,已然是干涸的血块,腐烂的肉就直直地翻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只见无双神情专注,右手轻柔地捋着他的发,轻轻说:“慕白,我好想你。”
她挨近了他几分,用脸蹭着慕白僵硬发冷的脸,一下又一下,缱绻而温柔,她紧紧地依偎着慕白,亲昵自然。
如果是常人看来,定是一阵一阵地发寒。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赵夜。
他的视线只是定在无双的身上,不偏不倚,目光暗沉幽深,让人难以捉摸。
一会,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转头看向我,自嘲一笑:“吃了无双的记忆吧。”
我拉紧了秦渊的手,突然觉得自从吃了倾城的后,对觅食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厌恶之感。
秦渊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轻轻地回握住我的手,无言地传递着安慰。
秦渊苍白而虚弱的脸上浮现出我所熟悉的温柔,我的心突然不规则地跳动着,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秦渊开口:“婪音,吃了吧。”
我虽然向来听他的话,可是那种厌恶的情绪又上来了,我抗拒地摇了摇头。
秦渊用手摸着我的头,一如往昔:“吃吧,听话。”
我感觉他的手在轻轻颤抖,而那句“听话”里饱含温柔的深情,我乖乖地点点头。
我们一大群人进了屋,无双警示一点也没有察觉,她只眷恋地抱紧了男子的尸身。赵夜轻而易举地进点了她的睡穴,我触摸着她的手,进入了她的记忆。
无双的母亲生下她后,就撒手人寰。她的父亲由于深爱无双的娘亲,至此,再未曾娶亲,她是在父亲的宠爱下长大的。
无双很小的时候,枫叶剑庄还未闻名江湖。小时候的她,只记得,父亲在院子里练剑,一把璎珞宝剑在他的手里,步步生花,剑招狠厉,不留余地,她觉得父亲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她仰慕着她的父亲。
而父亲练完剑,收尾时总是习惯性地侧身笑,那笑像是对着什么人,深情唯美。
等父亲的剑庄开始闻名江湖时,无双已是豆蔻年华。来剑庄拜师的人多了起来,人一多,她才知道,父亲和母亲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那时,她明白了,父亲那一笑,定是对着母亲。她还没有降生的那一刻,很多个日日夜夜,他们相守与江湖,执手练剑,共赏日月。
无双十六岁那一年,剑庄开始扩建,就到了现在的规模。那一时期,也是剑庄最鼎盛的时期。
那时,无双会听到一些风声,关于一些剑庄被朝廷收复的事,而父亲直接拒绝了朝廷的邀请。
那段时间,无双常常看着父亲在深夜里独自饮酒,那一刻,她真的觉得他挺孤单的。无双脾气好,性子直爽,生活单纯,剑庄里的下人和一些女弟子都和她打成一片,在生活里顺风顺水。
有一次,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它跑上前夺下父亲手中的酒壶,底气十足地说:“阿爹,不许喝了。”
父亲微熏的眼里透露出一些笑意,“无双,你长大了,倒会管起阿爹来了。”
无双直爽地道:“你都喝了这么多天了,我都看烦了。”
父亲的眼盯着她,打量无双许久,最后感慨地说:“无双,你越来越像你阿娘了。阿爹就等着你找一个有担当的男儿,我就安心了。”
无双的脸红了红,转移话题,随口一问:“阿爹,我听那些师兄师姐说,很多剑庄都归顺了朝廷,为吴国百姓出力,我们不加入吗?”
父亲的眼暗了暗,有点沉重:“无双,你要记住,以后,你接管剑庄的时候,也不要加入朝廷。”
“为什么?”
“很多时候,卷入利益的争端,人心就会变。”
无双还想问些什么,阿爹一副疲倦的模样,心疼地叫无双早起睡觉。
无双十六岁那年,江湖上大多数剑庄都归顺了朝廷,但枫叶山庄还没有。这一年,山庄迎来了新一批弟子,里面就有赵夜。赵夜成了这一时期弟子中的佼佼者,是这届弟子的大师兄,最得父亲青睐的弟子。
赵夜是一个冷酷的人,这是剑庄公认的。无双喜欢长相俊朗的人,因为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便是这样的男子,气宇非凡,剑法高深。赵夜虽然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他长相是俊美的,所以无双还是很喜欢接触他。
无双常常跟着他的身后,缠着他教她剑法,可赵夜总是回答:“你找师父去。”一点余地也不会留给他。
可无双总是锲而不舍地跟在他的身后,剑庄里,常常会见到这样一幅景象:男子快步冷静地走在前面,女子在后面喊着“赵夜,你慢点,我还没说完呢。”
时间久了,父亲问无双:“你喜欢赵夜?”
那时,无双脸不红,心不跳答道:“没啊,我就是觉得赵夜和阿爹好像。”完全不是撒谎,十分真诚可信。
父亲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就回了一句:“那就不要缠着他,省得误会。”
无双没多想,随口一说:“不会的。”哪有这么多误会。
其实,父亲和无双都不知道,那一次,赵夜拿着剑谱站在门外,身体僵硬,转身离去的身姿竟有那么一点狼狈。
剑庄的日子还是那么过,只是一些日常,没有什么波澜。
而无双的人生中,迎来波澜,便是遇见慕白吧。
那是夏日,无双跟着赵夜和一些师姐到剑庄附近的小集市采购,她也随着阿爹他们去过吴国很多地方。可她依旧觉得,那次是最有价值的,因为遇见那个男人。
第21章 无双江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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