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骚货(18.小金虎)
白色的小皮鞋踩在了地上。
一玉按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喻远也从另外一边下了车,很快关上了车门,把手伸了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电梯的镜子光亮鉴人,映出了男人俊朗颀长的身姿,还有旁边紧贴着他的小女人。
女人身材娇小,还不到男人的肩膀。看起来20出头的年纪,眼睛圆圆的,是一副温柔可爱的模样。
今天难得有人陪她逛商场。一玉牵着男人的手紧了紧。
Andy也没有陪她逛过——他太忙了,天天飞来飞去的开会。
阿白更不可能。
大哥——一个男人沉着脸不怒自威的样子晃过脑海,一玉打了个寒战,甩了甩头。
她怎么可能会想起大哥?大哥怎么可能陪她逛街?这种念头脑里想一想都是罪过。
“怎么了?”喻远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寒战,低头对她笑,“冷吗?这里空调开太低了,我们去买件外套穿。”
“好。”一玉紧了紧他的手。
“阿远还是你最好。”她想了想又说,又往他身边贴了贴,眉目英俊的男人侧头看了看她,笑了起来,松开她的手揽住了她。
商场里倒是一如既往的人流如织。一出电梯旁边就是两家卖珠宝的店,一玉牵着喻远走了进去。
一个细腰长腿的美女穿着热裤,从旁边走过了。
喻远牵着一玉,微微侧头,视线跟着那两条笔直的长腿远去。
手指被人捏了捏,男人收回视线低头,看见了女人圆圆的眼。
他笑了起来。
一玉也笑了起来,手指却扣在他的手心,抠得紧紧的。
“现在金价多少?”逛哪里都是逛,一玉随便进了一家金店,坐在了金饰柜台上开始发问。
“358。”
柜姐眼力不错,一眼看出了这对男女消费能力不低。大约黄金抽成太低,柜姐瞄了一眼两个人光秃秃的无名指,开始熟练的推荐钻戒,“两位是准备结婚用品吗?我们这里现在买钻戒满五万可以送两克的小金猪一个。”
“不要钻戒,”一玉说,“就看黄金。”
真正的好钻戒都是拍了钻石专门定制的,柜台里的大路货都没有什么好值得期待。
而且当时阿远和她结婚,已经买过戒指了——后来收起来了。
其实阿白也买过戒指给她的,Andy也送过好几颗。
其实他们俩是在比谁送的更大吧?
“这个好看。”一玉低头看看,看见了一排十二生肖的小吊坠,她示意柜姐拿出来把那个小金虎的拿出来看。黄灿灿的金饰在女人的手里躺着,一玉低头喃喃自语,“阳阳属虎呢。”
“这个给小孩子带很好的,”柜姐笑,“一般父母都喜欢给孩子买这种,带在脖子上啊手腕上啊,你们家孩子多大了?”
“八岁了。”一玉说。
不能厚此薄彼。最后一玉虎兔龙蛇各拿了一个,其中兔子还是拿了一对。柜姐对一玉买了五个很是好奇,但是直觉又不相信这个女人有五个孩子——只当是给亲戚家孩子买的。
喻远买了单出来,提上了袋子,又在旁边一玉买了一杯奶茶。
“喝吗?”一玉喝了一口,又递给他。
“我不喝,”喻远笑,“甜腻腻的。”
可是明明以前都喝的,一玉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云南的时候,那时候你开着一个小破车,”两个人手牵着手往电影院走,一玉又说,“还有美女买奶茶给你喝呢。”
“什么?还有这回事?”
喻远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挑眉。
“有啊,”一玉提示他,“我去云南玩,在路边遇到你,你还在给老头老太太发鸡蛋——还穿着一件黄马甲来着。”
女人似乎记得很清楚,慢慢的说,“你让我等你,然后请我吃了一碗牛肉面——”
“哦哦哦,”喻远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手,“这都十多年了吧?那时候大哥还在云省——是了,那时候爸还在任上,他让我去基层锻炼来着。”
“你看我对你多好?”男人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只是笑,“我那时一个月工资才八百,请你吃碗面都要15——”
“是啊。”一玉也说,“阿远你一直对我真好。”
“也就你傻,”男人又笑,他低头看她,“一碗面就被骗到手了。”
小骚货(19.四字家训)
19.
和其他的情侣一样,两个人买了电影票爆米花和可乐,手牵手一起进了电影院。
一玉挑的是一部青春文艺片,名字就叫《爱》。排片不多,导演也并不出名,影院上座率不高,两个人挑了后排靠中的位置,前后远远的隔了很远才有几对情侣。
“我好像一直没有陪你看过电影,”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喻远抓着她的手笑。
一玉侧头对他笑了笑。
“你今天陪了啊。”她轻声说。
“Alex也没陪过吧?”他突然问。
一玉想了想,慢慢摇头。她端起可乐慢慢吸了一口,嘴里都是甜蜜的味道。
喻远捏着她的手笑了起来,颇有几分得意的意味。
片子开始播放。
这是一个不知名导演拍的一步不知名的文艺片。一个城市贫民少女和隔壁的一个父亲出轨抛弃妻儿的男孩,在年少时期发生过的朦胧的感情。最后男孩远走他乡寻觅生活,女孩考上了大学出了国。
故事在女孩回国做了小白领结束,两个人在广场的温泉散步,最终还是错过,没有相遇。
片子节奏很慢,画面格调有些阴暗,故事也很普通——在这种快餐时代,愿意静下心来看普通人的隐秘晦涩的感情的人,实在是太少。
难怪卖座不佳,观者寥寥。
一玉坐在黑暗里看着屏幕,思绪却一直在往前回荡。
在黑暗笼罩的电影院里,她没有想起她的三个半,却突然想起了张卓。
当年他约她去篮球场看他打球。散场的时候他满头是汗,从她手里接过了水。
一玉吸了一口可乐,临近毕业的时候,他也和她一起想过,要怎么才能一起在大城市立足。
她记得很清楚,他说,先上班攒钱,然后找家里支援一点。在城市的边缘地方,付个首付,先供上一个50平方的小房子。
一玉还记得那时,自己已经想好了要在阳台上种满花朵。
回忆里的画面一直快进,然后是他离开了,自己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上着班。工资很低,人也很寂寞。办公室的刘姐买了一个LV,一群人围着她啧啧的赞叹。
再然后,是她在想要不要回家考公务员——有一天她上着班,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一玉吗?”那边是个女声在说话,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这里是蓝岭资本,我们看到你的简历——”
说起来,“怎么写简历”,还是张卓教她的。
现在她名下的房子太多了,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和他无关。
电影散场出来,一玉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见喻远在接电话。
“来京城了?”他站在一边,眼神微眯,嘴角含笑。
大约是男人的气质太好,路过的几对男女都在看他。
“巧了,我也在国内。”
“瞧你说的,”他说,“你石三大驾光临,我还能不马上来接待?”
“行,马上过去。”
“你要去玩?”等他挂了电话,一玉眨眨眼睛,“那我自己回家?”
“回什么家?”喻远一把揽住她的肩,低头看她,“难得今晚孩子有人带,我们一起过去喝喝茶,石三不是外人。”
是一家私人的茶室。
一个男人坐在茶室,看见了喻远的身影,他站了起来。握了握手,他的视线落在了一玉的身上,“这位就是嫂子吧?”
一玉笑了笑。
“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还能看见嫂子,哥你是真没把我当外人,”男人笑,“兄弟明白。”
喻远笑了一声,揽住了一玉的肩。
“难得你也肯上回京,”茶女把茶送上,石三让她下去了,喻远靠在椅子上笑,“还以为非要去M省才能看见你。”
“唉,不是我不想来,”叫石三的男人笑,“我家的家训在这里——”
喻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家训?
一玉端着茶杯闻了一下,清香扑鼻。她抿了一口,口味甘甜。
“嫂子觉得这味道还入得了口吧?”石三笑,“我车上还带着几盒,嫂子你要是不嫌弃,待会我就叫人给哥放车上,也算我给哥和嫂子的一点心意。乡下东西不值钱,也是个野趣罢了。”
“你呀,”喻远摇头笑,“韬光养晦。”
石三摆手笑。
“我家老爷子那天还在和大哥说,你家老爷子是可惜了,”喻远抿了一口茶,“当年他请石老爷子进京——”
“别提别提,”石三笑着摆手,“喻老的心意我们懂,只是我们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
一玉低头喝着茶,默默无语。
喻远摇头笑。
“当年我家老爷子临走的时候,”
男人突然收了笑容,面上突然有了些追忆感怀之色,“说了四字家训。我们做子孙的,总要恪守谨记才是。”
什么四字家训?一玉竖起耳朵。
精忠报国?
“唉,”喻远摇摇头,笑了一声,“你呀。”
“永不进京。”
一玉眼皮一跳。
石三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敬了喻远一杯,“老爷子的遗嘱,我们做子孙的,也不敢违背啊!”
“他老人家让我们偏安一隅,做个本分人,也就够了。”
喻远笑了起来。
“喻老和喻部长太忙,我也不好叨扰,”
好像不过真的只是闲聊,什么事也没说——聊了半天天,临走的时候石三从后备箱果然拿了几包茶叶过来,包装简朴,“这茶是自家茶山采的,哥要是喝得惯,只管和我打电话。”
“行。”喻远笑了笑,示意一玉接过了,没有客气的意思。
“嫂子有空和远哥一起来M省玩。”
“好。”一玉拿着茶叶包,笑了笑。
上了车,一玉看着手里的茶叶。
喻远的笑容消失了。
“这小子,鸡贼。”他哼了一声,却也什么都没说。
小骚货(20.杀鸡焉用牛刀?)
20.
一玉坐在车上没有接腔,喻远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哪个表妹想进娱乐圈的?找这个石三就行,靠谱。”
“找他?”一玉有些犹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叶,“他不是种茶的吗?”
“哎呀,”喻远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又笑了起来,“他除了种茶,偶尔也可以干干别的副业嘛。”
“哦。”一玉哦了一声。
想了想,她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太招摇了。我看还是让妹妹读书——再说她家里也不同意。到时候她毕业了,你要是还有办法,就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好了,普通点的。”
顿了顿,一玉又接着说,“不行就让她去天意上班好了。”
让阿白养着也行,他都养了好几万人了,多养一个压力也不大吧?
再说这几年家里的事搞得太多——不知道谁帮她宣传的,说她嫁了一个京城的高官——后来不只是自家,就连隔壁邻居远房亲戚都开始跃跃欲试。
一玉回了趟家,摆出了离婚证,终于平息了这个谣言。
大哥好像对有些事挺深恶痛绝的,一玉又想。上次麻烦他一次,那个脸黑的——男人阴沉的脸从脑海里滑过,一玉打了一个寒战,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
“怎么能不行?那必须行,”喻远开着车,顿了顿,又笑,“不过有时候呢,不是不想办,是不好办。”
“杀鸡焉用牛刀?大事好办,小事反而不好办了,”他说,“舅舅最近是不是提了中队长了?上次我和他聊了聊,他上进心倒是有的——”
“我舅舅人很好的,”一玉赶紧说,“心又好,又肯办实事,是好官。”
还是阿远好,肯听她说话,比另外一个人好多了。
那个人,问一下都要被凶一顿,根本不听她说话的。
她舅舅本来就是好官啊。
“其实做个中队长,照顾家里也够了,”喻远笑,“越往上,要考虑的事情越多。倒时候万一来个异地任职,反而照顾不了家里。”
官吏官吏,下面的都只算是吏,某个级别往上才算是官。成了官,这才算是正式进入政斗范围——到了这个级别,其实和普通人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有些事也要慢慢来,揠苗助长,反而不美。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一玉听出了他的意思,嘟起了嘴。
“那也是为他好,”喻远安慰她,“舅舅人是善良,我看得明白。这种官员,留在基层为老百姓谋福利干实事,也是一桩好事。”
干事行,政斗却不一定行。两手抓,两手都得硬。保着中队长的职务也够了。
一玉哦了一声,低着头玩手指,也没敢说自己昨晚偷偷去试探了某个人,结果果不其然又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事。
反正就是没人帮她弄就是了。
喻正站在客厅,慢慢换上了睡衣。
隔壁房间两个孩子的笑声透过墙壁传来。清澈入耳。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到了——太太说得对,这个家,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热闹过。
阳阳来这个家的时候已经七岁了。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半小大人了,这孩子性子稳重——像他。
“哥哥哥哥,你再给我讲个故事——”
现在是恒恒的声音传来,“我要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上次爹地讲到白骨精住在山洞里了——”
男人严肃的面容慢慢放松了下来,恒恒的性格才像是阿远。
简直一模一样。
阿远是他一手带大的。
“恒恒来,伯母给你讲这个故事,”
是太太的声音传来,十分温柔,“哥哥要去洗澡了。”
“那我要和哥哥一起洗澡!”
“我要自己洗!”是阳阳的声音,“我晚上还要自己一个人睡觉!”
“我们一起睡吧哥哥——”
是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男人坐到了窗边,拿起了书。
等太太终于安顿好两个孩子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推开房门,她看见了窗边想看更多文请加拿着挑灯夜读的男人。
“都睡着了?”男人抬起头来,面容严肃,昏黄的灯光在他冷硬的面部线条上蒙上了一层柔软的光。
“睡了,”太太笑,“阳阳睡得早些,恒恒皮得像猴儿似的。讲完一个故事还要讲下一个,简直要没完没了了——”
“我带孩子好像不太行。”顿了顿,太太又补充,“还是一玉厉害些,会带孩子。”
恒恒的性子就像阿远。
男人想说。
心里咯噔一下,话到嘴边,却是没有说出口。
“明天就送到老爷子那边了,”他放下了书,站了起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太太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我这个伯母,平日里也少带他,倒是没有称职。”
“那是隔的远。”男人走了过去,安慰她,手也抚上了太太的背,“这都一个月了——”
女人的身体在他的手掌下肉眼可查的绷紧了。
“我去洗个澡。”顿了顿,她笑。
又往旁边挪了一步,她躲开了他的手。
本書來洎紆:νιρYzω.có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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