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寡情妹妹 作者:蓝色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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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不一会儿,接到门铃响声的吴嫂就上楼来了。看到莫翼在莫非的床上开心的玩耍着,已经习惯,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现在主宅上下都已经知道,小少爷喜欢缠着小姐,而且,一口一个“妈咪“的喊着小姐,叫得好不不亲密。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她恭敬的询问。
“吴嫂,你能不能告诉我,小翼口中的小姨是什么人?”莫非一瞬不瞬的盯着吴嫂,审视着问道。
虽然先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被莫非突然问道萧若水,吴嫂还是难掩脸上一晃而过的不自然,那种表情就像是想要隐藏的某种东西被挖掘了出来一样。
莫非心思一沉,果然,吴嫂知道,而且,这个女人恐怕比吉米要棘手的多。
她能揣测出大哥将吉米留在身边的目的,那么,这个小翼口中的小喉又是因为什么能留下?
“吴嫂,你知道对不对?”她淡道,这话问得肯定,明摆着是不容任何的瓣驳和欺骗。
“是的。”吴嫂毕竟是了解莫非的,知道不可能瞒着她的,遂老实回道,“萧小姐是大少爷一年多前带回来的,是一年前和小少爷一起来到莫家的。”她尽量婉转的表达着其中的深意。
孩子果然是那个萧小姐代孕的!莫非复杂的看了眼莫翼,清淡的问道,“她还在莫家对吗?”
别的女人想到自已的孩子是由代孕母亲生出来的,是什么样的感受她不知道,但她真的感觉很别扭,说不出的闹心,有点酸酸的,涩涩的,好像小翼多了一个母亲一样的,一个给予他身体的母亲。
“是的。”
“她在哪里,我想见她。”莫非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
“这”,”“吴嫂一脸的为难,虽然之前小姐问到这件事上时,她就已经猜想到了大概,可是,当她真的提出,还是觉得诧异和为难的。
莫非不由得怒从心生,“不可以吗?”难道,她还见不了那个萧小姐了”
“不是的,小姐,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您回来那天,萧小姐被吉米从楼梯上打得掉了下去,现在还在旁边的病楼,现在人虽然醒了,不过那边的说法,好像状况并不太好,小惧您还是等萧小姐出院再让她来见您比较好。
吴嫂还是想着,那个女人既然是莫翼的亲身母亲,就该有个规矩,哪里有小姐亲自去见她的道理。
不用吴嫂解释为什么,莫非也能明白吉米的想法,大概是嫉妒作祟吧,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如果不是见到了她,吉米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来接近大哥,嫉妒那个萧小姐怀了大哥的孩子,却不想,小翼本不是大哥的孩子。
“没关系,我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既然她是大哥的客人,我也该去见见她,等会儿你帮我照顾一下笑意,我过去见见她。”
“是。”吴嫂虽然不怎么赞同,但对于莫非的决定不敢有所反驳,只好点头。
将莫翼交给吴嫂照顾后,莫非就独自去了主宅旁边的院楼。乍一出大宅见到阳光,还有点不太适应,好在两所房间相隔并不太远,走了几步就到了。只不过怕伤口见了阳光恶化,莫非还是打了把伞,走进隔壁的楼里才收起。
隔壁别墅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医院所设置,只是比例要比一般的医院规模小一些,但所有的设备都是世界最顶级的。
同样的,在这座私人医院里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十年为一个阶级,十年以下的,只能呆守在一层,做一些基本的处理工作,或者给内宅身份较低的女佣或外宅的下人看病,二层则是给位置比较高的内宅女佣看病,包括吴嫂这样的身份,三楼则是为了重要的客人而设立,四楼则是莫氏主子的专用楼层,只有莫云、莫非和莫天才能上到第四层。
即便是传说中的医学天才进入了这里,也是不可能第一步就给莫云他们这样的主子级人物看诊的,更不用说动刀,那都是由贺凯贤亲自主刀。
只不过,莫非已经七年没有出现在这里,加上回来后一直在房间里,一层的那些年轻医生们也不知道莫氏的大小姐已经回来了,而七年间新注入进来的新鲜血也没有见过莫非,所以当莫非走进来时,不少人都盯着她看。
“小姐,请问你有吴管家的病函吗?”一名新进来的医生走过来,见莫非并没有穿佣人服,一时不太确定她的身份,只得谨慎的拦住她,道,“只有吴管家的病函,你才能进入医院。”
“需要病函吗?”莫非有几分怔住,她侧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来之前也没有特别的听吴嫂提过这样的事情。
“是的,这里莫家的规矩。”那男医生的眼里多了几分质疑,似在怀疑她的身份。
“这样啊,我知道了。”莫非望了眼里面,带着几分失望的转身。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了,明天让吴婕安排一下,再进来吧。
想着,正要离开,一名已经在莫家工作了十年以上的医生走好从二楼走下来,不经意间看到这边,惊讶的呼喊。
“小姐,您果然是小姐。“他激动的说着,忙走了过来,恭敬的冲莫非弯腰,十分小心,“原来您已经回来了,不知道您来了这边,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失礼之处还请您见谅。”
一楼大部分新进来的医生都惊讶的看着那医生恭敬的模样,也被他的话惊住了,尤其是那拦着莫非的年轻医生,有些束手无措。
虽然这边院楼和那边的宅子并没有他太多交集的地方,但对于这个小姐,他们还是多少有些耳闻的。
“没关系,我只是过来看看萧小姐的,不知道进来这里边还需要病函这些东西,希望魅造成你们的困扰。“莫非淡淡的摇头,解释。
那医生一听就了然,立即代替年轻的医生道歉,“小姐,这些是为了防止有外人随意进入这边而定下的规矩,他不知道您是小姐,所以有所冒犯了。
“是,请小嘲原谅,我不知道是您到访,非常抱歉。“那年轻医生也转得算快,跟着弯下腰,歉意的跟着说道。
其他的医生也皆弯腰,对莫非行了个礼。
“不要紧,那我可以进去了吗?”莫非问道,这才是她几天来的主要目的,能够不用白跑一趟是最好。
“当然,当然。“那资深医生忙不迭的点头。
“恩,萧小姐她在几楼,醒了吗?“莫非点了下头,随意的问道。
“醒了,萧小姐已经醒了,她住在三楼的病房里,我领您过去。”那名资历较深的医生十分积极的说道。
“恩,好的,谢谢。”莫非礼貌的道谢。
“小姐,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那医生受宠若惊,赶紧回道,有些高兴,也有些紧张局促,要知道,这矜贵的小姐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他们也都只能偶尔远远的在院子里看到过几次她的身影,因为每一次有什么事情,都是贺医生亲自过去为她治病。
有了医生的带路,莫非也不需要费劲去找或问人了,就被医生带上了三楼,不得不说,关于楼梯的设计是和外面的医院完全不一样的,每一层都像个迷,而连接着每一层的楼道。又不是直接而上。
“小姐,就是这间病房了。”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外停下,那医生恭敬道。
“恩,好的,辛苦你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你去忙吧。”莫非微笑。
听出她的逐客意味,医生知道她是有事情想单独和里面的萧若水谈,也非常合作的离开了。
见那医生走远了,莫非才看向眼前的白色门,迟疑了一会儿,带着几分好奇和复杂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算得上豪华的复式双病房,外面是客厅,里面才是病房,虽然房间不大,却十分干净,应有尽有。
走过客厅,莫非轻轻的走到里面的门前,推门而入,印入眼前的是一张苍白的床,床上的女人脚吊放着,连脖子和手上都打着石膏,用固定的石膏板固定着,看起来十分糟糕,在白色的映衬下,那张脸也显得很白。
女人闭着眼,像是还在沉睡。
“不好意思,我可以进来吗?”莫名的,莫非对那张苍白的脸觉得十分熟悉,她敲了敲门,问道,眼神却一直盯着萧若水。
那女人闻声,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是莫非吗?”
沙哑却掩不住熟悉感觉的声音劈入心底,莫非猛然惊住,她终于想起了那张脸,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熟悉感。
“你是萧若水?”她快步走了进去,走进才越发的肯定,那真的是两年前和她分开的萧若水。
没有想到还会有机会再一次见面,更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让莫非惊错却也有几分了然了。
是啊,她姓萧啊,小翼口中的并不是小顺,而是萧姨,而大哥能带回来的萧姓女子,除了她欠下了一笔人情的萧若水,还有谁?
“你终于回来了。”萧若水露出抹欣慰的笑容,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记忆里的活跃灵动,只刺下苍白的憔悴和忧郁,“是莫先生找到你的吗,真是太好了,我等了你两年多了,你知道吗?”
“若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萧若水力难道,小翼是从萧若水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萧若水没有明白她未出口的话,哑着声音解释,十分虚弱,“你忘了吗,我们分开的那天晚上,你将那务项链交给了我,后来,我被人追赶,是你的大哥先一步找到了我,他本来以为我是冒充你,想杀了我的,看到了你给我的项链后才放了我,想让人将我送到了英国,只是没有想到你那时候竟然出了事。”
说到这里,她停歇了好一会儿,喘息着,缓了许久后,才继续,“你不知道,我跟着莫先生找到了那艘去中国大陆的船,才发现我们都找错了,你本没有上那艘货船,我们被穆水歌骗了,你上的是黑船,那个时候莫先生有多恐惧你没看到真的想象不到。”
她都不敢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那样痴情、深情的男人,也让她对绝望爱情有了新的希望。
“所以我留在了马来西亚,想要和莫先生一起找你,因为那时候只有我知道足够多的内幕。后来,我们终于查到了,可是莫先生去晚了,他到的时候你已经不知所踪,你是在靠近欧州那边的海域失踪的,莫先生为了找你,就回到了英国,因为答应了你好好照顾我,我才被一起接过来的。”
莫非凝视着她虚弱的脸,摇头,“我要问的不是这些,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小翼一起出现,……犹豫了一下,才问出口,“是你做孕体生下的小翼吗?”
萧若水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傻瓜,怎么可能呢,不要说我不同意,就算是莫先生,也不会同意的。”
她确实是想为他们做些什么,但她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代替莫非,帮她生她的孩子,这是她不可能做到的,好像只要那样做了,她就背叛了那个人一样。
苍白的容颜黯淡下去,萧若水满心的苦涩,两年多了,她还没能走出这个因因。
“我也是后来莫先生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愿意帮助他,模糊外界的视线,让小翼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莫宅,我才答应了帮忙,从外面的别墅搬进莫家来的。”也因此发现了对莫云别有居心的吉米,她知道莫非和莫云这段感情维持得不容易,她才一直担当着破坏者的身份,想要在莫非回来之前,帮她守住她的爱人。
莫非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不明白了,“这样的话,小翼要怎么出生?”
她查过了,就算是试管婴儿,也需要植入母体的子内,才能生得下来。
“是血煞,是他代孕的。”萧若水无奈的说道,当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血煞会用那么嫉恨的眼神看她,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用自已的身体孕育了小翼的人。作为男人,却丧失尊严做一个女人才会做的事,尤其是对那种将生命置之度外的铁血男人,是一件极其侮辱的事吧,可她却理所当然的拥抱着他用尊严生下的孩子,被当成了小翼的生养人。
其实萧若水并没有猜错,代孕的人确实是血煞,只是她猜错了一件事,血煞并不是迫于莫云的命令而放弃尊严当代孕工具,而是心甘情愿,因为这个孩子有着莫非一半的血脉,只要这样想着,他就心甘情愿的当做孕休,彷佛这样,他也能接近莫非几分了。
“谁?”莫非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她多心吗,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男人才会取的名字?
“他是莫先生的一个手下,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而且,十分的俊美,看他的气质,感觉身份应该还不低,越是那样的人,自尊心也越强吧。
竟然真的是男人?莫非也露出咋舌的呆状神情,脱口而出,“男人可以怀孕?”
如果不是身上的伤扯着疼的话,萧若水真想大笑一场,她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也不枉费当初她知道真相时那样的难以置信和惊震了。
“就是这样的。”她笑着,旋即想起这两年莫云黯淡的身影,隆起眉,语重心长的说道,“莫非,知道吗,在莫家这一年多来,我一直住在这里,每天看到最多的就是莫先生痛苦和挣扎的神情,每一次有人来回报你的消息后,他都会酗酒,整夜整夜的喝酒不睡,那样的神情我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但是每一次看到,我真的觉得很悲哀,很想为他做什么,也因此,这一年多来,我无时无刻的不期望着你快点回来,我知道,只有你回来了,他才不会再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情。”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莫非在心底涩笑着,那样苦涩而无奈,就连他为她自残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又怎会想象不到他还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呢?
“莫非,你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一个男人生下小翼吗?因为他觉得,小翼是只属于你的孩子,他不希望被任何的女人夺走了你的那份独一无二。”萧若水动不了身体,但眼里却充满了羡慕与幢憬,“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莫先生,但是,如果我有着一个这样深爱着我的男人,我是绝不可能离开他的。已经两年了,你也该长大了,不要太过任。”
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得不到爱人信任和回应的爱情有多悲哀无力。
“你不会明白的,若随口”莫非何尝不挣扎,在昨天经历过那样的冲击后,今天却又是接连的冲撞,她也挣扎着无法消化,她也很痛,很想告诉自己,可以抛开一切,可是她还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总是活在那个影里,自己随时可能离开的影之中,她怕啊!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你轻易得到了全天下女人都渴望得到的聿福,却不珍惜,还要那样的耗费,难道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吗?”萧若水悲哀苦笑,是为自己,也是为莫云。
“我已经后悔了,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可是不行的,我不能那样做,我并不是真的毫无顾虑,我也有顾虑的。”那样的表情深深的触动了莫非,比然间好像看到了莫云悲苦交加的涩笑,泪,一滴滴的泪下,这两天,她的泪水已经成灾,却像是永远也流不完的一样。
“为什么?”萧若水皱起眉,“你有什么顾虑,两个相爱的人,还能有什么顾虑,因为兄妹关系吗?我不相信,你会只为了这种理由就放弃那样深爱你的男人。!”
“我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命了。”说不出为什么,莫非就是忍不住,一口气将心理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有几分冲动,也有几分赌气的味道吧,为了她那样的站在莫云的角度替他说着话,说完,便是酸涩的惨笑。
“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坚持要离开的原因门”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一愣后,萧若水激动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她扭曲了一张脸,粉脸死白。
“你没事吧?”莫非忙按住她,“别动,你的脖子已经扭伤了。”
“怎么会这样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许久,萧若水才缓了过来,脸仍是白得厉害,不过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
“在我们离开的前天晚上发生的,穆水饮除了将那些逃跑的工具交给了我,也告诉了我的身体状况。”莫非轻描淡写的说道,原来,将心事说出来,真的会让人轻松许多。
“莫非,你太傻了,你怎么这么傻?”萧若水闻言,没有同仇敌忾,反而是恨铁不成钢的愤声骂着莫非,“穆水歆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既然想将我们卖掉,就说明他一心想整死我们,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我一直都以为你很聪明,你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却没个脑子?如果你真的活不久了,你觉得他会不告诉我哥哥吗?他可能是为了害你的,你知不知道?”
莫非如被闪电劈中,定住了身体,懵了。
“而且,你以为你真的活不久了,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吗?你以为只要你消失久了,你大哥就会忘记你吗?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吗?就算上天入地,他也是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独自孤独的!那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男人,你怎么会忍心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伤他至此!”萧若水真是失望至极,说着说着,自己也眼红了,好像将莫云当成了自己,那样的付出后,却得不到对方的理解和重视,那样的感觉多么的悲凉。
“莫非,我真的很为你大哥不值。”萧若水轻轻的说道,“你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你在他身边二十几年,却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得明白的事,你竟然看不懂,或者,你只是为了你的自私找借口罢了,否则,以你的聪明,怎么会看不明白穆水歆耍的花样?就算当时不懂,难道两年的时间你还不懂吗?”
第六十三章 对不起,不要放弃我
“或者……”萧若水眼神一利,“是因为你刻意的伪装不明白?”
她的思绪从没有如此清晰、灵快过,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
莫非巨震了一下!两年的伪装心里在这一刻被揭剖得无所遁形,竟无法对上萧若水像是看穿一切的眼睛,无法义正言辞的反驳她的言论,心狂跳着,想要阻止她接下去的话,却又好像在期望着她撕裂自已的伪装,复杂得让她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萧若水虚飘的笑了笑,“果然呢,我一直在想着,就算你当时是真的没有看出来穆水歆有意害你,但正常人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沉淀,都会开始怀疑欺害自已的那个人的动机,还有告诉自已生命不长的意图,就算是我,也会去想,穆水歆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我卖掉,想要害我,那他是不是也骗了我,连我都会这样去想,何况是你这样多疑的一个人,你连我是有心接近你的事情你都知道,怎么不会想到这一面?所以,你是刻意不去想的,对吗?刻意自欺欺人,告诉你自已,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只剩下了不到五年的生命,你不能回去,但事实上,你只是为自已私心里不想回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是吧?!!
听着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话欲,莫非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颤巍巍的想要后退,想要逃避,却发现自己移不动脚步,心脏缩着,紧着,刺痛着。
“这个原因和你那天跳海自杀有关系吧,那天,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被你的哥哥强暴了,而是别的原因,是吗?”萧若水虽然不能动,犀利的视线却一直跟在莫非的身上,“和孩子有关对不对?”
莫非春颤抖了一下,没有接话,别开了脸,连她自己也不懂,那时的心情是不是在希望得到一些谅解。
“果然是这样呢。”看着她的反应,萧若水知道自己猜对了。
若不是如此,莫先生又何须用试管婴儿来制造出小翼,为了不夺走莫非的母亲权利,借用一个男人的身体来生下小翼呢,其实这些早已经猜到的,却直到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才惊觉。
叹息过后,便是与莫云一样的冰冷语气,“莫非,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为了无法怀孕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你刻意放任自己相信穆水歃的谎言,放任自己在外面漂流两年多,你可曾想过莫先生的心情?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远古时期,孩子是爱情的延续,而不是爱情的基础,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不能怀孕的女人,难道她们就不能得到幸福了吗?”
“我真为莫先生悲哀,他的一切苦悲,竟然是为了这样一个不足以成理由的理由。结果呢,你竟然有了孩子,还不自知的在外面逃避着,伤害着你自己,也伤害着莫先生,而你离开的这两年多的空白全变成了一场笑话。”
“你看到过吗,小翼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你给我的,我把那务钻链放在了小翼脖子上的护身符里,也是为了让他也一起祈求你能快点平安回来,结果,我们都猜错了,你不是不能回来,不是回不来,而是,你不想回来。”
“够了,萧若水,你不要说了。”莫非怒然打断她的话,不想再被她的话所打击,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说教?你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我的朋友吗?不要说笑了!”
“我不是对你说教,也没有想要对你说教,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爱一个人也是需要力气的,就算爱的再深,但感情一次次被无度的消耗后,也是无法再拼凑起来的。”萧若水幽幽的凝视着她,笑容苍凉,“就像我,对他的爱情也是在一点一点的失望中渐渐的冰冷,然后绝望。”
“我不敢说,我已经忘记了他,不爱他了,但是,我已经放手了,从他的束缚里走出来了,我也就不会回头了,你知道吗?爱得越深,一旦放手了,就越难以回头了,因为我们一生的感情都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放手的那天,也就是我们的感情消失的那天。”
莫非猛地一惊,不知是她的话让她动摇了,还是哪苍凉的笑容彷佛预兆了什么,心中浮起的是莫云越来越疲惫、冷淡的表情和背影。
“非儿,我也会累的。”
“非儿,我的心脏已经绝望到再也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
“非儿,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心,慌,慌到了绝望,无止尽的痛在心底蔓延,莫非忍不住从灵魂深处开始颤栗起来,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身体,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狂的颤抖着,越来越快。
这些是他要离开的征兆了吗?这一次,他要放开她了吗?
莫非彷佛已经看见了那一幕,他放开了他所有的爱,放开了他一直拉着她的双手,潇洒离去的冷绝背影,从此,他的天空一片清明,却也再也容不下她的身影,任她追逐也不回头。
心死一般的冰冷,冻结,沉闷得发紧,连腹部都痉挛起来。
“莫非,你要如穆水歆的愿,放弃这一切吗?放弃对爱入了骨髓的莫云,放弃你原本跟握在手心里的幸福吗?”而萧若水的声音就是打破这冻结的咒语。
不!她不要!
“莫非,你想一直到莫先生再也没办法爱,到他放弃的时候你才后悔吗?你真的希望莫先生再无留恋的从你的世界离开吗?失去了他,你真的还能走下去吗?”看着莫非越来越摇曳的眼神,萧若水扮演着黑脸,继续厉声问道。
莫非确实聪明,却也固执,固执到盲目了也不回头,这是早在她宁愿昏倒在办公室也不提早离开时她就已经隐隐猜到的结果。
但是爱情最忌讳的便是盲目的固执,她必须敲醒这颗木鱼脑袋,否则,她只会陷入死胡同,至少,让她看到一些爱情的曙光吧,让她知道,爱情不一定只有绝望。
“不,我不要!”莫非大喊着,那力道彷佛冲破了某种一直禁锢着她的东西,两道泪痕清晰的印在她的脸上。
失去了他,她怎么还可能走下去?她所有的忍耐,都不过是仗势着对他爱情的信任罢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模糊,变得动摇了。
她不要这样,她的存在就是因为他的爱,如果失去了他的爱,她还剩下什么?再也没有了!
“非儿,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吗?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大哥,我听说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的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哦!”
“非儿,如果你再起了那种念头,我会先你一步,杀了自己!”
他其实早已经给过她答案了,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她答案,他们必然是同生共死,是她看不开,还愚蠢的以为自己选择了对彼此最好的路,其实一切都是傻的,留下来的,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啊!
莫非陡然转身,冲了出去,急切而恐慌。
萧若水却笑了,慢慢的合上疲惫的眼皮,苍白的唇慢慢的弯起,神情带着祝福。
莫非,一定要把握住你的幸福啊!
一楼的医生们都正在聊着莫非的事,却见他们谈论的主人正一脸慌乱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彷佛在追寻着什么一样,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行礼,她已经冲了出去,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和狐疑。
“刚才没有人带小姐下楼来?”迟疑的问题。
“好像没有看到人。”迟疑的回答。
“可是,这个布阵,上去和下来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小姐怎么下来的?”更加迟疑的声音。
一片静寂,没有人回答。
快接近中午了,太阳有些刺眼,草地上彷佛弥漫着一层像是蒸笼上的热气,空气都变得燥闷,起伏不定了,莫非就在这样的烈阳下用力的奔跑着,伞也没有打,朝主宅的方向奔跑着,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就让她跑得满头大汗。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跑得这么急?”林嫂因为不太放心,一直守在门口等着莫非的,见她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心生忧虑。(,和囚母里面的管家混搭了,撤旦里是林嫂哈)
“林嫂,大哥呢?他在哪里?”莫非似乎看不见她的忧心,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双眼茫然而又迫切,随时要调出眼泪来一样。
“大少爷他这会儿应该在书房。”林嫂的话刚落,莫非已经如风一样冲了上去。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林嫂脸色霾。
最好不要和萧小姐有关系,否则,她也会将那个女人一并弄出本家。
“呼呼……呼……”
重的喘息和狂烈的心跳在耳畔回响着,莫非在走廊上快跑着,然后来到了那间熟悉的书房外,“碰“地一声,巨响在二楼响起,她用力的推开了门,站在书房门口。。的喘着气,委屈而茫然的看着莫云,哀伤、绝望、悔恨,…,种种的情绪都写在了那张苍白带汗的脸上,热着眼眶看着莫云,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又像是要将他的样子刻入心底一样。
“怎么了?”因她的表情怔了一下,莫云旋即反应过来,贵备着,“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这样跑要是流了汗,你后脑的伤……”
看着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快速朝自己这边走来的莫云,莫非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莫云身体被撞得一震,那震动也震入了心底。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莫非不停的喊着,好像要将所有的歉意和一生的愧疚都喊出来,哭得用力,喊得撕心裂肺,“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我好怕,我怕你因为我无法生育,因为我的不完美抛弃我,所以我胆小的逃走了,胆小的选择了最悲哀的结局,因为自已的怯弱,我没有相信你的话,没有相信你的承诺,还一而再的给自己找着借。”对自己说,莫非,你没有做错,你没有错,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泪,流成了河,却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她在诉说着,对他诉说着她真正的感受和心里话。
“我不过是仗着你的宠爱和感情在肆意的任着,发泄着对命运不公的抗议,可是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也只是个有感情的人,你是支撑着我的一片天空,却不是神啊,我却将你当成了神,将你当成了永远不会受伤的神。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是我一直在伤害你,我不过是因为我自己的不完美,所以在变相的惩罚你的完美,对不起””
“你说的都没有错,我是自私的女人,我爱着的只有自己,我只在乎我自己,却没有想过你,一次次的忘记自己的誓言和承诺,丢下你,是我错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别放弃我,我爱你啊,真的爱你。”
爱?莫云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锤了一下,重重的,几乎将他整个膛都震动了,接下来是狂喜的激动与不敢置信。她说了那个字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是在做梦吗?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
莫云从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的脆弱,脆弱到竟仅仅因为她口中吐出的一个“爱”字,就泪湿了一张俊脸,那些过往的心酸,在这一刻全化为了涌动的暖泉汇入他的心底,又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一消滴的落在了莫非的肩头的长发间和衣服上。
他蠕动着唇,想问这是不是真的,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哑哑的声音含在喉咙里面,沙沙作响。
可是莫非并未发现,她哭得太过专注,太过害怕,她还在哀求着,好像一松开了他,他就会从她的身边永远离开一样。
“大哥,求求你,别放弃我好吗,失去了你,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不要放弃我。”
“傻瓜,我怎么舍得放弃你?我从没有想过放弃你,再累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从来没有!”莫云终于能动着,僵颤着手,紧紧的回拥住她,将打湿的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在多年等待的爱情得偿所愿的这一刻,同样泪水决了堤,“我的心已经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让我如何能离开你?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相信我,等你想明白,等着你回头看到我还在原地等着你,不管你走多远,我都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你,我一直在等你啊。”
“大哥!”他哽咽难言的告白让莫非彻底崩溃,哭得肝肠寸断,为自己一直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一直没有走出那个死胡同的只有她,只有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亏得了萧若水的从旁推助,莫云和莫非长达两年多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消弭了,那些痛苦的回忆在两人摊开的爱情面前消失殆尽。
那天之后,莫云和莫非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彷佛又变成了七年前莫非没有离开本家时的模样,随处可见莫云和莫非其乐融融的身影和莫非温和的笑容,也让莫家上下感受到了久违的和煦舒服,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两年多莫非失踪的时间里,莫宅也随着莫云的越来越冷而一直处于冰封状态,虽然他还是保持着微笑,但那笑容明显与之前不一样了,变得冰冷,冰蓝的眼里总是隐隐含着讥诮一样,彷佛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一场笑话,让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觉得从骨子里寒到了四肢百骸。
现在,围绕在莫云身上的冷气没有了,那层迫人的压力也散去了,他们自然也好过了,而之前担心莫云对莫非变心的那些老资历女仆也放下心来了,一来是莫非对莫云的影响力仍然是那么大,二来,自从萧若水跌下楼后,除了第一天,莫云再也不曾去看过她了。
那两天里,莫非和莫云过得很随心,安心在家里养病的莫云也不用去理会外界的种种揣测和新闻,就在家里享受着和莫非共同的时光,都说小别胜新婚,那么两年的分别呢,对这对长久以来一直彼此相依相守的兄妹恋人而言,再次重新拥抱对方,那种感动更深。
而两人的兴致也奇佳,有时候两个人能去花房呆上一整天,就为了亲手摇弄那些贵气的花儿,有时候,莫非也会和莫云一起骑马,他们喜欢在后山的那片村林子里牵着马,懒洋洋的走动着,看着零碎的阳光洒在铺满干枯落叶的地上,会觉得特别的幸福,好像两人能这样一直走到老一样。
不过他们还是更喜欢比脑力,就如同围棋之类的,是他们更喜欢的游戏,这种不会流汗,玩起来却极为畅快林漓的游戏更能刺激他们的脑细胞,所以,在内在方便,这两个外表看起来淡漠的人,内心也有着一面争斗之地,只不过鲜少表现出来。
这天,莫非心血来湘的,拉着莫云一起坐在草地上去看夕阳落下,那个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草地上会铺上层橘色的薄纱,十分漂亮,洒在他们的身上,拖了两道长长的影子,在草地上拉长,彷佛融在了一起,就如同他们的心口
当然了,就这样坐在草地上,对格洁癖的莫云而言就是一种酷刑,不过就算是酷刑,他也得咬着牙受下来,因为他若是不坐,莫非就会挑着眉,坐在地上睨着他,像是挑衅,就像是嘲笑。
姑且不论莫云的子是真温情还是假亲和,但对莫非的纵容和宠溺是无人能想象的,他不在意那种挑衅,在意的是和她一样吧,于是他也潇洒的坐下,修长的双腿一只伸展着,一只屈弯着,十分随,也有种说不出的诱人魅力。
莫非则抱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将大部分的重量都托在了他的身上,带了几分刻意的味道。
知道她的玩心,他也不点破,由着她,徐徐的晚风吹来,吹动着两人的发和衣服,风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气,十分爽快,让人觉得舒服。
“大哥。”莫非忽然出声。
“恩?“莫云低下头看着她。
“你的头发刷到我的额头了,好痒。”莫非却不动,懒洋洋的抱怨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亮光。
“恩。”莫云帮她挠挠头,也稍秸移开了一些头。
莫非笑弯了眉眼,偷笑着。
“大哥。”一会儿后,莫非又忍不住出声。
“思”
“我跟你说,在法国的时候,我经常和欣儿一起去公园散步,那时候看到很多年轻的小情侣坐在草地上,互相依偎着,就感觉特别的温馨甜蜜,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还有机会和你一起看夕阳的话,我一定也会这样抱着你。”
“傻瓜。”
莫非像傻瓜一样,幸福的笑着,她想,她能够体会一些了吧,为什么那些女孩在男孩的怀里会笑得那么甜蜜,因为就算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就算他只是说了两个很平淡的字,也会是许久的感动和激情。
“大哥,我们每天都这样看夕阳好不好?”她坐了起来,跪坐在莘地上,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兴致勃勃的提议,恶作剧的将热气喷洒在他的耳畔。
,“…”莫云没说话,身子稍稍悸动了一下,像是被她吹的耳旁风引起的反应。
“大哥?”莫非故意娇唤。
“如果你想看的诿”莫云平视着院方的那轮红日,缓缓动了动唇。
“大哥最好了。”莫非还不等他说完,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俊美的玉脸。
莫云似笑非笑的侧过脸,望着她笑吟吟的无辜模样,“我是说,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就拍下来,挂在你房间里。”
“讨厌。”莫非立即皱起眉心,将他推开。
“呵呵……风中,飘扬着莫云自在的朗笑。
远远的,林嫂看着这边,老脸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样就好了。
不过,就算和莫云已经和好了,莫非也注意着,不会让莫翼太常出现在莫云的身边,他知道莫云对莫翼并不在乎,或者该说是厌恶,他厌恶着莫翼的存在,虽然莫翼是因为他才能够出生并活下来的。
莫非并不怪莫云,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责怪莫云对莫翼不好,莫翼是她和二哥的孩子,没有哪个男人心开阔到为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养孩子,尤其莫云从不是什么心开阔之人。
但说她没用心吗,也不,她其实用着心,她知道不可能逼着莫云一下子接受莫翼的存在,表面上莫云会因为她而接触莫翼,但感情这种东西,是要用心去交流的,而不是敷衍的功夫,她不想得到适得其反的结果,所以,她没有逼着莫云去接受过莫翼,甚至只将晚上少许的时间留给莫翼,白天都陪着莫云。
但她会在那些看似偶然的时间里,让莫翼被带着出现,让莫云慢慢的适应莫翼的存在。她的想法很简单,莫天已经死了,莫翼就等于是她和莫云的儿子了,他们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总是要和睦共处的,虽然她不指望莫云爱着莫翼,但她也希望至少能消除掉他心里面对莫翼的憎恶和厌烦。
莫云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也配合着,佯装没有发现,顺着她的意思来演戏,他早已经说过,只要是她希望的,不管什么事,他都可以做到,即便是要他去接受另一个男人和她的孩子,他亦是可以为她做到。
只不过,内心里他是永远也不可能接受莫翼的,因为他的存在是一种极大的讽刺,讽刺着他永远的得不到,和他曾经的无能。
莫非和莫云各怀心事,终究是莫云更高一筹,毕竟莫非是由他带出来的,何况,在莫云周旋于那些政界高层之间,和他们玩着心计的时候,莫非才不过是个小女娃儿,那样的差距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缩短的?
不过对于莫非的那些小心机,莫云还是乐意绊装不知,顺着她的心意陪着她玩下去的,譬如现在,刚刚用过午餐后,莫云在准备着一些必要的汇报事宜,莫非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书。
若是以前吧,就是让莫非这样一个人坐着半个月她也能耐着子坐下来,像打坐一样,意志坚定,可是,现在的她却好像远没有以前那种意志力了。
在反反复复的看了同一页文字三遍,却仍是进不入自己的脑子后,莫非不怎么欢喜的放下了书,看着那端认真工作的莫云,黏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笑得甜甜的。
“大哥,好热哦,我想吃水果拼盘,让林嫂准备一份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吃冷的。”莫云从电脑荧幕土抬起脸,侧脸,回以同样的笑容,却是说着拒绝的话语。
“大哥…”莫非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撤着娇。
“不行。”莫云仍是温和的笑容,不为所动,修长的双指快速的在键盘上跳跃着,也不顾虑后面的莫非在看着。
“哼,不行就算了。“莫非从他身上离开,走回到自己的小沙发里重新窝了进去,拿起书,翻得“啪啪”直响,像是赌气。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不稳定,最好不要碰冷的东西,她也不是真的想吃,只不过是最近发现书和文字都无法再吸引她的注意,她想要的,只是他更多的关注。也许,这就是分隔两年,不断自我压抑的后遗症吧,又或者,是因为看多了苏欣儿与雄哥的相处,她也不由自主的想象苏欣儿那样活得更随,更洒脱一些吧。
莫云笑看着她孩于气的举动,若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也枉为她的大哥这么多年了。
不过,他确实更喜欢她现在随的要着子,粘着他,这样的她不仅不会让他觉得累,反而比她隐藏着自己的心要让他觉得更加愉快,让他觉得真实,因为她的每一分举动,都在明明白白的昭告着,她在意他,她对他也有着同样的爱,同样的感情。
原来,他要的也只不过是一颗源自她的真心和真情。
“除了冷的,冰的,你还想吃什么?”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将她的身休轻松的抱了过来,声音柔柔的问着,低低沉沉,十分的好听,如同催眠曲一般,这也是他特有的磁嗓音,只有她得以享受。
“你要做吗?”莫非故意冷漠的问道,嘴角止不住的在上扬。
“是啊。”莫云抱住她,“我们的小公主可愿给这个机会呢?”
“我可没说过让你做的哦,是你自己说的哦!”莫非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偏偏莫云吃这一套啊。
“是,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不是我的小公主说的。”他语带无奈的说道
莫非高兴的笑了,毫不客气的点餐,点完后,又补充,“大哥,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为了避免你说我只顾着享受哦,我和你一起做。”
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想要更多的和他在一起的机会罢了。
“好。”莫云捏捏她的鼻子,淡笑如云。
第六十四章 压抑的欲望
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莫非并没有忘记还在病楼里面住着的萧若水,这一次,若不是萧若水的开导,她也不可能想得开,更没有勇气放下心结,向莫云坦白心声,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幸福了。她也明白,这两年都是萧若水在代替她着她忍受着原本该属于她的苦难,现在的伤,也是为了帮她守护住她的感情,而遭到吉米的嫉妒得来的,她不是个不知冷暖的人,除了让吴嫂交代下去,好好的照顾萧若水外,她也一直想抽个时间去看看萧若水。
只是,让她犹豫不决的是莫翼的存在。
去看望萧若水是必然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是一个人去看她好,还是带着小翼去的好。毕竟小翼是她辛苦带大的,现在她伤了,带小翼去看她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从吴嫂那里她也听说了,若不是为了保护小翼,她也不会伤得那么重。
可是,心里清楚是清楚,但她又不想带莫翼去,说她小气也好,吃味也好,但想着自己的孩子和萧若水有着她所没有的一年多相处时间,她就忍不住想要将小翼藏起来。
所以她很怕,怕小翼被她夺走了,因为她知道,萧若水一定是对小翼很用心的在照顾着的。只有曾经很用心的照顾着,才能让一个孩子如此叨念着,是不。版.6y
可是,小翼又念叨着想要见萧若水,不让他见,又好像是对孩子撇谎一样,她也不知道那样做究竟是不是对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也就在这个时候,莫非的后脑勺已经可以拆线了,只是拆了线,却仍不能碰水,这对于莫非是极难忍受的事。她虽然在外面久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些洁癖,但对身体她还是极爱干净的,就是冬天也必须保持一天洗一次澡和头发,何况是这样热的夏天。就是经过再好的保养,小心注意,但时间长了,头发也还是会脏了,黏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油腻肮脏,莫非后来连楼也不下了,就窝在房间里,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她太脏了太丑了,不想出去。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头发脏了就会痒,痒得她的心也跟着烦躁起来,晚上甚至委屈的扯着头发都想哭,想不是莫云拉着,抱着,她不知要怎么伤了自已的头皮。
黑暗里,莫非再一次因为头皮痒着而睡不着,想要抓,但被莫云抱得紧紧的,双手动弹不得,她又是烦躁又是委屈,在他怀里挣扎着。
“怎么了?”莫云睁开眼,即便是在夜里,他的眼仍十分的亮,就像宝石一样发出闪耀的光亮。
“大哥,我想洗头发,头好痒,好难受。”她哽咽着说道,声音很低很低,像婴儿的呼吸一样,但在这样静的夜里又十分的清晰。
“乖,再忍忍,已经拆线了,贺医生的药效果很好,再过三天就可以洗了。”莫云的下顼抵在她的发顶,柔声哄道。
“你总是这么说。”这个时候的莫非就变成了得不到糖的孩子,十分任,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非儿。,莫云低低叹息,一点也不嫌脏,吻了吻她的发顶,“对不起,只能让你忍受着这样的难受感。
,你干嘛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啊!,莫非却不高兴了,热了眼眶,声音更加哽塞,但只是嚷着,那股躁烦的脾气没有了,安静了下耗她这样子,莫云哪里还能入睡呢,起身,也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就着暗晕的灯光,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好,我不道歉了,不要哭了,好吗,哪里痒,我帮你探探。”
不能抓,怕抓伤了头皮,所以只能轻轻的掭。
,恩。“莫非点头,像依赖着父亲的孩子一样赖在他的身上,满脸的委屈的指指自己痒的地方。
莫云就着她指着的地方轻轻的给她掭着,另一只手拍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好一会儿后,莫非动了动身体,将他的手拉了下来。
“好些了吗?”莫云知道她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柔声笑问。
,恩。”莫非乖巧的点头,动了动身体,却不小心将他本就比较松垮的睡衣撩开了一此,看着他。的伤痕,一怔,手慢慢收紧,连带着,抓紧了他的手。
“怎么了?”莫云反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松开地的拳,‘还不舒服吗””
莫非摇头,抬起脸幽幽的看着他,手从他宽厚的掌心挣脱出来,爬上他的俊容,察觉到他的退缩,另一只手也攀住他的肩,不让他逃避,注视着他,纤细的手指穿入他的发间,着他金色的头发,果然,和她的一样,也有着油湿。
“大哥,你也不舒服是不是?她难受的问道,心沉沉闷闷的。她在外面两年,还能忍受过一此事了,可是他那样洁癖的一个人,从没与受过这样的罪,却因为她而必须受这样的苦,这么多天了,还哄着她,自己什么都不说,其实他比她还要难受吧!
自责涌了上来,莫非忍不住的埋怨着自己,埋怨她竟然没有察觉过他的感受,只自私的想着自己怎样的不舒服,都要他来哄着自己,却忘记了,他也因为她而同样在后脑勺缝了针,同样头不能碰水。
为什么每一次他能想到她的心情,可她却总是后知后觉呢?在爱情上,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休贴就够了的,他也需要她的关心和体贴,只是他从来不说。
“没关系。”莫云淡笑,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
所以说,在这一点上莫云和莫非还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那种只愿意想最完美的一面示人的人,也可以说,宾非在这方面的执着就是来源于莫云的影响吧。
“大哥,你好傻你知道吗。”莫非语气埋怨着,但眼底却是闪闪的心疼。
他怎么不傻,明明自己也不舒服,却傻得什么都不说,最先考虑的永远是她,这让她怎么不心疼?
“只有对你,我希望自己更傻一点。,莫云摩挲着她的唇,深切的说道,脸慢慢俯下,吻住了她水晶般的红唇。
莫非红了脸,像是发烧一样的烫热着,却仍是顺从的闭上了眼,承受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吻从温柔变成掠夺般的激烈,她的呼吸被他所吞没,五官被他汹涌的感情所湮灭,理智从脑海中消失了,身体轻飘飘的,只觉得浑身发软。
她环着他的脖子,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身体,就在她昏昏沉沉之际,他却陡然抽离了身。
“好了,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莫云稍秸停了下,平稳了呼吸后,着她的头说道,语气柔和极了,就像个单纯的尊尊诱导着妹妹早点睡觉的好哥哥。
这变化太快,莫非反应不过来,还懵懵的,傻傻的看着莫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似乎有种什么东西从混沌中飘过,只是这个时候的她捉不住。
那晚以后,莫非没有再喊着头痒了,就算真的很难受,她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住莫云,两个人就像互相吸取对方身上的温暖,彼此共存的小兽一样。
那几天,他们都不喜欢出门,也不喜见人,连林嫂也见不着两人的面,每次上来送饭菜也是送到外面客厅,然后等晚上送晚饭上来的时候,再将之前的盘子收走,卧室的门始终紧闭着。
自然,莫非也没有见莫翼,即便他身上流着她的血,也只是嘱咐着林婕好好照顾他。
大概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吧,纵使知道莫翼是她的骨,但在不经意的选择中,她却更倾向了莫云,她能在莫云的面前展露一切,包括哪些她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那样的坦然展开口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却忘记了反面的,只能真正在意的人,入了心的人,才能够将所有的一切展露于人前,就如同,我们不会对陌生人发脾气,却会在烦闷的时候和自己的亲人吵嘴。
莫云,是已经彻底融入了莫非的骨血吧,即便这个时候,莫非还在成长中,但至少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也算是莫云二十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吧。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虽然后脑勺还不能受到压力,以免伤口在这个时候又裂开,但只要小心一点,洗头发却不成同题了,这对于莫非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莫云对于下人一点也不放心,怕她们还是会弄伤了她,对于莫非自己就更不放心了,她太会忍,只怕真扯痛了伤口,她也不会吭一声,所以,莫云亲力亲为。
打了水,测好了水温后,才让莫非躺睡在舒服的躺椅上,给她洗的头发,不管是水温,还是手的力度,莫云都把握得十分到位,很轻很柔,唯恐弄痛了莫非一丁点,那样的细致小心透过肌肤的碰触,传入了心底,每一个碰触都变成了催人落泪的甜淡幸福。
她记得那时候听苏妈妈说过,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你年老色衰的时候,那个一路陪着你走下来的人还在你的身边,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在公国里慢步,那种平凡的温馨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到那一天,休会苏妈妈说的那种幸福,但是,这一刮,她真的觉得这一生就此结束也够了。
“大哥。!莫非轻唤着,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味道,就像刚睡醒那会儿的嗓音,沙沙的,十分的好听,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刷过,酥酥的。
,恩?“莫云正为她清洗着头发的泡沫,为了不牵扯到她还脆弱的伤口,他不敢用水直接冲,都是用手捧着水十分小心的为她冲着泡沫,听到她的声音,分神随意的应了声。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她睁开眼,笑着,幸福的喟叹。
“傻瓜,怎么突然说这些?“莫云手一顿,看了她一眼,心软暖了好几分。
“因为我最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这一辈子我没有遇到你,我会是什么样子。”莫非复又闭上眼,弯唇,像是自嘲的笑着,笑着自已的感伤和多虑,声音和呼吸一样的轻而低。
,有人说过,一个人的人生再完美,也只是半圆,另一个半圆则在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身上,每一次想到这些,我就会好怕,不是怕我的生活可能会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平凡,而是怕,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成圆。”
如果没有大哥,没有二哥,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和欣儿一样吗?平凡而寂静的活着,活着会遇到一个喜欢她的人,然后相爱,结婚,平凡的走过这一生?
她不知道,因为她不知道,若是没有大哥,她又会是怎样的个,怎样的一段人生。他总是骄傲的说,她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杰作,其实说的更透一此,她就是第二个他,治注了他的心血和思想的
,傻瓜,我们注定要相遇的,因为我们是彼此的那半个圆啊!”莫云笑,弯下腰,温热的唇如羽毛般落在她的唇上,“所以,就算我们是在世界的两端,我们也终究会相遇,这是我们的命运。”
命运吗?莫非睁开眼,看着他慢慢的离开自己的唇,看着他晶灿幽深的蓝眸,说不出的热流在心田间徘徊,泛滥,她抬起手,碰触着那张脸,那样柔,那样轻,复杂也释然。!!是啊,因为你是我的那半圆。”不是亲人,不是哥哥,只因为他是她的那半个圆。
“非儿……”心震了震,莫云面筋无奈苦色心
你可知,你这样的神情,会让我多想就此不顾一切的要了你,疯狂的将你嵌入我的身体里。
莫非也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欲望之火,浓郁而炽热,却也消失得很快,彷佛从未出现过,然后在她还未晃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直起了身。
“别想太多了,好了,我帮你冲干净泡沫,不然水凉了,你会感冒的。”他点了点她的鼻子,温淡的声音充满了宠溺和柔和,却也太过理智,理智得让那迷离的暖昧瞬间诮散。
心凉了一下,莫非静默着下来,没有接话,莫云亦不再开口,空静的浴室里只能听见水声,哗啦啦的,一寸寸浇熄了她心中的热度。
这是第二次了,那天晚上果然是刿意的,为什么,大哥。
洗完了头发,身上总算是清爽了,可莫非的心却莫名的沉闷了起来,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又一直无形的手紧抓着她的心脏,很紧很紧。
莫云怕吹风机的风太强,会弄痛她,只帮她将前面和两边的头发和垂下来的发丝吹干了,后面并没有动,不敢动。
给她整理好后,莫云便自己去冲洗头发了,本来莫非是想说她帮忙的,可是莫云拒绝了,抱着她去阳台上坐着,让头发风干。
莫非也知道他是关心她,是为他好,但当他说出婉转的拒绝时,她还是忍不住被伤到了,无形的伤害就这样慢慢的钻进了心里面,沉淀下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莫非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郁,他总说她不爱惜自己,可他呢,他总说她喜欢忍着什么都不说,其实这些都是从他那里潜移默化学来的。
而浴窒内,莫云就冷冷的站在喷头下,脸上不见一丝表情,水流顺着他的身体滑下,他也没有感觉,就睁着眼,冷冷的看着映照出他身影的壁砖,下身高昂的欲望还挺硬着。
有时候,一张门的距离也很遥远。
夜里,明明已经没有了头痒的烦恼,莫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慌着,烦闷着,无处发泄,只能让那些东西在本就不大的腔里积累着,慢慢的扩充。
莫云也感觉到了她的焦燥和抑郁,问她,但她不吭声,像是睡着了,只是并不均匀的呼吸出卖了她,告诉着他明显是在装睡,因此活生生的牵动着莫云一颗并不安稳的心,担心着她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深夜里,莫非总算是睡着了,莫云紧硼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抱着她睡下了,但也多了个心口
第二天早上,莫非醒来的时候,莫云并不在房间里,了身侧凹陷下去的位置,上面的温度早已冷却,显然莫云已经起床很久了。
坐起身,莫非神颓萎的蜷抱着腿,弯坐着,下预轻轻的抵在膝盖上,看着海蓝色的床单发着呆。
明明一切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了啊,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他们的距离好遥远?那天晚上也是,今天也是,明明那欲望连她都感觉到了,可他却坚持不碰她,为什么?
烦心的长叹了口气,她皱着眉下了床,进浴室洗秋完后,就穿着睡衣去了隔壁莫翼正住着的房间。她进去的时候,莫翼已经起来了,穿着颜色稍深的小绅士服,坐在那张大床上玩着她的那些古董玩具,小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十分认真的研究着,也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这一点其实和莫非有些相似的,投入进去后,别的事也就都看不到了。
不过莫翼没看到,两个照顾着莫翼的资深女佣却见到了莫非,忙起身,正要朝莫非行礼,被她摇头阻止,两人会意,只弯了弯腰,没有出声,又跪坐回床的两边。
莫非也没有走过去,怕吵到莫翼,靠着门,环视着这间充满了刚毅气息的房间。
虽然房间里很多地方都按上来莫翼的玩具和他喜欢的东西,不过还是可以看见原本房间的特色的,冰冷而刚硬,如同莫天给人的感觉。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虽然在这座城堡里住了二十几年,后山、园林她也都去过了,但记忆中,她却从没有踏进过这间房间。
最初是为什么没有靠近二哥她已经忘记了,不过猜想也和大哥有些关系吧。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和大哥亲近着,但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二哥的身影,印象里,那时候总是冷漠着一张俊脸的二哥在这个家就像幽灵一样的存在,冰冷,来去匆匆,和谁都不怎么说话。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到底那个时候只是个孩子,会以貌取人,又怎么会看得懂那张冷酷面容下冰晶般的心呢,其实有时候冷酷的人并不代表真正的冷酷呢,而温润的人反而更加危险就如同大哥,其实大哥不知道要比二哥冷情多少,他的心里连家人也没有所谓的存在,只是他脸上温煦的笑容成了他最好的掩饰工具,骗了别人,也欺骗了她,让她将他当成了无害的天使。
不过,他也确实是她生命中的天使,至少对她,他从来都是半掩着天使的角色。
后来可能是因为二哥离开了英国吧,每年就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和二哥之间的交集也更少了,虽然随着后来的长大,她知道了二哥对她的关心,但毕竟没有什么时间相处,走得并不近,总好像隔了层什么一样,每一次也就是在楼下或者走道里见着面,微笑,走过,更别说踏进他的房间。
其实那个时候二哥就已经喜欢她了吧,否则当年大哥也不会将二哥驱逐出英国,而十几年里,她竟一点都不曾了解过二哥的爱和心意,直到他现在离开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怅然和遗恼。
叹了口气,抬眸间,她不经意的看见了卧室里,放在床头拒的那个紫砂杯,定住了身子,眼泪毫无预警的就冲了出来。
其实那只是个很普通的紫砂杯,上面刻着一张笑脸,并不致,显得有些幼稚,翕出去恐怕卖不到几块钱,可是她却不会忘记,那是她十岁时亲手做的,送给二哥的过年礼物。
那时候,其实她还是有点害怕这个面冷的二哥的,虽然每一次他都会从台诱给她带礼物,但就是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害怕,那天,要不是他救了差点从楼梯上掉下来的她,她也不会看到他眼里和大哥一样的关心,不会知道,其实他只是面冷心热的人。
所以第二年,她第一次送了一份礼物给他,那天他的表情很惊喜,真正的惊喜,连她都看出他眼里溢出来的笑芒了,虽然他只随意的说了句“谢谢。
原来,二哥一直还保留着,还一直收放在了床头。这代表了什么意思?那份意义她不敢深想下去,怕更深的想下去,那份深深的情义会将她压垮,再一次唤起她深沉的愧疚与歉意。
“妈咪!”莫翼清脆的欢呼唤回了她的思绪,原来小家伙已经放弃了那难以解开的九连环,刚气嘟嘟的抬起脸,就看到了失神了莫非,立即灿笑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大喊起来,声音清脆响亮,让清晨也变得活跃起来。
莫非勾着笑朝他走去,刚走到床边,莫翼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莫非忙抱住他小小的身体,生怕他掉侧在地上,却没想到自已被那力道撞得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小姐。,两名女佣同时惊呼。
“不要紧。”莫非站稳脚后,对那两人摇摇头,低下头看着怀里兀自笑得开心的莫翼,无奈的暗村着。
想不到这小家伙小归小,还蛮沉的,再用点力,只怕她都要被撞到地上去了。
,妈咪。”莫翼笑嘻嘻的,将小脸埋在莫非的怀里,高兴极了,不停的喊着,为她的出现而开心口
,对不起,妈味这几天没有来看小翼,小翼想妈咪了吗?”莫非抱着他坐回床上,将他放在上面,对于这个回来后却没怎么关心过的儿子是满心的亏欠。
这几天她都没有出门,将他交给林嫂,他一定很无聊吧。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责任心的母亲了,只专注着自己的事,连孩子都忽略掉了。
“想妈味,小翼想妈味。”莫翼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只是开心的嚷着,一点也不见不开心或是委屈,或计是怕自己惹了莫非生气,莫非就会消失不见吧。
“妈咪也很想小翼。”稚嫩的纯真让莫非感动又窝心,忍不住亲了亲他粉嘟嘟的脸颊,温柔的笑道。
婴孩的肌肤很柔很嫩,像丝绸一样滑顺,又如海绵一样柔软,让她爱不释手。
莫翼大概以为莫非是在和他玩耍吧,抱着莫非,也对着她的脸一大。亲了下去。
看着莫翼贴心和乖巧,莫非无端感伤起来,“心思也沉了沉,想到了另一层面。
小翼是莫氏唯一的继承人,以后要面对的困难一定会比普通孩子更多,但至少在孩童时代,她希望他的开心的,快乐的。
只是,有她这样的母亲,他能快乐吗?小翼已经没有了父亲,如果她不在他身边了,他会知道难过吗”听吴嫂说,这几天小翼都很乖巧,不哭不闹,那么她再一次从他的生命中离开时,他会不会难过呢?她不知道自己的期限还有多长,但小翼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和大哥都不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因为一旦她出了事,大哥也不会独活,他们没有约定,却已经有了彼此心知肚明的意识,同生共死。
那么将小翼托付给若水照顾是最好的结局吧,在小翼还没有知道自己的身世前,还没有对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前,先将这段感情转移,这样,就算以后小翼知道了,也不会感到太痛苦。而且,若水一直对他视如亲子的照顾着,她相信,她和大哥离开了,若水也会好好的照顾着小翼的。
呵呵,原来,她好像真的很自私呢,看来大哥说的没错,莫氏的族人都是自私的人。
“妈味?,莫翼歪着头,见莫非没有看自己,就去拉她的手,“妈咪?妈咪?”
“呵呵,我们的小翼太可爱了,妈咪也看入了神。”莫非笑着揉探他的脸。
“妈咪可爱,妈咪最可爱。,莫冀嬉笑着,手舞足蹈的说道。
,小姐。”林嫂站在门口,敲了下门,大概是听下人禀报了她出了房间过来的吧。
,恩,进来吧。,莫非以为她是有事要报,遂道,将莫翼放在自己的腿上,握着他的小手逗弄着。
“小姐,大少爷准备好了午餐,请您过去用餐。”林嫂恭敬的说道。
莫非这才想起了莫云和莫翼之间并不融洽的关系,苦笑。
只隔了几步的距离,他却宁愿让林嫂上来,也不亲自过来,看来,他是真的很不愿意见到小翼。可是,现在二哥已经死了,小翼也是莫家唯一的后代,他喊着大哥爹地,难道大哥想要一直时小翼冷漠下去吗?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说着,将莫翼放回了床上,满心的怅然,为莫云的琢磨不透的心,也为莫翼。
莫翼大概是知道了莫非要走了吧,刚还乖巧的他开始闹起情绪来了,‘妈咪,抱抱,小翼要妈咪抱。”
“小翼乖,爹地的身体不舒服,很痛很难过,妈咪要过去照顾爹地,小翼是最乖的孩子,所以会乖乖的,对吗?”莫非哄着他,用孩子的语气和他交流着。
“爹地难过?”莫翼的小手松了下来,虽然满脸的失落,却好像听明白了。
“小翼乖,等爹地不痛了,妈味就来看小翼好吗?,莫非心疼的他的头,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选择的是谁,所以她不想让自己左右绯徊。
,恩。“莫翼用力的点头。
压下不舍和隐隐疼着的感觉,莫非淡笑着吻吻莫翼,将他交给了两名女佣,与林嫂一起走了出去。
对不起,小翼,请原谅妈咪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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